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破妄涤邪,为民请命?(6K) (第2/3页)
层面的战场,意志力、心境韧性、乃至一丝玄之又玄的机缘,都至关重要……人渡人难,自渡方成道。”
虽说拓跋无愁熬过了数百年侵蚀折磨,仍未被同化,意志堪称百炼成钢,但他能否战胜这“失根”后的空虚枯竭,“死”而复生,赵青却是丝毫没有把握,只能说她已经做到了理论上的最好,几乎竭尽全力。
“初步净化并稳固神魂,非一时之功,恐怕要耗上不少时日……既如此,不如先行一步。”
她目光转向紫玉巨树原本扎根之处——那口如今空置、数丈见方的漆黑井口,以及向下延伸的石阶,丝丝缕缕比无双风雨剑这名八境更隐晦危险的气息,从中幽幽渗出。
在堵住了这口竖井的异树消失之后,赵青很自然感知到了一些唯有八境方可勉强察觉的玄奥变化,体会到了生命层次上的压迫之感,以及恐惧与贪婪、渴望混杂着的奇特欲望,对她来说堪称不可思议的吸引力。
要知道,在赵青这段时间的自我评估中,纯以生命层级而论,自己至少也是比拟八境上品的巅峰存在,那么让她都觉得难以媲美的东西,无疑只能是真正的九境,毁灭了整个天凉的,不死药的核心。
“有点意思……不知道,能否从中窥见八境破入九境的关键步骤?两个境界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异?寿命一下子暴涨无数倍?希望别是天生的九境长生,那就没意思了。”
赵青瞥了一眼边上依旧满脸震撼、沉浸在之前诸多玄奇手段中尚未回神、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唐欣,心中暗暗思索着。
跟谷底的石殿充其量只称得上是个“福地”相比,这井口下面实是别有“洞天”,危险性之高,绝对可以杀死寻常的八境启天。
虽说她自信可以顺利通关,但若能不暴力摧毁这里面的机关禁制,保留其研究价值以供参悟,还是采用些特殊的捷径为佳。
“唐欣,听着。”
刀客猛地一个激灵,从心神摇曳中强行拉回几分清醒,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赵青。
“在祖山外围,那头饕餮巨兽骨骸的边上,躲着一位乌氏国大巫,天凉遗民战摩诃,修为在七境上品,还练成了部分风雨剑经……”
赵青淡淡开口,补充道:“此人暗中策划了不少阴谋,旨在火中取栗,趁乱夺取不死药,你过去把他生擒抓来,问询一些事,应该有助于拓跋无愁的意识‘复苏’。”
“接下来,我要到这井下一探,你……暂且在此守候,若无双风雨剑的气息有显著变化……嗯,你知道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唐欣表示自己真不知道。
“……扔几块刻着字的石头即可。”
“明白了。”
不知不觉中,这位心气甚高的刀剑神皇,已几乎对赵青言听计从,成了追随者般的存在。
……
白羊峡的风,到了初冬,便带上了刀锋的意味。
它们从裸露的灰黑色岩壁间削刮而过,发出呜呜的锐响,卷起地上零落的枯黄竹叶,又毫不留情地将它们摔打在嶙峋石角上,碎裂成更细小的残骸。
午后的阳光,虚虚地悬着,吝啬而稀薄,斜斜穿过三间相连草庐简陋的窗棂,在略显粗粝的地板上割出几块长方形的浅亮。
丁宁缓缓收拢了丹田深处那缕跃动不息的九死蚕真气,让它蛰伏于气海深处最幽微的角落,睁开了眼。蕴满灵气的蒲团上,暖意尚存,膝上横陈着那柄墨绿色的残剑。
剑身幽暗,仿佛凝着一段化不开的过往。
跟原本的剧情丝毫不差,李道机在得知了这位白羊洞弟子的卓绝天赋,很快从鱼市里购得了这一柄末花残剑——昔年巴山剑场嫣心兰的本命剑,几近损毁后的状态。
某种意义上,末花剑应该是最适合现在丁宁的剑,剑意如洁白无瑕的茉莉花,且有着天下第一的延展性、承受真元的能力,宛如他此刻必须包裹隐藏的锋芒与韧性。
“四境中品了……有了‘太虚种玉诀’酿造的酒曲灵菌,修为增长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他心中感叹着言道,伸手轻拂过那柄宁折不屈的末花剑,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悼念的温柔,然后站起身,把它收回到了腰间,推开木门,步入外边凛冽的空气里,走向了那座在风中微微摇曳的索桥。
行至中段,丁宁放下心中对赵青莫名消失不见、无有讯息遗留的焦虑,略一驻足,身姿站定,摸了摸衣袋中冷冰冰的灵犀玉符,平静地将目光投向峡外——长陵的方向。
今日晴好得出奇。
天空被洗练得碧蓝通透,纤尘不染,仿佛一整块凝固的巨大蓝琉璃。
往日里雾锁烟罩的长陵,此刻在薄冷的日光下,轮廓清晰地铺陈在天穹尽头,像一副巨大而沉默的青灰色浮雕,愈发显得恢弘冷峻,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压。
峡风送来细微的、被距离拉得细碎的声浪。隐约的人声,并非鸟雀的自然喧嚣,而是人的语言,带着情绪,高低起伏,凝聚不散。
声音的方向,正对着山下白羊洞宗门核心区域,那片依着主峰坡势而建的、连绵的飞檐斗拱。
字字句句如同冰粒,击打在空旷的山峡岩壁间,碎成更尖锐的回响。
“……诸位教习,此非我等有意为难!”
一个年轻的声音拔得极高,穿透力极强,带着一种刻意煽动起来的激愤,正是苏秦,白羊洞如今风头正劲的二师兄,丁宁早已熟悉此人的风格与算计。
“正武司调度,我等身为大秦子民,不敢不从!然则,凡事总需讲个章法,论个公平!推广大道,利国利民,苏秦虽年少位卑,岂有不知?”
“然则白羊洞乃我等同门立身修行之地!非市井闹集!非官驿游园!”
“今日可任贩夫走卒穿行,明日又将如何?道院紧邻山门,人声鼎沸,扰人清净,灵气日薄一日,教习们分身乏术……长此以往,我派根基何在?传承精髓何存?”
“怕是要被这沸沸扬扬的尘埃俗务——生生磨散了神、消尽了魂!”
“失了魂的精舍洞府,与破壁荒庙何异?”
丁宁面无表情,目光沉静地投向声音来处——约摸数十丈外的一片较为开阔的石坪,那里已聚集了不少白羊洞弟子。
苏秦站在人群前方,身姿挺拔,面庞因激动而微微泛红,正对着两名面色尴尬的中年教习慷慨陈词,将后者用言语死死压制。
“让我等弟子抛下清修时课,放弃打坐锻炼,去给那些连‘气海’为何物都懵懂无知的贩夫走卒讲课?还要像苦役般,听凭工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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