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化与代价 (第3/3页)
主关系反而使汉化在韩国达到高峰,中国的技术创新、时尚、礼仪皆在韩国落地,上层社会习儒为荣,而平民阶层信佛成风。
南亚的越南,却在文化上更du li一些。汉唐之间,中国征服越南,并引进其稻米种植,北方的农业和人口增长甚为受益,越南则从中原学来灌溉技术,其农业也受益匪浅。越南对汉化,没有韩国顺遂,其区别在越南人的忠孝观和妇女地位,跟中国有明显差异,儒家的父权制(patriarchy)在此没有适宜的土壤,反而是佛教更受欢迎。中越之间的交换互利,似乎可以归结为两件大事:大米与佛教。
汉化在ri本,愈加偏向佛教一端,是有意识的(intentionally)选择xing吸收。公元6si六年的大化改新,模仿中国的zhong yāng集权制,ri本文人皆苦练中国书法和儒家经典。奈良时期佛教更是盛极,有五大寺,后来唐朝鉴真东渡,于奈良又建唐招提寺,以及西大寺,于是有了奈良七大寺。ri本直接、间接从中国传入六个佛教宗派或学派,晚唐以后自然还有禅宗传入。
综上所述,华夏泽被,皆朝东南:一个岛国、两个半岛。汉文明背后的亚洲腹地,则是游牧人的跑马场,于是“渔阳鼙鼓动地来”,盛唐嘎然而止。农耕族群与游牧族群的争夺生存空间,即胡汉之争,充填中华两千年史,戴蒙教授的游戏规则到此失灵,农耕人并不占便宜,毋宁是几番夷狄入主,明末顾炎武所谓“亡天下”是也,更不消说十三世纪的“蒙古风暴”洗劫欧亚,万里荆棘铜驼。野蛮人有时候也“创造历史”。汉文明在血泊里依旧有“同化”的韧力,不觉自己也被野蛮“同化”了几分,却是无人深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