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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张梅说:“前几天,咱们定的日照丝绸厂的涤美稠,做里子用的,他们也不要钱,样品我看了,质量很好,说今天送来,不知道张明珍能不能签名?”梅雨说:“那次订货王明伟不也在场吗?”张梅说:“到货送来再说吧。”两人正说着,张颖走过来说:“你们俩在这儿,日照丝绸厂送货来了,你们快去看看。”两人便急忙回供销科。日照丝绸厂的货车,就停在供销科的门口,两位业务员就站在车旁。.张梅和梅雨热情地和他们握手,然后到供销科室内,给他们沏上茶。这时王明伟走进来,张梅又赶紧介绍。王明伟说:“快叫张科长来检验一下。”梅雨去了一会,和张明珍一起来了。张明珍看了货,说:“这些货不合格。”张梅说:“这些涤美稠,质量比以前还好,价格又便宜,怎么就不合格?”张明珍说:“我说不合格就不合格。”说完,傲然地走了。张梅急了:“你说不合格就不合格,要钱没钱,这不要钱送来的货又不用,这工作没法干了。”说完,气愤地走进供销科室内,坐在椅子上。
大家都进了供销科室内。日照那两个业务员说:“小张,没什么,不合格我们就拉回去。”王明伟问张梅:“这些货到底合格不合格?”张梅说:“绝对合格。”王明伟也没办法。那两个业务员拉着货走了。张梅气愤地说:“这工作没法干了,进货没钱,合格的货也说不合格。”王明伟说:“张梅,别生气了,等书记回来再说。”
结果书记回来了,支持张明珍。
十二
一天晚上,梅雨骑自行车,带了一箱酒、两条烟,来到王明伟家。王明伟住一个独家小院,大门敞着。梅雨把车停在院子里,王明伟迎出来,说:“梅雨,来玩就是了,还带这些东西。”梅雨说:“没什么东西可带,给你带两条烟。”
“来,屋里坐。”梅雨到屋里沙发上坐下,王明伟沏好茶。王明伟说:“怎么样,感觉工作还行吧?”梅雨说:“还行吧,就是质检科长张明珍和我们供应科作对,工作上有点难干。”王明伟说:“这事自然,”王明伟说着,指着一盒火柴说:“原来有这个东西,现在没有了,他心里能舒服吗?”梅雨说:“都是朱明捣的鬼,现在,朱明见着我,待搭不理的,说话也和以前不一样了。”王明伟说:“别理他,只要干好工作就行。不过,你来的时间不长,供应上还得靠张梅。”梅雨说:“是的,今后我就跟王厂长好上干,我能力不行,还靠王厂长多指导。”王明伟说:“熟能生巧,时间长了你自然就行了。不过,张明珍那边还真不好办。”梅雨说:“这个问题不解决,供应就干不好。本来咱们厂由于长期不讲信用,很多客户都不跟咱厂供货,前几天我到布匹批发市场进一批货,数量不大,正好遇见我本家一个大叔在那做生意,他有这个货,但他听说是菊花时装厂,坚决不赊账,要现钱,我没有办法,只好到另一家赊了点货。”
“哎,”王明伟叹了口气:“慢慢来吧。质检科这事,抽时间我得跟书记好上谈谈。还有,我想,咱们搞个订货会,把各单位的厂长、经理都请来,咱们进一批好毛料,做一批西装,凡是来的领导,每人免费发一身西装。再做上一些工作服的样品,让他们选。”梅雨说:“这是个好主意,这事你跟书记谈谈,这样咱们厂就能打开局面。”“行,我跟书记谈谈。”两人又闲话一会,梅雨就告辞走了。
十三
订货会如期举行。供销科的姑娘小伙子们又忙得团团转。他们包了一家宾馆,这几天他们都是吃住在宾馆。他们又要布置会场,又要搞展厅,又要下请柬;科长见了要指挥,厂长们见了要指挥他们;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地方藏起来休息一会。
供销科的姑娘们走时装秀刚结束,张丽便走过来,她长得高挑、漂亮。她走过厂长们身边时,对王明伟说:“王厂长,看我们走的怎么样?”王明伟高兴地说:“太好了,你们太优秀了。”
沈云和张梅来到一房间,见梅雨一人正坐在沙发上休息,沈云说:“看张丽那个样。”张梅说:“管她干什么,她就那样。”二人也坐在沙发上,沈云说:“梅雨可找了个好地方,在这里谁也找不到你。”梅雨说:“没办法,这几天把我累坏了。”沈云笑着说:“听说姜厂长要把张丽介绍给你,你同意了吗?”“我都不知道有这件事,你怎么知道?”张梅听到这句话,突然惊讶起来。沈云说:“张梅你怕什么?谁爱介绍谁介绍。”张梅说:“我哪怕什么,管她二姨跟谁去。”沈云笑了起来,说:“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看出什么来了?”张梅着急地问。“我就是不说。”沈云笑着跑了出去。
张梅追到门口,欲言又止,重回沙发上坐下,抬起头正和梅雨四目相对,张梅不好意思了,问:“你看什么?”梅雨说:“我看走秀的这些姑娘们就数你最漂亮。”张梅说:“不许胡说。”
过了一会,沈云又跑回来了,她跑到沙发上坐下。“哎呀,可不敢出去了,差点又被抓差了,还是你们俩找这地方好。”张梅笑说:“什么叫我俩找这地方?我和你一起来的。”沈云说:“你们供应科又添人了。”“谁呀?”张梅问。“书记小舅子,已经来上班了。还有,咱们厂马上又建个分厂了,叫什么美伦服装辅料厂。”沈云说。张梅说:“这事我知道,其实咱们厂是被那个台湾商人骗了,那些机器设备是旧的,五十万都不值,卖给咱厂二百万。”沈云说:“咱们厂是想被他们骗,非跟他们合作干什么?”梅雨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厂一下买了三辆轿车,都是三十多万一辆的。”沈云说:“咱们厂哪来这么多钱呢?”张梅说:“听吕会计说,上个月咱们厂从中国银行一下贷款五百万。”梅雨说:“有一千万也不够这么折腾的。”沈云说:“这些事咱们就在这说说,千万别说出去。”梅雨说:“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十四
时光如梭,一晃到了秋季。
济宁毛纺厂龚科长和小张来了,王明伟、张梅、梅雨正和他们谈话。龚科长个子不高,但穿着举动很是气派。他说:“王厂长,你们现在欠我们三十万,今天这个款必须解决。”王明伟说:“今天确实解决不了,还请龚科长再支持一下,我们一旦有了钱,立刻还你们。”
龚科长不满意了。“这话我听得太多了,你们老是说有了钱就还我们,可这笔款有的都三年了。三十万,三年,利息是多少,你们还让我们再支持你们,我们怎么支持?上次张梅和梅雨到我们厂去,要了一批货,有八万多吧,他俩信誓旦旦,说回去半个月,就给我们汇款,可这都三个月了,没给我们一分钱。今天,你们再不给钱,看我把这块守信用的匾给摘去。”说着站起来就要去摘匾。张梅急忙站起来拦住他。“龚科长,来,坐下,喝点水。你哪来这么大火气?”
“我还不生气,现在我们厂长都骂我们了。”王明伟给他递上烟,说:“咱们等书记回来,跟书记商量商量,尽快给你们把欠款解决了。”龚科长说:“你又给我开空头支票。没见过你们这么搞企业的,建新厂进设备有钱,买轿车有钱,就是还欠款没钱。我给你们说,搞企业,讲信用是第一位的,一个不讲信用的企业,是永远发展不起来的,这是根本问题。”“好好,我们尽快给你们解决。”王明伟说。
张梅说:“都中午了,咱们先去吃饭。”
于是他们来到饭店,姜厂长也来作陪。
王明伟去洗手间了。几个人坐下,龚科长说:“张梅,你说我对你们支持不支持,你和梅雨去了,我们主管销售的厂长不同意给你们货,是我拍着胸脯说你们没问题给你们的货。”姜厂长说:“谢谢龚科长了。今天咱们喝好,咱们还要长期合作呢。”张梅笑说:“是呀,龚科长,我知道你支持我。”
王明伟回来了,开始上菜了。王明伟端起酒杯,“来,我提议三个酒。第一,祝在座的各位,身体健康,事业有成。”大家共同举杯、碰杯。姜厂长说:“来吃菜,没什么好招待的,龚科长不要客气。”龚科长说:“姜厂长属什么的?”姜厂长笑说:“你猜?”龚科长也笑说:“你属猴的,三十六了,是不是?”姜厂长笑了:“你猜的真准。”龚科长说:“我也属猴,咱们是同年纪的。”姜厂长说:“那好,等会咱俩要单独喝杯。”
轮到张梅敬酒了,张梅端起酒杯,笑说:“来,要想喝好,先把副主陪撩倒,我今天是副主陪,我提议三个酒,第一个酒,祝龚科长,步步高升。”龚科长说:“你怎么光祝我呀?”张梅笑说:“你要当了厂长,咱们的生意就好做了。”大家都笑起来。
都轮番敬完酒了。姜厂长站起身端起酒杯,笑说:“来,咱们属猴的喝一个。”两人碰杯一饮而尽。等一会,张梅也站起身端起酒杯,笑着对龚科长说:“来,我敬龚科长一杯。”龚科长笑说:“你们这样我可受不了,我酒量不行,不能喝了。”张梅笑说:“龚科长是看不起我了,姜厂长敬酒你喝,我敬酒你就不喝?”龚科长笑说:“不是我不喝,确实我酒量不行。没想到你们两员女将这么能喝。”
王明伟笑了:“我们就指望这两位女将呢。”
十五
供销科里,只有张颖和沈云在说话。沈云说:“张丽流产了,王明伟让我炒两个菜给她送去。”张颖说:“那孩子是王明伟的?”沈云说:“肯定是他的,不然他对张丽那么关心?这个王明伟,把好的商场都分给了张丽。”两人正说着,刘丽进来了。刘丽也是销售科的。张颖说:”刘丽,你分的那几个商场还行吧?”刘丽说:“行什么,好的都给了张丽了。”
这时书记小舅子张建走进来了,他又黑又胖,二十一、二岁。沈云说:“张建,王明伟让我炒两个菜给张丽送去,你去炒,炒个牛肉渣,再炒个辣椒炒肉。”张建问:“今天你请客?”张颖说:“张丽流产了,王明伟让炒两个菜给她送去。”沈云说:“你炒来咱们吃完再给她送去。”张建说:“那好我去炒。”
张建走了以后,张颖说:“听水泥厂的人说,王明伟混号叫吃才,他每天都在饭店里吃,听给他开车的小刘说,他早晨起来就到饭店吃,咱们供销科这点费用都被他吃光了。”沈云说:“是产值的百分之三点五作为费用,现在费用超出很多了,我三次的出发费都没报了。”刘丽说:“一代不如一代,这王明伟还不如刘伟良。”张颖说:“可别提刘伟良了,成品库那二百多万,材料库那一百多万,不都是他给积压的。”沈云说:“听说他要走了,他大舅子建了一个服装厂,让他过去当厂长。”张颖说:“实际上,不能就这样让他走,积压了这么多货,得有个说法。”沈云说:“书记心软。”
刘丽说:“刘伟良给咱们厂也出了力,那些缝纫机设备、那些布料都是他赊来的。”“哎,”张颖叹了一口气:“该捞的都捞了,该玩的也玩了,人也要走了。”沈云说:“刘伟良就是一个骗子,那天,梅雨要进一批货,刘伟良给梅雨说,先把货赊来,款先欠着,糊弄糊弄半年就过去了。”张颖说:“咱们厂就这样搞坏的,坑一个算一个,费县毛纺厂的老王,为了一万元钱,跑了两年、三十趟才要着钱。这样长期下去,谁还敢给咱们厂做生意?”刘丽说:“还有成品库那些货,还不赶紧处理,越压越不值钱。”沈云说:“可别提处理货了,那天王明伟带着几个人,开着货车,到附近农村去处理货,梅雨和张梅都去了,一天卖了二百块钱,吃饭花了三百块钱。”三人正说着,张建提着饭菜回来了。沈云说:“快吃,吃完给张丽送去。”
下午,供销科里有很多人。王明伟正在批评徐伟。徐伟刚来时间不长,他二十一、二岁,在销售科工作。王明伟问:“发电厂那边的工作服什么情况了?”徐伟说:“他们还在研究。”王明伟发火了,近段时间他经常这样批评徐伟。“这要研究到什么时候?现在厂里就要停产,问你三回了,都说在研究,你是干什么吃的?这批工作服跑了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拿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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