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学堂轶事 (第3/3页)
子,学问都是拔尖的那批,似这等不堪入耳的诗作,此前绝无先例。
柳先生教了快五十年诗文,第一次听学生在堂上恬不知耻念出此等有辱视听的诗作,当即吹胡子瞪眼,手攥着戒尺,颤颤巍巍指着周言,“你你”了许久,终于一口气没顺过来,昏死过去。
这当然是起严重的教学事故。
可周言也有话说,他此前是个捕快,不折不扣的粗人,哪里会作诗,能将雪花拟成筛落的石灰,已算想象力的迸发了,在前世,多少算个浪漫主义诗人。
只是江秋白,也就是院长,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很不人道地命令他写一万字自省书。
周言百口莫辩,他合理怀疑,对方可能在携怨报复,但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据理力争失败后,只能在斋舍里埋头,生拼硬凑那万言书。
“且夫天地之间,长幼有序,夫子考我以诗文,合该倾力为之,学生顽劣,视之如戏,妄作粗鄙之语……”一万字是个大工程,写到这会儿,他已算绞尽脑汁,可往回数字数,不过两千多而已。
将笔杆一丢,周言将十指插入头发中,用力抓了抓,悲声抱怨道:“以前八百字的作文我都要挤好久,这一万字怎么来啊?”
借张将军的诗博人一笑后,他与那娘娘腔室友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此时,唤作祝英才的柔美少年正坐在他边上,看他的好戏。
“你这是活该,柳先生本就身体不好,你还敢做那样的诗气他,也亏他多少有些修为,否则真被你气得一命呜呼了。”祝英才取笑道。
“那……那我都说不会作诗了,他还逼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周言闻言也一阵后怕,要入学没几天就气死夫子,怕是连带着李县,都要背上一口弥天黑锅。但后怕归后怕,他还要嘴硬一番。
他说着转头看向娘娘腔室友,说实话,对方确实有些“漂亮”的,他一个大男人,每每相对,都不自觉想多看几眼,这会儿亦不例外。
但这一回,盯着看了片刻后,他忽然意外道:“你怎么有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