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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寺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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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古寺丽人 (第2/3页)

花党成员持枪冲了进来。

    白敬斋一看,急忙扯过被子捂住身体喝道:“把那个小女子拉出去处理了。”

    几个人拖着那少女的尸体出去了。

    蔡若媚说:“你把小薇放了,她已经人事不省了,这是你的亲生女儿!”

    白敬斋惊道:“什么?人事不省了,我只是在气头上给她点儿惩罚,快叫医生去!”

    金老歪一直隐在门外,听说白敬斋叫请医生,溜了进来。

    “老金,你去办这事,请医生,喂饭,快去,解禁吧。”

    金老歪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白敬斋朝蔡若媚笑道:“怎么样,大奶奶,这下满意了吧?”

    蔡若媚抛下***,趁势拥到床上,一把搂住白敬斋,咂巴几下,叫道:“小薇可是咱们的金枝玉叶啊!”

    白敬斋道:“打是爱,骂是疼,真金不怕烈火炼啊!干咱们这一行,不能有一丝闪失,否则,一棋下错,满盘皆输啊!”

    蔡若媚飞快脱个精光,像一尾鳗鱼游近白敬斋,拧着他的胖大耳朵说:“我是为你好,你刚才在那小骚狐狸面前泄露了老头子的机密,我这是杀人灭口啊!”

    蔡若媚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黄妃的问话打断了她的回忆。

    “大奶奶,我听说你们已经搞到了大批**,能不能分我们一些?”

    蔡若媚说:“你们消息好快,到时候我会给你们的。咱们兵分几路,各施手段,难道这条大鱼还能撞得出大网?黄小姐,你姐姐黄栌去年不幸为党国殉难,你也不要猜疑是我们白家人干的,此案还没有一个了断;从现在开始,咱们要以党国利益为重,顾全大局,精诚合作,不要因为误会或仇怨而起内讧,误了党国大事。”

    黄妃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你我都心知肚明,不必再提这些了,咱们言归正传吧。”

    蔡若媚不紧不慢地将烟头掐灭在烟缸里,徐徐道来:“刚才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的例子,目的是咱们梅花党应该吸取以往的经验教训,以便更好地对付共产党。老头子撤到台湾后,曾在大陆潜伏了大批特务,以后又派遣了大批特务,但是都失败了。依我看失败的原因有三个:一是共产党深入人心,国军大势已去,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腐败断送了老头子的政权;二是我们的许多特工贪生怕死,考虑自己个人利益多,一旦被捉,全盘托出;三是急于求成,有的训练不到位,未及成熟,仓促上阵,就连一是潜伏、二是行动的长线特工也冲锋陷阵,简直是乱了方寸。一九五五年的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被吹嘘为是颠覆活动的杰作,但是炸的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中共总理周恩来溜之大吉。”

    黄妃道:“中共特工部门早在一个月前得到情报,因此周恩来没有登上克什米尔公主号客机,而改道安然抵达印度尼西亚,幸免于难。”

    蔡若媚说:“美国中央情报局筹划在一九四九年共产党开国大典时炸毁天安门城楼,但是也归于失败。日本投降不久,在北平东四三条有一个美国新闻处,这是美国中央情报局驻华机关的分支机构。美国驻华使馆武官包瑞德发展了意大利人李安东、哲立,日本人山口隆一,德国人甘纳斯等为间谍。北平被攻占之前,包瑞德带着情妇、哲立的妻子撤往台湾。哲立家的门卫是中共特工的内线,他向中共特工汇报哲立家里出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叫程娜;她是北平师范大学音乐系的助教,以前跟哲立的妻子学过钢琴。中共特工跟踪程娜,发现她的姐姐程梦刚从**回来探亲。他们对程梦的住宅实施秘密检查后,在她的袖珍脂粉包里查出包瑞德的半张名片。经过做工作,程梦和程娜如实交代了问题。想入非非的李东安等人正焦急地等待包瑞德从**送来的联络暗号,只要对上名片就能得到包瑞德向他们下达的命令。他们计划在一九五〇年十月一日中共国庆大典期间,在李安东居住的东城区甘雨胡同乙17号大院里架设一门迫击炮,炮口对准天安门城楼;当国庆大典的礼炮响时,连续发射三颗炮弹,每发炮弹的爆炸威力是一百二十平方米,只要有一颗击中,天安门城楼就会变为一片废墟。正在天安门城楼上检阅的中共主要领导人毛**、刘少奇、周恩来等在所难逃。凶手要乘乱经天津从海上逃走,造成重大国际影响。结果中共特工部门逮捕了李安东、山口隆一、哲立、甘纳斯等间谍,查获六零迫击炮、手枪、炮弹、手**及各种子弹五百余件。军统特工在刺杀毛**失败后,又派特工朱山猿去上海刺杀陈毅,当时陈毅是上海市市长,朱山猿一面通过军统特工赵自强的女友关系,设法接近陈毅;一面去无锡联络**地下武装头目潘震,让他带队伍到上海市郊指定地点,配合完成任务。当时陈毅常去某剧团团长家里做客,特工便计划做成一个能藏在热水瓶底垫中的烈性**,陈毅去那位团长家时,设法送进去,只要用它冲茶,便引爆**。但是后来中共特工沈伍打入朱山猿领导的上海特别行动组,找到朱山猿潜藏的严家阁住处,将上海特别行动组一网打尽。朱山猿在一九五〇年九月一日被枪决。朱山猿的上海特别行动组失败后,毛人凤又组织暗杀组刺杀广州市长叶剑英。军统特工黄强武从**潜入广州。他们分析了叶剑英的活动规律,一是常乘珠江轮巡视黄埔等处;二是由于忙于统战工作,叶剑英常在西园酒家宴请宾客。于是军统特工郭禄混入西园酒家当厨师,企图当叶剑英在这里设宴招待宾客前,事先在他的座位下安放定时**,同时在饭菜里投毒。另外在叶剑英乘上珠江轮之前,以找驾驶员为由,混入轮船上,安放定时**。然后乘汽艇于行驶途中靠近珠江轮,用手**将珠江轮炸沉。结果由于军统特工钟嘉变节,结局是一败涂地。军统还发动大陆山区、边境、农村的敌特武装起事,开展形形**的暗杀破坏行动,一九五〇年一年内仅广西一地便有七千多名中共干部和积极分子被杀。大陆西南地区的潜伏,本意是开展持久游击战,但是大多成为显示力量的牺牲品,几乎耗损了毛人凤精心布置的大部分潜伏家底。虽然从一九五〇年五月一日起,毛人凤开始向大陆投入新的潜伏力量,但是总的来看效果不佳。”

    黄妃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看来真正能够与中共特工部门抗衡的只有我们梅花党了。”

    蔡若媚赞同地点点头,说:“老头子对梅花党寄予了很大期望,十年磨一剑,说现在是扬眉剑出鞘的时候了!”

    黄妃问:“也不知咱们梅花党究竟有多少党员?”

    “我也说不好,大概有几百人吧,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多,而在良。梅花党的组织联络形式是单线联系,不易被中共一网打尽,况且这些成员又多是智勇双全的人物。”

    “我听说梅花党中女人居多。”

    蔡若媚点点头:“我也感觉是这样,女人有女人的优势,其实我更提倡用变性人。”

    黄妃接过一杯清茶,用嘴轻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几片茶叶,轻轻地喝了一口。她扬起脸笑道:“早就听说变性人是您的杰作,现在的科学技术进步了,您的杰作更是如鱼得水。”

    蔡若媚道:“对于特殊行业,这种变性人更利于隐蔽自己,开展活动;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当年刺杀苏共领导人列宁的那个女刺客,很有些男性化的味道。”

    黄妃跷起二郎腿,扭动着右脚,把她的皮鞋在桌腿上蹭了蹭。“我看过一部电影,叫《列宁在1918》,那个刺杀列宁的女特务眼睛里冒着仇恨的火焰,那目光令我终生难忘。”

    “那是电影,是演员。现实生活中的女杀手未必是那个模样,让我看一定是男性化。”

    “女人狠起来要比男人凶残,历史上的吕后、武则天、庄妃、慈禧太后,哪一个不是满腹心机,杀人如麻?”

    “是啊,韩信战功赫赫,威名远扬,还不是让吕后轻易地杀了。武则天统治时间很长,还养了不少男宠,可是满朝文武哪一个能算计过她?庄妃是蒙古族人,年轻美貌,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奠定了大清一统中原的帝业。慈禧历经咸丰、同治、光绪、宣统四朝,权倾一时,王公大臣,新旧将领,唯命是从,你说女人厉害不厉害?”

    正说着,忽然壁上的观音菩萨像动了动,然后掀到一边,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门迫击炮的炮口直对着黄妃,伸了进来。

    黄妃一见,大吃一惊,手中的茶杯啪地落地,摔了个粉碎。

    蔡若媚看到黄妃惊慌失措,脸色陡变,转过身来,也看到炮口,她刷地拔出手枪……

    龙飞几天前秘密去了北京,见到了公安部首长,首长对他面授机宜,然后龙飞匆匆离京,又秘密回到了南京。他的这一次入京,只有路明一个人知道。

    这天晚上,龙飞接到那家精神病医院一个医生的电话,那个医生在电话里对他说,楚春晓失踪了。在住院期间,她一直呼唤龙飞的名字,她可能回到了楚家。

    龙飞听到这个消息,也来不及通知路明,独自一人来到了楚家。那时天色墨黑,楚家大门虚掩,龙飞轻轻一推,走进了院子。

    龙飞先来到楚雄飞的警卫员小黄的住处,只见房门挂锁。因为他的到来让楚家增加了不少麻烦,他觉得无颜再见楚雄飞。虽然是在完成任务,但是客观上对楚雄飞的伤害太大,他觉得与楚雄飞那剑一样的目光相遇,显得十分尴尬。但是此时警卫员小黄不知到哪里去了,在这座宅院里只有面对楚雄飞了。一番思索之后,他决定硬着头皮去见楚雄飞。

    楚雄飞居住的小庭院里,迎春花已悄悄地绽开了,院内荡漾着花香。楚雄飞房间的窗户上挂着天蓝色的窗帘。门前的台阶上有几片落叶。

    龙飞来到楚雄飞住房的门口,心情格外沉重。他迟疑再三,还是举了右手,在门上轻轻地叩了三下。没有人应答。他又叩了三下。还是无人应答。

    “楚老……”他小声地叫道。

    房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丝亮光。楚雄飞习惯于灭灯躺在床上静思,他喜欢在黑暗中思索。

    龙飞感觉房内无人,于是去推门。门是暗锁,没有推开。龙飞悄悄地离开了楚雄飞的住房。

    后花园里死一般的沉寂。那高大的松柏像一个个人威严肃立,在晚风中瑟瑟发抖。高大的梧桐树满目斑驳,仿佛长满了白癜风,假山之巅的山亭影影绰绰。

    龙飞沿着甬道走着,他发现山亭上似乎有个人,静静地倚在那里,远眺着远方。

    是楚雄飞,还是他的警卫员小黄?这似乎是个剪影,模模糊糊,恍恍惚惚。

    龙飞走上石径。剪影愈来愈近,已经看清亭子的檐角。

    那亭子的栏杆旁果然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楚楚动人的女人——楚雄飞的女儿楚春晓。

    楚春晓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果然回到了楚宅。龙飞有点喜出望外,他三步并作两步奔了上去。

    “春晓,春晓!”他大声地呼唤着。

    楚春晓穿着一件湖蓝色的旗袍,齐耳的短发,白玉般的脸庞镶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此时正怔怔地望着月亮。

    月光如水,一泻千里。

    “春晓!”龙飞已经走近山亭。

    楚春晓就像一个美术模特,默默无言,正等待着画师的素描;她又像一幅油画中的人物,一动不动,闪烁着油彩。

    龙飞挨近楚春晓,他的手已经触到了楚春晓的胳膊。他突然感到一阵冰冷,就像摸到了一尊冰雕,一阵恐怖、一种不祥的预感猛地袭上心头。职业的敏感使他本能地后退,后退,再后退……

    轰的一声巨响,楚春晓爆炸了,巨大的气浪席卷着龙飞,把他推下山去。龙飞失去了意识……

    龙飞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见到了忧戚的路明,路明的旁边是南京市公安局局长。

    “我在……哪里?”龙飞问。

    “你终于醒了,你已经躺了两天两夜。”路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龙飞拼命地追忆着。

    路明告诉他,敌特杀害了楚春晓,把她制成了人体**,置于楚家后花园假山亭上,引诱龙飞前去,引爆**,妄图杀害他。那个精神病院的医生是敌特冒充的。

    楚家的后花园假山亭已经在爆炸声中炸成碎片。

    爆炸声过后不久,路明和南京市公安局的公安人员在假山的半山腰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龙飞。龙飞的伤势不重,脑部震荡后处于昏迷状态,身上有山石磨伤。

    那时楚雄飞在警卫员小黄的陪同下正在海南岛的一处休养地休养。整个楚宅空无一人。

    蔡若媚和黄妃在半山寺的僧房里正在叙谈,壁上观音菩萨画像一掀,露出黑黝黝的迫击炮的炮口。

    蔡若媚拔出手枪喝道:“谁?!”

    迫击炮后传出嘻嘻的笑声:“我是白蔷!”

    此人便是梅花党主席白敬斋的大女儿,白薇的姐姐白蔷。

    蔡若媚听出是白蔷的声音,喝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还开这种玩笑!”

    一个风流妩媚的女人端着一门迫击炮走下洞口。这女人四十来岁,穿一件黑色旗袍,鬓发上别着一个梅花形的发卡,穿着一双时髦的红皮鞋。

    白蔷见到黄妃,吃了一惊,问道:“这是谁?”

    蔡若媚道:“黄家的二小姐,怎么,你没有见过她?”

    白蔷露出笑脸:“原来是黄家的二小姐,久仰久仰!我从小生活在美国,只闻黄家二小姐的名声,并未见过面。”

    蔡若媚道:“原来你们没有见过。”她指着白蔷对黄妃说,“这是白家大小姐白蔷。”

    黄妃有点紧张:“哦,原来是有名的闪电手白蔷小姐,幸会幸会!”

    白蔷对蔡若媚说:“家父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一场恶战,于是把我从巴黎调来参战。我从梅花党一个潜伏人员手里设法搞到这门迫击炮,这是当年日本人留下来的,算是立了头功。可惜我设计于掉龙飞的计划失败了。要不然他会和那个痴迷的漂亮女人一起碎尸万段,这一次他又逃脱了。”

    蔡若媚喜道:“原来那颗人体**是你的杰作!”

    白蔷冷笑道:“我不会辜负闪电手的绰号,不过龙飞的命也实在太大了。”

    黄妃赞道:“白小姐真是厉害,果然名不虚传!”

    蔡若媚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迫击炮,说:“有了这玩艺儿,真是如虎添翼啊!有炮弹吗?”

    白蔷点点头:“当然有,要不然就会变成不下蛋的鸡。有一箱炮弹呢。”

    蔡若媚喜上眉梢,说:“太好了,小蔷就是能干。”

    蔡若媚对黄妃说:“白家大小姐就是厉害,她是制作人体**的专家,去年她女儿受赤化影响太深,她就把自己的女儿制作成了人体**,大义灭亲!”

    黄妃听了,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对白蔷说:“白小姐怎么对这里如此熟悉呢?”

    白蔷神秘地一笑,“我自有引路人,这次我是随旅行团来的。”

    蔡若媚说:“先把这门迫击炮保存好,很快就会有用场。”

    一会儿,进来一个小僧人,趴在蔡若媚耳边耳语几句,然后出去了。

    蔡若媚说:“这次又让龙飞逃掉了,现在他住在一个医院里,据说受了一点轻伤……”

    蔡若媚俯下身在白蔷的耳边耳语几句,白蔷听后点点头。

    这天晚上,龙飞喝了路明送来的银耳汤,感到十分可口,他与路明叙了一些话,便催路明回去了。

    龙飞一个人静静躺在病床上,凝视着天花板,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走廊里也是静悄悄的,初春的夜风顺着窗户的缝隙,飘了进来,带来了一阵阵花香,也带来一丝丝凉意。

    龙飞身上的挫伤已经不那么明显,有的已经结疤,呈紫红色,痒痒的。

    这时,病房里的灯忽然灭了,呈现出一片黑暗。

    “停电了!”门外走廊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龙飞听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灯仍然熄着,还没有来电。病房内仍是一片黑暗。走廊里也是一片黑暗。龙飞立即感到了一种不祥。

    走廊里静得出奇,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门开了,进来一个女护士。她轻盈的身影一闪,已来到了龙飞的床前。她戴着一个大白口罩,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显得有几分忧郁。

    “小刘护士到哪里去了?”龙飞问。

    “她家里有点事,回去了,我来替班。”

    女护士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亮晶晶的体温表。

    “试试表吧。”她把体温表塞进龙飞的左腋下。

    “有什么不舒服吗?”她的声音有几分柔媚。

    龙飞摇摇头,笑道:“好多了,我想我应该出院了。”

    往常护士给了体温表就出去了,可是这个女护士却搬来一张椅子,安坐在那里,和龙飞聊开了家常。

    “敌特真是太歹毒了,制作了一个人体**想杀你,幸亏你命大……”她叹息道。

    “你都知道了?”龙飞注视着她的眼睛,黑暗里虽然看得不甚真切,但是她的眼睛波光闪闪,十分耀眼。

    “医院里谁不知道你是个侦察英雄?南京这地方,自古是帝王之乡,蒋介石把南京定为国都,也是风水师点拨的结果。可惜日本人打进南京,屠杀了三十多万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和放下武器的士兵,一时间血流成河,裸尸遍地,惨不忍睹。”女护士似乎有些伤感,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龙飞缓缓地说:“蒋介石纵有八百万军队,可还是失去了南京,失去了大陆,失去了他的宝座,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

    女护士幽幽地说:“南京曾是蒋介石精心筑就的老巢,同时也布下了不少特务……”

    龙飞说:“这些特务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惶惶不可终日。”

    “狗特务太可恨,险些炸死你。哦,都过了二十分钟了,体温表……”她从龙飞的左腋取出了体温表,走到窗前借着月光看了看,“你还发烧,有三十八度呢,我给你打一针退烧针……”说着,她从兜里取出一支针管,来到床前,一把剥下龙飞的睡裤,扬起针管,往下便扎。

    龙飞一闪身,针头落了空。

    “你这个病人怎么如此不听话?!”女护士嗔道,她举着针管朝龙飞扎来。

    龙飞与她搏斗起来,这是一场无声的搏斗。龙飞尽力躲过针头,与她盘旋着。

    女护士有些焦躁,用力太猛,一针扎空。

    龙飞瞅准了,照着她臀部踢了一脚,女护士针管脱手落地,滚向一边,她也哎呀一声扑倒在地。

    龙飞趁势骑在她身上,拉过床单,撕了一条,将她绑了。

    女护士已是气喘吁吁,汗水津津。

    灯亮了。病房内重现一片光明。

    龙飞一把拉下女护士的大白口罩,不禁失声叫道:“白蔷!”

    白蔷的脸色通红,眼睛里露出绝望的光。随即龙飞一掌捣开她的嘴,拔掉了她口中的那颗隐藏着毒囊的假牙。

    龙飞押着白蔷走出了病房,在护士台给路明打了电话。

    一会儿,路明带着公安人员赶到现场。

    警车朝市公安局驰去。龙飞坐在白蔷的对面。白蔷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往日的风采一扫而光。

    此时龙飞已换了中山装,他对白蔷说:“我已等了你多时,你终于来了。”

    白蔷就像一只困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的思绪滚动着,追溯着往日的岁月。

    那是难忘的一九六三年。

    与我国山水相连的友好邻邦缅甸,那是一个美丽富饶的热带国家,它的版图犹如一片枫叶,国内山川秀丽,素有“森林之国”、“稻米之国”的美誉。坐落在仰光河畔的首都仰光,是一个充满浓郁东方色彩的热带城市,它洋溢着一种幽雅而静谧的气息,到处绿树婆娑,芳草萋萋,鲜花盛开;街头举目可见金碧辉煌的宝塔。

    夜晚,仰光是一片流光溢彩的世界,尤以迷人宫最动人心弦,远处望去,犹如一颗水晶葫芦,在半空中摇曳,闪闪发光。迷人宫富丽堂皇的大厅上,吊着蓝色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五彩缤纷的塑料花木和天鹅绒的紫色帷幔;乐队奏着豪放粗犷的西班牙舞曲,一群珠光宝气的艳装妇人,在黯淡温柔的光线中,被搂在一群着装时髦的先生的胳膊上,妇人的皮鞋后跟响着清脆的声音。

    龙飞身穿笔挺的西装也出现在舞会上,他的西装是白色的,为的是衬出胸前那枚梅花形纪念章。他系着一条鲜红的领带,彬彬有礼地站在一旁观看。没人注意到这样一位中国人,龙飞等了约有一个小时,也没有看见一个胸前佩戴梅花形纪念章的女人。

    他沮丧地来到休息厅里,这里灯光很暗,软椅上坐着各种各样的人,有的在调侃,有的在絮絮不休地说话,还有的在静静地喝酒。

    这时,龙飞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柔美的声音:“您也是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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