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归 (第2/3页)
去,因为,你不能总和姐姐一直在家学,你得能和别的男孩一样的长大,做些男孩做的事情,像个男孩。小时候我甚至不反对你和涉那样的小歹徒一起玩,你难道现在没想通吗?”
“涉小时候有这么糟糕吗?”我有些惊愕有些好笑地说,虽然我也知道涉小时候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现在也是。
“光他一个小恶贼就算了,后来我经常听说,他后面跟着一个大个帮手,虽然傻傻的,但劲很大。”
“我?”
“是啊!”姐姐太坏了,居然又找这种我想不起来的事情教训我,我都没法反驳,尤其是姐姐叹息着的时候。
“我也看不懂这个,什么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尽一切苦厄,舍利,色不异……这都什么东西?”我俯身下去,用手指对着那绢帛,有些诉苦地和姐姐说。
“错了,断句是这样的: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色不异……你断句都断不好怎么理解?”
“你看这个你说什么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这个般若波罗密多什么意思?”
“智慧,明确了说是智慧之大至无我无界。”
“嗯。”我频频点头。
“你懂了?”
“不是,我觉得你和那位楚伯伯说话的味道很像。”
“那他定是信奉此道,对佛道有所研习,这是佛道多用语。此道源起于身毒,大约在永元年间传入。这本是般若部总纲,所以流传较广,不过原本多是流传的身毒国字,不知何时有位高人把他翻译过来,使得句义浅显,小时候我曾看过,虽然偶有所思,但还是不喜欢。”
“噢,姐姐你好厉害。”
“你好好看看吧,正好你很缺般若波罗。”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襄阳,快乐的斗着嘴,虽然经常输地很惨,但多是我结巴所致,所以屡败屡战。随着说得多了,现在我不结巴了,可我却快不能和姐姐如此快乐的斗嘴叙话了。
我嘱托陈鸥帮我照顾一下那家,到底是兄弟,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当然也由于是兄弟,他毫不迟疑且毫无忌讳地问我那黄怡和我的关系。
将至正午时,我们终于上路了,姐姐决定骑马,因为来的时候颠得太厉害了,姐姐说她骨头都散了。
由于姐姐在身边,我尽力装出没什么。所以,我只回头了几次,还都以看看后队的马车队为由。虽然已看不到那人,看不到那宅,但哪怕看看那城依旧在那里我依然能稍微安心一点。
我看秭归的最后一眼是在那道隘口上,心轻声道别:“怡儿,我走了,我会照顾好忻儿的。”
此情燃于湖上,湮于山林。
这一趟归路我们让益州百姓先走,我们替他们殿后以安其心,以免他们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造成混乱。不过百姓不如士卒迅疾,花了两个时辰,才全部上了栈道,还有一部分随船走了。本来他们还征求我们的意见是否登船,但姐姐说她有些晕船,我们就全体否决了这个提议,包括提出这条建议的陈鸥。
可这栈道上的行军因为百姓在前面的速度很慢导致我们也慢得厉害。
姐姐本来在前面,估计她也是想让我独自安静一会。可由于队伍的在前面的停滞不前,她也又回到我身边,看着我的表情。
我被姐姐看得不好意思,笑了出来。姐姐伸出了右手,我的左手自然而然就上去了。一牵上手,我的心境忽然就安定了许多。
“睿都十八岁了,手好大啊!”姐姐很有兴趣的拿自己的手和我的手比了比,又看了看我的马靴,“大手大脚”。不仅她在看,我也在看,也觉得我的手显得非常巨大。
“小时候,我和你用一个盆洗脚时,我曾经问你,睿,姐姐和你谁白?”
“我当时怎么说?”我很小心地问,总感觉到又是一个会被姐姐拿来嘲笑的话题,而这次姐姐又使用她惯用的伎俩。
“你当时就很恬不知耻地喊着‘我’。”
“那实际上呢?”我看现在手捏着的羊脂般的纤纤细手,再对比自己的手,平时没注意到,现在才发觉自己确实黑得可以,连自己都为当时的话觉得羞愧。
“好像还真是你。”姐姐好像没什么把握,“应该说差不多吧?”
“不会吧?”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姐姐的,“不可能,我都这么黑了。”
“确实是这样,你的脚踝以下好像和你不属于同一个人一样。但就是那次后我想到平时不让你出门,一直呆在家里,能不白白的和小白一样才怪。就是那次后吧,我让你出去找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玩,没想到,你第一个碰上的就是那个小恶徒。”涉估计这时候早就猛打喷嚏到需要找大夫了。
“姐姐,你怎么那么小就懂事了?”
“大五岁时就是不同,明白吗?”姐姐忽然又摆出了老气横秋的样。
“行了行了。不要再争你们的岁数了。”没想到实在后面忽然提前叉起话来。
“你这混小,一直在后面偷听?”
“你以为我想啊,没办法,队伍前进这么慢,马车轮的声音这么小,能听不见你们的话才见了鬼。”
“算了,实让大家现在路边先休息一下吧,我们这样走反倒更累。传令让前面的孙校尉着一百士兵紧随百姓后面让他们安心。其他人就先休息吧,先休息一个时辰。”姐姐下了命令。
我和姐姐、实、周玉四人下得马来,便到栈道边找个平坦处各自铺下毡毯休息。
想起前一夜,我就和实抵足而眠,谈得挺开心,只是互相对对方的脚味不堪忍受,最后我们一起携手去洗了一下,那时实就把我好好嘲笑了一番,嫌我的脚的颜色太白,和身上其它颜色相差很大。其实他还不知道,我也一直感到有件事有些奇怪。想起小时候,曾逢到夏天赤脚穿麻鞋之时,我的脚面便被麻葛磨得到处破口。姐姐心疼之余只得让我一年四季穿软布鞋,还很奇怪觉得我的脚上的皮肤为何如此稚嫩。
时至正午,众将士多在休息,林无风,太阳也不错,难得的冬日温暖,正好午睡。我的眼皮也很快放弃了来回纠缠,直接合在了一起。
静寂之,我听到了潺潺水声。
我向姐姐告了假,说我有东西丢在了秭归,姐姐就让我回去找。我飞也似地又回到了秭归,却发现秭归是座空城,怎么都找不到人。我水边城边的找,城上城下的找,到处都没了人。眼看时间没有了,我却没法寻到我想寻见的人,我急得就快要发疯了。
我是被姐姐叫醒的。当时我还在着急地到处寻找她,清醒过来才发觉原来这只是一个梦。实和众人都在我身边拉开了距离,那是实故意指使的,实还危言耸听说我醒来可能会要伤人,结果被人听为咬伤人,结果很多人躲得更远了。
我可没精神和他们为这个闹别扭,下面的路上,我几乎就没说什么话。只觉得旁边的枯枝烂、丑石癞苔让我看着就生气,差点下令放火烧山。
姐姐让我安静了一路,就是快出栈道时,她才过来抓住我的手,实话讲,才被碰到时我差点挥起胳膊给这个烦我的人一下,可是手一被抓住,心的烦躁便被这个温暖的动作很快驱散了。我也终于能露出笑脸,出栈道时,我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再次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
在陈梁的大营我想找点事情做做驱遣心依然压抑的心情,所以,我认真地听取了陈哥给益州人定下来的各个暂住地点和他们的安置计划。
益州人既已出了秭归,下面就有些不由自主了。我们的理由很是正当:荆州大水未平,他们不能住水里;荆州百姓也得生活,他们不能住在老百姓的田地里。所以,第一步,荆州的军队,平民,官宦先被分开造册。官宦还分成三等,我们各处缺书、主簿这类官缺。所以,官宦之的这些类型的人都被分了出去,随他们的除了他们家眷,还多少不等的百姓,因为他们授官之时,同时还拨了些土地给他们,而这些土地,就留给这些官宦放租给这些新的外来佃农。对官宦的限制是土地不得买卖,不得无由伤害这些佃农。但给的利头是除了我们发放的薪俸,他的份田所有赋收归他们自己定额、收取,他们只需交出这些土地上的四分之一所出给我们,其他的他收多少,我们都不管了。而我们还加了一条:如他们再新开垦之荒地,只需缴八分之一即可,其他的全归他们。第二步,一半以上的益州百姓被分配去汉和天水,那里劳力缺乏,而且正在重建。还有的都在襄阳北部南阳附近,给新来的剑阁侯和一些有些身份的士绅在封地上做佃户。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益州军队被我们收编,军官多被留用。其五千人的一支主力,由刘贵、吴兰、吴班率领驻扎在了襄阳东边的黄陂。那个地方应该说也很重要的地方,这显出了我们的信任。但是实际上那是处在豫州和扬州交接口上的一个尴尬的地方,一边是宦官的,一边是何进的。两边谁出来,都得考虑两方意见,一旦另一方忽然倒向我们,那么一旦此处被破,反倒是冲进来的对手更为担心自己的命运,况且五百里的距离,襄阳前面还有江陵,江夏这两个重兵驻扎区。不知道以后他们会不会明白过来,实际上我们并不在乎他们的动乱的威胁存在,也不怕忽然有兵变,即使有变,他们也需要先过长江或汉水才能对我们有威胁,当然如果十常侍不介意他们也可以从豫州绕过来。
就这样我们以很政治的方法,而不是很正直的方式解决了益州百姓的定居问题。我们一下得到了三十万可以开垦荒地的劳力,也解决了荆州奇缺的管理各种事务的官吏,而由于层层的剥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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