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家宴 (第2/3页)
“喂,睿你出去一趟,这挖苦人的水平可提高得可很快。”老师三叔都在笑,师父显然对我不甚满意。
“睿,你似乎一直在看时日,莫非和那些孩约了时间。”
“不瞒三叔,那管道长要我今日酉时之后不要见人,此般便可趋吉避凶,虽我不甚信,然既然他人善言,我未尝不可一试,以示尊重。”
“这也是对的,我倒想起那管辂先生曾替我算一卦:曰轰轰烈烈,平平淡淡;一生不受苦,一生苦催人。”
“这话颇为诡异。”
“当然,想来也真是准确,我本不想受苦,却摊上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当兄弟。”老师用那种诡诘的眼光看着两个不以为然的兄弟发着牢骚,然后又说:“不想贪图名利,却又得处处宣扬自己。”
“我也是,莫名其妙之间,便觉得自己的名声大得让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
“此事你无需奇怪,是我用一个荆州的实力替你去造的谣。我们需要一个出去吓唬人震慑别人的幌,才好站到台面上,否则我们永远都是被人看不起的藩。本来我不打算让你去趟这浑水。只是你这趟北行,为了你的安全,你的声名越显赫,你就越安全。否则,被人明着在城里抓了就剁,你就死得太冤,也太不值了。你名声大了,他们就只敢暗地里害你,你一天到晚在大官道上大摇大摆地走,他们很难找什么机会来害你,这才让你的小命活到现在。现在反正你的名声也起了,你就继续这样下去吧,不要提反对意见,这是你自找的。”
“谢谢老师想此主意,保得学生周全。”我赶忙给老师磕头,却原来这天狼侯一堆事情的主意是老师的,但想想也只有此法才能让何进宦官不好,也不便于明里害我。如不是这样,我真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反正现在我也没觉得声名之累,便继续这样也没什么。那么便只有感激于心了。
“快走吧,时日不早了,那事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这是老师的最后一句话。
出得府门外,却终于感到恍然大悟,明白我的名声本不是老百姓传出来的,却是老师让人宣扬的。虽然在里面就知道,但出来才把所有事情想清楚。觉得今日自己为何如此愚钝。
看这日头西斜,知道时日不早,便赶紧策马回新家。
到家门口就看见了剑和那四个小东西,先和剑打了声招呼,便让孔明等人商量好我们去哪里,然后再转过来和剑叙话。
“你要出去?这快到酉时了,管先生让我专门来提醒你。”
“知道了,但是……我必须得守信啊。”我承认我犹豫了,但最终我还是很坚定地说:“一生艰险如何,至少我心坦荡,无所亏欠。”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便不再理会那爻辞,只管出去了。
四个孩没听见我们说什么,他们正商讨去哪里玩,看来司马姑娘的管理很是有效,让这帮小有不少顾忌。不过三个大的显然和小的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们很快便提议去校场。孔明没什么反对意见。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至少我曾发愁,如果他提出其它意见,我该听谁的。至少我觉得孔明在我们家属于霸王那种角色。虽然他才五岁,可是真的和他玩脑筋,他可是一个灵得出奇的天才小。
年前的校场有些冷清,没有人在操练。过往的只有些老兵,也只是和我打打招呼,其一个的话让我产生了遐想:“风云侯,带孩来玩啊。”我很快就想到以后我有孩的时候,我一定会和他们经常这样做游戏,我们会处得很好,我会是个很好的父亲,孩最好有男有女,一大堆在旁叽叽喳喳地喊着父亲母亲,我还朝旁边探出了胳膊仿佛在搂着我的妻共同享受着幸福。
三个大一点孩在空荡荡的场地,玩起了游戏,那些操练用的棍被他们用来作战,好像还在考虑着如何分队,谁装兵,谁装贼。这真是个古老的游戏,我以前也玩,不过我从来不当贼,因为他们说没人能抓住我。
只是孔明坐在我的肩膀上,手搭在我的脑袋上,只是看着他们玩,这和平常的他有些不同。
“想玩吗?”
孔明看着我看向他的眼神,竟没有一丝渴盼的眼神,和平时顽皮的他完全不同。
“睿大哥,能把我带到城楼上的最高的那个碉塔上去吗?”
校场在城的西北角,这时本已昏暗的太阳更是躲在城墙后面,让我很是不舒服。他的意见我完全同意,我想他也感受到了这里的阴冷,便和他一起从校场穿过,向城墙上走去。只余下那三个孩依然在场各种器械之间攻来杀去。
孔明的胆很大,他坐在我的肩膀上我本来以为他会害怕,闭着眼睛不敢看,但是他稚嫩圆滑而可爱的脸庞上那对眼眸却绝不像一个五岁孩,他一直看着前面,无论前面是什么。
没有人拦我,多是打招呼,还有人过来逗小孔明,孔明也还是没什么表情。
不知这孩今天怎么了,我有些犯嘀咕。不过,我还是先把他带到那塔上,刚刚站定,他就发话了:“向着北面。”
“怎么了?”我隐隐感到了事情的缘由,因为朝着北面我也有了些忧思,我想他的和我一样。我看向了西北的高陵方向,虽然我知道现在她应该不在,但是未来她的一生可能都会在那里了。
孔明说了一段话,一段让我对他的年纪有了很大怀疑的话,也让我心有戚戚的话:“姐姐说:登高能望远,这里是襄阳最高的地方了,可是我还是看不到姐姐,如果我能造一座通天的塔,我就总能看见姐姐了。”
“没事的。至少司马姐姐还在陪你啊?”我想起来他当时就是和姐姐一起遭遇到董卓军队,而他的姐姐因为保护他而死在董卓军的刀下。后来就是姐姐带着他,让他渐渐忘却了那惨痛的回忆,姐姐走了,恐怕对孔明的打击会很大,虽然在家很多人在一起,他不会感到什么,但是想想校场的荒凉寂寥,恐怕勾起他的伤悲来了。
“可是司马姐姐和姐姐不一样,她们差了很多啊?”
这是孔明随口的一句话,他甚至没看我,只是低着头,用着他这个年纪所没有的语调缓缓说出来,只是语气依然稚嫩。
但这句话却终于让我想起不少奇怪的地方来,姐姐和司马姐姐确实在很多地方有不少的差异,但她们共有一个引导者:水镜先生司马徽,所以她们的差异就让人感到很奇怪了。
姐姐通兵法,各种处事决事之道,司马姐姐不善此道;司马姐姐女红,厨艺这些日常家务技艺又是姐姐所不能及的。再想起日常叙话,司马姐姐谈吐高雅,姐姐似乎就总有些流于世俗。
两个年龄相仿;导师一致;相貌有些相似;体型达到无法区别,让我都能分辨不轻的一对少女;为何她们的差别就这么大,而且很多地方几乎都完全相反?
天要黑了,酉时还差一刻就要到了,看着日头西沉,我便放下疑惑,提议回去,实话讲,我感觉我是和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在商量,而不是在对一个孩发号施令。
他没有异议,下去时叫上了那三个玩得头上冒白雾的小回去吃饭,我承认我对陈武的头发总有些意见,看了他的眼睛我又总觉得他上辈一定是兔。
只要向东走过几道路口就可以回到襄阳王府,所以我确信不消半刻,我就可以在我的房间里了,今晚早些睡明天一早醒来就没什么事了,那么这一生凶厄也许就与我无关了。
不过事情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就起了变化,我听到路上有人喊我,忙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看着叫我的那人,及他身后的几个人。
却见那人松了一口气一般:“果然是平安风云侯大人,敢问大人还记得我们否?”
我下得马来,先回了礼,再仔细看看,认出是早上三叔从北方带来的人。
“原来是三叔带来的各位贤能,睿有礼了。”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了。
“大人客气了。”几个人都慌忙对我作揖,恐怕他们也没想到我这么客气,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客气的过火。
“却不知有何事寻睿,但叫有所求,必有应,不敢有慢。”我得把礼节做足了,因为这是三叔带来的,我不能让他们认为我们荆州人恃才放旷、待人太苛,却把我荆州之士看得薄了。既然以后我们须与他们共事,那都是自己人,但是他们既然还没融入我们这个土著圈里。那么还是先客气一点好。
“早听得尊侯大名,今早终见平安风云侯的尊颜,我等心实仰之,又听得公冶叔叔与我等谈及你的为人处事,今日一见,可证所说非虚。公冶叔叔让我等择日拜会与您。不知……”其一个长相颇为忠厚的人很客气地问我。
“啊,这个啊。”我心里有些踌躇,但是在这里我不能多费时间。
看着他的嘴唇要动,我赶紧把所有的后果全部抛掉。
“啊,你们人齐了吗?是否有没来的亲眷或其他人拉下了?”
“没有了,我们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该把他们接来。”我补了一句。“那就请各位都到我的家里一聚,也让睿能尽地主之谊。”
他们推辞了一会,被我开玩笑地用命令口吻下达了,他们也终于恭敬不如从命的随我进来了。此时,我还不知道他们姓名,我还在努力回忆。我知道他们有人姓李,有人姓蒋,可是谁对谁我就怎么都记不清楚了,我还终于数清了他们是五个人。
到门口时,司马姐姐正在门口接我,不过看到我身后的光景,却有些疑惑,我想他从剑那里知道了事情。
所以我直接过去打招呼:“司马姐姐,等一会再讲。嘿,你,就是这位大哥,请让我院内的官仆都来这里,我有事让他们办。姐姐,家里的有没有钱?”最后一声我很是小声,像是做贼似的。
“有很多,银铃的俸禄都没有动过。”
“那就从姐姐的上面出吧,今夜在家办宴席,宴请来客,今夜您就不要忙了,我会找人来忙的。”
“可是……”
“不用争辩了,我意已决。”
司马姐姐看了我一会,终于决定去帮我张罗这件事情,开始吩咐那些官婢做些什么了。
我回身对着来访的客人,又是一通交待,便如求他们一般:“此事无论谁问起,便说是我路遇你们,强邀你们来我家,这样别人也不会嘲我没有待客之道了。拜托各位了,这就请各位先到我家歇息,今夜便由睿为各位及三叔他们接风。”
他们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忙说我严重了,我也没什么废话,碰上宋玉东便拖住他,让他替我招呼客人。看着这几位都不像能上阵厮杀之人,还着人请苏飞、阎柔、土荆烈几位帮助招待,而剩下的兄弟便说让他们准备吃顿好的。
来到大堂,那些服侍的官仆也纷纷到了,我便命人取来纸张,却被司马姐姐制止了。
“蔡侯纸制所多在湘水之畔,今夏大水,多处停供。州牧大人也下令,信札等物多用旧竹简,刮掉重用。”
“那这些……”我指了指周围堆起的竹简堆“都是攒着用的?”
“是啊,人这么多,当然得准备。”司马姐姐一边说,递给我一叠纸制折。“这是银铃的。”
我随手接过,随意翻看一下,“姐姐的食邑市三千户吧?这上阖竟如此富庶?”
我这像是问句,但是我并没打算让谁回答。只是起身默默在竹简堆里找寻那些宽些的帖板,却见又是司马姐姐命人从天狼后面的一堆找出些来。
我点了点头,翻开一个,果然被刮干净了。提起笔,便只管写了起来。
然后一个个送信的使者便接命去请各位宾客,而我嘴里也没停下:“你等几个驾车使钱将晚市上的货物果菜东西全买下,钱要给双倍的,不,三倍,便说要过年了,银铃公主请大家早些回去休息。再有请一些好点的酒肆师傅伙计,便说开家宴,需要帮手,那些酒楼今晚营生全划归姐姐账上,来客一律免除酒饭钱,不过大过年的每人得给留些吉利话。”
“还有姐姐,市上没什么桃木,这几天我注意到了,本想买些回来,却一直没有得买,想也是着大水所致。不知这桃符如何制作?”我在征求意见,趁着这会儿我的头脑特别好使。
“后院有棵老桃树,如果实在没办法,就砍它吧?”司马姐姐有些可惜,但还是说了出来。
“那就不砍吧?反正我们家都没有其他人家也没有,桃花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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