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2/2页)
价值,所以微笑应答,而且有的地方故意往记者设定的坑里跳,这样两下里都能得趣——
“娱记”有绝非造谣的
“大腕狂言”刺激读者,而大腕也以并不真正丢份儿的
“佯狂”维系住了观众对自己的关注。她且松口气,自取了一只盘子,夹了些生菜叶,往上头浇了些千岛汁,又拈了一个寿司、一大片三文鱼,又从下面有加温罐的银钵子里舀出一勺番茄葡国鸡,走到大落地窗边,管自吃了起来。
吃完,她换个盘子,挑了几样甜点,又取了杯红葡萄酒,正待还往窗边去享用,那剧组的一个场记走过来跟她套近乎,她当然认识他,他也是个
“京飘”,想漂成个导演助理,再发展成导演;他们并不熟,他却一脸仿佛遇到了
“同桌的你”的表情,非常热络地献媚说:“要不是知道他们选定你去演那个三十年代上海交际花,我们就拉你来演这里头的卖花女了!”她心中暗笑,谁是
“他们”?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场记,哪里就配跟导演论起
“我们”来了!但是她不戳破他,只是拿些不咸不淡的话来应付。他们站在一处谈话时,她听见旁边一位半老徐娘跟不知什么人在悻悻地说:“怎么每回这种场合总有些个莫名其妙的食客?”她知道那未必是指自己,但
“莫名其妙”四个字使她觉得很传神,刺到了她心里,令她鼻酸,但她没有涌出泪水,反而仰脖笑了起来。
那场记以为是被他刚说出的话逗笑了,也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