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郎 (第3/3页)
不复拒。事已，郎至，女色然怒让之。郎曰：“此何萧，昔之名士，今之太史。与兄最善，其人可依。即闻诸妗氏，当不相见罪。”日向晚，公邀遮不听去，女恐姑母骇怪，郎锐身自任，跨驴径去。居数日，有妇携婢过，年四十许，神情意致雅似三娘。公呼女出窥，果母也。瞥睹女，怪问：“何得在此？”女惭不能对。公邀入，拜而告之。母笑曰：“郎雅气，胡再不谋？”女自入厨下，设食供母，食已乃去。公得丽偶颇快心期，而恶绪萦怀，恒蹙蹙有忧色。女问之，公缅述颠末。女笑曰：“此兄一人可得解，君何忧？”公诘其故，女曰：“闻抚公溺声歇而比顽童，此皆兄所长也。投所好而献之，怨可消，仇亦可复。”公虑郎不肯，女曰：“但请哀之。”越日公见郎来，肘行而逆之，郎惊曰：“两世之交，但可自效，顶踵所不敢惜，何忽作此态向人？”公具以谋告，郎有难色。女曰：“妾**于郎，谁实为之？脱令途凋丧，焉置妾也？”郎不得已，诺之。
公阴与谋，驰书与所善之王太史，而致郎焉。王会其意，大设，招抚公饮。命郎饰女郎，作天魔舞，宛然美女。抚惑之，亟请于王，欲以重金购郎，惟恐不得当。王故沉思以难之。迟之又久。始将公命以进。抚喜，前隙顿释。自得郎，动息不相离，侍妾十余视同尘土。郎饮食供具如王者，赐金万计。半年抚公病，郎知其去冥路近也，遂辇金帛，假归公家。既而抚公薨，郎出资，起屋置器，畜婢仆，母及妗并家焉。郎出，舆马甚都，人不知其狐也。余有“笑判”，并志之：男女居室，为夫妇之大伦；燥湿互通，乃阴阳之正窍。迎风待月，尚有荡检之讥；断袖分桃，难免掩鼻之丑。人必力士，鸟道乃敢生开；洞非桃源，渔篙宁许误人？今某从下流而忘返，舍正路而不由。**未兴，辄尔上下其手；阴阳反背，居然表里为奸。华池置无用之乡，谬说老僧入定；蛮洞乃不毛之地，遂使眇帅称戈。系赤兔于辕门，如将射戟；探大弓于国库，直欲斩关。或是监内黄鳣，访知交于昨夜；分明王家朱李，索钻报于来生。彼黑松林戎马顿来，固相安矣；设黄龙府潮水忽至，何以御之？宜断其钻刺之恨，兼塞其送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