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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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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下 (第2/3页)

;这一通谈了半个时辰才轮到我,把宋都等到说过了话。那时,老师才让众人皆去休息,却要和我一起骑马出去叙话。

    老师的马上功夫比我想象得好,至少现在提到骑马,我就会想起一个在空滑过飞行的韩暹。

    这种想法自然不能与老师道明,我只是跟着老师一路骑马散步而已,自然也不可能单纯是散步。所以,虽然入目皆美景,我却需要注意老师将要说的每一句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陪我骑马么?”老师忽然发问。

    坦率地说我怎么知道,但至少也得猜一下,当然要猜得比较有水平:“老师有些话要与我说。”

    这种话显然是正确的废话。老师笑了,“当然是要与你说话,要不然找你出来骑马做甚。”

    “老师有什么教导,学生谨候教益。”既然还是没想明白,我还是老实点受教为上。

    “你打算如何行事,却说出来与我听听。”老师依然带着淡淡地笑。

    “是。”但是将要回答之前,我还是决定先确定一个问题:“老师真的让我去劫狱?”

    “你怎知我会让你劫?”

    “要不然您何必和实说只有我能救,没有用的话,老师会说么?”

    老师笑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忽然勒住了马,低下头,也压低了声线。

    “玉的事情我早知道,但是我没有拦。”他这样愁眉不展说着话,竟乎让我觉得他是在自言自语:“有很多事情我没有和你们讲,日后你们知道这里面的玄机的时候,莫要怪老师,你们终究会明白老师为什么的。”

    “老师,没出什么事吧?”老师很少有这般,我有些担心。

    “睿,你心机单纯,常以为天下人都是一样,世间事都一样。以为自己能用自己去感动别人,打动别人,让别人成为你这样的人。但……这不可能,当然和你一般心怀坦荡的人,会和你相交甚深,很多人会敬重你。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肯定有人会认为你傻,其实也不知道是谁傻,但你终究会碰上这样那样的人,以后,你得小心。”老师抬起头,脸色严峻,没有看我,而是朝着周围看去。我没有作声,只想继续听下去。

    “幸而你听得进人言,这让我很是欣慰,若你身边有一群信任你的能人,应会让你逢凶化吉;而越到紧急,你越有奇计妙策,这是乱世第一要紧的天赋吧;你或许以后不能有我这般作为以至运筹帷幄,但你必能在史册上留下自己的一番事业,因你其实太适合这样的一个乱世。有些人不会认同老师,但是他们已经忘了百姓,而你没有,所以我相信我没有说错。”老师又笑了,他似乎有些老了,这让我很心痛。

    “老师在洛阳辛苦了。”我拱手有些悲伤地说道。

    “你知道老师为什么早早注意你么?而且你经常在课堂上睡觉我也不叫醒你,或者只是有时叫醒你。”

    “老师可不是叫醒,是打醒的。”我竟有些不忿,但旋即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你学的和别的地方的学堂教得有什么不一样?”

    “他人偏《春秋》经学,老师独爱老庄。”这个我早就发现了,只是没问,也许是没时间,也许是后来忘了,但是我信任老师,从没有想过老师会教我们坏的。

    “吾不爱老庄之避世远遁,而喜治国平天下之‘无为无扰’之策,修身养性之‘无欲无求’之境也。”老师似乎这些话都没有在对我说,而只是在直抒胸臆,只是下面才脸色严肃地对我说道:“然这些学生,只四人能皆深得其道,亦能身体力行,其他人或能‘无为’,或能‘无欲’,无兼具者。一为玉,其性恬淡而执拗不化,若为恶人之下,恐会不屈而折;二为悦,貌似惫懒,实则勤勉,为人随和,然不善交际,逢恶僚则难成其事;盛斌与悦相类。”

    我想想,似乎倒还真的不假,便点点头。

    “第四个,便是你,你兼具惫懒与执拗。”老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他还板了一会儿脸,然后才放松了下来,“不过你能听人言,能与人言,逢到公事,你决然能勤勉为之,这便够了。”

    “汝还有一项长处,便是同学之间相辩时,穷他人之辞易,穷汝之言难,因尔抱定一正念,便自始至终绝无偏倚,绝不松口。”老师摇摇头:“与汝这般岁数时,吾亦不能。”

    “老师您过奖了,其实同学们有些人也很难驳倒。”

    “不然,正善言,然词穷时百般搪塞,顾左右而言他,亦绝不认输,不足取也。”老师竟说这个出来,幸得正兄不在,否则面皮上必挂不住:“其实他天资胜汝有多,若能踏实求学,虚心受教,作为当远甚如今。”

    “正兄不过十岁,老师莫急。”

    “那又怎的,霍去病这般年纪早挂帅出征了。”老师说得都开始激动了,这让我立刻放弃为同学而与老师争辩的行为,老师发火不容易,一旦发火了,便有些可怕。

    只是为什么提到了正兄,这让我有些奇怪,但是老师很快提到了原因:“荆南百越人与西南夷一直搞得有些僵,以前就闹过,你也知道,你说与你,尤以你还和那南蛮王孟节拜了兄弟,该如何应对?”

    “我写信去劝我兄弟能不要打就不要打,就快秋收了,闹大了,朝廷上管不说,粮食全给耽误了。实在不行,也让手下兄弟们最好不去管他们,他们闹由他们,我们守住州县农田便是。帮了西南蛮夷,百越人以后除了恨西南蛮夷人,还会恨我们,这以后逢三差五捡着播种秋收时节来捣个乱就麻烦了;但这还比不上帮了百越人糟糕,一旦那样,那我兄弟孟节和我及荆州必生罅隙,若以至生恨,进而和董卓联手,那我们荆州就要危险了。”

    “是啊!很简单,就是这样。我知道他夫人是百越人,所以他有些偏私也就算了。但偏不该还让我们荆州军出手竟然帮百越人,西南夷的人知道,孟节这个南蛮王的日都不好过,自然也惹得孟节很不高兴,写信给你问个明白,当时你不在,陈梁知道事情不好,赶紧带了礼物,自己专门过去再度媾和,还送了不少礼物,表明是误会。好不容易才平息的,再过一段时间,恐怕你还得去擦一下屁股。”这最后一个词有些不干净,老师也发觉了,笑出了声,也推卸起了责任:“和你三叔学的。”

    不过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我们责问他怎么回事,啊,他怎么说?一会儿,西南夷看不起我们,杀了我们边境的警卫,我这是稍作惩戒;一会儿,我知道了,但是低下士兵误伤了他们;这种推诿责任的言辞一堆,反正他就是没错,这如何是好!”

    “老师莫急,此事,待我一有时间,我便去南边。”

    “好了,其实也没什么,陈梁做的及时,说尽好话,还算好,只是亏了些我们荆州官库。”

    我也笑了,随着微笑的老师:“今年好像挺平静的,但是朝野内外暗流涌动,不知何时便又要出什么事情,这时节我们后面千万别出什么事情。现在,我把姜政调到长沙,让甘宁、苏飞去守零陵。你觉得如何?”

    “老师做得对。”我点点头。

    “你知道交州什么事情么?”我摇摇头,通常那里都是百越,里人等族造反的事情,交州邸报我大多不看。

    “我知道你不清楚,我注意过你看过的邸报,和你没看的,就是你代州牧那段时间的,我还察看过点阅纪录。以后你还是看看吧,我们以后会有这样一个邻居的。至少得知道邻居家的门,有几个门,家里有几人,他们对我们的观感,他们家里是怎么回事?”老师这句有些奇怪的话让我想了好长一会儿,忽然我有些明白过味来,这当真让我有些吃惊。

    “莫非……”我做了一个手势,老师一看就点头。

    “怎么会这样?”我大是惊讶,“那不越来越回去了?您该记得我大汉七王之乱的教训,怎们能这样?”

    “非老师强欲如此,实是时势无奈。此番黄巾事起,北方原本豪强地主,郡国王侯,大多为黄巾和其他乱军所戮,百不存一,剩下的很多还躲到司隶里去了。但也出了一批新势力,原本的那些郡国王侯,豪强权贵是仗着内有人撑腰,兼又身家雄厚,趁名田制之空,侵吞穷困之人土地而无忌,但毕竟手无兵或只有些守土之勇,若欲消之,可慢慢由小到大,分门别类,也就能平了;但现在的这些新贵,趁着这档时候起事,原本大多与内里有瓜葛,身家也没一个薄的,但关键是手上个个有重兵,这事情便麻烦了,你惹了一个,其他的他能反啊!”老师叹了口气,那张娃娃脸上竟有了皱纹,让我看了都有些心痛:“兵夺不走,也不能夺,夺则天下又将大乱。所以,要……”老师也作了一个手势,和我的一模一样,还加了一句:“此事切不可对外人道,暂时我等还在商议细节。”

    “嗯……听老师一说,学生明白了,我大汉确实经不起再一次伤筋动骨了……这或许是唯一的方法了。可老师想过没有,老百姓怎么办?”

    “当然想过,可不这样,老百姓可能受罪更久!”

    老师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而无法可想,我几乎从没见老师这样,所以自己也继续想了想,其实我不太懂政治,所以最终我决定坚定地同意自己的老师,因为他毕竟是我的恩师:“老师说得对,我们确没有实力作其他事情,暂时也只能如此了,毕竟这般这些藩镇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牵制,初时,无法满天要价了,其后,无法随便闹事。让其自生罅隙,吾等坐收其利,少一个诸侯,便减一分祸害。”

    “你能理解那便好。这事便撇下,却说说你的计划吧。别担心,自然我让你来,我便不拦你,你尽管去救,甚而你的义父母都不会怪你的。但暂时千万别让人抓到你头上,否则不好说话。”老师这话的暂时让我有些奇怪,我明白这里必有蹊跷,但一时我还想不开。但是老师对我说的关于对这些藩镇的事情却让我感触良多。

    世间上的事情,终究会是有这般表面平淡无奇,内里却复杂精彩得很的故事。就像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天,无来由的却会变一般。

    内一个“贪”字活生生地当了一切的起因,随意把人来驱使,仿佛忘了它是由人心而来,或者人自己也忘了。

    而这种事情,大多发生在这庙堂之上,若总是这样,我不如找个天边的地方呆着不去管这些事情为上,这些事情当真脏得厉害。

    我提完我的计划,老师不动面色地问我:“你自己想的?”

    “嗯,开始是大家提议,我选了间一些想法,昨晚上我提出的时候大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哦,这计划里显出对洛阳内的情况极其熟悉,不太像是你在规划。”老师扬着眉毛对我笑着:“你,嗯,我想很多地方你从来没有去过。”

    “嗯,还有一些是宋告诉我的。”我向来很老实。

    “好,那就行,不错,比我期望的好多了。你弃官去又结了婚,果然还是能从司马家学点东西的。哈哈……”

    “老师取笑了。老师都知道了?”

    “嗯嗯!”老师声音一转,竟显出一份极少见的不正经地调侃来,这很可能是和他的两位兄弟在一起久了被带坏的:“不过,你们在晚上,还有你们在山上,甚而你们在私下干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得出老师心情似乎忽然好了起来,显然我的计划他很满意,但更重要的,他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也许他的计划也快成功了。

    不知道,再过某一段时期,这天下将是怎样的一个风貌。而那时,我又会在什么地方?

    计划的开始在两日后早上,所有显眼的人完全不出现在洛阳里。

    宋把人带进城,我们则在城外白焦心思,尤其是计划的提出者――我更是在心到处乱转,场面上却只能在一个地方静静待着。正午,市面传来城内有乱,小苑门、上东门、平城门、庸门旋即传闻关起。下午,所有人从上西门、谷门、大夏门、耗门出。至此,我心下方定。这天,城外的人大都分散隐于城西南的市,那里刚刚又开始有商铺,人又多是外埠来的商贩,合着这里我们不同的口音,没有人怀疑我们,或者有时间来怀疑我们,我们很是识相地做起了不同的商贩。于是那天早上我们买走了四十五头猪,五百石米,十五匹布,三十坛酒,一百斤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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