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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梨园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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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三章 梨园戏(番外) (第2/3页)

云知,梨园外阿讯早就等在那里了,云知被塞上车后,直直的往他家开去。

    “老大,我调查过了,云知小姐昨天和李孝君见了面,并且去了他家里,之后很晚才回家。”

    车上,阿讯把这些信息再次汇报给他。与其说是汇报,不如说是当着云知的面讲出来。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云知觉得有些冷,想抱住自己时,阮言琛的大衣已盖过来:“别在我车里冷死。”

    云知忽的轻笑出声,脸上牵扯出疼,她想撒娇往阮言琛身上靠,可他依旧在生闷气,推开她后又说:“别跟我来这套。”

    云知偏不听,她就不信他的心是铁,所以她又往他身上靠,靠在他胸膛。他又推开她,她就继续不要脸往上靠,直到最后他不好意思了:“也就你敢仗着我爱你。”

    阿讯在前方偷笑。

    到家时,云知被阮言琛拉着走,她进了他的卧室,他重重的关上门。

    “最后一次机会。”

    “吃了饭,回了家,就这么简单。”

    阮言琛只穿了件蓝色的衬衫,大衣在云知身上,他竟不觉得冷。

    “那你是承认跟他上床了?”

    阮言琛脾气一贯不好,嘴臭,又心冷,云知深知他是怎么一个人,她也不恼,只笑的妩媚:“那你会杀了我吗?”

    阮言琛手插着腰,冷哼了一声:“杀你倒不至于,生不如死才是我行事的乐趣。”

    云知也不怕,手拉着大衣领口,站在他面前依旧笑的妩媚:“好啊,阮队长那么厉害的人物,要怎么做由不得我反抗。”

    阮言琛一听就这句话就更气的慌:“你想死吗?”

    “要是想让我死,刚刚就不会给我衣服了。”

    阮言琛眉头拧成一团,捏住她的脖子:“巧言令色!”

    他就很想知道了,她今天可以去找李孝君,那明天是不是又会找张孝君,后天呢?

    如此放荡的女子,他真后悔怎么看上了她。

    云知闭上眼,又唱起了西厢记里最后那一段。

    “门迎着驷马车,户列着八椒图,四德三从宰相女,平生愿足,托赖着众亲故。”

    阮言琛觉得烦躁,将云知扔到软床上打断她:“我再问一次,你有没有跟他上床?”

    她停住了,一双凤眼看着他:“你试试就知道了。”

    阮言琛真想给她一巴掌,可她长的那么好看,他又舍不得。

    所以最后阮言琛就去撕她衣服,她的衣服厚,外面有一层厚厚的披肩,阮言琛胡乱的扯掉,又去解她墨绿色旗袍扣子。

    “以后你再敢去找别的男人,我就把腿给你打断。”

    云知只觉得有双手在肆无忌惮,她望着头上的吊灯:“可你把我腿打断了,我还怎么生活,怎么唱戏呢?”

    “不唱了,回家。”

    云知笑的胸口剧烈起伏,笑到她肚子疼:“阮言琛,其实你还爱我。”

    “闭嘴!”

    云知得寸进尺,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你就是还爱我。”

    阮言琛捏住她的脸:“老子就是爱你。”

    又怎么了吗?

    可耻吗?

    这个女人啊,之前说要一直陪着他的,转眼就变心了。

    或许阮言琛太生气了,压根就没打算温柔对她,所以云知疼的痉挛。

    那一瞬间,所有答案都迎刃而解。

    身上的人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他突然皱着眉诧异的看着她,嘴角是张开了,但却说不出一句话,那一种眼神真是追悔莫及。

    云知疼的发笑,眼角的泪刚好滚到枕头上。

    她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声音软的不像话:“我一直想留一副干净的身子给你……”

    阮言琛顿住了,刚刚的火像一瞬间被浇灭。

    云知揽住他继续说:“小时候跟着老班主唱戏,唱不好就要挨打,三寸粗的棍子打在身上,我疼的晕过去。所以后来我不想挨打,我就拼命练,练啊练,直到有一天长大,老班主去世,现在的班主才带着我们去唱戏,我算是比较幸运的,靠《西厢记》成了角。但我们这种人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不想再继续唱了,我想成家,想要一个对我好的丈夫。”

    阮言琛觉得后悔极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以为你会带我回家的,我甚至还以为你会娶我呢。”说到这儿,她笑出声来,有泪滚出:“但是我等了两个月,你都只是来听我唱戏,我以为你没有要带我回家的意思,但我又不好问你。说不定你有苦衷呢?或许你根本没想过,所以我就没有问了。”

    “所以你就找别人?”

    “是,我的确想找李孝君,我也跟他回家了。他约我去的,说喜欢我唱戏,也说想娶我,他的承诺也确实让我心动。但我还是拒绝了,一想到你对我的好,我这样做你该多伤心啊。所以我跑了。”

    阮言琛又心软了:“刚才为什么不说?”

    “想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突然逼着他看自己的脸:“你信吗?”

    云知脸上全是泪,额间有根青筋,阮言琛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伸手去帮她擦眼泪:“信。”

    “那你能娶我吗?我不想唱戏了,我想给你生孩子,可不可以?”

    阮言琛沉默了,他其实最怕云知问出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帮她额前的乱发拂去,并没有急着回答她,反而语气软了下来:“疼吗?”

    云知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老班主拿棍子打我疼。”

    他突然就好心疼,明明疼,她却还在笑着跟他说不疼。那么她之前的人生里呢?是不是一直都在挨打,为了唱戏吃尽了苦。

    阮言琛叹口气,把她抱在怀里:“以后不要在我面前逞强,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对我耍小性子发脾气也没关系,别委屈了自己。”

    云知有一瞬间的失落,手扣在他的背上:“你还没回答我呢。”

    阮言琛的眼睛也红了,他看着窗外,雪还在下,像永无止境一样,落在地上又快速融化,如同不曾来过。

    阮言琛抿唇:“对不起,云知,我不可能娶你。”

    云知就知道会是这样,她突然就像泄气了一样,手拽着他的衬衫:“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中共埋在汪伪的地下组织,秘密从特工总部给组织传出消息,上海线有我们的人,一旦探取情报,他就会送到延安去。所以我不能娶你,娶你就代表你要跟我一起承受危险,你信吗?”

    Chapter4

    梨园今天这场戏,唱的是《牡丹亭》,和《西厢记》不同的是,这是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故事。但两部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在讲男女情爱。

    阮言琛依旧坐在下面听戏,不过他旁边,还有汪伪特工总部的数名特工。

    “昔日千金小姐,今日水流花谢。这淹淹惜惜杜陵花,太亏他。生性独行无那,此夜星前一个。生生死死为情多。奈情何!”

    云知上前走两步,锣鼓骤响。

    “奴家杜丽娘女魂是也。只为痴情慕色,一梦而亡。凑的十地阎君奉旨裁革,无人发遣,女监三年。喜遇老判,哀怜放假。趁此月明风细,随喜一番。呀,这是书斋后园,怎做了梅花庵观?好伤感人也!”

    一阵锣鼓,下面听戏的人纷纷鼓掌。

    “阮队长,觉得这出戏如何啊?”

    戏没停,云知依旧在唱,只是她眼睛也随这一句问话落在他身上。

    阮言琛眯眸,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杜丽娘真心真意爱一人,伤情而死,即便化作鬼魂,依旧要寻到所爱之人柳梦梅,可见爱一人至此,情深不寿。春佑君,可有想要保护的人?”

    春佑君吃了口小茶,说话有极重的口音:“有,我的妻子,她是个贤惠的女子,所以我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快点看到战争结束,我想回日本陪她。说实话,我也不想看到战争打起来,可是没办法呀言琛君,我爱我的祖国,我愿意为我的祖国奉献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

    又是一阵锣鼓声,台上的人已经唱了约莫四十分钟,明显因为他和春佑的谈话变得心不在焉。

    阮言琛的脸突然阴沉,盯着云知的目光没变过:“其实我也愿意为我的祖国奉献一切,但是没办法,战争打起来了,我们得选正确的路。”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来看着春佑:“汪主席就是我的明路。”

    春佑君满意的挑眉,眼看着这戏也听的没意思了,他起身整理身上的军装:“既然这样,那就请阮队长跟我走一趟吧。”

    这话一出,听戏的皇军立刻站起身来,将阮言琛围住。

    就连台上的云知都突然慌了,唱错了一个调。但她又很快明白,这时候不可能掉链子,戏还没停,她还要继续。

    阮言琛举起手,转了个圈看了所有人一眼:“春佑君这是什么意思?”

    “局里今天派去攻打宁波的车队被伏击,我们怀疑,是有人提前把消息传了出去,阮队长你有很大嫌疑,为了查清上海交通线到底是不是有人跟你街头,还得麻烦阮队长跟我们走一趟。”

    chapter5

    “昨晚你和谁在一起?”

    “我在家。”

    “阮队长,麻烦你配合。”

    阮言琛抬起头,强烈的光有些灼痛他的眼,他微微皱眉:“和人睡觉,你想了解过程吗?”

    这是特工总部的大牢,他脚下有水渍,但穿着皮鞋倒还没有觉得不适。头顶上的风扇无声的转,只有那里能透出光,窗外,苍茫一片。

    春佑君坐在正前方的红木桌后,身边放了一个刻满花纹的塑料杯。

    春佑君喝了一口,依旧用含糊的声音问:“阮队长,我劝你还是好好说话,趁我还有耐心。不然——”

    他喝了口花雕,指着大牢转了一圈:“下场你知道的。每年有多少人死在这里,用尽了多少种酷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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