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第2/3页)
“那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是军队,又不是棋盘上的小卒,只许进不许退。防线丢了再拿回来就是,那算个屁事!我今天来,就是知道你们会拿回来的。”
说到这里,一个苏北口音的战士,不好意思地问:“什么时候我们能打出去呢?”
“那要看你们了。”陈毅说,“没有你们,我就是个光杆司令!你们打的好些,我们离开沂蒙山区就快些。”说到这里,他看到周围有几个穿带勾勾头老山鞋的战士。就说:“你们沂蒙山参军的同志们,怕不急着打出去吧?”
一个满脸胡碴的战士说:“我们更急咧!打了这半年仗,山里连一间正装房子都不剩了!种庄稼也趁不上节气。老乡们把粮食省给咱们吃,自己光啃糁子榆皮煎饼,早一天打出去,乡亲们好缓口气呀!”
陈毅说:“对头!不能老拿我们的厅堂作把式场!我们也去捅他的坛坛罐罐!这样吧,你们把这个阵地给我守到半夜十二点,我保证十天之内打出沂蒙山!有人会说,你这个老总说话怎么这样决断?我就是决断!哪个不信我们来打赌!”说着他伸出手作个要和谁击掌的架式,“哪个来嘛?”
说话之间,人已经围多了。教导员代表大家说:“人在阵地在,坚决守住胡桃峪。”
陈毅点点头说:“硬是要有这个决心。我告诉你们,毛**现在都站在地图前,望着我们这个巴掌大的胡桃峪!我们能不能很快打出沂蒙山,要看能不能吃掉摘星崮的149师;能不能吃掉149师,要看我们胡桃峪能不能把敌人的援军挡住!”
战士们说:“你打个电报,叫毛**放心吧,我们这面墙是铁打的,钢铸的。”
“哎,这才象我们的兵!”陈毅高兴地挥挥手,继续向前走去。他们来到三〇〇高地一座地堡前边,这里有个小天井,顶上用树枝作了伪装。已经准备下了开水。大家坐下休息,团长趁机叫张德标报告他们的作战方案。
张德标说,有半截塔的山头,三面悬崖,只有一条鱼脊背通道和三〇〇高地防线相连,一旦通道卡断,就成孤岛。所以我们没在那里设防,敌人除去火力侦察过两次,也没有要占领它的意思。今天拂晓前,我们暗暗派去两挺重机枪,几门六〇炮,埋伏在那里。他们任务是,平时不许暴露,等到敌人向我三〇〇高地发起进攻,步兵接近我前沿之后,就从敌人的侧后方倾力射击,两面夹攻,不愁敌人不退。
陈毅考虑了一会儿说:“这个办法蛮好,可惜只能用一次!下次敌人就会集中力量切断鱼脊背,把那个支点搞掉。那时会有更多的敌人渡过河来参加战斗的。刚才不是发现河滩上的敌人有几个在用望远镜观察河面吗?他们准备派更多人过河来呢!”
团长说,我们按上述计划打垮敌人一次冲锋,天就下午了。他再组织一次对鱼脊背的强攻,已是日落。再要攻击三〇〇高地,只好在天黑以后了。夜间作战我们一人能顶他五个。拼出全部力量,怎样也守到天明。天明摘星崮的战斗该结束了。
陈毅认为这方案牺牲太大,而且不利于完成任务后甩掉敌人。他问:“你们现有两个连对不对?”
团长说:“实际上是五个排,加上炮兵连。”
“放一排步兵,有炮兵协同,河这岸的敌人倾巢来攻,能守几分钟?”
张德标说:“可守四十分钟到一小时。”
“半小时拿的稳拿不稳?”
团长说:“有这么好的工事,绝对不成问题!”
“好!那你还有一个整连!一连人在半个小时之间不能搞出点什么名堂来吗?不要光蹶起屁股来挨打,也琢磨琢磨打人呀!你们估计,敌人对三〇〇高地展开攻击后,河滩阵地上他们还有多少人作后卫?”
张德标说:“按昨天的情形看,至多一个连。”
陈毅说:“假定战斗开始的时候,你那一连人埋伏在宝塔山脚下,敌人接近三〇〇高地后,这一连人突然袭击他的河滩阵地,打他个措手不及,会怎么样呢?占领河滩之后再以工事为依托,和三〇〇高地的我军夹击敌人,他还吃的消吗?三〇〇高地上的两排人,坚守到占领河滩应当不成问题吧?”
“如果能够运动到宝塔山底下,就不成问题。”团长说着和张德标对视了一下,就不再言语。
陈毅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见他们不再往下谈,就说:“我认为这个方案你们会考虑到的。肩膀上长脑壳,不仅仅为了戴帽子,是吧?”
团长说:“张营长提出过这个方案,我给否决了。”
张德标说:“因为我提不出到小山下边的通道,团长才否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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