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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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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 混沌 (第2/3页)

转过来,对众人说:“此妇命不久矣,胎儿似乎早产,而她还一路奔波,以前就受了不少外伤,且身蛇毒,居然能坚持到这里,简直已是不可思议了,现在想办法,可能还能救下这个小孩了。”

    见此情景,大家肯定都在同情她,而我显然就彻底成了那种始乱终弃的混蛋。

    我这时候心却忽然清明起来,到榻前,看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嘴里却一直在念叨着我的青年女,挥手让大家不要说话。

    用手摸着她颤抖的手,只轻声地说了一句:“我是平安风云侯,你来了?苦了你了。”

    她的手忽然试图抓紧我的手,颤抖着的嘴唇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吐出几口忽长忽短的气,整个身体也如风的枯般颤栗,手总想把我拉住,似乎生怕我再消失离开她,却一直没有成功,我把手送过去,她终于紧紧攥住,却又终于慢慢松开了。

    我轻轻放回她手,长出了一口气,只对大夫说了一句:“请先生救救这个孩。”

    “好吧,我尽力。”

    然后我面对众多带着不可思议的疑惑眼神,竭力压抑自己的激动,说道:“这孩不是我的,我不知道这是谁的?你们不要说话,等一下。”

    我又请大夫搜搜这妇人的身体,结果什么都没有;随即我叫了几个人进来,把我刚刚想好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我又叹了口气,知道这一时半会儿无法洗脱清白了。

    “等孩身体好点,滴血认亲就可以了。”我说出了比较简单的解决办法,“还有,他们会查出这个女是从哪个地方来的,我们一起去就知道我是不是那个人。”

    “我相信你,但是你得给出结果。”老师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很多人都没有说话便纷纷离开,只留我呆在那里,整理心所想的所有事情。

    屋内只余我,那女人,大夫和那病的孩。

    上天真拿我开了个大玩笑。

    但是此刻我绝不怕它,我不会任由得它摆布,一定会有办法洗刷自己的冤屈。我捏紧了拳头,但是心却依然有那般凄凉。

    看了看那可怜的孩,此刻的她正在无助地昏睡之,摸了摸她有些烫的面颊,再吩咐了一下大夫后,我也离开了屋,其间甚至头都撞上了门楣,但是当时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独步院,任由雨把我打湿,天地间仿佛只余我在这淫雨霏霏之。

    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在我背后与我道:“睿,原谅我,我最近太小心眼了。”

    “你难道不怀疑我吗?”我苦笑着。

    “和你一起长大十八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你刚才还能如此,我感到自己的心胸太窄了,容不下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这女太可怜了,被人欺骗,怀了孩,还坚持把孩养下来。还来找我,要是最后我还不认下她,她死都不能瞑目,现在让她安静地快乐地放心地去,也是件好事。这点事情我都不能担下,我就只能说自己没有心胸了。”我并没有感到很快乐,所以我直接说了出来,“而且,你的心依然对我有怀疑,但是你觉得这时候的我太孤立无助,你心放不下心我,所以,你来帮我,但是,我不需要这种关心,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没有,我相信你。”急促的声音,底气却不足,有些慌乱。

    我有些无情地脱开她的怀抱,回身再次冷冷地说,“你莫骗我,但是我知道你心仍有怀疑,所以等事情完全澄清,我再和你说吧。”

    “你以为你很英雄么?”她咬着嘴唇,语气平静了很多:“我是还在怀疑,但是我决定相信你。”

    “你莫信,也许我真是那样的表里不一的人呢?等我让你相信时,你再信。”我有些偏执地离开这驿站,不再理会背后地呼唤。

    本来我真的一直好运,好得让人羡慕,但忽然出这种事情简直让人无法可想。难道它认为这么给我一个女儿是我的好运气?我思来想去现在就只得等下面的消息了。

    总算理智尚在,便告诫自己:再过一两天我还得去潼关,我现在需要镇静。

    出了驿站,漫无目的地走开,竟不知不觉走回了太学,心慨叹:老天真是捉弄人,大喜大悲竟就自此分界。闭上眼睛,仰起脸,任冰冷的雨水冲刷自己的面庞,便如这世间时时刻刻衍生的苛责,陷害,讥笑,欺骗,虚伪无情地割戮着自己。

    暗道:我决不能退缩。虽然心依然在流着血。

    恍惚间,我什么雨打风吹的感觉都感觉不到了,心也忽然安宁了,我也不感到奇怪,只是全身心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后来,我一直认为当时的我实在太没用了,还又脆弱而冲动。

    其实不是感觉不到风吹雨打了,因为一个人正替我打着斗笠,自己却在雨用她单薄的身躯替我卸去那随雨而来的凛冽的西北风。

    回过神来我看着她,心充满了歉意,却无法说出一个感谢或者什么其它的字眼。

    而她也什么都没说,任由泪水混杂在雨水流下她俏丽的面庞。

    我抱起她,她没有任何反对。看着她,满心愧疚的我用自己的脸颊想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珠,而脚下延续着下午的路,她的唇在我的脸颊上留下自己的驻足,我承认此刻心只有幸福。

    半个时辰后,我出现在有一丝困倦还带着埋怨的义父面前。

    他看我的眼神绝对是又气又急:“你也太冲动了吧?”

    义母也很快赶到:“睿孩儿来干什么?”

    “这小东西居然要现在就娶银铃?你说这大半晚的。你说他是不是胡闹。”

    “我是说明天。”我觉得有必要解释我的想法。

    “别插嘴,大人说话!”皇上好像发了脾气。

    “睿吾儿,为何如此着急?竟深更半夜来此处觐见,而且就为这种事情。”

    “你以为这个傻小有什么事情,银铃在外面淋了雨,他怕银铃着凉,便抱着银铃进屋,还强行替银铃擦了身体,换了干衣服。”强行这个词是我当时加的,银铃的形象我得注意顾全。

    “这个,是有些失礼,那么就这么着吧,祖制上需斋戒,但没说不让成亲。皇上,就成全了睿孩儿吧。反正他们不是姐弟的诏书已下,他们成婚也是随时可以的,今晚,你就命他们结婚,然后明天下旨给银铃一个封诰。就说逢紧急事宜,一切从简,只有几个人参加就算了,以后再办个隆重的。”

    这回,我和皇上站到了一起,一起看向皇后,皇上是因为觉得我快了,我也知道我的要求是有些过分,但是我们都没想到还有更心急的。

    “怎么了,乱事之该有特殊的对待吧?”她倒觉得很正常

    “那就这么着吧?”皇上很快同意了他夫人的看法,然后草拟了一道堪称不伦不类典范的圣旨,因为间居然还有涂改。

    然后他宣读一番,我就算这么结婚了,虽然新娘不在场。

    “最好和申公去说一下。”这是他们赶我走时的唯一嘱托。

    父亲还在忙着事情,闻得此事,竟把笔狠狠砸在案上,骂我混帐东西,竟如此胡闹。不过,因为圣旨在手,他也没什么办法,而且那个圣旨肯定把我的请求一类的东西都给省掉了。最后只能说我蒙蔽圣听,致使皇上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最后又嘱托几句,才放我过关。

    出来,赶紧好好谢谢姐姐,是她当场一直帮我说话,给老爹降火,如此我才能全身而退。

    不过她是有目的的,最后我只得怀揣着一封必定充斥着种种恶心词的信札离开。

    时间不早了,我到孟德兄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在榻上躺着看书了,闻得我来,连鞋都没顾得穿,就直接跑出来,拉着我进屋了。

    “睿贤弟,深夜到此,必有什么好事吧。”仕女们正忙着把鞋拿过来,他随便穿上,笑着对我说。

    我见了他这副模样,那还说得出什么话来,只管抑制自己的笑意,递上信件。

    孟德兄看完信不喜反怒,“琪冒失不当甚矣,雨夜冷寒,还劳你送信,儿女之情重于国事乎?”

    忙解释道:“此非正事,还有一事。”

    我很诚实地把整个故事稍作删节地说完,说完那件事后,此人的脸部表情就很难形容了,他面部表情简直可以用龙飞凤舞、开天辟地的感觉来形容了。不过他告诉我,可能是那个女贪我显贵的身份才这么做的,不过人已经死了,就算了。而且还说我们荆州人太洁身自好了,其实这种事情各处都很平常,通常官宦们的解决方法是孩抱进来,女人打出去就是。

    他最终说道:“果然儿女之情重于国事矣。”

    回去后,老师已经休息了,我也不好去和他们说话。回银铃屋时,却被兄弟们拦住了。他们问我到底有没有那个事情,我说没有,他们问我为什么当时要那么说话,我也说了我的原因。他们说,他们信任我,又拍了拍我的肩,才离开了。

    银铃一直在等我,她确信我会回来,因为我们约好了,所以门都没关上。但此刻她正在发呆,穿着我的衣服抱膝坐在榻上,衣服那是她从襄阳又给我带的,却没想到在这个时节用上了,只是衣服太大,倒似乎把她裹在几匹布间似的。

    她托腮枕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昏暗的灯光,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脸上还有泪渍的痕迹。

    我没有蹑手蹑脚地过去,她也没有察觉到我的近前。

    我用手按住她冷冰冰的脚面,带着笑脸对她:“怎么不生火,这么冷的天,别着凉了。”

    “你回来了?”她没什么惊讶,只带着喜悦,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火?哦,忘了,木炭都放好了,就是忘了生火。”

    “我来吧。”我拉住了她,却扯出了半条裸露的纤臂。她手忙脚乱地裹好衣服,我却笑着过去生火。用木炭稍微沾了些灯油,点上火,扔回去,看着红色的蔓延,心升起恶念无数,脸上不断地变换着表情。

    “睿,你怎么了?”显然我一直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让她起了疑心。

    但我这种时候总能找到说辞,虽然这个很站不住脚,但是我确信能让她转换话题:“我的衣服湿了,哄一下取取暖。”

    “那快脱了,别受凉了!你从小就不喜欢穿蓑衣戴斗笠,这么大了还是这样,虽然雨小,这么淋着总会湿透了,快换一身。”

    “噢,知道了。”随即站起解开披风,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始宽衣解带。

    “等等,”看来她也知道不好意思,脸皮没我那么厚,打算让我找个地方,然后我不听,看她脸红成什么样,但是我完全低估了我的新婚妻,虽然她还不知道圣旨这回事,因为她很坚定地说了一句:“我来。”

    “什么?”我的脸倒热了,所以我没有转过来。

    “装什么傻,你刚才干什么来着,我要把便宜占回来。”她的口气不像开玩笑,而且声音也越来越近,所以,我从怀里慢慢拿出那卷圣旨,这恐怕是天下最奇怪的一卷圣旨。在她拖着衣服磕磕绊绊的脚步声就到我身后时,我身也没转,直接把那卷黄帛递到后面。

    结果是我的脑袋先是立刻挨了一下,应该说银铃还是很不信任我,至少在这方面,总觉得我会搞出点什么名堂似的。然后等发现我没有转身,只是让她看一样东西时,她才没了后续动作,只把圣旨轻轻接过,我却忽觉得圣旨真不算什么值得尊崇的东西。

    听到片刻后缣帛合起来的声音,却没有言语的声音,只感到身上的衣服正在被解开。

    火盆的炭火把我的胸脯映得通红,我的脸也热得厉害,所以我决定躲在火光的掩护下,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的雾气升腾。

    一块干布在替我擦拭,很多年银铃没这么替我擦身了,只是明显跳过了一些重要部位。而且明显没有替我擦的意思,因为一擦到脚踝,立刻手上被塞上了布巾,“还有地方没擦到的话,自己擦一下。我替你拿衣服,你就站在火盆边,别乱动,小心着凉,快点擦,我没看着你,你自己注意。”

    好一个银铃把我所有使坏的计划都识破了,让我不得不改变原先的计划。但语气却依旧似照看自己调皮的幼弟般,这让我有些被伤害,可想到是银铃也就没发起脾气,毕竟我现在还是一个始乱终弃、抛妇弃的嫌疑犯。

    想到此,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忽然身体一振,回过神来知道是她贴在了我的身后。她把衣服围在我的身上,轻轻在耳边吐了一句:“过来睡吧。”

    灯被吹灭了,屋内只有火盆星星点点忽闪忽暗的亮光,但我仍然可以辩清银铃的脸。

    “你这样躺着,脸相和平时不太一样。”我的嘴忽然变得这么笨拙,有点傻。

    “什么不一样?”她看来决定和我一起傻。

    “有点像小白。”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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