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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幽梵伤心伤血永世伤 海叶护生护死轮回护 (第1/3页)
话道蓝雀血毒,乃是滋养蓝雀灵元之物。幽梵将血毒凝于玲珑透,以致灵元有损,纵佩戴玉镯不离身,亦只可保其自身无虞,却没有血毒传承给婴孩。故那婴孩一旦离开母体,无以滋养,降生即是死亡!可惜幽梵的娘亲太早虚化,没有谁教授幽梵其中道理。幽梵后知后觉,抱着孩儿痴傻嚎哭,无尽的懊悔、愤恨、内疚与自责,已然将她吞没!抛书亦是伤心得昏天黑地。只有晴姨年长任重,且劝慰抛书,且看顾幽梵,且备着婴孩的后事!晴姨在“经纬居”设下冷玉棺,以安婴孩之身。幽梵痛不欲生,抱着孩儿不肯放手。晴姨说道:“他已遭遇这等伤害,何不让他安息?难道梵儿忍心?”幽梵只得将婴孩放入冷玉棺,然她并不离去,只是瘫坐一旁,一言不发,日夜垂泪。抛书和晴姨百劝无果,唯有相陪不弃。
一夜,忽听幽梵悲凄自语:“我不伤人,却伤了自己!伤了自己活该,却伤了我孩儿!悔不听抛书之劝,悔那样一意孤行,悔一腔全心全意!可怜我无辜孩儿性命,该向谁索?”突然,她止住流泪,面色大变,起身怒嗔道:“驰下增!没有他便没有谎言,没有谎言就没有虚情,没有虚情则没有孩儿,没有孩儿又何来生死?驰下增!‘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害我孩儿,误我一生!还有笃山,误了抛书!我该找凡界驰下增、笃山那等恶烂渣男偿命!”说完,幽梵诡异大笑一通,不顾抛书和晴姨的阻拦,闪影腾风沙而去。
幽梵戴上那顶封存多年的明蓝雀头钻王冠,披上星翎雀王袍,穿珠嵌宝,文彩闪烁,卷着狂风载着沙,乘着黑云压月,一团蓝光影,落入驰下增家中。扫视毡帐外树木沙丘,她冷叹道:“山水依旧,人心变了!”入帐,见着驰下增与其凡人妻子同衾而眠,画面祥和安宁,幽梵冷笑三声道:“始相善,终相违!不念旧好,只贪新欢!忘我大德,记我小过!留你薄情寡义作何用?”语毕,她幻化蓝雀之身,那曾经柔情的双目,放出凶狠的寒光;那曾经甜美温婉的佳人,张开血口,将酣眠之中的驰下增,吞了!继而她变回人身,冷笑道:“正应你那夜所立之誓——尸骨无存!”驰下增之妻被这异动惊醒,她看着幽梵,怯怯道:“是你!然而你是谁?”幽梵擦擦嘴角的血迹,魔性笑道:“三界九皋,感情世界里,赢家,从来只有薄情虚伪、自私利己的男子而已!你虽嫁给了他,自以为修得正果,却不过是又一个可怜人!”
幽梵没有伤害她,更没有迁怒于虎牙部无辜,趁着晓风残月离开。她回到沙炽窟,笑对抛书和晴姨道:“不曾想,十七岁青春男子的血味,煞是鲜美!”晴姨和抛书对突变的幽梵担心万状。晴姨含泪,讲起一通大道理:“正所谓‘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寰宇三界诸事变,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人心亦会变!好的会过去,坏的也会过去,再大的灾难都会过去!梵儿……”“王上!称我王上!”幽梵整了整头上王冠,冷声令道,“本乃漠上剧毒蓝雀王!今日起,沙炽窟上下,皆尊称我为王上!”晴姨和抛书泪雨纷飞,但知幽梵之伤之痛,并不反驳,皆顺其言,心中并无半分责怪与畏惧,只有心疼并更加全心全意地照顾她。自那以后,幽梵开始嗜血。
海竹叶亦叹亦惋道:“睹之总是泪眼,闻之俱是伤心!可惜!可痛!她经历如此悲剧,性情大变也是情理,正如冥王斛卑,亦是历经生离死别之痛,才发狠血洗凡界,漠毒王当年在斛卑浩劫中为虎作伥,同样不过是泄恨罢了!然身为仙君,各站立场,知其虽情理能通,行为却不可原谅!三界九皋,到底都是孽缘生祸胎!”抛书冷笑道:“怪孽缘?不如奉劝虚伪烂渣男,莫惹纯情决绝女!那些烂恶臭的男子,凭着花言巧语和伪行诈术,欺骗、伤害单纯良善、情窦初开、全心信人、一腔真情之女子,误了别人一生,毁了别人一家,却妄想撇清干系,全身而退,自去重新生活?时空虽大,天理何存?”海竹叶叹息。抛书又道:“仙君既然提到冥王之乱,抛书也当尽言。”抛书看着海竹叶,问道:“仙君可知上一次王上使出雀血沉沙是何年何月?”海竹叶答:“听闻斛卑之乱时,漠毒王用此妖术伤过凡人。”抛书苦笑摇头道:“她当年确实施过雀血沉沙,然并未伤着其他任何人,而是她自己!”海竹叶好奇问道:“这话怎么说?”抛书反问:“仙君可知道千秋白?”海竹叶一听,愈狐疑问道:“这与千秋前辈何关?”抛书叹道:“看来千秋前辈果然一诺千金!或许三界九皋,也仅剩千秋前辈是个好男子!”抛书神色格外严肃,对海竹叶说道:“仙君不是凡人男子,没有凡人男子的劣性,故而我抛书才选择相信,仙君是和千秋前辈一样的好男子,也才愿据实相告,也望仙君不辱没钟鹛大名!今日之言,入仙君之耳,莫再言于他者!”海竹叶点头。
话说冥王斛卑率一众妖徒魔卒鬼子弟侵略凡界之际,千秋白,即是青霄天神仲瑝,亦是虞契不留祖师,在大战斛卑以前,曾到过西北乾皋,与漠毒王幽梵有过一番较量。
那日,幽梵风卷一青春男子正欲回窟,恰被千秋白撞见。千秋白遇见不平,出手相助。幽梵怒问道:“哪里来的胡须莽汉,敢跟漠毒王夺食?”千秋白答道:“千秋白何曾要与你夺食,不过见你这妖魔横道,不得不执枪仗义!”那时的幽梵,满腹怨恨,每每掳掠十七岁男子泄恨,还从未遇过阻挠,此番却被千秋白破坏。正是恨上更添一层仇,她亮出蓝绸灭剑,与千秋白斗罢数合,屡占下风。幽梵冷笑道:“从父王教会我雀血沉沙,多少年岁匆匆过,本王都不曾使出;今日,倒要用你这胡须莽汉练练手!”
说罢,幽梵发功。只见她左腕雀血白玉镯蓝光溢彩,直将她自己通身点亮,她却突然口喷蓝血,“嗷嗷”一声,痛幻出蓝雀真身,摔倒在黄沙中。千秋白震惊,看着沙尘中痛苦的幽梵,急急奔向前,问道:“你是蓝血星翎孔雀?”幽梵忍痛翘首问道:“你何以知之?”千秋白再靠近,幽梵惊惧而蜷缩后退。千秋白说道:“别怕!我永远都不会伤害蓝雀!”千秋白掷开枪,俯身扶住幽梵,用络绸帛羽紫霓衣将她羽毛上的沙子拂下,将她嘴角的血迹擦净。“你是谁?如何认得蓝血星翎孔雀?”幽梵再问,“你来自天宫?”千秋白不答,只叹问:“蓝雀王与蓝雀王后何在?”幽梵“嗷嗷”又一声,哭泣道:“父王和母后早已不在!蓝雀一族,只剩我幽梵孤苦伶仃!”千秋白叹息沉默,而后道:“我的确来自天宫,听过蓝雀之故事,认得你这一身星翎雀羽,又见你所吐蓝血,如是猜测。”话说千秋白因为知道蓝雀族是犯了天条被尊皇无上下令惩处,且自己亦是戴罪之身,恐平添祸乱,故而未敢直言自己是青霄天神仲瑝。
“青霄天宫!”幽梵长叹道,“父王在世时,念不绝口,却至生命终结,也没能回去!”千秋白悲伤问道:“你居住在这大漠?为何要行这等祸事?”幽梵痛心饮泣作答:“三界九皋,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一切皆是因果轮回报!”千秋白略点头,叹道:“我深知你蓝雀生性良善,其中必有隐情!你不愿尽述,我能明白!只是,你修法走火入魔,以后不可再逞强!”千秋白看向幽梵雀脚上挂着的那只镯子,问道:“听闻蓝雀王后曾得青霄天后亲赠一只白玉镯玲珑透,莫非正是此物?”幽梵点头道:“看来,你对青霄天宫了解颇多!”千秋白心里思念青霄天后嫆芬,不由得伸出手,摸摸幽梵雀脚上的那只镯子,就仿佛看见了他的娘亲!幽梵问道:“你跟青霄天后,有怎样渊源?”千秋白只道:“她对我有莫大的恩情!”幽梵点头道:“你不愿尽言,幽梵也不强问。”她叹息,接着道:“母后逝去,此镯便留给了我!”
千秋白又问:“你方才欲施什么法术对付我?”幽梵苦笑答:“雀血沉沙!”她抬起头,凝视千秋白,说道:“因你来自天宫,且举止之间,可以看出你对我蓝雀族确实没有恶意,幽梵便不瞒你!我蓝雀族被杀、被贬,只剩父王和母后,在这漫漫黄沙下,造了沙炽窟以容身!可惜母后终究不能开怀,生下我不久,抑郁而终!父王独自将我抚养长大,他为排解忧思,苦练法术,自创了神功威巨的雀血沉沙,并且传授给了我,他将玲珑透也变成神奇的法器。我本可以运用得炉火纯青,可叹,曾遭遇那些事,难料及,伤了心,伤了身,还伤了血,竟然使不出这神功了!”幽梵滴泪不止。千秋白叮咛道:“幽梵!你需知,你是三界最后一只蓝血星翎孔雀,你一定要好生安养自己,既然使不出神功,便再也不要使用它!”幽梵直直看着千秋白,“嗷嗷”再一声雀啼,而后道:“冥界,因知我漠毒王有雀血沉沙神功,故而不敢小觑我。若得知我其实这副模样,那些歹毒妖魔,必能撕了我粉碎!我沙炽窟恐怕永无宁日!我若有恙,则抛书他们该怎么办?”千秋白抱着幽梵,说道:“幽梵!天规使然,我不能告诉你我到底是谁,但我希望你明白,我来自青霄天宫,与你蓝雀一族,有着莫大的关联,我会拼死护你!如有遇难,你可以找我!千秋白在,沙炽窟在!你使不出雀血沉沙一事,我千秋白承诺,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幽梵满目汪泪,咳嗽一声,憔悴不堪。
千秋白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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