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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寺丽人 (第1/3页)
龙飞与路明在叙述这些往事时,就像在眼前展现出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又像演电影一样在眼前一幕幕迭现。
龙飞说:“干咱们这一行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自从选定了这个职业,我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还有,有时你把保卫工作想得很细,但是首长从体谅老百姓利益的角度考虑,又有一些别的要求,因此凡事要考虑周到,照顾全面,妥善安排,既要完成任务,又要照顾群众的利益。”
路明说:“我听说罗部长对毛主席的安全考虑就非常周到。毛主席每逢要到一个地方做报告或开会,他事先都要亲自考察会场,甚至连毛主席坐的椅子也要亲自试坐,生怕出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
这时,路明屋里的电话铃响了。路明拿起电话,对方说要找龙飞。
龙飞接过电话一听,是楚雄飞的警卫员小黄打来的。
小黄在电话中说:“刚才我去后园上厕所,发现亭子上有个人在吸烟;我上了假山,影影绰绰发现亭子上坐着吸烟的人是老蔡;可是当我上了山,那个人不见了。我感到很奇怪,于是按照你给我的电话号码挂了电话,对方在电话中给了我这个电话……”
“我马上就去!”
龙飞挂断电话后,和路明立即开车驰往楚雄飞家。
二十分钟后,龙飞和路明已经走进楚家,楚雄飞已经歇息,小黄迎上前,带领二人直往后花园。
后花园静悄悄的,已是初春,迎春花先开了,透出幽幽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一些树木绽开了新绿,淡淡的绿意荡漾在假山上,显得生机盎然。
小黄带着龙飞和路明登上了假山,沿着石径直达朱红小亭。亭内空无一人。
龙飞打着手电寻觅着,他在两侧的座位下发现了一些烟灰。
龙飞捻起烟灰,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是北京哈德门香烟。老蔡平时最喜欢抽这种烟。
老蔡三更半夜来这里干什么?此时龙飞已搞清,老蔡是黄妃的得力干将,是梅花党黄系的潜伏特务。
“秋凉,你看!”小黄突然指着龙飞曾经住过的房间。
“那里有亮光!”
只见在树木掩映中,龙飞、金陵梅等人曾经居住的房间亮起了一片光晕。
龙飞说:“走,下去看看。”
三个人迅疾下山,来到那一片平房前;只见金陵梅、楚秋晓、龙飞、楚春晓、白薇曾经居住的房间都亮着灯,门锁都被扭断了。
龙飞、路明、小黄挨个房间查去,没有发现新的线索,只是每张床的被褥都翻过了,桌子的抽屉都打开了。
龙飞说:“老蔡显然来过这里,他在寻找什么呢?是武器?是**?还是什么别的重要的情报?……”
金陵梅是白系的人,是白薇的得力助手,老蔡是黄系的人,那么他到这里究竟来寻找什么呢?
龙飞突然想到:赶快到老蔡的房间去看看。
龙飞带着路明、小黄来到老蔡的住房前,房内一片漆黑,门虚掩着——他走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
龙飞、路明、小黄走进老蔡的房间,龙飞去拉开关,电闸的挂绳断了。
龙飞扭亮手电,在老蔡的床上、衣柜、地面一一晃过,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小黄说:“自从老蔡走后,这间房间的门一直虚掩着,没有发现有人进来过。”
龙飞问:“楚老的情绪怎么样?”
“已经稳定下来了,他一直打太极拳,尽量集中精力,使心态平和。秋凉,你想,儿子死了,女儿疯了,他的心情能好吗?”小黄叹了一口气。
这时,龙飞忽然觉得脖颈上有一种热乎乎的感觉,有水滴。他将手电筒向自己头顶照去,只见房梁上趴着一个人!那人的身材瘦小,脑袋小得出奇。他紧紧贴住房梁,双腿抖个不住,一滴滴热尿顺着黑色的裤腿淌了下来……
四天后的深秋,梅花党白系的代表人物蔡若媚与黄系的代表人物黄妃终于在紫金山西南麓附近的半山寺会晤。
根据蒋介石的密电指令,梅花党白系和黄系要精诚团结,携手并肩,协同作战,共同完成刺杀毛**的重任,此次谋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蔡若媚一副老尼姑的装束,秃头上戴着僧帽,穿着一身灰色僧袍,双手作揖,隐身在一棵古槐之后。
黄妃身穿白衣白裤,拎一只白色手包,盘着髻发,眉清目秀,显得格外娇美。
起初,黄妃击掌三声,然后蔡若媚现身于古槐之后,合掌作揖,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黄妃道:“我寻老尼已久,不远千里,来到此寺,闻得老尼大名,求老尼点明前程。”
蔡若媚道:“终日看山不厌山,买山终侍老山间。山花落尽山长在,山水流空山自闲。”
黄妃吟道:“折断梅花独抱山,出魂一缕飘云间。日高山寺尼未起,名利算来不如闲。”
暗语对上,黄妃打开白色手包,摸出一只镶有金色梅花的小绣花鞋,递给蔡若媚。
蔡若媚在月亮下仔细看了,也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绣花鞋,与黄妃手里的绣花鞋刚好是一对。这双绣花鞋只有十厘米长,是一双工艺鞋,是白蕾的生母王璇当年在北京同陛和鞋店订做的。
蔡若媚淡淡地说:“随我来吧。”
黄妃随她穿过一条甬道,来到西侧的一间僧舍;只见花木掩映,细竹簇拥。蔡若媚推门进屋,一张硬木黑漆桌,两旁有硬木黑椅,雕刻极为细致。旁边有一僧床,布置整洁。壁上挂着一幅观音菩萨图,观音面带微笑,手持净瓶,这幅四尺图下面设一黑轴,甚是肃穆。屋角有一青色大瓷瓶,插着数部黄卷。硬木桌上,一盏枯灯,灯油将耗尽,一闪一灭……
蔡若媚请黄妃一边坐了,她坐在对面。
蔡若媚道:“黄小姐辛苦了。”
黄妃左右瞧瞧,问道:“这里安全吗?”
蔡若媚点点头:“万无一失。这里离城东七里,离紫金山主峰七里,北宋时是著名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的住处,王安石在晚年把半山园及附近田产,捐献僧人,改做僧寺,名为半山寺。这里有王丞相和佛家保佑,你尽管放心。”
“白薇姐姐呢?”
“她不在这里。”
黄妃似乎放心了,坐定了屁股。
蔡若媚双目炯炯,紧盯黄妃。
“想不到黄小姐如此年轻,就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黄妃心下一动,说:“我在美国长大,那里的环境和条件比这里强多了。您是老前辈了,您一直住在这里吗?”
蔡若媚听了有些不悦:“这不是我们今天要说的内容,还是先谈谈我们将要执行的计划吧。”
蔡若媚脱下右脚穿的皮鞋,揭开鞋底,摸出一颗药丸,她把药丸递给黄妃,说:“这是美国中央情报局试验成功的一种肉毒杆菌毒丸,在猴子身上进行了试验,取得很好的效果。以前,美国中央情报局雇用了一个德国美女玛丽·洛伦兹,她是古巴总理卡斯特罗的朋友;中央情报局给了她两颗毒丸,让她接近卡斯特罗时下毒;玛丽小姐把毒丸藏在一瓶冷肤霜里,到了哈瓦那以后,她拿出冷肤霜,发现毒丸不见了,原来,毒丸被冷肤霜化了。”
黄妃把毒丸小心翼翼地放入手提包。
蔡若媚说:“卡斯特罗在古巴民众中影响很大,对整个拉丁美洲也有影响。他讲话时声音浑厚,慷慨激昂,极有感染力,一讲就是几个小时。针对卡斯特罗这个特点,中央情报局计划在播音室里撒下一种类似***的药品,人一走进播音室就会神思恍惚,头昏脑涨,但是这种药品的性能不太稳定,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后来,中央情报局的技术部门又发明一种能使人暂时失去判断力的药物;这种药物如果涂在香烟上,也会产生效果,中央情报局指望卡斯特罗在演讲时能抽上一支。”
黄妃望了望窗外,说:“我明白你说的意思,要吸取美国中央情报局刺杀卡斯特罗的教训。可是毛**不像卡斯特罗,他不太喜欢演讲,自从一九五九年辞去****退居二线后,经常出头露面的是刘少奇,他却深居简出,不常露面,那罗瑞卿、汪东兴等人又护卫得紧,不好下手。”
蔡若媚叹了口气:“是啊,他不像苏联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人列宁,喜欢演讲,一讲就是几个小时,而且喜欢到工人中去演讲,所以让白俄的女刺客得手了。卡斯特罗蓄有一把大胡子,中央情报局认为这是他男性的魅力所在,于是筹划在他去国外访问的时候,在他下榻的宾馆里把一种铊盐撒到他的皮鞋里,这种铊盐脱毛能力极强,它可以脱光卡斯特罗的大胡子,但是这一计划也落空了。另外,中央情报局在卡斯特罗经常去游泳的海滩安置有**的海蚌壳;为卡斯特罗制潜水服,让他穿后重病不起等,但这些做法都失败了!”
黄妃赞叹道:“这个美国嘴边的巨人命运真好!”
蔡若媚从供桌上的香炉里抽出一束香,打开那束香,抽出两支香烟,说:“这两支香烟就是我给你说的剧毒香烟,闻起来非常有味道,可是点燃后,触到嘴唇,一分钟后中毒身亡;现在我把这两支香烟交给你。”
黄妃紧张地问:“这两支烟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蔡若媚毫无表情地说:“这是纪律,自有它的渠道。”
黄妃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饰有梅花图案的金属烟盒,她按了一下机关,烟盖自动弹开;她熟练地取出其中两支香烟,放入香炉,然后把那两支特制的剧毒香烟放入烟盒。烟盒啪地合上了,她把它放入包中。
蔡若媚瞟了一眼观音菩萨的画像,然后又说:“美国中央情报局还曾经派出一名美籍印第安职业杀手预谋刺杀朝鲜的领导人金日成,负责此项秘密刺杀行动的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官员汉斯·托夫特上校;杀手长相酷似朝鲜人,是个神枪手,擅长爆破,曾有军人经历。然而,当托夫特上校按事先约定的时间在日本东京某个街头等了整整一天后,那名杀手踪迹皆无,这简直成了一个悬念。黄小姐,你分析一下,这名印第安职业杀手究竟到哪里去了?”
黄妃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改变了主意放弃了。另一种可能是,北朝鲜谍报部门抢先一步,先干掉了他,但后一种可能更大。”
蔡若媚冷笑道:“据我所知,朝鲜的谍报部门十分厉害,手段也非常狠辣。黄小姐,咱们这次行动,台湾方面非常关注,老头子时刻都在密切注视,亲自部署和指挥。中共建国初期,毛人凤领导的国防部保密局曾在大陆潜伏了许多特工,毛人凤利用这些潜伏人员,筹划了一系列刺杀毛**等中共领导人和亲近中共的知名人士。在毛人凤的刺杀名单上,中共****毛**位居第一。一九四九年六月,北平特工获悉毛**等中共领导人将于七月一日在先农坛参加纪念中共成立二十八周年集会。毛人凤即派特种杀手崔锋前去刺杀。崔锋号称‘赛金豹’,为人凶残,双手使枪。他进入北平后住在前门外大街69号,这是一座四合院,崔锋居住北房,东房和西房无人居住。一天,中共特工人员包围了这座四合院,他们登上西屋和北屋,占据火力控制点;一个中共特工朝北屋扔了一块瓦片;崔锋听到动静,没有贸然出屋,用竹竿挑开窗帘一角,通过屋内的镜子观察院内动静。这时,中共特工人员向他喊话,让他投降,把枪扔出来,崔锋扔出了两支枪。一个中共特工顺着墙角滑下来,准备上前拾枪,两脚刚着地,崔锋便从屋里朝外开枪。这时,中共特工又从烟囱里丢下大石头,几个中共特工一拥而入,擒住崔锋。毛人凤逃到台湾后,仍念念不忘刺杀毛**。当时毛**率领一个中共代表团到苏联参加斯大林七十寿辰庆祝活动,毛人凤便组织特务在途中暗杀毛**。中共特工部门从破获的一个电台资料中获知,毛人凤命令东北技术纵队在满洲里、哈尔滨、长春三地进行三次行动;作战计划分为三路:一路正面攻击毛**专列,打快速歼灭战;一路从背后堵击,以绝退路;一路迎击中共援军。但是中共特工在哈尔滨抓获了毛人凤派来领导地下东北技术纵队的张大平和于冠群。然后,一名中共特工化装成毛人凤的特派员,在哈尔滨松花江饭店与东北技术纵队的队长马耐接头,在马耐说出具体行动计划和交出东北技术纵队的人员名单后,逮捕了他;整个刺杀行动破产,毛**再一次化险为夷,毛**乘坐的专列顺利返回北京。”
黄妃道:“一群废物!这次看我的。”
蔡若媚正色道:“可不能轻敌哟,任何细小事情出现疏漏都会带来灭顶之灾。我给你讲一件真实的故事。一九三七年夏天,日本女间谍南造云子两次谋刺蒋委员长未遂,委员长大为震怒,召集军统头子戴笠、中统头子徐恩曾、宪兵司令谷正伦训话,要求立即破案捉拿刺客;当时怀疑委员长的私人顾问兼行政院机要秘书黄浚,因为中央军校刺蒋未遂案件中,两个日本特务乘坐的正是黄浚的轿车;委员长要去上海督战因军务缠身未去险些被炸,知道委员长将去上海督战的只有黄浚等四个人;于是军统收买了黄浚住宅的丫环莲花监视黄浚。一天,莲花密报黄浚的司机王本庆从外面回来,把一顶礼帽交给了黄浚。炎炎夏日,哪里有人戴礼帽?这顶礼帽肯定有问题!军统特工盯住王本庆。第二天,军统特工跟着王本庆进入国际咖啡馆,只见王本庆把一顶礼帽挂在墙边的衣帽钩上,然后坐到一旁桌前喝咖啡。特工注意到衣帽钩上已经挂着一顶和王本庆挂上去的式样与颜色完全相同的礼帽。不一会儿,一个喝咖啡的日本人离开座位走到衣帽钩前,伸手取下王本庆的礼帽戴在头上,走出门去;此人就是日本驻华大使馆的小河次太郎。隔了一天,小河次太郎头戴礼帽骑着自行车又去咖啡馆,途中被一个骑车人撞倒,摔得满脸是血,礼帽被路人捡走;这个肇事者和路人都是军统特工所扮。特工捡起礼帽检查,发现里面有日本驻华大使须磨给黄浚的指令,便换入一封事先写好的假信,内容改为指示黄浚明晚深夜十一时,聚集间谍小组所有成员在黄浚家里,由须磨大使亲自颁发奖金。不久,一名军统特工骑车赶往国际咖啡馆,看见有一顶颜色相同的礼帽挂在衣帽钩上,就伸手换了一顶退出门外,回去发现帽内果然有黄浚向须磨大使提供的绝密军事情报,内容是蒋介石调动六个精锐师从无锡、苏州昼夜开拔,划为张治中指挥,赶往淞沪前线支援当地驻军,另外还有南京下关明堡暗堡群落、岸炮火力设置图等。九月十六日夜里,谷正伦亲自带领宪兵到黄浚家里将黄浚等一网打尽。与此同时,小河次太郎和被称为日本‘帝国之花’的南造云子也被逮捕;黄浚被处死,小河次太郎被军统特工击昏后装进麻袋扔进了黄浦江。南造云子因为交代彻底,被判无期徒刑,关押在南京老虎桥监狱。南造云子以她的美色,曾经与军统头子载笠、中统头子徐恩曾、国民党元老戴季陶共度温柔乡,同样以美人计征服了黄浚。在狱中,她又施展美人计,勾引狱卒,让狱卒随意抚摸,与外面的日本特务机关联系,成功越狱后又杀死狱卒。戴笠获悉她逃走,下令抓住此人格杀勿论。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南造云子担任上海日军特务机关特一课课长,她先后诱捕了几十名军统特工人员,摧毁了十几个军统联络点,积极协助汪精卫特工部76号发展组织,晋升为日军中佐。一九四二年四月的一天晚上,她独自驾车行至上海法租界霞飞路的百乐门咖啡店门前时,遇到军统五名男女特工的阻击;身穿中式旗袍的南造云子身中三枪,在被日军宪兵送往医院途中,因流血过多死去,时年三十三岁,这朵帝国之花就这样凋落了!”
黄妃笑道:“美人计如此厉害,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蔡若媚弹了一下烟灰,舒展眉头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知道黄小姐一共使了多少美人计?”
黄妃轻描淡写地说:“我使的再多也比不上老前辈,毕竟是村后的池塘——浅得很,我听说老前辈也养了不少面首。”
蔡若媚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消失了:“唉,咱们做女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不顾脸面,只求成功。”
黄妃冷笑一声:“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蔡若媚说:“此话怎讲?”
黄妃道:“想当年中共的特工龙飞和你的亲生女儿白薇,不就是一个典型事例吗?”
一听这话,蔡若媚的脸色变得苍白,转而又是铁青。“黄小姐,此话差矣!龙飞和小薇开始恋爱时并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他们开始是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可是她引狼入室,险些毁了梅花党的大业。”
蔡若媚知道她是指一九四八年龙飞潜入紫金山梅花党总部窃取梅花图一事,那一事件使丈夫白敬斋惊魂不定,整整两夜失眠,白薇被关禁闭两周。起初,白敬斋竟然气得不让丫环翠屏给白薇送饭。
当时蔡若媚正在上海,负责秘密监视上海警备司令汤恩伯,因为蒋介石感觉汤恩伯有投靠共产党的企图。当金老歪的电话打到上海她的秘密住所时,她大吃一惊,火速驾车赶回南京。
这时天色大明,蔡若媚把轿车停好,正遇到金老歪前来迎接。
“大奶奶回来了。”金老歪说。
“小薇在哪儿?”
“在地下室。”
“快带我去!”
金老歪带她来到后面一座小白楼,通过一条秘密通道,曲折来到地下,在一处铁栅栏门前停下来。从铁栅栏往里望去,只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白薇无精打采地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床头柜上仅放着两瓶白水。
“小薇!”蔡若媚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白薇看到了她,急忙赤着双脚下了床,母女俩热泪盈眶,手和手攥在一起。铁栅栏上拴着一副沉重的铁链。
“小薇,我都知道了,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把共产党都带到家里来了!”
“我……我哪里知道他是共产党,他的脑门上又没写着‘共产党’三个字。”
蔡若媚转身问金老歪:“老歪,钥匙呢?”
“在白主席那里。”
蔡若媚用手掌去削那大铁链。大铁链纹丝不动。
“妈妈,你不用管我,我死在这里好了。”白薇用凄凉无神的大眼睛望着蔡若媚。
蔡若媚用手拂了一下白薇额上飘动的乱发:“小薇,你那么爱他吗?”
白薇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我心里很乱,我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跟他睡了吗?”
白薇的脸色通红:“妈,你还是改不了山上的习惯,能不能问得文雅一点儿?”
蔡若媚惊恐得睁大了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你让他睡了?”
白薇摇了摇头。
“我的女儿不能让共产党睡了!”
蔡若媚回头问金老歪:“她几天没吃饭了?”
金老歪回答:“有两天了……”
“我去找那老东西算账去!”她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金老歪随着蔡若媚又来到第一片楼前,蔡若媚闯入了西侧楼,两个站岗的梅花党成员端着美式***正在聊天,看到蔡若媚来,拦住说:“大奶奶,老爷有令,任何人不许进去!”
“什么屌命令!”她一掌打翻一个,顺手夺过一支***,冲了进去。
穿过一条通道,蔡若媚闯入白敬斋的卧室,正见白敬斋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赤身裸体叙话。那少女娇艳粉嫩,媚态娱人,一头瀑布般的秀发挽成髻,别着蝴蝶造型的发卡,状若冰清玉洁。粉嘟嘟的两片樱桃小嘴,正贴住白敬斋宽阔的胸膛;她满脸潮红,做小鸟依人之状。
那少女一见蔡若媚满脸凶相闯进来,一声惊叫,滚下床来。
白敬斋不动声色,喝道:“若媚,你要干什么?不在上海,跑到南京干什么?!”
蔡若媚恨恨地说:“你把我的女儿整得好苦!”
“你的女儿?我是在执行纪律,她身为梅花党的上层要员,却与**分子打得火热,险些误了我的军机大事!这事还没有传到老头子那里去,要是传到老头子的耳朵里,你我的性命都难保。老头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翻脸不认人,以前戴季陶跟他是把兄弟,后来怎么样?李宗仁曾是老头子的同僚,老头子现在又令军统暗杀他。老头子准备了三套方案,一是公馆设伏,军统已在他的住处设立了一个旧书摊;二是利用李宗仁外出的时机,让杀手以车胁迫李宗仁的车停下,然后狙击;三是利用李宗仁乘坐飞机的机会,制造空难。”
蔡若媚用枪指着萎缩在床下的那个少女问:“她是谁?”
白敬斋瞟了一眼一丝不挂的少女:“是秦淮河上的歌妓。”
蔡若媚一听,凤眼圆睁:“你连**也泡,也不觉得掉价!”
白敬斋一挥手:“你和璇子都不在嘛,解解闷而已。”
砰,砰,枪响了,那少女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白敬斋叹道:“若媚,你这是何必呢?你要不高兴,让她滚就是了。”
枪声一响,几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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