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豫章 (第3/3页)
难,所以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居然一直没有出现,我经常很早起来,注视她在的那艘船,可是诚实地说,我这天没见过她露一次面。
上岸时,一些可爱的蛮族人的动作比较有意思,他们跳到了岸上使劲地跳起来双脚跺地,好像想把地跺严实点差不多,而我上岸后总感到大地在晃,我想他们的感觉可能和我差不多,所以才会有这么可爱的举动。
豫章是座重镇,这是我进城门时,看了城墙高矮厚度得出的结论。预章水位依然很高,城门都可以听到几里外的激越的水声。不过,老百姓似乎不是很担心,这让我很高兴,看来我们已经让他们感到了安全和稳妥的感觉,正兄干的显然不错。
不过正兄最近一定是有很大困难,因为王炼告诉我,正兄让大家休息,锦帆来滋扰邀战一律不理。
但是另一边,李真却不愿对这个决策做出什么表态。我问是不是定了什么妙计。他摇头说正兄没说。
这让我有了些数,显然正兄似乎有了主意,李真似乎猜到了这个主意,而王炼似乎根本没去想,看来是对正兄很有信心。
见到姜政时,他还在为过冬的粮食在找人筹粮。我就在厅旁的隔间听着,筹粮这个事情是我想过的,我估计整个荆州也在干这件事。可耳旁听到的景象是一群大户个个都像泡了一秋的黄连一样,一肚苦水没处倒。这个没有余粮那个没有存谷。姜政很凄凉地说,看来我们是得走了,本身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我们看来只能先退回荆州。
我想这句话对那帮人来说比较致命,这帮人还没走说明他们在这里的基业太过厚实没法迁走,他们应该是把我们当救命恩人才对。
不过,其有个人怪了怪气地说:“走啊,你们不就是想得到扬州吗,我看你们州牧大人会不会同意你回去。”
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人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三分像狗,七分像猫,奸邪得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人感到一丝人味的感觉从那边传来。
“好吧,那我们看来只有走了。”正兄依然镇定,但是我想他已是在和那人赌最后的底气了。实际上,正兄倒真是可以完全放弃扬州西部,先帮我姐姐那里平定了或者平定幕府山,再回身以两股绝对优势兵力猛攻锦帆。只是姜政有时不一定能像我这样如此大胆而决绝。
“你们走啊,看我拦不拦你。”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靠山,居然有些有恃无恐。
“那人姓夏,我们都叫他下贱,他自认为自己武兼备,才高当世无双。家甚是有势力,和十常侍人有族亲。非常嚣张,自以为是什么呢,我们都把他看成一泡屎。”王炼牙咬得紧紧的,显然对这个骄横跋扈的家伙一肚火,没处放,有些急火攻心。说话都带上了一些不雅的词句,不过还好,在座的只有我听见了,为了避免打扰旁边的人,王炼声音非常小。
我干脆都没说话。手点了一下北海,让他不要多说话,就转身绕过隔帷,出现在厅前。
正兄清秀的脸上多了几个痘,这使我有些忍俊不禁,我努力坚持住,不过想到估计是嫂怀孕后憋的,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人是谁,胆敢在堂堂议事厅肆意乱笑,姜将军,快命人将此人逐出。”这次我看见了,这小长得倒还可以,整体来说,光看还不至于吐出来,就是声音太糟糕了。
政哥看见我眼睛都充满了喜悦,只是他上下打量我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我不自觉地摸摸胡,心道这稻草长的倒真是勤,才几天没收拾它,又漫山遍野了。
“此人是谁?”他好像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
“我叫谢智,官授平安风云侯。”我想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我,光这个头衔应该可以吓住人。
“你还活着……”他惊讶地说出声来,立刻收口,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是我的脑还没慢到如此地步。
“是,我还活着,没想到吧,来人啊,将这个私通锦帆贼的家伙,快点抓起来。”我想是不是一切太顺利了,这种事情居然有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本来以为这辈可能都会稀里糊涂地,没想到一回自己的地盘就有人露出马脚。不过我心里在想那帮阉货真不是东西,就想着除掉我,可理由连我这个被害者都想不通。因为我觉得除了董卓,再也没人和我有这么大仇了,也许还有益州人。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随之黯淡下来。
“怎么处置?”
“交给你们了,想怎么处置随你们了,关键是让他把害我的计划招出来,如果不招,依律当千刀万剐。给他一天,不招明天正午就开膛。”我忽然有些气急败坏。
那帮泡了苦水的人忽然如同良心发现,这个说要挤点,那个说再筹筹,只有几个还是没什么言语,道完辞便赶快走了。
政哥将他们送走后,脸上相比才见我,就明显地多了一份忧虑。我让他宽心,下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他点点头叫人招呼我休息就进去了。没和我多说什么话,就交待一句午大家一起吃饭便走了。这让我有些不自在,感到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他有些难堪。
龙行走过来,我看了他的脸神就知道问他没用,他没感觉什么不对。而阎柔则直接走向我,我想我也该听听他的意见,便直接走向他。这让龙行有些奇怪。
“风云侯,这位姜大人是这里的主将,您这样一来就将大权揽于手,处事也不征询他的意见,会不会……?”
聪明人不需要多言,我立刻明白过来了,脸色一肃,一拱手,“睿受教。”便赶快去找正兄。
这是处很朴素的馆舍,不知以前是做什么用的,不过我至少知道这种庭院哪会住人。我便直接走进去了。
正不是个记仇记嫌的人,再次见到我时他就恢复了以前的正常状态,叫上嫂一起来迎接我,问我为何不先去好好休息。嫂的行动还算便利,但腹部已有些突起的端倪了。注意到我的不怀好意目光,他们都有些羞涩。不过政哥恢复得比较快,很快就拍我的脑袋叫我眼光放老实点。嫂嫂还埋怨他,为什么大兄弟来也不告诉她。我也赶快说那是我的主意。
应该说,嫂嫂和上次比显得更加静了,这让我有些不太适应,除了肤色稍微深了一点,穿着一身黑袍的嫂嫂没什么能让人想起她以前的样的痕迹,除了头发还是散披着。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口音明显介于我们这批荆州人和王炼的口音之间。
我还看到几案上有些纸上写满了东西。仔细一看便明白那是什么,政哥正教嫂嫂我们汉人的字。显然胡玉君,姜政,正,李真,实,周玉,这些名字便成了很好的练字用字。虽然她带着一种顽皮说:“兄弟,我来写你的名字。”但是显然我的姓就会有些让她为难,果然写了几笔,就有些举笔难落了,最后还是我和她说,“言,身,寸,矢,口,日。”才算完工。但写我的字时,连我都放弃了。睿,我为什么有这么繁的一个字。虽然她还是很努力地试着写了写,最后写了几个春字和一些奇形怪状的字便不了了事。不过我们大家都如释重负,不再追究。
看着他们互相对望的眼神,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我便把辽东遇三叔的事情告诉了政哥,想想这个名字倒是蛮简单的,便让嫂嫂写了。
有时上天很会开玩笑,但这个玩笑却有些大,让我很久以后还有些难以释怀。
嫂嫂认识的字都写起来比较简单,所以我想公冶翦这个名字嫂嫂应该写得出来。
但我看到的是“工页煎”,当时我还没注意到这里的问题,但是当我笑着把前下四点勾去,因为靠得太紧,也把前字勾去了一部分后添上了一个羽字。然后提笔想把前面两个字改过来时,我停下来了,我侧过脸注意到正兄也看着我。
这分明就是一个项羽!这也许是巧合,但对我来说,这个震撼却要远比一个巧合来的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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