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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铁道横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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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铁道横尸 (第2/3页)

的书掉在地上。

    原来这是一个梦。他睡前忘记关灯了,拿着书就睡着了。

    他穿上拖鞋下了床,走进隔壁的房间。屋内漆黑,他开了灯,看见路明睡在床上,一条腿踢飞了被子。他替路明盖好被子。

    路明睡得正熟,还打着轻轻的鼾。龙飞笑着望了一下这个年轻的战友,关了灯,走出路明的房间。

    厨房里亮着灯。他忘记刚才厨房的情形了。小客厅的东侧是龙飞的卧房,西侧是路明的卧房,厨房在过厅的西侧,卫生间在它的对面。

    厨房的门开着。谁在厨房里?龙飞悄悄走近厨房。

    他忽然想起忘记带枪了。于是回到自己的卧房,从枕头底下摸出枪。他右手持枪,一步步挨近厨房。

    昏暗的灯光下,他忽然看到妻子南云正在炉前炒菜,南云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薄毛衣,一条蓝色的布裤,腰际围着一条蓝底白色碎花的围裙。她梳着短发,脸上泛着微笑,两个酒涡颤动着,右手挥动铲子正在炒鸡蛋西红柿。

    “南云,你……怎么……来了?”龙飞激动地大叫,情不自禁地冲上前。

    要是在平时他会拥着南云,轻轻地吻她那温热的脸蛋;她的脸庞总是泛着青春的红晕;她的身材也是这般匀称,身体软软的。

    “南云!”他又一次叫道。

    南云转过身,看到了他,脸上露出纯真、稚气的微笑。

    “南云!你来了!”龙飞又一次叫道。

    叫声吵醒了路明。路明以为有情况,下了床,穿着一个大裤衩和背心就冲到了外面。

    “龙飞,你在干什么?”路明见龙飞那副冲动的模样,感到十分奇怪。

    “南云……”龙飞转过身,发现了路明。他再一回头,南云不见了。

    南云消失了。厨房里依旧亮着灯。路明走进了厨房。

    “什么南云?你想老婆想疯了吧?哪里有嫂子!”路明嘟囔着。

    “我刚才明明看见了南云……”龙飞似是自言自语。

    路明扶龙飞坐到沙发上。

    龙飞说:“我看到她给我炒菜,是鸡蛋西红柿,好香,好香啊!”

    路明说:“这是一种幻觉,说明你想她了。”

    “奇怪,真是奇怪!”龙飞说道。

    路明说:“你这一折腾,我也睡不着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嫂子的故事,你们的故事?……”

    龙飞笑道:“说起来话长,南云是当时南京地下党老党员南振发的女儿。一九四八年当时我在南京中央大学新闻系读书时,南振发是我的接头人,他当时的公开身份是送牛奶的工人。老南的性格十分古怪,不爱说话,面无表情,看起来敦厚倔强。”

    一九四八年的南京城,一个漆黑的夜晚,枪声大作。龙飞踉踉跄跄地穿街过巷。他的背后,军警、特务尾随追来。

    龙飞跑到一个独院门口,用力敲门。里面传出低沉的声音:“谁?”

    龙飞说:“为了新中国的到来。”

    里应:“时刻准备着。”

    门开了,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戴着一副眼镜,他就是南云的父亲,中共地下党员南振发。

    龙飞迅速闪进门,南振发将门闩上。

    龙飞说:“南先生,你快走,党内出了叛徒,组织上让我通知你赶快转移。”

    南振发说:“城里认识我的人太多……”

    后面追赶声渐近,枪声大作。

    南振发说:“我还有一批文件需要处理,你赶快走吧。”

    这时,西厢房里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红润的面孔,现出朴素的气质。她就是南振发的女儿南云。

    南振发说:“这是我的女儿,刚从乡下来。小云,你赶快跟龙先生走。”

    龙飞一阵犹豫。军警、特务们在使劲敲门。

    南振发怒喝道:“快走!这是党的命令。”

    龙飞和南云向后院跑去。

    南振发跑回屋内,拿出一支手枪,又从书房内找出一些文件,燃烧起来。

    军警、特务们撞进门来。

    南振发向敌人射击。一片激烈的对射。南振发身中数弹,看到文件已燃尽,露出欣慰的笑容,倒下了。军警、特务们冲进屋内。

    特务头目说:“这个**好顽固。”

    特务甲说:“他好像还有一口气。”

    特务头目说:“共产党越剿越多,也不用要活口了,把他钉在墙上!”

    几个特务架起南振发,靠在墙上,特务乙找来铁锤和铁钉。

    南振发浑身是血,气息奄奄。

    特务头目问:“南振发,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说的?!”

    南振发义正词严地说:“共产主义是不可战胜的!”

    特务头目冷冷地说:“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天了,给我钉!”

    特务乙照准南振发的脑门狠狠地钉着……

    小巷深处,龙飞拉着南云拼命飞奔。

    南云感到一阵不祥的恐惧。她猛地站住,往回跑去,大叫一声:“爸爸!”

    龙飞拦住她,她昏倒在龙飞怀里……

    半年后的一天下午,苏北山区一片苍茫烟流,白云飘荡着,给山峰罩上了神秘的色彩,苍松、翠柏、怪石、庙宇,变得若隐若现。

    一个骑在牛背上的小牧童吹着短笛,笛声凄凉、委婉,龙飞在逶迤的山路上行走着。

    阳光给山峦涂上了一层奶油般的黄色,一朵蓬蓬松松的云彩,在天际间浮动,徐徐飘去……稀松的树林中,传出些倦了的鸟声。

    山间小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红点子,飘飘悠悠而来。原来这是南云,她身穿红布衫,翠裤,踏着清脆的步子。她小巧玲珑,白如珠玉的瓜子脸上,两只乌黑的大眼睛闪烁不停,鼓甸甸的胸脯一颤一颤的。她身裹红衫,头戴头巾,如一团红云,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的。她那一双黑亮的水银一般的大眼睛,露出令人销魂的笑容。

    龙飞看到她,一阵触电般的颤抖。他大声唤着:“南云!南云!”

    南云也发现了龙飞,大喊道:“龙飞哥!”

    跑近的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龙飞拽着南云转了个半圆形,问:“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我采点野花,你呢?”

    龙飞笑道:“姑娘就是爱花。”

    南云问:“你从哪儿来?娘在家烙饼子呢,她弄了点咸带鱼,说炸着吃。”

    龙飞咂吧咂吧嘴:“太好了,我好长时间没闻腥味了。”

    南云咯咯笑着,说:“我看你呀,是属猫的。这天好热,衣裳都沾在身上了。那边有条小河,咱们弄点水喝。”

    龙飞牵着南云的手,飞也似的跑着。两人来到河边。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河水:“怎么喝呀?”

    龙飞说:“你揪住我,我用手捧给你喝。”

    南云揪着龙飞,龙飞将身子探进水里,用双手捧着一掌水。

    南云说:“唉,有点儿像猴子捞月。”

    龙飞尽情地喝着。

    南云说:“你这个讨厌鬼,你怎么先喝了?”

    龙飞捧着一掌水,来到南云身边,说:“喝吧。”

    南云贪婪地喝着。她喝完,龙飞双手紧紧贴在南云柔润的脸蛋上。

    南云俏皮地一撅嘴:“龙飞哥,你占我的便宜。”

    “谁叫我是你哥。”

    南云说:“我娘可是你干娘。”

    龙飞笑道:“干娘也是娘。”

    南云说:“龙飞哥,我给你唱支山歌,你爱听吗?”

    龙飞点点头。

    南云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清亮亮的山歌。

    龙飞说:“我一听你唱的歌就心跳。”

    南云笑了,脸上像绽开了一朵山花。她说:“瞎说!我听听看。”她伏在他的胸前听着。

    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河水,说:“龙飞哥,这天太热,我想在河里洗个澡。你不许偷看,帮我看着点人。”

    龙飞说:“这荒山野地,哪有什么人?”

    南云说:“万一有个放羊的、砍柴的呢!你可不许偷看。”

    “要偷看,瞎我的眼睛。”

    南云笑着说:“我考考你的功夫,你呀,到那山壁跟前做一个倒立,什么时候我说完了,你就什么时候停止。”

    龙飞点点头,说:“好吧。”他来到对面山壁前,做倒立状。

    一会儿,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

    南云说:“不许偷看。”

    龙飞面红耳赤,说:“我没偷看。”

    水面上浮起南云的脑袋,她快活地戏水。

    龙飞双手有点打颤儿。

    南云说:“行了。”

    龙飞已是气喘吁吁。

    南云说:“够意思,今晚我请你喝酒。”

    一抹晚霞斜倚在村子的西侧,河上的老柳歪歪的,梢头挂着点儿光彩。河里没有多少水。几个光腚的孩子正在戏水;河水发出一些微微的腥味,河面上漂浮着小水泡。

    南云家院子很清雅,挂满丝瓜的篱笆上,晃动着绿油油的叶子;炊烟袅袅地从北屋屋顶上飘起。院内石桌上放着一碟腌黄瓜、几个烧糊了的老玉米、一摞刚烙的贴饼子。

    南云娘正在灶台前忙活,灶旁放着一碟咸带鱼。

    南云挎着花篮,龙飞背着一捆柴火走进院子。

    南云说:“娘,我们回来了。”

    南云娘用抹布擦擦手,走出屋。她说:“龙飞来了,干娘昨天还念叨你呢!云儿,快弄点水,让龙飞洗把脸。”

    南云撅着嘴说:“娘,你就心疼他,重男轻女。”

    南云娘笑道:“你也是半边天,塌不下来。快,都进屋歇歇,我去炸咸带鱼。”

    南云娘进屋,来到灶台前炸鱼。龙飞走进西面一间小屋,他喝了一大缸子水。

    南云说:“快洗把脸。”

    龙飞来到院里,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南云拿来碗筷,麻利地摆好。

    南云来到娘身边,说:“娘,我来帮你。”

    南云娘说:“你弄点老咸菜疙瘩,龙飞最爱吃。”

    龙飞坐下来。南云用筷子拌着小葱豆腐,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龙飞问:“酒呢?”

    南云神秘地一笑:“娘不让你喝酒,晚上,我陪你喝。”

    南云娘拿着一碟刚炸的咸带鱼出来,她说:“你们又说什么悄悄话呢?开饭。”

    龙飞一边吃着烙饼子一边说:“娘烙的饼子真香!”

    南云说:“娘有秘方呗。”

    龙飞说:“这咸带鱼的味儿也不赖!”

    南云说:“当然不赖,这是娘特意到县城买的。”

    南云娘说:“龙飞,你出来要小心点,这兵荒马乱的。”

    龙飞夹了一块咸鱼说:“娘,吃鱼,这饼子烙的外焦里不焦,香啊!”

    南云娘说:“我都烙了四十多年了,那时候还没有你和云儿呢。”

    南云说:“娘,您都可以开个烙饼子铺,叫南氏烙饼铺。”

    南云娘笑道:“咱水头村能烙饼子的多了。”

    晚上,南云娘已经熟睡,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那枕头已经破旧,上面印有头发的油腻。

    南云挑着水桶,一颤一悠地进院。她把两桶水倒进一口大水缸。龙飞走出屋。

    龙飞问:“南云,干娘睡觉为啥总抱着一个大枕头?”

    南云回答:“习惯了,是我爹的枕头。自打爹牺牲后,娘睡觉就一直抱着,一抱就是半年……”

    南云拉龙飞往前走了几步:“我爹和我娘可好了,从没红过脸,有一次爹砍柴伤了手,娘心疼得不得了,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样。”

    龙飞笑道:“我要走了,不知有没有人给我抱枕头?”

    南云捶了一下龙飞:“你想得倒美。”

    龙飞问:“酒呢?”

    南云说:“先回屋去。”

    龙飞回到屋里。一会儿,南云抱着一坛酒,还拿着两个大鸭梨走进来。她说:“这可是上等的老白干,我埋了好长时间了。”

    龙飞说:“酒越沉越香。”

    南云坐在炕头上,拿过两个碗,舀满了酒,说:“今晚我陪你喝。”

    龙飞说:“你哪儿会喝酒?”

    南云说:“高兴呗。娘说不让你喝酒,是因为爹最喜欢喝酒,她一见到酒就想起爹。我知道你馋,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偷着喝酒。”

    龙飞说:“你还是个小奸细。”

    南云说:“这人世间就我最知道你,心疼你。”

    龙飞说:“南云,你真好……”

    南云撒娇地依偎在龙飞怀里。

    龙飞说:“嫁给我吧。”

    “想得美,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龙飞疯狂地吻着南云,南云也紧紧地箍住龙飞的腰……

    第二天清晨,龙飞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窗外南云正挑着水桶走向正屋,嘴里哼着小曲,又粗又黑的大辫子甩来甩去。龙飞迅速地穿上衣服,下了炕,走出房间。

    南云跨出屋门,笑道:“不再睡会儿,我把你吵醒了吧?”

    龙飞笑笑说:“没,没有。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上了。”

    南云娘正在纺车旁纺线,听到他俩的话,说道:“龙飞,到我家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龙飞说:“干娘,我没把您当外人。”

    几天之后,天刚蒙蒙亮。村里静悄悄的,人们正在睡梦中。

    南云按以往的习惯,早早起床,在镜前洗了洗脸,梳洗后,挑起水桶,开了院门,到村头挑水。南云来到村头井前,放下吊桶。

    村头青纱帐里灰蒙蒙一片,突然出现了国民党青天白日旗,紧接着又出现了无数亮闪闪的钢盔。钢盔亮得刺眼,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兵包围了村庄。

    南云一抬头,看到大批匪军,慌得撒腿便跑,她叫道:“国民党兵来了!”

    两个匪军嬉皮笑脸地叫道:“俊妞!”朝南云紧紧追来。

    匪军甲说:“俊妞!”

    匪军乙说:“陪老子玩玩。”

    南云跑进院子,反手把门闩上,心口突突乱跳。她叫道:“娘,国民党兵来了!”

    两个匪军追到门口,用**砸门。一个匪军翻上墙头。

    南云惊慌失措,跑进自己的屋里。南云娘在睡梦中惊醒。

    门被踢开,一个匪军端着刺刀冲进院内,另一个匪军从墙头上翻下来。匪军甲冲进南云的房间。南云吓得蹿上土炕。

    南云娘从炕上跳下来,叫道:“不能这样呀!”

    匪军乙用刺刀逼住南云娘的胸膛,将她逼在炕角。

    匪军甲狞笑着,将南云压倒在炕上,拼命剥脱着她的衣裤。南云拼死抵抗,她趁匪军甲不备,一头撞倒匪军甲,趁机踢中了他的下身;匪军甲惨叫一声,倒下了。匪军乙听到对面屋里匪军的惨叫声,急忙放开了南云娘,端着刺刀冲进南云的房间。

    南云喘息着,颤抖着,双眼充满着怒火和恐惧,恶狠狠地盯着匪军乙。匪军乙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端着刺刀凶狠地朝南云刺来;南云惊恐地尖叫。

    匪军乙尖叫一声,软绵绵地倒下了,他的头上挨了重重一击。

    龙飞像一尊铁佛一样出现了,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铁锤。

    南云叫道:“龙飞哥!”

    南云扑到龙飞的怀里,龙飞抚摸着南云。

    南云娘颤巍巍扑进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匪军的尸体,说道:“你们快逃吧!赶快上山!”

    龙飞说:“干娘,您把这两具尸体拖进菜窖,我们走了。”他领着南云来到后院的土墙旁,把南云拖上墙头。

    南云望着娘,说:“娘……”

    南云娘一招手,说:“快走吧!”龙飞和南云翻墙而过。他们躲过匪军,从村北钻入青纱帐,转眼即逝。

    一个匪军哨兵发现他们,放了几下冷枪。

    晚上,附近山上一个山洞里。旁边燃着篝火,南云坐在一块石头上。

    龙飞抱着一大堆干草进来,铺在地上。他说:“今晚你睡在这上面,挺软和的。”

    南云问:“你呢?”

    龙飞说:“我守在门口,帮你放风。”

    “不行,那还不把你累坏了。”

    龙飞说:“我一天睡不了几个钟头觉。”

    “我睡前半夜,你睡后半夜,咱俩轮流睡。”

    龙飞说:“我坐在门口打坐,也是睡觉。”

    南云问:“你怎么有那么大的劲儿,一锤子就把那个国民党兵敲死了。”

    龙飞说:“我又不是泥捏的,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也挺棒,踢的真是地方。”

    南云听了,羞红了脸,上前揪住龙飞的耳朵,叫道:“你真坏!”

    龙飞说:“踢的是地方,一报还一报,踢坏他的惹事根苗,他就永远踏实了。”

    南云问:“龙飞哥,你说匪军会不会摸上来?”

    “说不准。”

    南云说:“娘不知怎么样了?”

    当晚,南云家。南云娘在灶台前忙活着。她打开热气腾腾的笼屉,锅内蒸的是一堆大土豆和老玉米,这是她为龙飞和南云准备的食物。南云娘又来到院内墙角下,打开瓦罐,用筷子夹出一块块老咸菜疙瘩,放进一个瓶子里。

    夜深人静,山上寂静无声,只有晚风吹过后松涛的叹息声。

    石洞中,篝火燃尽,南云趴在干草堆上安然熟睡,她呼吸均匀,脸色红润。龙飞坐在洞中,神态安详,端庄肃穆,他的双耳警觉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过了一段时间,晨曦初露,一轮红日跳跃着从东方喷薄而出,冉冉升起。山峰在宁静的氛围中闪烁着万点霞光。

    从石洞内向外望去,龙飞端坐,一动不动,如同石雕,背后衬出紫色的晨霭和苍翠,景色十分壮观。

    南云醒了,看到龙飞的侧影,露出了幸福愉快的笑容。

    南云走出山洞,她迎着阳光和满山鸟鸣,伸展着腰肢。山间小路上,南云娘手挎竹篮急匆匆走着。

    南云认出了娘,惊喜地叫道:“娘!”

    龙飞也发现了南云娘,叫道:“干娘!”

    南云娘走进山洞。

    南云问:“娘,你没事吧?”

    南云娘喜盈盈地说:“没事,没事,你们好吗?”

    南云说:“有龙飞哥在,我什么也不怕。”

    南云娘说:“那就好,娘给你们送吃的来了。”

    南云娘走进山洞,扯开篮子上遮盖的花布,露出土豆、老玉米和咸菜疙瘩。

    南云高兴地说:“龙飞哥,这是你喜欢吃的咸菜疙瘩。”

    南云娘把老玉米递给龙飞,说:“趁热吃吧。”

    龙飞问:“匪军走了吗?”

    南云娘说:“走了,咱们回家吧。”

    南云说:“妈,您先走,我们随后就下山,咱们拉开一点距离。”

    南云娘说:“好,我先下山。”南云娘先走了。

    南云说:“龙飞,咱们俩也拉开一点距离,我在前面走,你在我背后,如果有情况也好应付。”

    龙飞说:“你想得挺周到。”

    南云吃完玉米,走出山洞,往山下走去。龙飞跟在她的背后。南云正走着,忽然发现前面草丛中有两个亮闪闪的东西,仔细一看,是钢盔。那是两个匪军,挎着上了刺刀的枪。

    两个匪军发现了南云。

    匪军甲说:“俊妞儿!”

    匪军乙说:“山村出俊鸟。”

    两个匪军朝南云追来。她拼命奔跑,那条红头巾一飘一飘的。匪军像发现了猎物,发疯地追着。

    匪军甲正跑着,猛然间腿被绊了一下,跌倒了,龙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双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匪军甲翻了翻白眼倒下了。匪军乙听到了后面的声响,回头一看,发现了龙飞,端着刺刀朝龙飞扑来。龙飞已经卸下了匪军甲的枪,也端着刺刀朝匪军乙冲来。匪军乙哇哇叫着,朝龙飞刺来。龙飞见他训练有素,有些紧张,双手攥出了汗。匪军乙刺了个空,龙飞连连后退。

    匪军乙哇哇叫着,又朝他扑来。

    南云额头冒出了汗,浑身紧张得直打颤,叫道:“扣扳机,开枪啊!”

    龙飞听到她的提醒,下意识地扣动了枪的扳机。

    砰!枪响了,匪军乙软绵绵地倒下了。砰!砰!砰……一枪引得乱枪响,附近的匪军听到枪响,一起朝这里追来。原来这是一个巡逻小队,共有八个匪军。

    龙飞提着枪,紧跑几步,拽起惊慌失措的南云朝山上跑去。六个匪军紧追不舍。

    砰,砰!子弹贴着龙飞、南云的身边飞过。

    龙飞拽着南云狂奔,在一个山路的拐弯处,龙飞把南云的红头巾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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