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幽梵伤心伤血永世伤 海叶护生护死轮回护 (第2/3页)
:“我得施法护你,你且忍着些!”千秋白为幽梵输送灵元疗伤。幽梵重又变回人身,含泪告谢,又叹:“对天宫,父王又爱又恨!幽梵从小看着父王的痛苦与思念,对天宫,也是又爱又恨!今日,遇到你这天宫的亲眷,幽梵心里,不是滋味!”千秋白抱着虚弱的幽梵,亦含泪道:“你的心、老蓝雀王夫妇的心、蓝雀一族的心,我都懂!你们的故友,青霄天帝、青霄天后,也都懂!这万余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们蓝雀一族,他们总是悄然念着你们的好!”千秋白的一席话,勾起幽梵对老蓝雀王夫妇无限的思念!她又想到自己多少年来在荒凉的飞沙之下,孤单而冰冷,无助而凄苦!曾经驰下增给过的、那一点点、梦一般的家的温暖,却变成一生的、难以愈合的创伤和永恒不息的灾难!漠上蓝雀王,她终于撕掉伪装的坚强与刻意的凶狠,靠在千秋白的怀里,尽情痛哭!或许,千秋白的怀抱,是三界九皋唯有的一处,能让她不再隐藏脆弱!千秋白说道:“幽梵!你的真实身份,我会替你藏着。目今,冥王斛卑造乱,千秋白接了尊皇谕令,要去平乱,不能陪着你!你伤害凡人,若是为助斛卑,我能明白,你如今属于冥界,你不得不听令于他。但是,千秋白还是请你手下留情!毕竟,你蓝雀一族是那样善良美好!”幽梵呜咽点头道:“千秋白,你放心!我追随冥王为乱,只伤害十七岁男子,不曾累及他人。为你,我可以每隔十天出来一次。然你不能要求我不做此事,因为,这是莫大的恨!”千秋白点头道:“你一定发生过什么!我不能强人所难,此事,暂作不知。只等你想开的那一天,你会明白,一念能成佛,一念也能成魔!幽梵!但无论如何,你必须答应我,要保重自己!”幽梵再洒泪一番。千秋白再道:“还有,方才为你运法疗伤,我暗自使的一式,能保你在以后不听话、强行运用雀血沉沙时,不会痛幻出蓝雀真身!”幽梵听着,又是一场痛哭,哽咽道:“你果然是亲人!”千秋白叹道:“你现在可以选择自己回去,也可以选择让我送你回去!”幽梵拭泪道:“听父王说,仙界严禁众仙神与我蓝雀族有任何往来。你肯这样待我,幽梵深为感念!幽梵不愿给你多添是非,现在可以自己回去!”千秋白叹道:“得尊皇之令,千秋白也不敢多耽搁,就此别过,千万保重!”
海竹叶又是一阵惊叹,他自心想:“千秋前辈竟来自青霄天宫,他果然不是凡人!慧箬师祖料得不错!”思叹毕,他问道:“以后如何?”抛书接着叙。
幽梵回到沙炽窟以后,自思量:“将血毒炼入玲珑透,再加上诞下那样一个孩儿,致使我损经伤脉、雀血失衡、灵元大损!我死不足惜,父王苦心钻研、传授给我的雀血沉沙神功,却不能因我的无知任性就此断脉!我必须重新拾起!”于是她心生一念:“我将血毒从雀血白玉镯中收回体内,是否能够重得曾经的自己?”可惜事与愿违!她花费诸多力气,也未能将全部血毒尽收回,她再也使不出完整的雀血沉沙!她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总是逞强运练,虽得千秋白相助,不会痛幻出蓝雀之身,却每每吐血昏厥数日。更兼她思念孩儿,每番在经纬居守着那婴孩,她恨驰下增,更恨她自己,她常自责:“正是‘天作孽,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逭(huàn)!’皆是娘亲害苦你,皆是娘亲的错!”似此没天没日的万般伤痛与愧疚,又致她心伤、血伤更亏。她余怨未了,长年累月沉积心头,日久而积重,积重而难返,直至今日这般光景!
海竹叶长叹:“海誓山盟、软语甜言,似糖如蜜最动心,更甚刀剑最剜心!绕指情柔一时欢,苦爱遗恨永世伤!可惜了一个蓝雀王!”抛书心痛讲道:“八百多年前,冥王斛卑是为妻儿复仇才血洗凡界。冥王之不幸,勾起王上失子旧痛。王上才由此同冥王一起,向凡人发难。虽是复仇,她却只对十七岁男子下手,并不伤及他人,且她遵循对千秋前辈的承诺,隔十天才会伤害一人。”“她倒也是重诺!”海竹叶向幽梵卧房方向望了一眼,又叹道,“她如今这个光景,本仙君却不知该如何帮她!若能医得好她,让她洗清杂念,摒除妄见,持重守静,重新来过,于三界有益,也算给千秋前辈一个交代!”
抛书接道:“仙君既提到此事,抛书亦不当相瞒。其实,欲根治王上,抛书却知药石!”海竹叶大喜道:“既知法子,何不早早求来救她?”抛书叹答:“谈何容易?”海竹叶再道:“容易不容易暂先不论,到底是个什么药方?”抛书作答:“王上之伤在心、在血,对症下药,唯有复其心血,便得医治!”海竹叶疑问道:“复其心与血?”抛书附语:“其方:一者,若有十七岁俊美男子,予王上以真爱,迎娶王上进门,孕育麟儿,温情度日,其心伤可医一半;二者,则需一仙姝的心窍血,凝成丸,予王上服用,其血伤可医。”海竹叶听后惊愕,摇头打断道:“这般倒真是难!且先不说,情爱之事,由不得别人,由不得自己,哪里就恰好遇到十七岁俊美男子,能与她相知相爱相守?当然,三界之大,这一桩,倒也不是最难。那仙姝心窍血,却是更难!三界安有仙姝愿舍心窍之血以养妖,岂不等于自戕?”抛书又道:“纵使这两者俱得,也不能让其全全大愈。毕竟,她痛失孩儿那一桩剧痛,未曾抹掉!唯有得到宿缘之心,才是真正良药!”海竹叶狐疑问道:“宿缘之心?”抛书反问海竹叶:“仙君可知王上最爱之食物?”海竹叶苦笑答:“你们王上的荒唐趣味,不是嗜食十七岁青春男子,莫非还有其他?”抛书亦苦笑道:“吞食十七岁俊美男子,不过复仇之故。蓝血星翎孔雀最爱食物,乃是莲子心。”“莲子心!”海竹叶震恐,“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惊道,“她最爱食竟是莲子心!”海竹叶隐隐察觉事不寻常。抛书接道:“正是。若得仙界宿缘莲花仙姝,剜其心,取其心窍血为药,不仅王上本尊可以恢复如常,连同那苦命的婴孩也可以复生,则王上之心伤、血伤、所有伤,皆可大愈!”海竹叶高声道:“荒唐!何其荒唐之论!众仙姝俱重容颜仙元,滴血珍贵,何况剜心?抛书!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乖谬偏方?”抛书说道:“我知仙君不忍伤害无辜!不过,此方却是真有来处!”海竹叶怒道:“我倒要听听,究竟哪家庸医开的这种恶毒药方!”抛书再叙来。
那是幽梵遇到千秋白之后不久,一个深夜,幽梵守在经纬居,已然从最初一个泪人,到喜怒失常的痴傻疯癫,再变成一具不声不响的木人石雕。安静时深沉静默,激动时高悬十天,不受任何约束的,是她凉透的心!她吞了驰下增之后,变成冷血的毒王,终日对外冷笑,狂乱无常,然面对冷玉棺中的孩儿,她难以伪装!晴姨和抛书陪在一旁,已疲倦入睡。只剩幽梵,木然看着那个婴孩。
却在这时,一只金足乌突然出现,落在婴孩的玉棺之上,“哇哇”叫两声,以金足踢打玉棺。幽梵听那哑声的乱叫惊扰她的孩儿,见那纹着别样符号的金足亵渎她的孩儿,登时惊怒暴起,愤斥道:“哪里来的孽障,敢扰我孩儿?”且说,她抽出蓝绸灭剑,劈向金足乌。金足乌敏捷逃开,又回头,冲幽梵“哇哇”大叫。幽梵怒不可遏,执剑再砍去。金足乌飞逃,幽梵急追。直追到一株胡梭树,金足乌落于梢头。幽梵冷笑道:“你逃不动了?看死!”她举剑再刺来。却听金足乌说道:“我好心助你,你反倒要伤我!蓝雀王未免不分敌友!”幽梵惊得花容失色,问道:“你竟然知道我的真身!你是谁?你说要助我,又是何意?”金足乌拍拍翅膀,眼睛滴溜溜转,笑道:“我知你真身,更知你悲惨旧事几桩,对你心疼,特现身一助!”幽梵听言,厉色收敛,唏嘘顿起。金足乌道:“你不问我如何助你?”幽梵垂首苦笑道:“仇已报,还能怎样?生命从此多忧少乐,你又能助我什么?”金足乌却道:“你老父王钻研的雀血沉沙,你就甘心断脉在你手里?你的孩儿,你不想他复生?”幽梵惊抬头,直勾勾看着金足乌的眼睛,问道:“你之意,我孩儿可得复生?”金足乌笑道:“当然!”幽梵喜极而泣,收起蓝绸灭剑,扑通跪倒在沙地上,哭求道:“若能救得我孩儿,幽梵甘愿献上自己一命!”金足乌却道:“我要你命何义?只怜你悲惨!”幽梵哀求道:“求尊驾告知救我孩儿之法!”金足乌说道:“有一莲花仙姝,承载宿缘之心。你剜了她的心,取出心窍血,炼作丹药,与你孩儿同食,则他可以回生,你的失元血伤亦可痊愈。你再择一位天颜十七岁男子相许,一家其乐融融于大时空逍遥,岂不美哉?”幽梵哭泣道:“幽梵只求我孩儿能活!可是,是怎样一位莲花仙姝?她洞府在何处?”金足乌笑道:“何劳蓝雀王亲自寻她?只消在大漠静等,终有一日,莲花仙姝,自上门来,宿缘之心,只待你取!蓝雀王只需将此事记在心里!”
“金足乌?”海竹叶听到这里,愤懑打断道,“哪里来的孽障,出的这样一个鬼主意?你们竟也信了?”抛书道:“换作仙君,能不信吗?正所谓‘病急乱投医’!王上一心想要救活孩儿,怎能不信?抛书也觉得金足乌之言非是空穴来风。毕竟,蓝雀一族与莲花为物,确有渊源!”海竹叶此时心中所想,其实是这样:“莲花仙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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