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第2/3页)
爷到!”“五爷来了,快请!”“请咧!”有两三个茶房,一块拥了过来。先请安后带路,把那五让到正中偏左的一个茶桌旁,桌上已摆满了黑白瓜子,几片西瓜。一个茶房送来了茶碗,紧接着就有人送上一块洒了香水的热毛巾。那五伸手去接毛巾,一卷软软的东西就塞到了他手心上。那五擦过脸,低头一看,二十元纸币包着一张字条,上写“风雨归舟”。
那五定下神来,这才打量这茶社和舞台。
茶社不大,池子里摆着七八张桌子,桌子上多半有果盘。靠后边几桌空着。前边儿桌子,多半都坐着三五个人。只和他斜吊角靠台边处的一桌上,也是单人独坐。看来比那五还小几岁。西服革履,结着大红底子绣金龙的领带。两廊和后排,全是窄条凳。那儿人倒是挤得满满的,不过一到段子快刹尾,就忽忽地往外走。等到打钱的过去,又呼呼地坐进来。
这舞台是没有后台的。台后墙上挂了些“歌舞升平”、“声遏青云”之类的幛幅,幛幅下边沿着半月形放了十来把椅子,椅子上坐着各种打扮、浓装艳抹的女人。台前尽管有人在表演,坐着的人仍不断向台下点头、微笑、打招呼。
这时台上一个胖胖的女人,正在唱梅花大鼓“黑驴段”。她唱完,檀板一撂,歪着头鞠了个躬。台下响起掌声。几个茶房就举着笸箩向两廊和后排冲去,嘴里喊着:“钱来,钱来!谢!”台口左边,象药店门口的广告板似的也竖着一块板,上边搭着白粉连纸写的演员姓名,在这纷乱声中,捡场的走过去掀过去一张,露出“贾凤魁”三个大字。这名字一露,那穿西装的青年就喊了一声:“好!”随即伸起胳膊招了招手,一个茶房赶过去,弯着腰听他吩咐了几句什么,接过钱飞快的从人丛中钻到台口,抄起一个方木盘,捧着走上台高声喊:“阎大爷点《挑帘裁衣》,赏大洋拾元!”台上坐着的女人、台下奔忙的茶房,立刻齐声喊道:
“谢!”
贾凤魁从座上袅袅婷婷走到台中,笑着朝那青年鞠了躬。
今天贾凤魁换了身行头,蛋青喇叭袖小衫,蛋青甩腿裤子,袖口、大襟、裤口都镶了两道半寸宽的绣花边,耳后接上假发,梳了根又粗又亮的大辫子,红辫根,红辫梢,坠了红流苏,耳朵上戴着一副点翠珠花长耳坠。那五心想:“难怪方才坐下时没认出她来!”
正在出神,肋岔上叫人捅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送毛巾的那个茶房:
“五爷!”茶房朝那二十元钞票努努嘴。
他急忙点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