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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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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家宴 (第3/3页)

是我们这里特产,就算有卖也很贵。我记得光和年旱灾除夕,好像就是官府派多了人手,着黄披黑,巡夜安定民心的,那也倒真没什么事。实在不行,我就建议照上次那么来吧。”

    “睿。”

    “什么事情?”我还在拿着笔想着人名,听得此言没了下,便抬起头来看着司马姐姐,却发现大厅下就我们两个人,其他人都被我派出去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管辂叔叔是家父挚友,家父言及此人便道此人是神卜,至今未断错人。他让你酉时候便不可露面,必是有他道理,你为何?”

    司马姐姐一脸的诚挚,我不忍骗她,便把我的想法说了。三叔推荐的这些人是新来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以这为理由,必要解释很长一段,时辰也给耽误了;什么也不说便躲起来,则会让他们误解,显得我荆州人太没礼数,还没共事便心生罅隙,这对荆州,对后来的贤士能人如何看我等都很是不利。

    “那你为什么还要请这么多人,不是说管先生也算不出此人是谁吗?那必是可能的人太多,如果你不请其他人,说不定也没什么事?”

    “司马姐姐,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便是因为此,我也必须请这么多人。”

    “为什么?”

    “剑爽直之人,他必会和别人提起此事,还有老师、师父和三叔也都知道这事情;而我院内如此多人,又不能谁都不知道我宴请新来之人。如此,此事必会外泄。那么如果我将来真的凶险异常,屡遭厄事,那么那几人便会背上害我之嫌。如果,哪天我真的去了,这几人必会为我荆州众兄弟所不容,所以,我与他们已说好,此宴无论谁提及,便说是我强邀,不可言他。而其他人我顺便一发都请,便道法尚不责众,此事何能有碍。况我一向不信这个,我曾闻人道,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我只需不信便可以不受这羁绊。姐姐,此处便麻烦你打理了。”

    “你去干嘛?”

    “等着迎客人。”我想实家可能已经就要到了,我知道这里和他家不过二百步光景,便在此刻,他全家可能已到门前。

    果不如所料,看来今夜我的头脑很是清晰。不过,我看到了伯母正在哄着周玉,周玉一见我便冲了过来,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睿大哥为何今日请吃饭,我正准备好了的那么多东西便白费了。”

    这小媳妇原来是为了这个不高兴,这下有些不好,大过年的,小媳妇给公公婆婆准备饭菜的好事却被我破坏了。不过看了他身后的人我就立刻有了说辞:“是啊,商量你出阁事情也有错,那便请他们全家回去吧。”

    “也知道怕羞,带着公公婆婆进去。”这小妮立刻没了言语,只管低着头,我又加了一句,上一句还有些虚浮,这回就感觉胆气壮了很多。

    第二个到的是玉,不过他是一个人来的。

    “叔叔婶婶他们呢?”

    “我爸有些风湿,他说可能要变天了,腿脚不利索了,便说不能来了,母亲看顾着,本我也不打算来的,母亲说,不能一个人不去,便要我来做个代表。”

    “那你在这稍微吃点,带点补品回去,你也可以让你妹妹来。”

    “我妹妹才十四岁,现在让她一个人在这夜里走,治安再好我也不放心。而且让她来见你,我不放心。先说好了,不要说哥哥不顾你,过一会我就得走。”

    “这是我让你的,不是你命令我的。别多言,进去了。”心道这个口头便宜都要争,太不像话了,怎么和我一样。

    然后就是老师、师父、三叔等人,他们显然对我带着一肚疑惑。而我只顾和老师的那两个似乎充满疑惑而降生的孩韦何,何事说了几句话。然后又讨好了三婶,点了点公冶长的小腮帮。对于他们的疑惑,就只管顾左右而言他了。师娘没来,两个都没来,我发现以后一定要想出办法分好称呼,否则同时见到就麻烦了。不过,黄芸、轻则被我好好戏弄了一番,虽然轻也算口齿清晰,但他又怎能抵御住我的言辞攻击及人身伤害,而芸小姐显然不属于能战斗的行列。这让我很是开心了一会儿,结果在我背后的三位长辈至少有两位对我下了黑手,我的腰间挨了两下。我知道怎么着都有三叔和师父一个人的份,因为有一下非常重,老师绝对没这么大腕力。

    管辂剑也同样带着惊奇而来,不过,我没让他们发表意见,只管热情地请他们进去落座。

    接着土荆烈夫妇等人也纷纷在半个时辰之内陆续来到这里。最后还是司马姐姐派人到门口请我进去我才想起来人到齐了。

    大厅被完全收拾好了,这让我很是不好意思。

    “姐姐,多劳你费神了。”

    我向来没那么多折腾,举起酒杯,向几位长辈敬过,便宣布开席了。幸得请来的师傅都是快手,我家的这通大宴开得也着实快。

    酒过一巡,我便起身开始说话,“今日之宴,所为第一事,此事,我先行饮过。”随即将盏之物全部倒下喉咙:“便是这一年在外,对上不能恭敬看望,伺候一旁,分担其忧;同列众兄弟为我之事费心不少。睿当敬一盏。”

    随即斟满,在众人各种劝慰、宽心的问候声静下来之时,再举杯盏:“这其二便是迎接公冶叔叔与众贤才来我荆州共为黎民社稷造福。公冶叔叔也能与结义兄长相认。”随即推杯向三叔,恭请举杯。

    “你们几个介绍一下自己吧?”三叔与我一饮而尽,豪气上来,便对那五人说道。

    这我可得竖起耳朵,因为我也想知道,至少上午听和没听一个样,当时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下李璞,表字玉辉,自邯郸而来。”那个忠厚长相的看来是间领头的。

    “蒋黎,辽东极北人士,公冶叔叔给起了个字,叫做朝。”比前一个矮一点有点胡。

    “朱凯,表字忠,汝南人。”最瘦的。

    “张华,字煌,泰山人。”最矮的。

    “史翼,字同飞,河东人。”间唯一一个胖。

    不过五个都算是小个,也不知道俗语北方大汉咋都这样,但想想可能大汉全去当兵了,而他们属于残次品被淘汰下来的那种。虽然心很不老实地恶毒地嘲笑了他们一番,但是我尽力用他们的形象上的特征记住他们的名字,免得到时候出丑。

    与他们各人各敬一盅后,我便把他们带到兄弟们那里一一认识,他们也立刻知道什么叫大个。阎柔、北海、甘宁、苏飞、李真全部都在八尺以上,这应让他们很是羡慕。当然他们看到玉后就觉得有了比较正常的参比物,于是与玉聊起来最是开心。这不免让玉有些黯然,我们一直认为玉挺英俊,应该说非常英俊,就是个稍微有些问题,虽然七尺算挺标准的汉朝人的身高,但在我们这群长汉间,显然就显得非常不够。

    不过想想老师也是小个,师父和三叔却都是大个。又觉得有时高个也不见得占优势。

    这时席上的气氛已经比较活跃,孔明恢复了常态,与公冶长牵起了手,两个小东西在案边说着什么,三婶着着他们高丽人的衣服,在众人显得有些醒目,很慈爱地摸着两个小东西的手。

    我的酒也喝了不少,整个人也兴奋了起来:“各位,我还有一事。”

    众人又静了下来,看着我。

    “今天我还有一事宣布,不过首先,我得征询一下……”

    我走到李叔李婶那桌,周玉定是明白我要做什么,头也低了下去。

    “周玉乃睿义妹,其父母早已辞世,则我这忝为长兄代其父之务。我曾立誓要在众人眼前堂堂正正为舍妹行媒妁之词,父母之命。李叔李婶,睿愿为舍妹求亲。”

    场面上立刻有些失控,北方兄弟们抢先聒噪起来,然后那五个稍微有些不太符实的北方人也很快被感染,也起起哄来。

    “定个日吧。”李婶爽快地发话了。

    “还是李叔李婶定吧。”

    “等银铃回来我们就办。”

    “好的。”李婶不知道她的话却让我从酒醒了过来,感觉如此心痛。

    “大家来敬这对新人。”为了冲淡这层哀愁,我便打算今晚一醉方休。“妹妹啊,好好待我妹夫,别那么凶猛。”

    “故人来访,睿贤弟,可还记得我曹某人啊?”随着这个自远处带着笑意的声音,一个仆从也赶了进来,这几步路,他竟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复到,“曹大人上门送聘礼来了。”

    我正喝得不知其所,听得这句忽的清醒许多,从仕女手接过湿巾擦拭了一下脸。大声应道:“我是唤你姐夫,还是孟德兄好啊。”边说与众人拱手,一边朝门外走去。走至一半,想了一下,“加个上座。”

    迎面来的正是洛阳见的那位豪杰,只是此刻他更是英雄得志,大踏步与两名护卫的将官只管向着灯火煌煌的大厅走来。与我见面毫无犹豫,互执双臂,互相打量:“此处灯火昏暗,哥哥看不清你的面容啊。”

    “孟德兄,请。”

    “哈哈,睿贤弟的面可真大,本来城门已关,我说是来找你的,立马有人给我开门,还问我认不认识你家。”随即看了看我身后:“你似乎在设宴,可有我的座位吗?”

    “当然,当然,弟已准备好恭候孟德兄大驾。还有孟德兄,你身后两位将军相貌不凡,也请一同入席,何如?”行近大厅,借着灯光看见他身后两人,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昏暗之虽然不能看清此二人相貌,但隐隐露出的轮廓,和在夜间也能让人察觉的那种气势可以断言,此二人绝非普通侍从。

    “元让,妙才,快来谢过平安风云侯。”

    “多谢平安风云侯。”

    “睿啊,此二人乃我族弟,这个脸型凶些的,叫夏侯敦,那个稍有些书生气的叫夏侯渊。此次我能一夜破张燕,多烦劳我这两位兄弟奋勇争先。”

    叙话之间,我们已进了大厅。不过,两方介绍根本没需要我插嘴,实话讲,孟德兄这份洒脱豪放我实在学不到家。众人对这三人的反应也多是惊讶赞叹。

    不过我倒是注意到司马姐姐不见了,司马姐姐到真是心细,此时她确实是不在场为好。不过以孟德兄为人,应当不会怎么挂怀。但是小心总是对了,姐姐常对我说。

    孟德知道姐姐出去了,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很快恢复谈笑风生。老师也真厉害,他与孟德应没有见过面,但是与他谈笑地比谁都欢。

    不过,他还是很懂礼数的,与我携手再次入席,道明这次来的缘由,不像某些人还是异族人,谈到那种事情就脸红,也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谈及这住宅时,他还拿我开玩笑,我曾在洛阳说我家居陋室,曹操闻及曾说如有空暇,必为我构思一篇《陋室铭》;可如今一见我宅,便当为我高歌一曲《华堂赋》以抒胸臆。

    还小声谈及在秭归之事,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居然把我比为韩信,让我感觉评价太高,忙说羞愧,却被孟德取笑了一番。

    又过两巡,有些微醉的孟德兄真的站起来,“我为睿作赋,敢请众位高贤和之。”

    曹操毫无拘束,命人推开大门,“可惜这天色昏昏,浮云遮闭,今日星空无甚可观啊。”

    此时他已微醉,评完今天的天气,随即掣出腰佩剑,凝视其峰,在大堂内踱了起来,大堂之内一时静寂,便只剩那四尺青峰露着寒光,以及一个挺拔高峻的英雄在那里沉思。

    “秭归屈平,空怀宏图;怀王无德,内外祸楚。离骚辞切,国殇意贞;只惜收忠骨,终归汨罗江;一如斯江水,逝去难再追;原起蜕浊体,清逸而扶上;东皇太一,扶长剑兮,执玉珥兮,击节为迎。云君哭,哀其太息,言其不幸,责其愚鲁,既为所弃,何以投江;原曰臣节,自有纪纲;虽遭佞谄,岂可背上;湘君之左,夫人携右,遥指北辰,东极蓬莱,昆仑西倚,南斗琳琅;芳菲菲兮敦煌,君欣欣兮安康,何虑俗世险恶,却看满天琼芳。原起执剑,划破云苍;星光惨淡,故土已丧。哀吾百姓,号泣而行;淫雨霏霏,惨雾茫茫;哀吾百姓,漂泊流离;白骨露野,浑泥涌江。哀吾百姓,念之断肠。若赋重生,当何如哉?”

    这是一段绝对精彩的即兴而作,这也是绝对不合时宜之赋,但是只要听明白的都不会出来指责他煞风景。

    看来许将的批词没有说错,我不免开始担心姐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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