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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生疑怨沧琼一冲分道 沐暖流之篱落雨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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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回 生疑怨沧琼一冲分道 沐暖流之篱落雨生情 (第2/3页)

一笑,安置安然!”沧竹琼长吁道:“要修成那等境界,得要多少个轮回蜕变?”踏水凫笑道:“沧琼!苍天若有情,不负真心人!”沧竹琼微微舒怀,笑道:“踏水凫!我们去‘你有我有’典当铺!”

    却说一冲,悻悻走回头,苦思苦笑苦自嘲:“你又飞去,如风如云,远远幻去,不容我抓得一缕真实!每一次盼来盼去盼重逢,然重逢之后,总是相聚短短、不欢而散!有缘分相遇,没缘分相知,相爱,相守,倒不如从来就无缘陌路更好!”他返回溪水边。“果子何在?”雪团飞过来问道。一冲不答。“怎么少了一位?那仙姝何在?”涟漪见一冲面色暗沉、情绪低落,阴声阴调凑上来问道。常奇亦问:“一冲!发生什么事了?我师父何在?”一冲并不答言,低头拖拽着索心劈魂枪,只顾憋屈自思:“我不过无心之失,你却扭头就飞!你是仙姝,你了不得,想腾云驾雾随意,想隐身瞬移凭心,想来就来,说走便走,来去不拘,收放自如,全不顾我一冲如何感受!我纵言语不当,有些微过错,你也不该这般轻易就舍了我!我一冲原是由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在你看来,只是可有可无、任意可丢可弃的!你一回回舍我弃我,终究是我在你心中,毫无斤两!”

    可叹情爱之事,总教人疑神疑鬼,捉摸不定!纵是天神、仙姝,一经情起,亦手足无措,不知何从!满腔情真意切埋心底,难讲难叙;又是欲近方乱,疏远生怨;到头来,缘尽时,无限遗憾!只望时空之有情过客,早令贞情珍爱真心吐,莫教疑心移恋空遗恨!

    说他一冲闷坐在溪石上,苦叹自沉思。涟漪见事有不谐,凑过来讥笑道:“呦呦!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因何就一瞬间闹了怨怼?仙姝何在,莫不是飞天了,撇下你这凡人,自顾去紫宫贝府悠哉?说好的要陪你一程呢?我看她分明就是笑里藏凶、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佛口蛇心!”一冲听这番风凉恶语,怒而又叹道:“我本已是伤心人,你又何须再补刀?眉梢,你果真够了!”涟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又道:“好了,好了!一冲!沧竹琼本就与你我殊途,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又何必强求?用师父的话说,‘莫要执着!’她且走她的,咱们寻找白蟒真凶要紧,去西兑神皋,天涯路宽,各取其便,岂不甚好?”一冲听见涟漪又提“白蟒”二字,这时才抛开对沧竹琼的抱怨,静下心来思索:“眉梢又提白蟒,莫非真如沧琼所言?”他看着涟漪,猛地忆起一些事来。

    一冲绰枪起身,说道:“雪团,跟我来!”雪团不知何故,也不多问,跟着飞去。一冲匆匆奔跑,跑到涟漪与常奇听不见的地方,问道:“雪团,你还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什么?”雪团怔怔问道:“说什么?”一冲问道:“那日,你告诉我虞契有难,你说的是‘一条巨长乌蚺趁夜来袭’,是也不是?”雪团这才明白,道:“原来你问这个!但眉梢说的是……”一冲打断道:“雪团,你先别理会眉梢之言!我只问你,你看到的,有多少长短,纹理如何?”雪团答:“那贼物长大,足有二十个眉梢不止,纹理却丝毫难辨,在黑夜中乌糊一条,袭击我白羽巢穴,想来后怕!”一冲看着雪团,再问道:“嗓音如何?”雪团努力回忆道:“并未听见他言语,但是,雪团觉得,那贼物与常奇原身却有些不同,倒像眉梢!”一冲急道:“细细说来!”雪团答:“雪团虽也不能细分清蛇、蚺、蟒之类,但觉得常奇的头稍圆,而眉梢的头稍扁。那夜来袭的贼物,其首轮廓更似眉梢那般稍扁。然因是黑夜,雪团又不能十分肯定。”一冲听到这里,心里无数个“沧琼或许是对的”之感慨发出,他又问道:“那凶手与常奇相比,大小如何?”雪团道:“有七八个常奇不止!”一冲点头道:“常奇的身形约过眉梢的三倍,这么看来,对于凶手的体型,你应该是记得不差多少!那么气味呢?你们白羽玄鸟最是嗅觉灵敏!”雪团道:“气味我断不会识错,但能再遇上,一定分辨得出!”一冲严肃点头。雪团不解,问道:“一冲,你为何突然问我这些?”一冲看着雪团懵懂无邪的眼睛,叮嘱道:“雪团!这番谈话,你不可以告诉其他者,包括眉梢和常奇!”雪团心惊,点点头。一冲抬头,见那高树上结有半红的果子,遂几步攀上去,摘几颗,而后道:“雪团,咱们回去!”

    “匆匆跑开,又是何为?”涟漪问道。一冲作答:“我带雪团摘果子!”一冲坐在“眉梢”旁边,直愣愣看着她。涟漪被看得心里发毛,哂笑问道:“一冲,你盯着人家这样看,却是要如何?”一冲反笑问:“眉梢!袭击你的白蟒身长多少,纹理怎样,声音如何,袭击你时可曾说些什么?”涟漪见问,措手不及,局促扯谎作答:“凶手体型巨大,横生花纹,嘶鸣洪亮。”一冲又问:“体型比常奇如何?”说罢此言,一冲转而笑对常奇道:“常奇,且现个原身来!”常奇虽不知何意,却也笑道:“既是一冲令,就看我露出酷酷本貌!”且说,常奇变成白蟒身。一冲复问回涟漪:“比常奇如何?”涟漪支吾答:“大于常奇!”“约莫大多少?”一冲追问。涟漪惶惶揣测:“一冲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她心中着急,不敢乱言,继续搪塞。一冲心内自语:“雪团能在黑夜中大概分辨出凶手与常奇的体型悬殊,而眉梢受到了凶手的正面攻击,却支吾不清凶手的真实身量,她果真有所隐瞒!”一冲再问道:“比你大几何?凶手攻击过你,你跟他扭打过,你不可能看不出!”涟漪慌乱中随口胡编道:“那贼物比常奇两倍大!”一冲听罢,叹道:“常奇身量是眉梢的三倍左右,则那凶手,该有眉梢体型的六倍有余,是也不是?”涟漪下意识点头。一冲再问常奇道:“常奇,你可知,白蟒灵类,比你三倍大的有谁?”常奇思虑一番,变回人身,答道:“这个,常奇却不知。话说三界九皋处处灵山秀水,藏着谁,谁又能尽知?我常奇也不过只在西方有同类相识,出了西境,别者也不识得我,而我不识得的也多了。”一冲点头道:“你之意,在西方,并没有你所识得的长大过于你三倍的白蟒!”常奇靠近一冲坐下,笑道:“这真不是虚吹!在西兑神皋,白蟒类皆是我友。除了那位老人家,还真没有长大过我常奇的,嘿,更没有酷帅过我常奇的!”且说,他向涟漪眨个眼。一冲狐疑问道:“那位老人家?”常奇笑道:“一冲放心,绝不可能是他老人家!”一冲遂不多言。

    话说涟漪被一冲接连询问,察觉到已被怀疑,根本无心搭理常奇。常奇见涟漪不理,自讨无趣,起身钻进溪水里泡凉。涟漪浑身不自在,想要探听一冲究竟知道多少,又恐怕多问更引怀疑,只内心里惴惴不安。一冲拿着一颗果子慢慢嚼着,左手握紧索心劈魂枪,双目盯着前方一棵树,心里全是思虑:“眉梢在说谎!那时,我对她毫无怀疑,以她所言皆为真,并不曾细细推敲;现在看来,真相或许正如沧琼所言!”一冲再看向涟漪,心中问:“眉梢,你可是在骗我?一冲和师父,终究敌不过你娘亲之仇!眉梢,你可是在为你父亲重明作探?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伺机谋害?眉梢,你亡母之仇,你若开口,我还你一命便是,你又何需费尽心机?”一冲且思且叹且悲伤。雪团虽不知全因,但经方才与一冲一番对话,她也感知事不寻常,又听“眉梢”所叙白蟒与自己所见确有偏差,渐渐有所明白。她落在一冲身旁,静静思考。说这一行四位,各怀心事。

    “可是,一冲,现在,我们究竟该何去何从?”常奇终于忍不住发问。此时,日已西沉,老鸦入林。一冲仰面望天,叹吟:

    “一山二水三重楼,四路五常六合愁,七星八极九皋乱,十全十美百不遇,千丝万缕亿成空!”

    叹毕,他又看向“眉梢”,微笑问道:“眉梢!一冲问你一言,你要从心而答!”涟漪笑道:“一冲,你问!”“你我自相遇,由敌变成友,从友变同门,几乎影陪形随。一冲心里以为,眉梢早是家人!然在眉梢心里,一冲究竟是什么?”涟漪心里当然只以一冲为不共戴天之仇敌,但涟漪现在假扮的是眉梢,涟漪只能说眉梢会说的话。于是,她借用眉梢曾经的言语作答:“眉梢孤苦飘零八百余年,几多逃窜!三界尽是逐我、伤我、抓我、害我之徒,唯你一冲,怜我,助我,疼我,护我,给我取名,给了我平生第一份温暖!因为你,我能言人语;因为你,我开始懂得尘世情长;因为你,我只觉世间是这样美好!眉梢唯愿能够脱了蚺胎,化作人形,与你朝朝暮暮不离,举案齐眉共生!一冲于我而言,是第一重要,胜过我自己的生命!”这一席话说得一冲感动难抑,说得常奇心内无数滋味。一冲笑道:“眉梢也将一冲当作家人,是也不是?”涟漪回答:“当然!”一冲又笑问:“那么眉梢,若一冲与你生身之家有隙,假如,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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