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九) (第2/3页)
加之有样学样,之前在爻阳面前又装习惯了,此刻无意中就露出这般神态。
可苦了爻阳,脑海里闪过某人的影子,再看看爻雪这张与之肖似的脸,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端着药碗的指尖就有些泛白,生硬地说了一句,“爻雪,别闹!”
一句话,让爻雪怔在原地,有些惊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也就意味着,他知道了他的身份。
爻阳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天界多了一位三殿下好像不是秘密吧!”
事实上,他素来很少过问天界之事,除非是千凰有什么事。
上次,他推开爻雪之后,正巧笑千殇来访,也就例行公事地将天界的大事儿说了一下。
爻阳本不太在意,听到爻雪的事情时,联想起那人的一举一动,以及让人过分遐想的外貌,才恍然大悟,急忙追了出去。
怎么说,那人也是他的弟弟,虽然顽劣不堪,总归是他的弟弟。而且,爻雪走的时候,好像真的生气了,也许,对方只是对他这个哥哥很好奇,又因着年纪小,玩心重,所以故意和他闹着玩。可自己如此不近人情,还狠狠训斥了他,他心里想必也是很不好受的吧!
他当初对爻瑞都狠不下心,更何况是肖似千凰的爻雪了。自当要将人追回来,好好说清楚。免得那人一气之下,再一走了之,来日去千凰那里告恶状,想想都头大。
谁知道,找到爻雪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那样的一幕,当时,他真的生气了。
幸而他找到了他,不然,爻雪在他这里出了事,千凰该如何难过。
这样如冰似雪的人儿,也应是纯洁无暇的,哪能遭受染指……
说白了,爻阳对于爻雪态度的转变,乃至于倍加关心,全然是因为,他是他的弟弟……
想明白了,爻雪反而放的更开了,拿手肘蹭着爻阳的手臂,故作亲昵道:“既然你知道了,就更应该喂我了,哥哥照顾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亏得我大老远来找你,却被你扔进寒池,又得了这劳什子病,你不应该补偿一下我吗?”
到了现在,爻雪一点儿也不想捉弄爻阳了,之所以这般,只是他想通了一些事情,真正把爻阳当做哥哥,故而想多亲近亲近。
这说的爻阳直想翻白眼,他把他扔进池子里是为了给他解春药,而且,他千里迢迢来魔界也不是单纯地为了探亲,根本就是好玩,还以捉弄自己为乐趣,被他说得,这个始作俑者有多么无辜可怜一样。
不过,鉴于他是弟弟,而且还在生病的份上,爻阳是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
一个长辈,跟一个小屁孩儿较什么真呐!
不就喂个药么,也不是没喂过,千凰在这里的时候,自己可是事必躬亲。
爻雪若知道爻阳心里将他当做无理取闹的小屁孩,肯定得炸毛了。只是现在见爻阳真的拿汤匙舀了药汁递到他嘴边,他倒是乐呵呵地喝掉了。
喝完了药,爻阳本想离开,爻雪却拉着他的手臂不让走。
“我可是病人啊,你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阴森森的大殿里,不觉得很残忍吗?”
爻雪一脸的理所当然,爻阳看了一眼大殿,嘴角直抽。
魔神大殿虽然暗沉了一点,本身的气派却足以弥补这点不足,怎么能说阴森。
而且,爻雪这样的人,会怕这点阴森吗?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拆穿他,起了半边的身子又坐了回去,见此,爻雪微微笑了,餍足地闭上了眼睛,他真的有点累了……
等到爻雪彻底熟睡,爻阳才静静地走开了,里间还有休息的地方,他本想调息打坐。
只是,虽然万籁寂静,他却怎么也入不了定。
之前爻雪缠着他的时候,会让他联想到千凰,却又被爻雪过激的举动扰乱心神,不能深入思索。
此刻爻雪身份揭开,倒是解决了之前的困扰,新的问题似乎又来了。
爻雪似是而非的举动,终究给他造成了影响。
就如他此刻,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浮现出千凰的身影。
不是因为爻雪的关系,而是把过去和千凰相处的细节都无限放大,突然之间,千凰的一切在他心里似乎更加清晰了。
他记得她眼角上扬的弧度,睫毛抖动的频率,咧开嘴笑的时候露出几颗牙齿,发丝拂过他脸颊的时候,冰冷滑顺,纤细而柔腻的脖颈,一只手都能掌控得过来,还有她依偎过来的身体,十分的柔软,曾经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此刻开始陌生又悸动的颤栗。
他猛地睁开双眼,心里无端生出一种烦躁。
不明白为什么爻雪的事情解决之后,自己这种奇怪的状态不减反增。
不能入定,也不能再想,他便躺下身,强迫自己入睡。
也许是睡眠的想法太强烈了,即使不怎么困,最终还是睡着了。
但他没想到,睡着之后的状况,并没有好多少,也许,更糟糕?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陌生,旖旎,又让人沉迷的梦。
梦里,他站在一间喜气洋洋的房间,屋里的家具都贴了喜字,桌上的大鱼大肉也盖了喜字,屋外隐约传来丝竹之声,奏的都是喜庆的乐曲。
无疑,这是一间婚房,今日,是一个大喜的日子。
这个意识让他心中莫名一动,视线透过半透明的屏风,里端的大床挂着大红的账幔,帐中隐约坐了一名女子。
是新娘子么,谁的新娘子?
心里像是有一根羽毛在挠,让他极欲想一探究竟。
绕过屏风,床上果真坐了一个女子,盖着大红盖头,看不清面目,身姿却很窈窕,一身大红喜服张扬如烈火,艳丽如夏花,真真蛊惑人心。
爻阳的心,怦怦直跳,突然觉得这身形好生熟悉。
会是她吗?
若真是她,和她成亲的人又是谁?
鬼使神差,他低头望身上一看,才发现自己也是一身红衣。
心头一跳,他猛然抬头,发现那人正抬起手揭自己的盖头。
熟悉的颜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他的心头。
最是那一抬眸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她看着他,顾盼神飞,神情妩媚,正如她看着那些与她相好的男人。
爻阳觉得自己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心快要跳出嗓子口,脸颊却很烫,是生病了么?
这时,那人起身走了过来,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往日的千凰,都是活泼乱跳的,一开口,很容易破坏气氛。今日,她不置一词,却用最亲昵的举动代替一切的言语。
或者是,他在潜意识里,不想她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语,碎了这个难得的美梦。
这样的抚摸跟以往单纯的近亲不同,他感觉被她触碰的地方像是着了火,滚烫一点点晕开,到最后,整个身体都似泡在了火海里,让他极欲做点什么,想打破这种状态。
于是,他低下身,像无数次被刻意遗忘,又强压在心底深处的梦里,所做的那样,吻上了她的嘴唇。
是的,他早就想那样做了,此刻的他,是如此义无反顾,满怀激动,然而,小心翼翼。
她的唇,跟他想象中的一样柔软,湿润,散发着一种令人着迷的香气。
但他只是这样贴着,并不敢有别的举动,是的,不敢,一来不知道怎么继续,二来,他怕太过用力,揉碎了这个美得让人心颤的梦境。
他闭上眼睛,细细体味,只想这样贴着就好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似乎是,零距离。
但是,对面那人的双手却从他的脸颊抚摸到脖颈,灵巧的手指划过他结实的胸膛,紧实的小腹,直到……
他直觉得一种陌生又异样的快感直冲头顶,脑海在瞬间变得空白。
睁开眼,是熟悉的房梁。
梦,碎掉了!
爻阳闭了闭眼,再睁开,涣散的瞳孔开始聚焦,心里没来由的失落。
而后,似突然想到什么,他猛地坐起身,掀开袍子,往身下一看,才发现那里有些濡湿。
他的脸瞬间涨红,又一下子变得惨白。
陌生的,让人羞耻的经历,让他无措和惶恐。
他,梦遗了!
从小到底,第一次梦遗,春梦的对象是,他的母亲。
晴天霹雳!
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爻阳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像一场延绵了亿万年的阴雨,永不见天日的绝望。
他缓缓弓着脊背,将头颅埋进臂弯里,蜷缩着。
脆弱的一面,**裸地暴露在阴暗的屋子里。
他觉得冷,比泡在寒池还要冷上千倍,寒池冰冻的是他的身体,此刻,冰冻的是他的心,由内而发的寒冷,永无温暖的可能。
直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对那人抱有怎样的感情,一直以来,被他可以忽略的情感,无情地被一个看似华丽的美梦残忍地剖在了眼前,让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一种不见天日的,肮脏的感情,让他第一次感到了自我厌弃。
他怎么能对自己的母亲有那样肮脏的感情,是的,肮脏,这样的感情是不不该存世的,是会被人唾弃和诅咒的。
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觉得自己很肮脏,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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