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章 河南大灾 利剑怒 (第2/3页)
人类也许就是这样从寒冷和饥饿的史前土地上,迁移到有食物和温暖的土地上的。路上的人群,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男的推着小车子,女的则在前面用一根绳拉着,坐在零乱物件上的孩子,有的闭眼沉睡,有的高声大哭;或者女人横坐在骡子上,怀里抱着孩子,而父亲则在后面赶着骡子;年轻人单独走着,步子较快,把所有的家当都用包袱包着扛在肩上。”
“路边简陋的坟冢,埋葬了在这里倒下的衰弱的人们,寒冷的风从灾荒区吹过来,扬起尘土,把他们追逐到黄色平原那边。逃荒已经继续了好几个星期。”张国红的声音到了这里变得飘忽起来,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当时在其他地方救灾时候的情形,比起这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哗啦!”第三张纸展开:“路上每一个大城镇,至少有一家饭店开着,供给那些钱袋还很满的人们。在那里,饥饿的人们站在炉子旁边,发抖地闻着食物的香味;他们的眼睛跟踪着富人们每一口热气腾腾的饭,从嘴到碗,从碗到嘴。在街上,小孩子们沿街讨饭,他们泪痕满面,脸色乌黑,在寒冷之中濒于绝望。这些瘦得不成样子的孩子,头发干枯,肚子鼓胀。”
“妈的,这些混蛋就是看不见路边可怜的孩子!人性啊!”高强叹息到,后世何不是如此,倒地的老人没有人扶,送到医院已经断气,被车撞击的小女孩躺在血泊中,没有去抢救,当时从网络上看到这些活生生的例子,一直都在疑惑这还是善良的华夏民族吗?
张国红低沉的声音继续萦绕在指挥部:“小村庄比市镇更可怕。村庄空洞得发出回声,门和窗户是钉死的,街道上不断的有人死亡。很多人躺在潮湿的泥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贩在出售树叶子,一块钱一把;挖着坟冢的狗,把人的尸首翻了出来;蓬头垢面的人们在池塘的死水里捞取水上的青苔。”
“郑州城已是一个白色的荒冢,被僵死的氛围笼罩着。在战争和灾荒之前,该城有12万人,现在已不到4万人。
该城曾经被日军轰炸、炮击和占领。瓦砾堆在沟渠上,房子没有屋顶,向天空张着口。街道上,偶然有零星的人,穿着抖动的破衣,蹒跚地走着。
灾荒发生后,强壮的人都逃走了,目前留在这里的老的老、弱的弱。他们削掉榆树皮,把它碾碎当做食物吃;有的人把新麦连根拔起做食物;有的人把花生壳捣碎来吃;甚至把泥土塞到嘴里,来填满他们的肚子。”
“这里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张国红顿了顿口音,开始讲诉一个非常凄惨的场面:“一个母亲带着三个孩子找食物,非常疲倦了,母亲叫两个大孩子到下面一个村子里去找,等孩子回来时,母亲死了,那婴孩还在吮吸着死去母亲的奶;有的父母不愿看到孩子们被活活饿死,只好忍着泪把他们杀死;有个妇人在自己的孩子死后将其煮着吃了;还有一个女人由于饥饿难忍,割掉了死去丈夫的腿煮着吃;一些体弱的难民在偏僻的路上被抓住杀掉吃掉……饥饿使人们失掉人性,为了生存,发生了吃人的现象……”讲着讲着,张国红语气哽咽,声音似乎激烈起来:
“此次大灾,国民党也难逃其咎,他们封锁消息,漠视民命、救灾不力,是导致民众死亡的直接原因。国民党形同土匪的军队以及特务流氓横行霸道,加重了已有的灾情。时人谓曰“特务满街走,人命不如狗”。特别是汤恩伯的部队,被河南人民列为“水、旱、蝗、汤”四大害之一。”
“一位老乡告诉讲诉的一些事情,感到难以置信,等到特勤32号回来后,告诉我他亲眼所见的事情,狗在路旁啃着人的尸体,农民在夜幕的掩护中寻找死人身上的肉吃。无尽的废弃村庄,乞丐汇聚在每一个城门口,弃婴在每一条道路上号哭和死去。没有什么方式能描绘出河南大灾荒的恐怖。……而最可怕的结论是,这场灾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国民党设立了专门的救灾机构,确定了救灾方针并制定了具体救灾办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是其他力量所不能代替的。但令人痛心的是国民党政府及官员在赈灾救济中贪污、克扣、盗用钱粮等腐败现象层出不穷,酿成了许多政治丑闻。重庆国民政府甚至利用饥荒来发财,侵吞海外捐款!
汝南县仓库主任付伯明,把积蓄有待荒年放赈的积谷信手挥霍,盗用一空。田赋管理处科长李东光,私自将公仓小麦盗卖59 000斤。
“‘人民馨其所有,贡献国家’,那是应该的。为了抗战建国大业的完成,善良的百姓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贪官却戴着国家的帽子,利用政府交给他的职权,在人民的沉重负担外更剔尽他们的骨缝,把千万人的脂膏都吞进他一二人的肚子,这是如何可怕的事!这些该死的东西统统该杀!碎尸万段!”
“可悲的是,1日军5万余人打垮了40万人的国军。日军攻克的汤恩伯部仓库中,仅面粉便存有100万袋,足够20万军队一年之用!这就是国军,这就是冠以国家名义的军队!这样的党国,不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简直没有天理!
可笑的是日本人竟然用这些粮食在灾区赈起了灾,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可怕啊!真是可怕!这些直接导致了河南民众对国民政府的唾弃,反过来亲近日本人。”张国红说到这里不寒而栗。
“国民党救灾不力埋下了其统治的潜在危机,其后果不久就显露出来。1944年春夏之交,由于失去民众的支持,国民党军队在中原会战中遭到了空前的惨败,日军以微弱的兵力就打垮了数倍于己的国民党军队,占领了豫中30多个县城。
尤其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豫西的老百姓还到处截击溃败的士兵,缴获他们的枪械、大炮和电台,甚至枪杀部队官兵,给国民党军队造成重创!
中央军28师师长赵东威坐镇中原,不顾洪水造成的灾荒,逼粮催款,残酷杀害要求减缓捐税的老百姓。但他一听说日本人来了便吓昏过去,弃城而逃。
逃跑的路途中,其手下的士兵抢夺难民的财物,打死难民张大娘,抢走其女儿小梅。老百姓痛恨这些士兵不打鬼子却欺压百姓,缴了他们的械。
赵东威异常愤怒,命令副官赵振平派兵血洗桐柏山,枪杀了3 600多名群众。中央军的暴行激起了老百姓极大的义愤,几个村庄的群众联起手来包围了28师,收缴了中央军的枪械,用乱刀砍死了师长赵东威。”
“当时驻军纪律之坏,实在令人难以形容。十三军是汤恩伯的子弟兵,它仗恃汤恩伯的势力,在地方上横总目直闯,作恶多端,农民饲养的猪、羊、鸡、鸭,亦被尽量搜刮。
尤其可恶的是,捕人一只母鸡,还要勒索20个鸡蛋,农民稍一迟误,当兵的即大声呵斥说:“母鸡能不下蛋,鸡蛋哪里去了?”
“妈的!这是人话吗?”高强愤怒的喊道,对这些伪军深恶痛绝,恨不得全部毙掉。
“反过来,看看小鬼子是究竟是怎样救灾的。旱灾、蝗灾、水灾接踵袭来,给农业生产带来了极大的破坏,沦陷区的粮食供应愈来愈紧张。在此情况下,日伪政权不得不采取一些救济措施,在河南设立了伪河南省振济委员会。1942年旱象初显时,省府带头祈雨,引得各地争相效仿,导演了一场轰动的但却是自欺欺人的闹剧。
1942年7月26日至28日,伪省长陈静斋发动了一场祈雨运动,要求每天早晨从7点到10点,各宗教团体建坛祈雨,诵经祈祷;祈雨期内禁屠三天,并布告商民;每街要设置水缸,缸内插柳或在各家门上贴上“沛然下雨”的标语。
陈静斋除了率属虔诚祈雨外,“并派员前往邯郸,迎请祈雨铁牌”,结果歪打正着。《新河南日报》便大肆鼓吹,认为是“至诚感召,各县及本市均降甘霖”。
1943年8月3日,伪省长田文炳为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