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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白胡青年恩义两桩情 紫珠少年威怜二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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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回 白胡青年恩义两桩情 紫珠少年威怜二重奏 (第2/3页)

篱将紫珠取回。

    一冲听着常奇描述,不觉惊叹:“好个威怒哀怜二重奏!那少年与紫珠,恐怕不寻常!”常奇接道:“常奇不知他怀中紫珠有何蹊跷,但少年有那等威慑力,着实让常奇吃惊不小!”

    故事这方继续。话说之篱讨回舍利血,道一句:“多谢兄长!”他将紫珠揣于衣中,转身待要离去,心中其实暗想:“我自有照身术可以看清,此白胡子青年真身为我冥界白蟒灵。他既这样轻易被我识破真身,则其道行应该不深。身为王子,当令其多作游历、勿要贪玩儿戏,以为他日重振冥界蓄积力量!”之篱遂回首,慢吞吞说道:“时空广博,九皋都有好去处!”常奇不解问道:“紫珠少年!话中何意?”之篱笑道:“兄长这般清闲,不若多作游历,多长见识!”语毕自离去。

    常奇半梦半醒,反复琢磨,愈觉其话中另有深意,自思量:“或许,我果真该外出游历一番,只是该往何处?”他向钟鹛山方向遥望去,自语:“若师父在此,可指点一二!”他继而又思:“我西兑神皋与东震神皋遥遥相对,不知那处东方风景如何?”回洞后,常奇懒怠懈动多时,最终心下决定:“总也无事,索性作闲游!”于是他动身,至虞契,疲累困倦,见着遍野荒芜,唯那悲咒红菩提树尚可盘卧,本欲歇息一歇,却遇一冲棍打。

    常奇看向一冲,说道:“后来情形,一冲自知晓。”一冲惊疑未定,问道:“常奇,你可看仔细了,那颗紫珠形貌如何?”常奇作答:“那紫珠,不定是何物。珍珠、贝珠、夜明珠,常奇也见得多了,都不像;瑙、玉、翠、石,亦不似。大如鸡卵,圆润温厚,握于手心刚好,尚有温热,从内而外,隐隐透光,当日被阳光一照,愈觉明丽。”常奇说罢,顿顿,反问道:“一冲,你似乎对那紫珠格外感兴趣,你是察觉有何不妥?”一冲心内思量:“地宫中并无烟儿曾提及的不留祖师之舍利血紫珠,而那少年偏巧有一颗紫珠!常奇又将那少年说得神乎悬乎!究竟彼紫珠是否为此紫珠,不得不让我多心!然此事,有待查实,暂不能外透给常奇知道。”于是,一冲只答:“好奇使然!那少年可留有姓名、去处?”常奇捋起白胡子,回答:“不曾问得。那少年着黄棕衣,面庞稚嫩无邪,瞳目漆黑,眉若刀裁,唇似涂朱,两颊有青春之色盎然飞出。”一冲长叹罢,说道:“那少年断不能是普通人家孩童,他大有来头!”常奇沉思片刻,说道:“或属冥界,或属仙界!”一冲笑道:“夜太深,不多叨扰,常奇请安歇,一冲告辞!”

    话说一冲离开常奇下榻处,并未直接回去安枕,他独自于夜风中步月,见弯月待晨,时而仰天沉思,时而低头苦冥,他不解之事太多。倏(shū)忽一个念想上心头,他径自又去地宫白陵。

    一冲点燃壁灯,围地宫各处转探,忽而敲敲四壁,忽而踏踏地面,而后来到祭台前,再拜道:“祖师勿怪!徒孙儿非敢不敬,怎奈心中疑虑甚多,不得不探究清楚!”拜毕,他拾级而上,至祭台顶,细观那八十一级琉璃宝塔及周围八盏九孔莲花灯,连声念叨:“祖师勿怪!祖师勿怪!”

    说罢,他抬手欲端起宝塔,然宝塔纹丝不动;他左右转动宝塔,宝塔被旋动,然并未出现其他异象;他又欲端起莲花灯,莲花灯亦稳如原状;继而,他依次转动莲花灯,情况亦如常,并无地道暗门之类打开。

    一冲立于祭台旁,凝神思索:“八盏九孔莲花灯,一顶八十一级宝塔,这九件法器,暗含‘九九归一’并‘九九八十一’两层意,且排布对应九皋,其中必有玄机!奈何,我一时难解开!”他沉思良久,自语:“白陵,先前只有钟鹛仙人知晓,则此处,或许是慧箬前辈为纪念祖师所造。当今世上,恐怕只有箬竹前辈知晓其中隐情!”一冲久久盯着祭台,忽然自问:“如果,点燃这八盏九孔莲花灯,将塔与灯按照某种玄机妙诀转动,会发生什么?”一冲带着疑问离开千秋白陵,提灯前往飞仙洞。

    举灯照壁画,他寻思:“黄裳飞仙正是慧箬前辈。白陵,必然是慧箬前辈为祖师所造;则此飞仙洞,反而言之,莫非是祖师生前离开钟鹛后为怀想慧箬前辈所置?倘或慧箬前辈果真是祖师之妻,则祖师也当是至情男儿。然,若夫妇情深,祖师又为何离开钟鹛,到这虞契,遁入空门?”一冲思虑再三,脚不停步,各处观览,比从前细致。“我种种疑思,能从这飞仙洞中寻得丝缕答案才好!”一冲自叹。

    忽然,一阵穴风掠过,吹灭油灯。飞仙洞内霎时暗黑。却这时,一冲发现壁画之上,隐隐有字。他惊喜万分,凑近细读题字:“郎君千秋白,长眠于白陵!妻慧箬,特置飞仙洞府,相对永恒陪伴!”一冲读毕,擦开火油棒,重新点亮油灯,便见字迹遁形。一冲顿悟,叹道:“祖师俗世之妻,果不其然,正是慧箬前辈,则常奇之言可信。这样看来,飞仙洞并非祖师为慧箬前辈所造,而是慧箬前辈在祖师身故后自己所造;也不是祖师一往情深,而是慧箬前辈情意绵长。慧箬前辈施法,令字句见光则消,只在完全的黑暗中才会显现,可谓用心良苦!”

    此处插叙。当年慧箬发掘飞仙洞,不仅让小箬竹绘作壁画,且自己密于那无相花瓣上题字。确如一冲所推测,慧箬暗施仙法,令字迹见光则消。可惜箬竹每每前往飞仙洞,总是在入洞之前便施法将洞内壁灯点得透亮,故而,她至今仍不曾发现其中隐秘。倒是一冲如有神助,偶然洞悉实情。

    话说回头。一冲恍然再思:“则千秋白陵是否也留有相似题刻?”想到此处,一冲出了飞仙洞,再欲往白陵,却见天已泛白,自复忖度:“眉梢若醒来,寻不见我,必又担心!诸事暂不令他们知晓,且先回去!”

    一冲返回卧房,并不见梁上“眉梢”。但问“眉梢”去了哪里?夜间,涟漪佯装睡熟,听见一冲出门声,遂暗中尾随。先是见着一冲至常奇处,涟漪做贼心虚,暗揣摩:“莫非他怀疑我了,背着我跟常奇对峙实情?”涟漪有心靠近窃听,却怕暴露,只远远躲在烧焦的荒丛中,不知内情,心中尤其挣扎。后又见一冲离开常奇处、独自徘徊于月下,涟漪愈发惴栗不安,自语:“莫不是他跟常奇对出了实情,正在筹谋如何对付我?”接着见一冲前往白陵,涟漪不能跟进,只在外头等候,因不知一冲在地宫内如何行事,疑心生暗鬼,百般无可奈何。许久,又见一冲离开地宫前往后林,涟漪愈惊惑道:“这却又是要去哪里?莫非那日烟儿还告知其他秘密处?好你一冲,果然留了一手!”涟漪百思,却不敢太靠近,直等到一冲出来,她想要潜入探个究竟。怎奈天已渐亮,她又斟酌:“若他回去见我不着,必加重疑心!现在还不到鱼死网破时,且以我一己之力,断然对付不了他和常奇两个!”叹叹,涟漪往回赶,终究慢了一冲一步,她索性折身往常奇那处。

    涟漪抬头,看见幻成人形的常奇甩着小腿于残破的长廊顶上闲躺,她遂轻声喊道:“常奇哥!”常奇闻声,翻身而起,见是“眉梢”主动招呼自己,笑眼生花,忙不迭跳下,嬉嬉奔到涟漪面前,道:“眉梢蚺妹,你叫我?”“常奇哥,你昨日说要助我等,却是真心,还是假意?”涟漪故作娇羞之态,字字柔声问道。常奇急急表明心迹,答道:“句句实话!我常奇若有半分虚情,便让我这酷酷帅头……”涟漪见他话匣子一打开,又是止不住滔滔誓言如流水奔,忙笑着打断道:“何需誓言?眉梢自然相信,才特来与常奇哥话谈。”常奇欢喜道:“蚺妹特来与我话谈?”涟漪答道:“正是。眉梢心知,肇事白蟒必不是常奇哥!眉梢相信,以常奇哥在白蟒族中的威望,必能助我等早日缉拿真凶归案,故而,特来听听常奇哥的打算!”常奇听着“眉梢”一口一个“常奇哥”且夸赞他有威望,登时心绪荡漾,仿佛身已飘飞上了天。他美滋滋笑道:“今日,我先在虞契附近搜查。那害虫,别让我常奇撞见!”涟漪笑道:“则请常奇哥带眉梢一道!”常奇方要答话,正见一冲走来。

    说他一冲回卧房,未见着“眉梢”,便出门寻找,至常奇这处,正要开口,却听涟漪气鼓鼓道:“一冲!天未大亮,你却又去了哪里?让眉梢好找!你昨日才答应眉梢,再不离开眉梢,今一早,却就食言!”一冲笑答:“非是食言,只是早起疏松筋骨。既然眉梢在此处,一冲也便放心。”涟漪又道:“我欲同常奇哥先从附近着手,追踪凶手。”一冲道:“甚好!我想先将师父的居室收拾一番。”常奇笑道:“一冲放心!只要那物还在附近,必然逃不出我常奇的手心!”

    老僧勿尘的卧房内,乌烟凌乱,触目悲凉。一冲清扫尘灰,将一应残物归置,想着师父那般疼爱自己,如今却吉凶未卜,而自己力不从心,他忍不住长叹汪泪。看见榻板断裂,一冲便找来锤、钉,修补开来。他敲击榻板时,听得“亢亢”回声,心中一惊,自问:“这卧榻为何是空心?”他遂揭开榻板,发现里头竟有一个暗格。暗格中置一扁方盒,红漆,绘黑色妙音鸟“迦陵频伽(ji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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