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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身在千重云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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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 身在千重云水中 (第2/3页)

力不说,还难以功成,并非智者所为……”

    陈珩心中暗暗摇头,尔后以手压案,自座上起身。

    随着他这动作,场中声音霎时一寂,众人都是侧目看来。

    “叨唠许久,看来也该去见一见此地的东道主人了。”

    陈珩笑了一声,道:

    “诸位,既严辕真君布宴,我等却不可辜负了这一番好意。”

    这话出口,众修自是肃容稽首,齐声应下。

    尔后依次传令下去,不多时便有人呼马嘶的声音响起,缤纷遁光渐次升空!

    与此同时。

    玄魈界。

    一座孤立而起的绝峰上。

    白雾横天,似万匹粗麻搅作成了一团,浑厚浊重,叫人放眼望去只见一片浓浊烟云,毫无缥缈清灵之气,连远处山水都只是影影绰绰的形状,叫人看不分明。

    此界与羲平地相隔着一段距离,相传是因此界曾诞生过一头山魈大妖,在外闯荡出了不小声名,才因而得名。

    不过时至今日,陆审纵目望去,见此界灵机着实是少得可怜,地脉更可谓贫瘠。

    莫说什么厉害大妖了,便连迈入修行门户、炼化了口中横骨的生灵亦不算多。

    占据此界八九成的,都只是些茹毛饮血的野兽,终日浑浑噩噩,不识不知。

    “当年曾肆虐天地的玄魈大将已成了他人腹中的丹药血食,便连玄魈地,也是在阳九百六的灾劫下,破败成了玄魈界……真可叹日光易迁,光阴无再。”

    孤峰之上,面白如纸的陆审在久久无语后,忽摇头长叹一声,眼中透露出唏嘘之色。

    过不多时,陆审只觉身旁云海隐隐一震,那横天大雾在不知不觉间又深邃了几许。

    他运起法力,见得西位已赫然是立起一根光洁铜柱。

    其虽长不过丈许,但却有一股巍峨参天之势,好似随时可以捅破极天,直接星河。

    铜柱立下后,陆审一时心下稍松。

    他在取出一枚殷红似血的丹药服下后便不多看,只盘坐孤峰,自顾自调息起来。

    直至一道遁光破空飞来,陆审才睁了眼皮,眉头一动。

    “陆兄,依你所言,四根铜柱已是各依方位布下。”

    此时遁光中现出韩印觉身形,他犹豫几合,终是难铁下心肠来,试探道:

    “陆兄,你真欲杀陈珩?”

    “我并非气量狭小之徒,还不至于因一场败局便恼羞成怒,失了心性。”

    陆审闻言一时正色,一字一句,沉声道:

    “我杀他,是为了祖师大局,为了少康基业!

    先前那一战的结果你也知晓了,此人日后若不死,定是要高居重霄、鞭挞天下,容他成道,是为你我两家又添一心腹大患!

    莫要忘了,当年胥都的那场中琅浩劫,若无你朱景韩氏在旁出力,祖师怕也要少了几分从容,八派六宗乃是我等共同大敌,将来若真有劫波生起,韩氏又能够置身事外?”

    这话到最后,已隐隐有几分冷厉之意,听得韩印觉莫名心惊,苦笑无言。

    他也是名门大族的出身,自也知晓规矩。

    同境之间的争斗,陆审若真有那能耐,便是当场将陈珩格杀了,玉宸一方纵有不忿,却也不至于举宗皆怒。

    可同境争斗无果,背后却要玩弄些阴私。

    此事若是传出去……

    韩印觉这时只觉喉头发涩,几番想要言语,都不知该说何好,最后只无奈道:

    “话虽是如此,可此事终究难欺瞒过大德的占验,若玉宸的大德们打上门来,又如之奈何啊?”

    “你以为我是要请动祖师出手,速杀陈珩?”

    “并非如此?”

    “绝非如此。”

    迎着韩印觉略有错愕的目光,陆审淡淡道:

    “杀一个将来的玉宸道子,岂能够鲁莽动手?速杀可谓无稽之谈,便为此筹划个数百载,都绝不为过,我尚忧心准备不足,有操之过急之弊!

    而便不说祖师是否会屈尊降纡来对付一个小辈,我也并不愿以此使祖师威名蒙尘。

    可还记得,我先前曾说过,若真生死搏杀,陈珩或比崔钜还要更好对付些。”

    “占验?算他那太素玉身的系物?”

    韩印觉不禁沉思,先是恍然,继而一惊。

    “我知你所想,陈珩那太素系物,必是被他老师以大法力遮掩过的。能算出这系物的,无一不是享誉众天的大能巨擘,且他们纵有手段,也多少会心存顾忌,不愿下此杀手。”

    陆审说到此处时,表情有些古怪:

    “可偏偏,我便认识这样一位行事堪称百无禁忌的大神通者,且这位的剑道真意专是克制推演、占验之法。

    他若是肯出手,定是要十方世界天机断灭,说不得玉宸一方都难以寻到你我头上……”

    韩印觉闻言不由骇然,忙问姓名,却只听得陆审缓缓道出了“负刍山”这三个字。

    “负刍山?”

    韩印觉在脑中盘算许久,都对这个名号未有半分印象,难免震愕起来。

    “韩氏乃朱景天内有数的大族,你族中定是藏有关于负刍山的秘简,至于你为何不知,其实也属常事。”

    陆审对韩印觉摇头:

    “负刍山并非寻常大势力,早在前古道廷那时代,诸多道统便因某些缘故而对其敬而远之了。

    这方势力莫说是山门驻地、门中真法,便连名号都被施下了道禁。

    听闻者若是修为不到,便是一时名号入耳了,也要很快忘却。

    而若敢施以纸笔或用神通来强记,更是要有责罚降身,着实可怖可畏!”

    韩印觉瞳孔猛缩,尔后细细琢磨,惊觉“负刍山”这三字竟在他心识中慢慢淡去,一如日光下将被晒干的水渍。

    他一时手足无措,怔在原地半晌才勉强收拾起了心思,对陆审倒也难免艳羡。

    “韩兄不必羡我,我能有幸记住负刍山名号、请动负刍山那位前辈出手,也着实凑巧。当年不仅吃上了一番苦头,日后成道了更有因果在身。”

    陆审瞥了韩印觉一眼,道:

    “而负刍山那位前辈虽对我应承过可寻他解难,但推算陈珩系物一事毕竟干系不小。

    前辈在出关收得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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