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嫆芬血尽之篱痛丧亲 游神托言一冲通轮回 (第2/3页)
虞契,叫千秋白,叫不留!”一冲叹叹,问道:“你自称灵祖,可有凭证?”盘古笑反问:“我何需向谁证明什么?”一冲道:“无以为据,便是欺惑!”
盘古不解释,却笑道:“无论你有多少个名字,你都只有一个真正的身份!”一冲道:“我是师父的徒儿!”盘古摇头。一冲略思,问:“我是青霄天神?”盘古再摇头。一冲又问:“我是不留刹祖师?”盘古依旧摇头。一冲失了耐心,说道:“不妨直言!”盘古叹答:“你是我遭到暗算后,心上留下的血伤口凝成的紫血砂!”一冲不解,看向盘古朦胧的眼睛,道:“我不懂!我只想带沧琼离开十层天!”盘古再道:“你想救她?你正该护她!有万恶的仇敌,正是那暗算我的凶徒,从混沌既开,便想伤害她!”一冲惊怒道:“你把话说清楚!”盘古长叹:“阴谋!固原!这是一场绝地顶天的阴谋,正需要你来终结,否则,寰宇三界九皋,一切生灵将遭摧灭,包括你,包括沧竹琼!”一冲震愕道:“莫非危言耸听?”盘古面色凝重,将其中原委道来。
话说灵祖盘古从混元球中醒来,用庚辛斧开天辟地。那时,寰宇间浊寂,盘古孤独一己四处游荡,却于不经意间,见一光团明耀、气息纯和、飘忽游踪不定。光团所经之处,留下空洞漆黑;同时,一颗紫星载着绵延紫氛,遥挂上东方远空。
紫星过,皇星升。盘古惊疑思:“光团来于何处,为何事而来?”长虑中,他忽听:“本乃隐殇,落在你肩头的一粒微尘!”盘古问道:“你从何而来?”隐殇略思,作答:“混元球被劈开,我是烟尘里蕴灵的一粒,能言语,有思想。”盘古笑问:“隐殇,你可知那光团由来?”隐殇不答,只道:“你伸出手掌,让我跳入你的掌心!”盘古依言,而后瞪大眼睛细观手心,并不见隐殇,不禁笑道:“原来你无形!”隐殇听罢,气愤道:“怎能说无形?虽微渺,我却有形,同样是时空里切切实实的存在!”盘古嚎笑道:“大与小、庞与微,其实何足分道?隐殇,寰宇尚空寂,只有天和地,你将何去?”隐殇叹答:“无处可去,只想在你肩头栖身!”盘古再笑道:“你我皆茕独,可堪为友伴,感应心怀,同命相惜!”隐殇点头,接道:“时空昏迷,不如追那一团和光,照亮眼前之暗!”盘古点头。自始,他两个在空阔的时空里结伴追光同行。
终一时,盘古梦中呓语:“渺小,渺小,微不足道!”隐殇听见,盛怒道:“你表面与我为友,心中其实这等不屑于我!”羞愤叠交的隐殇,拔下盘古的发簪,顺势裹挟住和光之团,刺进盘古的心。盘古疼得醒来,愤怒而悲伤,连心底也疼出一滴泪!盘古虽痛,却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交托给这片时空。他从心头拔出发簪,使出最后力气,将自己的肉身分化作寰宇三界万物;而他的游元神,藏进光团划过的轨迹——凝寂黑洞。多少载多少载过去,没有谁知道盘古元神的存在。
可是隐殇,伤害了盘古之后,并不解恨,誓要让盘古完全消失,他要将盘古化成的一切都吃掉——甚至盘古的知觉!
听到此处,一冲问道:“知觉?既没有谁知道你的存在,隐殇何以知你还有知觉,又如何吃掉你的知觉?”盘古答:“那滴泪——我心头疼出的泪,还在,则我尚有知觉!隐殇已经吃掉太多,却连一滴泪也不肯放过,他会寻找、会伤害那滴泪,他要我彻底绝灭!”一冲惊怵不定,再问道:“那滴心头泪?隐殇如何能伤害一滴泪?”盘古作答:“他要她干涸!”一冲疑惑又道:“泪?”盘古叹道:“你心心念念,一直在找她!”一冲愈惊疑,道:“沧琼!”盘古接道:“是!你一直在找她,因为正是你紫血砂疼出的那滴泪;一直,她也在寻找你和骨碎片,因为你们可以保护她;而你,又可以杀了她!”一冲坚决摇头道:“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盘古又道:“放眼寰宇,只有那根发簪可以索她的心、劈她的魂,而你恰可执起。”一冲惊道:“索心劈魂枪!”盘古点头。一冲再摇头道:“我不会用索心劈魂枪伤她,永远不会!”说完,他又问道:“你说隐殇拔下索心劈魂枪刺杀你,可他是微微尘埃,如何能执枪?”盘古答:“索心劈魂枪于隐殇而言,只是盘古的一根发簪;隐殇虽是微尘,却是混沌初开之际的微尘,他执得动。”一冲再思,又道:“则我只要防他盗取索心劈魂枪,或者找回索心劈魂枪并亲手毁掉,那么寰宇之中,就再无谁能伤沧琼半分!”
盘古忽问:“你可知发簪去向?”一冲摇头道:“明明握在手中,入凝寂黑洞后,却不见!”盘古叹道:“已被隐殇盗走!”一冲讶异而惊慌。盘古笑道:“不必慌张,因为隐殇无法用索心劈魂枪剜出泪心髓!”一冲不解。盘古解释道:“隐殇只能通过吃掉对方而消灭对方,这正是他没能真正杀灭我的原因。”一冲惊道:“吃掉?”盘古接道:“他意在吃掉我的全部,他一直没有停止,迟早,他会找到我的心头泪!”
“我会保护她!”一冲道。盘古笑道:“你能有此心,我便安心!保护沧竹琼,你的同伴有海竹叶。”一冲笑道:“自那日在经荒台遇海叶,便觉与他深为投契。原来,我与他果有渊源!”盘古道:“你和他曾经一同嬉戏央琼池,你因违反天规而受惩处,他却因是我圣身之骨碎片而得以幸免。可笑那十层天愚昧,不知你乃是我圣心之血灵!”一冲叹道:“其中曲折,非灵祖亲言,谁能尽知?”
盘古顿顿,又道:“却有一个事实,你们不得不面对!”一冲道:“灵祖不需打哑谜!”盘古道:“那滴泪,即将干涸!”一冲急问:“为何如此?”盘古叹答:“水离开源,何以激荡澎湃?那滴泪,离开源流是独行,终将干涸!这意味着,沧竹琼即将虚化!”一冲大骇。盘古接着道:“正如我方才所言,那滴泪是我的心被你紫血砂疼出的。一直,我肉身虽化万物,可我依然有疼痛的感觉;而今,却渐觉自己不再疼,故而我知,泪将干!”一冲震恐道:“沧琼有生命危险!”盘古点头叹道:“纵使隐殇不动手——虽然他尚不知。”一冲道:“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定有解决之法!”盘古再点头道:“找到苍生源,让沧竹琼沐浴其中,可保她无极长生!”“苍生源?在何处?望指点!”一冲急道。盘古答:“我只知自己眼中泪混着满腔血汇成寰宇千川万流,却不知那源头坐落于何处,不过,其必在水中!”一冲惊道:“水流遍寰宇,苍生源若在水中,正如一粒粟米混落沧海,茫茫荡荡,何处寻觅?”盘古叹:“你若不愿,何者可托?”一冲道:“非是不愿,只希望多些线索!”盘古道:“她靠近时,自会有感应!”
一冲点头,正要作别寻出路,听得盘古又道:“取回你的络绸帛羽紫霓衣!”一冲说道:“那是尊皇所赐,已被鸾姬尊主收回。”盘古摇头笑道:“那本初就属于你!”“什么?”一冲不敢相信。盘古展开手掌,笑道:“不急离开,需知你过往之恩怨!”“此为何物?”一冲看向盘古掌中物,问道。“时空界影镜。你戴上它!”盘古道。
所见,那是紫血砂的外壳,沐浴着泪心髓之光的璀璨,在混沌初开之际,交织缠绵,结成一件宝衣。随着盘古化身万物,宝衣飘飞到皇星之巅。
一冲淡笑道:“曾悬奇,为何紫衣随我身形而长;才明白,他本就来自我之身!”盘古笑道:“你接着看!”
所见,那是初登尊皇位的无上,热血澎溢,周游寰宇三界九皋,按捺不住高昂的野雄之心,终向着东方远空的瑞紫皇星飞去。于那皇星之巅,他偶得宝衣,观其质其性,无极赞叹,亲命其名为“络绸帛羽紫霓衣”。无上大爱宝衣,意图上身,却不合体,然爱不愿舍,遂将宝衣带回十层天,作为至宝压箱底。
一冲再笑道:“非他所属,纵他所得,亦难所有!”盘古笑道:“野心之盛,盛在占有,不论合与不合!”一冲再戴上时空界影镜。
所见,那是虞契追光累肉身化山之时,伴随又一颗紫星降落。紫星擦过长空的剩余,坠居于东震神皋虞契山巅,且那紫星中夹带一粒种子。种子生根于山土,长成悲咒红菩提树。而虞契的灵元却百踪难定,纷飞漫游,多少载多少载过去,终至青霄天宫,落入嫆芬腹中。
一冲叹道:“难怪悲咒红菩提树枝叶焰紫、果实通红且能幸存于重生的乌苗烈火,原是从界外伴紫星天火而来!青霄天后腹中所孕育即是仲瑝,我一冲愧对她!”盘古道:“嫆芬大慈,以你为傲!”一冲泪目。
又见,仲瑝降生时,第三颗紫星划过时空,不偏不斜,正落在皇星之上,使得天宫各处紫气瑞霭缭绕。
一冲叹悟道:“此即为他们所提贞祥之象!”
所见,仲瑝第一次下界作为千秋白,后因被窃了情思而遁入空门成为不留,再至凡尘缘灭重回天宫……却于仲瑝二次下界前,尊皇无上说道:“仲瑝亵渎央琼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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