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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喧嚣的舞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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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喧嚣的舞会(一) (第3/3页)

存在,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符合他的心意,无论自己如何吃力地讨好他他都不会领情的男人。每次只要她做错事便是一阵无情地打骂,而且无论她哭得多么凄凉,他眉头从来都不会皱一下。然后打骂完以后雅便会被一个人关在又黑又冷的房间里,没有电灯的开关,只会不停地吹出冷风的特制的房间,数度年幼的雅曾经被困在此高烧不止,每次不是爷爷求情得及时,她便早已不在这世上了。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把他看作是自己的父亲,只当他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恶鬼,一只她只要想起便会噩梦不断的来自地狱的恶魔。

    “过来!”又是一声暴喝。

    黄启昭一脚踏前,挺身保护躲在身后的雅。

    “小,让开!”黄启昭仍然不为所动。

    恶鬼仍然站在大厅央,狠狠地盯着毫不退让的黄启昭,一边,雅已经在黄启昭身后浑身颤抖地不停低泣了。

    刹那之间,黄启昭的全身一震,就连他都从来没见过雅因为害怕而无助得落泪的时候,而护在前面的自己竟然丝毫不能起任何作用,让他感受到一种无名的气愤与不甘,这是他生存在在这世上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还没待他理清那究竟是何等思绪,乌拉诺斯便已突然闪身至他的前面,大手一伸准备架开他的保护。

    好快的身手,昭不禁低低惊呼一声,险险架住乌拉诺斯突如其来的一招,他便已是吃力之极。如此年纪还能够这么灵敏迅捷,怪不得能被军许多士兵称为魔鬼教官,的确以他的身手在军能赢他的估计也没有几人,可是,他黄启昭却是例外的,因为他还要保护雅!

    勉强抵挡了乌拉诺斯十来招以后,黄启昭已是气喘吁吁,敏捷型打法一向是他的弱项,注重力量训练的他寻求的往往是一击便能制敌之机,可是乌拉诺斯的招式变化不单快速繁多,而且毫无破绽,更糟糕的是他根本不会怜惜雅,在自己处处都要考虑到雅的安全的情况下,他却下下狠狠往雅身上劈去。如此又来往了三十来招,黄启昭而是身心皆疲,却仍未找出乌拉诺斯的半点破绽,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面对如此逆境,黄启昭也是半声不哼。躲在他身后的雅却眼见他身上不知何时已多出数处伤痕,心知黄启昭是为了维护自己而冒险受伤,她也顾不得自己对父亲是如何害怕,竟也顺着黄启昭的起伏到处逃窜,可是无奈她平时锻炼太少,躲了和没躲也是没啥区别。此情此景看在黄启昭眼里,却似能化作他的无限动力,继续和乌拉诺斯缠斗下去。倘若雅的体力还可以支撑二百招,或许拖到那时他便可以找出乌拉诺斯的破绽,不过看来这个想法是最没可能实现的了,不停的闪避对雅来说不是易事,如此躲了十几招下来,她已是喘得比自己还厉害数倍,但愿她此刻能争气一点,继续挺住已是万幸。

    卡特里娜在一边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高手之间的过招已经不是她这种程度的技艺可以插手的了,不过密切留意战局从拉出雅来为黄启昭腾出空档她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虽然她也没十分的把握,但是她清楚明白她再找不到时机出手的话雅或者黄启昭就有危险了,乌拉诺斯的每一拳都是毫不留情地用尽全力的。

    战局一时胶着,在这个谁也占不到的便宜的时候,乌拉诺斯选择了拖延时间,反正雅快不行了,只要她一停下来,黄启昭便要为不能活动的她做保护,这样胜利就自然掌握在自己手上了。简单的策略往往是最有效的,很快雅便再也不住了,可是为了不拖累黄启昭,她仍在苦苦死撑,不过估计大约再过十数招,她就肯定要倒下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成何体统!快都给我住手!”忽然门口传来老人的一声大喝,令在场的除了乌拉诺斯以外的每一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呀咧呀咧,大哥还是那样冲动和无情呢。”紧随老人身后的年男无奈地笑了笑,而后吩咐早已伫在一旁的下人们去照看雅的情况。

    无视老人和年男的说话,乌拉诺斯冷哼了一声,便大步往楼上走去,“不要以为一辈都会有人护着你,这次就这样算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不要怪我不念父女情。”

    “可恶!那死黑面神,竟然敢打我最爱的宝贝孙女!啊,雅雅对不起爷爷来晚了。”老人快步小跑至雅处,关切地照看着她的情况。

    雅无奈笑了一下,那么剧烈的运动实在是不适合她的,几十招下来她真的已经精疲力竭了,假如爷爷不是及时赶到,恐怕她和昭都得被父亲大人虐打一顿。可是她这次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了,而且还笑得很开心很开怀,以至于周围的人都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她。

    “雅……你没事吧。”数人异口同声地问到。

    雅看着众人担忧的样,也不回答,仍在那边自顾自地大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反抗自己的父亲,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以前见到他都只会哭只会逃,可是这次她没有!自从认识了昭以来她便是奇遇不断,可是没想到今天在他的和鼓励下她竟然敢和自己一生最怕的存在作对,越想越是好笑,自己以前究竟是为何会怕父亲的,其实只要勇敢站起来反抗就好,哪怕结局会是死得很惨,但是过后还是会有许多人关心自己,像爷爷、叔叔、那些照顾她的佣人们,现在还有卡特里娜姐姐、黄启昭……其实她一早就不应该害怕啊,哈哈哈哈。没错的,她是不应该害怕,也不会害怕的。可是打从心底里,她还是无比的恐惧,她渴望有朝一日父亲会温柔地对她笑温柔地给予她抚摸,可是,现实这一切却从未有过,她害怕,她怕永远永远,自己的这个愿望都不能实现。

    她笑得很快意,可是心却无比苦涩,有人说只要笑便可以解除一切痛苦,在她看来那是屁话,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粗俗的形容词,可是那确是屁话,她现在可是越笑越想大哭一场啊,呵。

    “雅雅,不用理你那臭老爸,有你爷爷我疼爱你就好了,哼!”老人一边抚摸着雅的头发,一边轻轻地哄着。

    “爷爷我没事,倒是昭挨了父亲大人很多下攻击――”雅收住了笑声,担忧地望向黄启昭的方向。

    “我没有事的啦,给一个大叔打几拳我就倒下我就不叫黄启昭了。”言下黄启昭还有几分得意于自己的年轻力壮。雅白了黄启昭一眼,却仍禁不住关切地照看他的伤痕,老人家看在眼里,虽然心气愤于黄启昭能有此福蒙受孙女的照顾,但是念在此次他保护她有功,便放过他一次。

    安顿好黄启昭和卡特里娜以后,阿道夫家热情地以一顿豪华的晚宴招待了二人,当然除了乌拉诺斯以外所有人都玩得非常尽兴,俨然忘记他们是因为刚接受完审讯而需暂时停留在阿道夫家的。提前启动秘密机体和违反军部命令这一切一切,被人掩饰得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日照样的流逝,对于许多人来说,一切都依旧,什么变化也察觉不到。

    而后一纸邀请函送抵阿道夫家,众人的命运都开始走上了他们各自的轨道。

    “是总统府的晚会邀请函,函上注明要请雅和昭和卡特里娜呢。”递过刚刚阅读完毕的信函,康斯坦丁朝着雅微微一笑,“看来父亲大人是要真的考虑那个年轻人了。”

    雅盯着康斯坦丁诡异的笑脸,本能性地警惕了起来,“什么……年轻人?”

    “呵呵,那个等你们出席了晚会不就知道了?”康斯坦丁越说越笑得越发诡异,看在雅眼里特别令她觉得毛骨悚然。

    黄启昭看过邀请函以后,不屑地把它扔给了卡特里娜,“政府工真是好混呐,我们把Horu擅自拿来用,他们现在竟然可以说成是Horu的启动是一早为了吸引共和国和帝**而对他们进行伏击的诱饵,现在战术成功要开庆功会什么的,纳税人的钱真是好骗啊。”

    “他们的钱貌似也有不少花在了你随便发射的炮弹上。”雅乘机吐槽。

    黄启昭一向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见雅又准备拿他来消遣,他赶紧转换话题,“自从毕业典礼的舞会还没见过你穿晚装呢。”

    “没、没事穿什么晚装……”雅的脸一下涨红起来。

    “其实我一向都觉得雅你穿晚装不错的来着……”黄启昭一手摸着下巴,细细地打量着雅的身段,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似的。

    “你、你很烦呐,走开!我回房了……”话还说到一半,雅便落荒而逃了。

    康斯坦丁看着二人的小闹,也是乐在其,见雅渐渐消失在回廊之间,他转过头微笑着对黄启昭说:“昭,下午我裁缝来帮你度身,再做一套晚礼服吧,当然钱是扣在你的军饷上了,呵呵。”

    “……”

    “那之后已经过了三年了呢,呵,时间过得真快啊。”卡特里娜感触良多地叹了口气。

    “嗯。不知不觉认识你们已经年了……”遥忆往昔,黄启昭也不由得一时感触了起来。

    那时候,他还是军事学院的精英。一入学便表现优异的他无论在射击、搏斗、机体操控等方面都是名列前茅的,这曾在军事学院的教官之间引起过一阵骚动,黄启昭可以说是这几十年来联邦军事学院最有天份的新兵。凭借天生良好的运动和感觉神经,他在首次模拟战便击败了已经保持了十连胜的三年生学长。从此一鸣惊人的他便很少参加普通的集训,转而由个别教官特别训练。适逢那时他遇到的也是个妙人,那个教官平时也没什么课程需要他上,只是闲时会和他打上几场模拟战消磨时间,所以一学期下来,他便有了许多空闲的时间。于是,他便想着往外走走。

    达纳托斯山是当时有名的逃课生据点,经过无数代人的经营,那里的享乐设施一应俱存,是所有逃课生最向往的胜地,所以学院在通往胜地的路上设置了许多障碍,末了还有一道高高的围栏阻隔着人们的希望。可是黄启昭的运动神经是很优秀的,所以他从来都是几下便越过障碍翻过围墙,然后在达纳托斯山耗上大半天,再哉游哉地逛回学院。

    然而有一天,一向从高处翻越围栏的他却发现围栏底下有一个奇异的物体在蠕动,好奇心驱使他往那物体上跳去,然后,他和她便相遇了。

    一个满身泥屑和草的女孩正奋力地从围栏底下的洞里钻出去,从那洞的切口看来,估计它完成的时日尚浅,而且那狗咬似的形状,实在和狗洞这个名词很是相衬,恐怕是那女孩花了不少时间自己切出来的,而此刻她正卡在洞里半出不进的样,看见他从上面跳了下来,便以为是被放哨的学生发现了,就更加奋力地试图一下钻脱出去。

    于是他便很好心地帮了她一把,拿起她身旁的钳往上一剪,她便如黄鳝般一下溜了出去了。以这把剪刀的锋利程度,她的力气实在是……恐怕只能捏死几只蚂蚁,黄启昭当时如是想,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表达他的想法,女孩便很兴奋地问到:“你也是逃课的?”

    “我——”

    再次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女孩便又抢先道:“看你身手那么敏捷,你肯定是经常逃课的吧,那你肯定知道达纳托斯山在哪里?可不可以带我去?”

    说罢女孩便拉起他的手,往完全和达纳托斯山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走错方向了——”黄启昭好心提醒。

    “那你为什么一早不说出来,真是的,有说话就要好好说出来嘛。人家要穿过那些障碍已经很不容易了,最后还要自己切个洞来钻,那是多么的劳累啊。”女孩说完还仿佛意犹未尽一般,想要继续抱怨下去。聪明如黄启昭当然是立刻打断她,“貌似你一直没给我机会说呃,而且是你拉着我往这边走的。”

    “……”

    “是吧。”

    “反正你也有不对!你就不能及时纠正别人的错误么?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明知别人错了还不出声的人,这个世界才会这么扭曲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

    “这就是你不能理解的了,等本小姐慢慢给你解释吧……”

    如此黄启昭便在女孩的轰炸下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在游览完达纳托斯山后,他还得负责任地背着已经走不动的她返回学院,人生最糟糕的一天,自己竟然栽在这种小女孩手上,而且劳碌了一天以后他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是黄启昭万万没有想到过的。

    从此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黄启昭就会在围栏的底部发现一个小小的狗洞,显然放哨的学生也发现了这个异样,他们最近不单加紧了巡逻,还布置了各式各样的陷阱等待那个破坏学院公物的罪犯下钩。可是,不管是放哨的学生还是黄启昭,都没有再见过任何人穿过那个围栏了,那些狗洞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可惜却不会凭空消失,破了的地方放哨的学生们还是得补回去的,而这个任务也成了他们发誓要捉到那个犯人的怨念之一。

    可是在目的地达纳托斯山的据点上,黄启昭却总是遇见他最不想遇见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从那些狗洞里爬出来的?竟然可以避过那么多哨兵的眼睛?”看来是他低估了面前那个女孩了。

    “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也不知道吗?”女孩毫无形象地摊躺在床垫上,一边无聊地磕着薯片。

    “啊?”

    “他们会用陷阱引诱我我也可以用陷阱迷惑他们呃了女孩还不忘跳起来拍一下黄启昭的头,然后他头上就不知不觉地沾上了许多薯片的调味料。

    “喔,原来是这样。对了,我还一直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黄启昭毫不客气地也一屁股坐在床垫上,分享着女孩辛苦带出来的薯片。

    “问别人名字的人自己先不说自己的名字很没礼貌耶,而且你还偷吃我的收藏品!”

    黄启昭无视女孩的粉拳极度轻量级的打击,仍然哉游哉地摊躺着,“我叫黄启昭,你呢?”

    “本小姐的大名是……听好了咯,罗格烈特-史黛丝-莉娜-雅-阿道夫。”女孩一口气说出了一串毫不相关的名字,听得黄启昭一时之间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跟什么?”

    “……你不是问我的名字吗?”女孩嘟着嘴极度不满。

    “呃,恕我见识有限,那串东西就是你的名字?”

    “哼,是又怎么样!”

    “真是有够长的,其实也没啥,只是我又长见识了而已。”

    “那是我家里人都很疼惜我,然后在我出生时帮我改的名字,最后也决定不了究竟应该选哪些名字,就索性一次过把所有想好的名字都写进去我的名字里了。”女孩和黄启昭一起摊在床垫上,认真地解释着。“那也不错呐,有这么多疼爱你的人,不过你名字那么多我也很难称呼你呀,这样吧,就拿最短那个好了,就叫雅吧。”

    “哇,你怎么知道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的。”看到女孩眼闪过一丝崇拜的目光,黄启昭得意地说:“当然,因为你名字里只有这个很特别啊,聪明如我黄启昭怎么会猜不出来。”

    “听闻那是我妈妈帮我改的名字喔,所以后来每个人都这么叫我了。”

    “你妈妈是黄种人?”

    “嗯。”

    而后他们就东扯西扯,很快便到日落西斜时分,再一次与那个名叫雅的女孩相遇,黄启昭觉得也不是那么差。以后时常便会在山上的各个据点上发现女孩的踪影,每次看到她到达山上时已是浑身脏兮兮的,黄启昭也竟然难得地良心发现主动提出要帮她越过障碍跨过围栏。女孩当然是求之不得,从此以后他们便经常结伴而行,渐渐渐渐,便一直走到了现在。

    其实现在想来,他和雅的故事还真是毫无波澜,说穿了就是两个逃课学生经常逃课玩耍的故事罢了,喔,他黄启昭大人可不是逃课的,他可是正正当当地可以不去上课的,只可惜和雅在一起久了以后,整个人也有了一种做贼的感觉,就不由得也自我代入为自己也是逃课学生了。

    边想着往事嘴角边微微翘起笑容诡异的黄启昭,也看得一旁的康斯坦丁和卡特里娜顿觉背脊发凉。

    不知不觉舞会那天便来临了,花费了自己整整一年薪水度身定做的晚礼服穿得黄启昭可是浑身极度不自在,处处都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那一年份的薪水随时都会被钩破撕烂一样,此时走起路来扭扭捏捏的他,一点也体现不出他穿上这身衣服是与自己有多么的相衬。

    “下次战斗时假如你能用最少的炮弹击毁最多的敌机,这衣服的钱我帮你算在舰队的开支上了,整天为了一件破衣服而紧张兮兮的,一点气派都没,一会怎么比得过其他想追求雅的男人,嗯?”卡特里娜慢慢从二楼步下,一边不忘调戏一下像在做贼一样的黄启昭。她今夜身穿的是玫瑰红色的低胸晚礼服,前襟若隐若现的线条衬托出她完美的体态和平时锻炼有道的身姿,虽然她行走起来不如一般大小姐那样斯温婉,却自有一派高贵不驯的气质,仿佛女王御驾亲临一般,尽显她身为指挥官时的王者气质。及地的裙摆恰到好处地蜿蜒在梯阶之上,更是让人目不暇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把目光全部投在卡特里娜身上,死忠地跟随着她的脚步转动着自己的眼珠。

    “真的?!”黄启昭也不自觉地多望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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