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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人魔王子私访虞契山 金鳞仙君闲逛罗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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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回 人魔王子私访虞契山 金鳞仙君闲逛罗螺城 (第2/3页)

断廊残墙带整修痕迹。

    之篱先往千秋白陵,对着壁上灯盏,自笑说:“灯盏内灯油减少。故而,上番我与箬竹离开后,必然有人入内!会是谁?知道此处的,钟鹛那几位可以排除,莫非是一冲?如果是他,他又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人魔王子之篱,机警伶俐,在上番祭拜之时,留心观察诸物,对比前后,察觉变化,揣度斟酌,竟猜中十之八九。他踏上祭台,一时兴起,欲点燃莲花灯,却是徒劳,又自思量:“看来,非蓝紫霎火不能点燃!而蓝紫霎火,需梅花碧珠簪划过托珀母晶石方得生。而那两物,俱在箬竹手中。”

    之篱出了地宫,在刹中各处溜达,行至廊房时,顿时停步,细嗅来,不知该喜该愁。他暗叹道:“是奇顶溪邂逅的白蟒之气味。他是听进我的劝言,游至虞契,这本是好事。然其竟栖于此古刹廊房,必是有人安排!如此,则白蟒与刹中人必有交情!若皂袍神秘者所言不虚,老僧勿尘已经遇害,则只能是那徒儿一冲,即是千秋白的转世!白蟒若与他有交情,则将来我与一冲争战起,白蟒于我,是敌是友,却未可尽知!”之篱心细如尘,凡事料得有根有据。

    之篱继续行走,又见几间卧房,思索着:“千秋白曾用索心劈魂枪与我父亲斗法,不分伯仲。千秋白既亡,新近老僧又逝,则索心劈魂枪按理该在一冲手中。另外,易生匕也在一冲手中。”之篱且琢磨,且各下探看。“此卧房居中,门向正南,若料得不错,该是过世老僧的寝处。”他使出穿墙法,隐入室内,见着室内陈设之简陋,笑叹道:“这老和尚倒是简朴清修!破柜、破桌、破榻,毫无半分值钱物。然这类向佛之人,总该有些秘籍诸类卷本,或藏于经阁,或置于榻板之中。”之篱再思量:“不留古刹新遭大劫,便是曾有些宝贝,也该早被肇事者盗走,除非剩下些不易发现的。”他坐到榻上一侧,右手微叩榻板,听见回声后,暗笑一回,自道:“榻板有新钉,我便知其中有蹊跷。”之篱略施法,撬开榻板,发现暗格中的扁方盒,再自笑道:“果然有玄机!”他开盒看来,自问:“《成长录事》?莫不是那老僧记录其徒一冲成长之经历事宜?”之篱随意翻阅,连连叹道:“老僧倒是体细,对一冲真个用心,衣食住行、读书识字、练功修法……事无巨细,通通记录于此。我之篱受藤姑抚养之恩,然藤姑并不曾为我书刻只言片语。一冲所得师恩,确是令我生几分羡意!”叹叹,他又思:“若非凡人残暴,害我慈母亡故,若非千秋白多事,将我慈父监禁,我之篱,身为冥界王子,又怎需寄养于他处,应得双亲之恩育,何不过于一《成长录事》?千秋白!你造的是前生业,历的需是残生劫!我之篱,誓要雪先慈之恨,报父亲之仇!此仇此恨,此生此世,永铭心间!”想到此处,之篱悲恨又起,合上《成长录事》,本欲将其放回原处,忽又面生狰狞,左掌生出黑火,冷笑道:“整座虞契山都烧得面目全非,留这卷本有何益?”他正准备将卷本燃为灰烬,转念再笑道:“毁它亦无益!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此间记载一冲生平诸事,我细细了解,不是拿捏住他的一切强项和软肋?”之篱遂将《成长录事》收于怀中,重新施法钉上榻板离去。

    老僧勿尘的卧房旁侧又一卧房,有一枝芭蕉,劫后余生,倦展绿扇,斜横窗栏。之篱读着门上一联:

    “不恋前生天庭路,安居今世山野刹。横批:缘来缘往”

    读毕,之篱观察卧房门,笑道:“上的新锁,必也有人居住;刻写这样一副对联,则是千秋白的卧房无疑;在今日,便该是一冲下榻处。”他再穿墙而入,见房内摆设不过寻常,一如老僧勿尘的卧房。他打开箱柜,发现些许烧焦的衣物,或麻或荨(qián),残片皆是紫色。之篱虽聪明,揣度有据,然一冲房门上那一联,并非千秋白旧日所为,而是老僧勿尘为一冲题刻,为的是让一冲好生向佛,莫成金字预言之兆。“千秋白!”之篱且恨恨道,且手指拈起几案上的一只茶盅,用力一捏,便见茶盅化为齑(jī)粉。之篱对一冲的卧房格外上心,敲敲叩叩,翻翻掀掀,却并未发现异样。他心想:“千秋白若在此房中长居遗年,断不会不留痕迹;那一冲,同理!”之篱不愿就此罢休,誓要从卧房中探个究竟。然此次,他却是过于聪明。千秋白建虞契古刹之时,乃是以凡人之躯,先是仙元记忆被摄元灵官所收,又加那世情思尽被鸾姬尊主燃尽,成了一个不折不扣、尘缘不念的出家人,他更名不留,隐于刹中,参佛养心,习武强身,清心寡欲,度日古朴简约,又岂会留下什么别的给之篱以探查?而一冲,更是仲瑝喝了转生酒,下世后忘了来处之人。之篱机警,此番却是徒劳。他一阵搜索,毫无收获,郁郁不乐。

    古刹内外,廊阁室房,阶台岩亭,之篱寻个遍,大小推测,或真或假,勉强合心。盘桓几日,他暗思:“虞契此行,至少证实了皂袍神秘者之言可信。我以祭祖为名,晃过这些时日,理当回归钟鹛。我需寻一理由,若被问到如何耽误了时日,可作搪塞。”他寻思片刻,窃笑出声:“只说路上助人擒贼,遂而延期,亦不算我之篱扯谎。”

    稳妥起见,之篱重又回到狄崇海那片山野,召唤出祥云飒秋风,从北坎神皋启程,返去钟鹛。

    之篱避开耳目,潜入自己的卧房“露篱子”,将《成长录事》藏进衣柜与墙角夹缝中的岩壁内,而后沐浴更衣熏香,前去参拜箬竹。他将至天突殿,转角处适遇烟儿“呼”地飞来撞上他头顶。“哎呦!”烟儿晕着晃着脑袋叫着,正了正神,惊喜问道,“之篱,你几时回来的?”之篱笑道:“我方回来,恐怕一身俗气污了师父清心,特回房净沐熏香,再去拜见师父。不想,匆匆过,竟撞到烟儿师兄,之篱罪过!”烟儿笑道:“本非之篱之过,乃是烟儿性急鲁莽,误撞了之篱师弟才是!”之篱笑问:“烟儿师兄何故形色匆忙?”烟儿笑答:“之篱,你可听我说,我们钟鹛这厢愈发热闹了!”之篱不解,再问:“哦?热闹从何而起?”烟儿答道:“海叶回来了,还带了位极惹人怜爱的女孩儿,正在水突殿内面见箬竹师父。烟儿方才听竹慈提起,特赶去瞧呢!”之篱笑着抚烟儿头顶的竹突,说道:“既如此,我之篱也同师兄凑个热闹去!”

    渐近水突殿,之篱忽觉气味有疑,细想来,大惊而疑。及至殿门前,他顺着门隙一窥,暗叹道:“果然!”他轻声对烟儿笑道:“烟儿师兄且先入内!之篱忽然想起为师父、师兄带了礼物,方才换衣,搁在卧房,此时去取。师兄先别提我回来之事,之篱欲给他们惊喜。”烟儿斜着二目,说道:“之篱,你好不偏心!可为烟儿备了什么礼物?”之篱又摸了摸烟儿脑袋,笑道:“那些东西,你一只鸟儿要了无用。待我亲为你摘取甘美果子,那才是真正待师兄好!”烟儿听到吃食,咂咂嘴,跟之篱互使个眼色。之篱退回,烟儿入殿。

    却问之篱因何匆匆退去?原来,他透过门缝所见,海竹叶带回的女孩儿竟是他之篱途经中瀚神皋幡灯城时路见不平为拄杖男拦下的“女丫贼”!之篱一阵惊慌,不知事出何状,只因害怕打了照面,势必要被“女丫贼”说穿自己到过中瀚神皋一事,于是借故慌忙退回自己卧房,寻思应对话头。

    且先不说之篱将如何与“女丫贼”对峙,但问,海竹叶为何会将那女孩儿带回钟鹛?其中故事,又有原委。

    话道那日,海竹叶送粟苜离开后,又同幽梵回到沙炽窟,他因大概了解沙炽窟的往来故事,对漠毒王幽梵敌意不似先前。而幽梵因海竹叶舍血救命,亦生感激,承诺道:“为报仙君之恩,幽梵三载内不害青春男子。”海竹叶笑道:“蓝雀王若能永远如此,海竹叶此行才不辱师命,更是那些幸免男子的好造化!”幽梵笑道:“本蓝雀王只能如此应承。世间没有永远之事,仙君何必掩耳盗铃?若不满意,幽梵连三载也作罢!”海竹叶叹道:“蓝雀王行事果决,海竹叶何能强求?只盼早日治愈你失元血伤,你才可能罢手!”

    海竹叶暗忆其师箬竹旧日言语,思忖:“师父说我这一生宿命早定,修炼归去来兮正为敌对漠毒王。而今,我与她成了朋友,且她雀血沉沙根本无害,往后余生,我再无死生搏命之难!”想到这里,海竹叶笑对幽梵说:“听知蓝雀王对大漠情感颇深,海竹叶对大漠亦多有情怀,不如结伴同游?”幽梵笑答:“仙君邀请,何敢推辞?”

    于是乎,他二位,裹纱巾,摇驼铃,携水囊肉袋,挽长弓,驰骏马,逐狐兔鹿羚,贯游大漠,笑歌碧空。然聚散总相宜,离合总关情!大漠与沙炽窟,终非海竹叶长久居处,身为钟鹛仙君,自有该走之路。

    海竹叶送幽梵回到沙炽窟,悄对晴姨笑道:“晴姨机甲园中好些宝玩具,不如送些机关虫鱼鸟兽给本仙君逗逗趣?”晴姨笑道:“知道的,说你是个仙君;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跑出来的三岁顽淘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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