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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谋皇位九牙船设毒宴 觅解药罗螺楼布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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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回 谋皇位九牙船设毒宴 觅解药罗螺楼布陷阱 (第2/3页)

个憔悴沧桑的可怜人!沧竹琼见状,不明白,又是怜,又是急,问道:“侯爷!究竟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天王水在何处?”闻夏壮毅惊讶侧转头,拭泪反问道:“什么天王水?那是什么?”沧竹琼听此问,愈发慌了神,惊了心,再问道:“侯爷竟不知天王水为何物?侯爷岂能不知?”闻夏壮毅鄙疑问道:“本侯为何非得知道什么天王水为何物?”沧竹琼蹙眉苦笑道:“侯爷怎么能不知?你们异性兄弟三人当年从宝斋观带走天王水,相约功大者得之。侯爷功劳本最大,然郁保景胜声称代为保管,且他许诺侯爷,一朝你子闻夏欣荣娶妻,便会将天王水作为御赐之礼奉还。如今,御赐之礼却是这区区饰物,实在匪夷所思!”闻夏壮毅惊得汗毛倒竖,反问道:“沧竹琼,你却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讹传谬语?”此时的沧竹琼脑中乱作一团,惶惶难安,问道:“侯爷昨日听到御礼的反应,难道不正因如此?”闻夏壮毅叹息坐下,看着手中的日月同心胸云针,又看了沧竹琼一眼,慢慢道:“沧竹琼!本侯果不知你方才那番言论自何而起!不过,这枚日月同心胸云针,绝非区区饰物,而是……而是……”沧竹琼急急道:“侯爷!这个时候,别卖关子了!”闻夏壮毅不由得泪雨再飞,急得沧竹琼一头雾水缠漫绕。

    正此时,却听门人来报:“侯爷!沈夫人来访!”闻夏壮毅赶忙起身相迎。沧竹琼听见“沈夫人”三字,自忖:“莫非罗螺楼沈佳人?”正思量间,果见沈老妖精迎门而入。闻夏壮毅扶着沈佳人入座。沈佳人道:“侯爷!听闻荣儿进宫已回?”闻夏壮毅点头道:“正是。姨丈母消息灵通!”沈佳人讪笑道:“满城皆知,有什么灵通不灵通!”顿顿,沈佳人再问道:“那东西,讨回来了?”闻夏壮毅张开手掌。沈佳人颤巍巍接过胸云针,禁不住也是泪洒千秋。沧竹琼见此情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心中一万句:“究竟何因何果?”沈佳人取手帕拭泪毕,叹道:“总算也是个团圆!”且说,她将胸云针还给闻夏壮毅。闻夏壮毅接过后,努力忍泪点头。沧竹琼实在忍不住问道:“二位!谁能跟沧竹琼讲个明白?此刻,沧竹琼只觉得自己乱在云乡雾海!”闻夏壮毅垂泪不作声。沈佳人也不答话,只是叹息叮咛:“侯爷好生保重!”而后,她起身告退。沧竹琼憋蓄满腹的“为什么?”自顾苦笑。却见沈佳人回身对她说道:“仙姝果想知道来龙去脉,请到罗螺楼一叙!”沧竹琼点头应邀。却听闻夏壮毅又道:“物是人非,留之徒生伤悲,不如仙姝代为保管?”且说,他且将那枚日月同心胸云针交给沧竹琼。沧竹琼展掌接过,无言,思绪繁乱。

    说她沧竹琼为弄清来因去果,应邀至罗螺楼。沈佳人请沧竹琼进到罗螺楼后花园中一间小阁内,示意她坐上一张九尾雕花白狐椅。沈佳人她自己,则落坐于白狐椅旁边的一张软垫圈椅,她的手,随意搭在小茶桌上那只白狐狸头摆件上。沧竹琼说道:“沈夫人,事到如今,且莫虚礼,但请直言!”“仙姝既然敞快问了,老身便就道来!”沈佳人颤动双唇,哀叹一声,接着道,“那枚日月同心胸云针,乃是侯爷亡妻愉馨之物;而愉馨,正是老身姐姐的嫡亲女儿!”且说,沈佳人取出一张画像递给沧竹琼看。那画像正是落竹雨曾在佳人卧翻看之画。沧竹琼若有所悟,问道:“她便是闻夏世子的娘亲?”沈佳人点头,接述当年故事。

    但叙当年,闻夏壮毅是南离神皋宝斋观中的一个小道士,聪明伶俐,勤奋仁善,十分得观主赏识。一日,沈佳人的姐姐,即是愉馨的娘亲沈宜人,带着愉馨前往宝斋观布施祈福,正得闻夏壮毅及其大师兄接待。那时,闻夏壮毅的大师兄,即是当今皇上郁保景胜;二师兄,正是今日莱阳王南山怀敬。郁保景胜见愉馨生得美丽,动了歪心。可谓欲令智昏!郁保景胜向观主师父告求还俗。观主却道:“孽徒!你是家里弃了的婴孩,得为师救来养育,皆是沐浴圣尊皇的功德,还不好生诵经念道、感恩祈福,生这等俗念,却不自愧?”郁保景胜见观主师父向来偏顾闻夏壮毅,心中早有不满,这番又被一通斥骂,更生羞恨。

    郁保景胜趁夜纵火烧死观主。正巧那地处盗贼猖獗,众道士七嘴八舌议论道:“定是毛贼乱党害死观主!我等师兄弟当擒拿真凶,为观主报仇!”郁保景胜作为大师兄,召集全观道众,说道:“莫以师父为枉逝,实乃十天尊皇降圣火将其带入天宫,封其做了仙官!不过,师父他老人家自去天宫逍遥,却留下宝斋观无首,可怜我等师兄弟成了离孤!没有了师父,宝斋观光景大不如意,我等早晚将饿死!大师兄知众兄弟们悲伤困厄,但请听大师兄一言:当今朝廷无道,我辈生逢乱世,有心与世无争、林泉向道,却依旧难逃劫难,我等是否该为己身之将来谋划?试想,皆是金刚一样的好男儿,一生对经堂香火终老,兄弟们心中是否有憾?”此言一出,惹起众道士心中那些尘封的激火复燃,各各蠢蠢欲动。郁保景胜又道:“如今,兵燹(xiǎn)遍地,干戈不息,居家者失业,民饥饿相食。我等与其偏安一隅,坐等天收,不如早谋出路!”众道士竞相问:“大师兄有何想法,何不指点开来?”郁保景胜接道:“不如,撇了这身道袍,换上铠甲,挣个功名!大师兄欲变卖道观田产屋舍,招兵买马,改道军旅,他日闻达,封妻荫子,岂不快活?”小道士说道:“我等只会烧香打醮(jiào),哪里懂得斗智斗勇、战场厮杀?”郁保景胜笑道:“正所谓‘欲求生受用,需下死功夫!’有谁生来便会战场厮杀?为活性命,为图前程,早晚不会也会了!”宝斋观几十个小道士,本都是无家可归的漂泊之身,受郁保景胜的鼓动,多有顺他而行,也有几个投其他道观而去。一众从军,四里八乡募兵,气焰渐盛。辗转多载,诸场战役下来,原道观中师兄弟,只剩下郁保景胜、南山怀敬和闻夏壮毅。

    郁保景胜提议道:“我师兄弟三人,出身相似,又共历生死,不如结为异性兄弟?”于是,最勇武的南山怀敬、最有智的闻夏壮毅,按照齿序,皆尊郁保景胜为兄。后来,一场战事打回南离神皋。战后机缘,兄弟三人再遇愉馨。那时,愉馨的娘亲沈宜人已经身故,愉馨和她的姨娘沈佳人相扶度日。郁保景胜求娶愉馨,愉馨却道:“心属闻夏!”当时的闻夏壮毅亦对愉馨有情,二人顺理成章做夫妻,婚后生一子,便是闻夏欣荣。却此时,闻夏壮毅军旅受挫,不得不暂离开南离神皋。愉馨亲赠一枚日月同心胸云针给闻夏壮毅,她说道:“此胸云针,是妾身多年前从一个老婆婆手中买来的,随身携带日久。今临别,赠于夫君,望夫君同心莫忘!”岂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闻夏壮毅离开后不久,愉馨患恶疾去世,幼儿闻夏欣荣从此由沈佳人抚养。

    却说郁保景胜因为愉馨而对闻夏壮毅愈加敌视,但碍于情面,更因为行军布阵离不开闻夏壮毅,故而面和。得知愉馨噩耗,郁保景胜与闻夏壮毅皆痛哭不已。郁保景胜对闻夏壮毅说道:“贤弟!你已得了她的人、她的心,虽天人相隔,她终究属于你!不如,赠大哥那枚日月同心胸云针,聊作思念!”闻夏壮毅犹豫不决。郁保景胜哭道:“权当可怜兄长痴心!他日,荣儿大婚,为兄必当奉还!”闻夏壮毅心软,才将胸云针暂交于郁保景胜保管。

    沧竹琼听得似信非信,暗自思量:“沈佳人讲述的过往与恩公那时所讲似有出入,未可全信!”她遂发问:“沈夫人!却不知,愉馨走后,你孤身一人,是如何在战火纷飞中养育闻夏世子长大?”沈佳人苦笑道:“仙姝可知老身是谁?”沧竹琼看着沈佳人,并不说话。沈佳人咳嗽几声,接道:“老身,乃是前朝许帝之妃,时逢战乱,带着体己金珠宝贝和两个贴身侍女私逃出宫,回到家乡!老身并无所出,由两个侍女相陪,和愉馨一起过活。愉馨去后,老身又是同两个侍女将荣儿抚养长大。”沧竹琼叹道:“沈夫人也是尊贵出身!”沈佳人苦笑摇头道:“生在乱世,命不由己,何谈尊贵?”沧竹琼问道:“只是,沈夫人,为何肯将这些告诉我?沈夫人言语中颇有辱及郁保皇上之辞,不怕沧竹琼出首?”沈佳人大笑道:“辱及?私下,老身依旧让南山王爷等人称老身为‘沈妃’,老身心中,只念许朝!”

    说罢,沈佳人揭开衣袖,靠向沧竹琼,再道:“仙姝请看!”沧竹琼看着沈佳人右臂三道深紫长痕,惊问道:“这是何故?沈夫人染了症疾?”沈佳人摇头道:“之所以将这些过往悲伤事尽陈于仙姝,是因为老身命不久矣!”沧竹琼听罢大骇,询问因由。

    话道郁保景胜,在英勇的南山怀敬与多智的闻夏壮毅的帮扶下,结交权贵,煽动无知愚民作乱,最终推翻旧廷,易换山河。郁保景胜征役夫造九牙船,那是金桅玉杆,内养良庖乐妓,极尽奢靡豪华,沿蛮澹海左支的寿木江行使游玩。

    那夜,正是江风徐徐吹,清波漾漾;月阑昏昏照,芦花娜娜(nuó)。郁保景胜于九牙船上设盛宴招待南山怀敬、闻夏壮毅和沈佳人。郁保景胜举杯道:“二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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