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今时不同往日 (第3/3页)
子一般地将宋瑾和夏清风来回扫了两圈,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听起来愉悦得很。
宋瑾还能沉得住气,夏清风却忍不住了,“你笑什么?”
沈淮含笑道:“我笑蠢货。”
“你!”
“莫要不服气,”沈淮慢条斯理地,“看不清时势,难怪你们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宋厂公,”他转向宋瑾,“你当初何等风光,可想过是如何落得个被贬出京城、被人逐杀的下场的?”
提起过往败绩,宋瑾牙根生疼。
沈淮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漫声道:“一个大太监,寄生于皇权,若想建功立业,便把良心摆正了,也未必不能造福于民,怀恩早已给你们做了榜样。可你呢,偏生好大喜功,却疏于周全,一朝得势,就忘了自己的凭仗究竟为何,终被小人构陷,再被主上遗弃——宋厂公,怎地这几年亏都吃过了,依旧还是没看破么?”
宋瑾被他一再地戳伤处,只觉得渐渐麻木了,“……你休要扯我的事。”
“行吧,”沈淮从善如流,“那就说说眼前,宋厂公,所谓‘今时不同往日’,这道理你竟不知么?”
宋瑾闭嘴不说话。
沈淮也无所谓,照旧解答。
“当日我解毒药草尽被你们毁了,只道是再无转机,已存了必死之心,自然不想拉人垫背,”他道:“可现在却不同了——绝处逢生,毒也解了,官也升了,梦寐以求的心上人也要嫁我了,沈某凡夫俗子,实在舍不得再舍己为人了——这事儿很难琢磨吗?”
宋瑾面色铁青:“你还是要娶她!”
沈淮眉稍一动,冷冷地看着宋瑾。
他说了这么多,宋瑾却只抓住这一件反问,存的什么心?
宋瑾被他看着,咬牙道:“张参木若满门灭绝,全是受你连累。”
沈淮淡淡道:“那也不至于,有我在,顶多死两三个,我自会为张先生办好身后事,但是——”
他问宋瑾:“你可做好准备了?”
宋瑾下意识地反问:“我要做何准备?”
沈淮不吝解答:“现在张参木在你手中,我救援不得,并非无心,实在是力所不逮。我心中恼火,必然要有个发泄——”
他微眯着眼睛,问道:“宋厂公,你说,怎么个死法才配的上你的昔日风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