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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 第三六九章 此生长安(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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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9 第三六九章 此生长安(大结局) (第1/3页)

    第三六九章  此生长安(大结局)

    时值深秋, 这已经是他们出来的第四个月开头了。这一路来, 说是南巡, 他们可以不在政务上面多挂心, 但是贺长安心里也明白, 真要让陆城完完全全置生民百姓和地方政务于不顾, 那他就不是陆城了。所以路上走走停停, 他们甚至专挑那种羊肠小路去走,一方面是为了领略不同地方的山水特色,另外一方面, 则是为了看到粉饰太平之下那些并不太平的角落。

    在徽州城的时候,正是秋收时分,途径乡野之地, 他们也真的就看到了那种“四海无闲田, 农夫犹饿死”的情况,还在田庄中遇见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 正在田地中偷偷捡拾着麦穗。可是没多久就见到有一伙子身穿衙役服侍的人冲了上来, 围着这个孩子一顿殴打。

    荣泰天生一副侠女心肠, 自然看不得一个年级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哥哥被人这般虐待, 对着那帮衙役吼道:“你们这些人, 身穿一身官服,却如此殴打一个孩子, 他不过是捡拾了别人收个丢下的麦穗而已,值得你们这样对待他吗?”

    陆城和贺长安也想看看荣泰会怎么做, 索性远远地在旁边看着, 只暗中嘱咐了侍卫必要的时候保护好荣泰郡主。

    几个衙役又怎么会把一个不到四岁的女孩儿放在眼里?其中带头的那个言语之中还颇为轻蔑:“哪儿来的丫头片子,就知道管闲事。这可是咱们徽州知府大人的家田,别说是收丢的麦穗了,就是一粒稻谷,也不可能给旁人的。他就是捡麦穗,也得分清楚去哪儿捡,在老虎屁股上面拔毛,可不就是活腻歪了吗?”

    荣泰讲理起来很是认真:“那你们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呀!你们要告诉他这里是谁家的田地,让他以后不来了,不就可以了吗?再说,我看你们身上穿着的都是衙役的服饰,为什么要当知府大人的家仆呢?”

    从小生活在帝都王府,荣泰见惯了三六九等的大小官吏,人是认不全,但是对于这些官吏的衣服倒是分得明明白白。

    另外一个看着阅历更为丰富的衙役打量了一下女孩儿身上的穿着,发现从头到脚衣裳首饰的用料没有一处不是精贵的,便也知道这小姑娘定然是有些来头的,嗤笑了一声道:“小小丫头懂得还不少,还知道咱们这身衣裳是当衙役的。你说咱们没有警告过这小兔崽子,你倒不如自己问问他我们有没有警告过他,若非他这样三番五次屡教不改,我们犯得上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动手么?”

    荣泰小步跑过去,扶起被衙役们打翻在地的小男孩,这小男孩看起来精瘦精瘦,一看就是长期吃不饱饭的样子。这会儿已经挨了些拳脚,一只眼窝都是青的。手腕也在挨打的过程中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伤口虽然不大,但仍在向外流血:“呀,你流血了,一定很疼吧,你不要哭哦,田田帮你呼呼,田田帮你呼呼——”

    小男孩冷冷地瞪了一眼荣泰,从荣泰的手中抢回自己的胳膊,又“刺啦”一声撕坏了荣泰的裙角,自顾自地给自己的伤口包扎,一边包扎一边冷哼了一声:“等闲人家的田地,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我为什么要去捡别人家的麦穗?捡的就是这为富不仁的知府大老爷。我这不叫屡教不改,叫劫富济贫。就算他们还是要打我,我还是会照捡不误。”

    包扎好之后,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蜀锦布条:“一看你裙子的料子,就知道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算了,你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是不会理解我们这些穷人的。”

    陆城远远看着自己女儿的裙子被一个不知道哪来的混小子撕掉了一块,自然不能作壁上观了,更何况他也十分讶异,正如女儿说的那样,好好的衙役,怎么就被徽州知府变成了守护家田的家仆?若真是这样,那这徽州知府可就耐人寻味了。

    倒是这小子,虽然扯坏了荣泰的裙子实在是无礼,但是小小年纪却能说出“知府大老爷为富不仁”、“劫富济贫”这样的话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农人家的小孩儿。

    带着心中的疑惑,陆城走上前去,蹲下来和小男孩儿说话:“我是田田的爹,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又是极有风骨的瞪了陆城一眼:“我是铁匠村姚秀才的儿子。你只告诉了我你是她的爹,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所以公平起见,我也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我不是谁的爹,只能告诉你我爹是谁,不过我爹已经死了。”

    年纪不大,倒是很有主见,陆城觉得这个小男孩实在有趣,便开口道:“我叫天光,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毕竟是微服出巡,“陆”乃国姓,到底是不能轻易示人的,陆城就用了自己的字代替。

    小男孩点点头:恩,这就对了。她叫田田,所以你叫田光,那你肯定是她的爹没错了。我爹是姚秀才,我叫姚致远。我娘说了,诸葛孔明说过,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我的名字就是这两个字。”说着,还拿着麦穗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起了“致远”两个字,让陆城十分惊讶的是,这个孩子看起来不大,字写得却是很不错。

    不过想起姚治远根据荣泰的乳名断章取义地把他的名字当成了田光,他就有些哭笑不得,这么说,二女儿的名字是不是也可以一并改成田佑了?

    “你的字很不错,是你爹教你写的吗?”

    姚致远摇了摇头,眸中的神色黯淡了下来:“我还没出生,我爹就得病死了,我的字是我娘教我写的,她说不管我们家穷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会写字,写好字。会读书,读好书。这样将来才不会被人欺负,才能拿回属于我们家的东西。”

    一旁的衙役看着这样的场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斜睨了蹲在地上的陆城一眼:“多管闲事的,你有完没完啊?若是再不走,踩坏了这些还没有收的麦穗,我就锁了你们几个去见知府大老爷去。”

    陆城强压下心中的火气,挤出一个笑容,取出随身带着的玉佩,交给衙役:“我是你们徐老爷的故旧,今日是特来拜访徐老爷的,你拿着这块玉佩前去见徐老爷,徐老爷必然知道。”

    那块玉佩,是皇家子女特有的,那徽州知府徐珽若是看到了,只怕要惊掉下巴了吧?

    一伙衙役面面相觑,但看着陆城和荣泰的打扮,又见那块玉佩应该不是凡品,便信了个□□成。本应该留下一两个人在田垄上守着的,这会儿都想抢着在徐知府前面露个脸,愣是水都没有留下来。反倒是给了陆城和姚致远说话的机会。

    “好了,他们都走了,现在你能跟我说说,你们家什么被抢走了吗?”

    看到陆城把玉佩交给衙役,姚致远一改之前的天真,面上也带了些警惕的神色:“你是知府老爷的朋友?我娘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你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了。”

    一听姚致远这样说,陆田心心里面不是滋味了,推了一把姚致远:“哼,你不能这样说我父……父亲,他好心好意想要帮助你,你却这么不识好人心!爹,走啦,不帮他了。”

    看着陆田心眼神中的委屈不似作伪,而且还真拉着陆城的手就要走,姚致远赶紧上前一把攥住陆田心的手腕:“你等等。你说,你爹真的能帮我?”

    陆田心人小鬼大的点了点头:“对啊,我爹一定能帮你的。就算我爹帮不了你,我爷爷也一定可以帮你。当然,如果我爷爷都不能帮你,那就真的没人能帮你了。”

    纵然姚致远心中还是有诸多怀疑,但是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把话说得这样笃定,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便开始把所有事情的原委都道了出来。

    原来,在很多年前,徐知府还只是个举人,尚且没有当上秀才的时候,曾经和姚致远的娘亲叶氏有过婚约。只是后来叶氏的叔叔在衙门里面做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反正是得了痨病,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徐知府怕娶了叶氏之后影响自己的前途,便让他娘上门退了这门亲事。被退亲的叶氏在当地想要再嫁就难了,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寡母一起靠替人浆洗为生,为了生计,偶尔也会代写书信。一路辗转来到徽州,遇到了姚秀才,嫁给了他之后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可是几年前,徐珽考中了进士,外放几年之后被派到了徽州做知府,意外的又一次和叶氏见到了。叶氏当时虽然已经嫁给了姚秀才为他人妇,可是姿容依旧不减做姑娘家的时候,甚至比做姑娘的时候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徐珽虽然也娶了妻,可是到底得不到的才最让他念念不忘,就动了强抢□□纳为自己妾侍的心思。

    强抢□□,到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徐珽也不敢做得明目张胆,只能请姚秀才到衙门里面,当府学里的教书先生。起初的半年到也算是相安无事,可是半年之后徐珽就被衙门撵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说是犯了错挨了板子,今后也不能留在府学里面了。就连姚家的那块地,都要充公来抵消姚秀才犯过的错。

    徐珽本来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叶氏会为了姚秀才的事情到衙门里来求她,他便有机会和叶氏谈条件。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没过多长时间姚秀才就上吊死了,死之前还留了绝笔,说愿意用自己的死来换叶氏不收人胁迫。叶氏悲痛万分,本想随着姚秀才一起去了,可是却发现腹中已经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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