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景 (第2/3页)
爷奶奶在这一时刻是最为幸福和高兴的,这完全可以从他们整天都无法合拢的嘴上看出来,儿孙满堂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成为了他们这碌碌一生中最伟大的收成。那时候的我当然不懂得这些,在我心中,穿新衣,放花炮,亮花灯,吃年饭才是最伟大、最幸福的事情。大人们说些什么,我自然听不进去,而且我还很厌烦叔叔婶婶之间那种相互攀比的碎语闲谈,平ri里见的还不够多么,农村的人除了种地养猪之外,唯一的娱乐似乎便是相互间的无事生非了,即便连自家人都不会例外。于是在这个时候,我便会伙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冲出这个家,投于院外那无尽的夜色当中,挥舞着手中的香火,大声的嘶喊着,嬉闹着,将自己所熟悉的娃儿家窜个遍,等到这一趟下来,我身后便会组成一条长龙,点点香火在深暗的年灯下划出一条条无规则的红线,划出了一副属于我们娃娃们的春节喜景,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炮声,将这一幕儿时除夕过年景,永远的定格在了我们这帮娃娃的人生图片当中初一的早晨是我这一年当中最勤快的一个早晨,懒**在这个时候已经毫无意义了,新衣的**远比那被窝里面的几丝温暖要大的多,更何况还有一个让我们热血沸腾的“大年红包”在等着我们。我们这些小辈们一字排开,一一向爷爷奶奶作揖磕头,而我更是磕头磕的尤为的响亮,口中也“毫无廉耻”的向爷爷奶奶索要更多的压岁钱,我固执的认为,我磕的越响,爷爷奶奶给我的压岁钱便会越多,这个时候,爷爷通常都会满脸微笑的mo着我的头说:“娃儿,你看到咱们院里的那颗石榴树了么,等到你跟他长的一般高的时候,爷爷就会给你多多的压岁钱,好么?”这句话,我记在心里面了,而且一直记到了现在。过年的喜庆是属于所有人的,但快乐却只属于孩子们,长大后的我对此更是深信不疑。后来我的父母最终把他们的工作关系落到了我们的县城里,我也因此而离开了自己的家乡,离开了我生活了十三年的山旮旯,离开了我住了十几年的土里土气的平房,踏上了我人生转折的一个阶梯,搬进了那令我兴奋却又陌生的楼房。新奇的县城生活很快便吸引了我,与本来陌生的父母因为朝夕相对也很快熟络了起来,亲情的感觉虽然来晚了一些,但终究还是来了。上了高中之后,因为学习紧张的缘故,我很少再回老家去过年,而且长大后的我似乎也因为思想的转变而逐渐变得瞧不起那个又穷又脏的山旮旯,同学问起我是哪里人的时候,我总是支吾半晌,然后说出一句让我现在觉得无比羞愧的话:“我是县城里的人,从小就是在县城长大的。”上大学后,就连自己县城的家都很少回去了,大城市的生活以及那些青春时尚的少年男女使我的思想及观念再次发生了改变,我要去恋爱啊,我要感叹人生啊,我要无病**啊,我要愤世嫉俗啊,家乡,已经被我压倒了记忆的最深处,成为了一个被尘封的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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