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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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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第3/3页)

 古琴声一停,这层楼里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转到这来了。

    半晌里面没有声音,南宫庆等得心烦,正要开口,旁边的青娘倒是先抢了过来,“原来是世子大人,真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了!要不,让我楼里的其他美人来陪您?”说着,高声唤道:“紫嫣,赤蝶,快过来!”

    一个系着紫色腰带的绿衣女子和一个戴着红色玉佩的女子走了上来。紫色腰带的女子温婉清秀,纯美可人,一颦一蹙间都有着落落大方的风韵;配着红色玉佩的女子妩媚明艳,娇俏活泼,举手投足间都显出天真甜美的气度。

    确实是两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南宫庆的眼神在两个女子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有些犹豫,随即斩钉截铁的说:“千金不可,就两千金。”

    三层楼里逐渐安静下来,很多人都认出了这个夜夜流连烟花之地的魏王世子,但没有人说话。青娘面露难色,看着不肯妥协的南宫庆。

    “罢了。”竹帘里的人再次说话,语气似乎有些无奈,“既然今天还不算正式营业,也不能算坏了我的规矩。就依了世子的意思吧。”

    南宫庆大喜过望,向前一步掀开了竹帘。第三层的客人立刻人头耸动起来,没有不匆忙站起身靠过来的,都想看一看这倚翠楼能称得上一绝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外面陪客人的,只有三个七姝中的女子和一个六仙,一个五娇,个个都是国色天香,但又别有一番不同的美丽,其余排不上名号的也都俊俏漂亮,不同于其他院子的俗艳。

    由此可见,这个一绝,定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掀开竹帘,南宫庆猴急的凑近一步,首先格外醒目的,是截然不同于倚翠楼绿色的颜色——白色。

    竹帘里的绿色软垫上,坐着一个穿着全套白色衣衫的人,梳着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发髻,鬓角流紫,泛光的长发垂落胸前,膝上放着古琴,微微颔着首,恬静淡雅。

    似乎周身都散发着薄薄的微光。

    南宫庆也不是第一天在花柳巷子里混了,这种场面也不是没见过。谁家院子的姑娘不是想尽各种办法勾他去,这种场面倒也不是第一次见。只不过,这一次的感觉有所不同,是真的清雅绝俗,不是普通庸脂俗粉可以做得出来的。

    一时间,南宫庆还有些恍惚,似乎害怕惊了天上人一般。随即醒过神来,又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一指挑起那人的下巴,让那人抬头面向自己。

    出乎意料,那白衣人并没有扭头拒绝,只是顺从的顺着他的手缓缓抬起头。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南宫庆久经风月场的心还是狂跳不止,无法平静。

    绝色,而且是完全消弭了性别的那一种。

    这是南宫庆第一个念头,这才是真正的世间绝色。不由得大骂自己,和眼前这个人一比,过去那些年自认为很不错的美人简直都是山村里跑出来的野猴。

    “你……叫什么?”南宫庆发现自己的嘴皮居然不利索起来,不由得大叹过去这些年在风月场真是白混了。

    清雅脱俗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慌乱,似乎什么都映不进他的眼中去似的,周围男男女女的荒谬样子没有一丝写入那两轮明眸中。

    “白鸢。”

    “真是好名字。”看南宫庆的表情,似乎他自己都没听清那两个字,就已经陶醉得快晕过去了。说罢,走进竹帘围成的小亭,伸手来摸那白鸢的脸颊。

    白鸢微微蹙眉,侧头避开了,动作幅度并不大,但意图很明显了。

    南宫庆这才想起来,这个美人是不卖身的,不过没关系,多少不卖身的美人不是最后都被他弄到手了。这样只会增添他的成就感而已。

    南宫庆还在杂七杂八的想着,倒是白鸢先站了起来,冷淡的道:“不知先生想听什么?”

    南宫庆回过神,赔上一副拿架子的脸色,随意挥了挥手,道,“什么都好。”

    那白衣公子看他一眼,淡淡走到这层楼中间,坐在适才备好的四脚雕花凳上,把古琴放在腿上,垂下头。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却把南宫庆的魂都暗地里勾飞了。

    失魂落魄的站在旁边,完全没有听进去那白衣公子弹奏的古琴曲。即使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南宫庆起初还在琢磨怎么把美人抱回家,后来居然无法凝起心神,跟着曲子梦游去了。等到他再回过神来,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急忙问旁边的青娘,青娘还是笑得妩媚至极,翘着兰花指答道:“爷您真是的!我们白鸢难得出来弹一曲,您还不好好听!这不,人家生气了,回家了。”

    “回家?”南宫庆不解,皱起了眉毛,满脸的肉也拧出几条皱纹来。

    “可不是?”青娘妩媚的笑着摇了摇扇,“人家可是‘良家公子’,住在风回城附近,三年前奴家在风回城开青楼的时候,他就在奴家这弹琴了。白天来奴家这弹古琴赚些钱,晚上是不肯在这留宿的。要不,奴家早就把他制的服服帖帖的了!您说,这么一棵摇钱树,奴家舍得放过他么?”

    看这个青娘也不敢说谎,南宫庆就不再逼问了,点了点头,愤愤的留了银票走了。

    想到今天花了两千两黄金,居然连美人的手都没摸上,真是窝囊;想到那人的样子,尤其是一低头时的风流,南宫庆心里就痒痒的。

    坐在马车里,南宫庆咬着牙发誓,非得把这个美人弄回家不可,否则这么多年自己真是白活了。

    马车走远了,倚翠楼里走出一个人。

    白衣翩跹,黑发飘摇,姿容绝代,淡漠的凤瞳看着远去的马车,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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