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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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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三下江南 (第3/3页)

是女秘书。”

    “好,你说得对。”龙飞赞许地点点头。

    “我也考你一个。”

    “说吧。”

    “英国一个写惊险小说的作家有个怪癖,他喜欢在一个封闭的旧仓库的烛光下创作,说这种环境下作品才有味道。一天早晨,人们发现他死在仓库里。他伏在桌子上,身下压着稿纸,桌角的半截蜡烛兀自立在那里。警察赶来,经法医鉴定作家死于心力衰竭,死亡时间大约是晚上十二点左右。这时作家的一个好朋友赶到了,他查看了作家的死亡现场后说,作家不是自然死亡,一定是凶手用某种药物将他弄成心力衰竭的假相。作家的这个朋友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结论?”

    龙飞说:“如果这位作家由于心力衰竭死亡,那么在第二天早晨发现他的尸体时,蜡烛应该还在燃烧或完全烧完才对。但情况是还剩下半截熄灭的蜡烛,这说明当时还有另外的人到现场。小路,我再考你一个。冬天,一个酒吧里发生一起凶杀案,警察来到现场,店主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走进暖融融的店堂,只见死者趴在桌子上,早已断气。他满脸是血,眼睛旁边有个枪眼。店主说,今天中午十二点,死者到店里要了一份咖喱饭;正吃着,又进来一个人,我正要上前跟他打招呼,谁知他一把推开我,对准死者就是一枪,然后逃走了。警察问:‘凶手长得什么样?’店主回答:‘戴着太阳镜,脸的大部分用围巾围着,我没看清。’警察给店主戴上手铐,对他说:‘够了,你就是凶手!’你猜猜,警察为什么做出这样的结论?”

    路明说:“凶手从寒冷的室外戴着太阳镜进入热气腾腾的店堂,眼镜的镜片会马上形成一层雾气,因此他不可能一下子看清里面的人,更不可能准确地一枪击中被害者的头。由此可以断定店主在说谎。”

    路明说完,拿起茶壶到厨房又续了一些热水。

    龙飞问路明:“雨琦来过这儿吗?”

    路明摇摇头:“我调到这里时间不长,她没来过。”

    龙飞说:“没来过就好,你这房间应该很好地布置一下,布置得温馨一些。工作时当然是热火朝天,太忙时也顾不上细节,可是栖身之处应该布置得罗曼蒂克一些,像一个绿色的休息港湾。现在你这里显得太简陋了,应该装饰得雅致一点。比如这墙上应该挂一幅油画,屋角买个花架,摆一盆像样的花。这组合柜不应该要这种式样,太陈旧了,应该亮丽一点儿。”

    龙飞又走进路明的卧室,单人木床上更是简单,白布单,蓝被子,床头还放着几双穿过的旧袜子。龙飞又走进卫生间,只见脸盆里泡着旧衣服。

    龙飞来到客厅对路明说:“你这床上用品也太素了,如果雨琦来你这屋里,是会皱眉头的,你这所房子需要整体改造一下。”

    路明憨憨地笑了:“平时工作实在太忙,没有考虑那么多。”

    龙飞说:“你应该有个温馨的家,你应该学会生活。马克思主义要消灭世界上人剥削人的现象,是想普遍提高人生的质量,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让人生活得更加幸福快乐。”

    路明示意龙飞坐下来。

    “龙飞,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实在太忙了,以前文化程度低,党对我这么信任,让我干这样重要的工作,我要加倍努力,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我不像你,起点高,是名牌大学里出来的,又是书香门第,烈士子弟。”

    龙飞说:“你挺有出息,组织上和同志们对你评价不低。”

    路明说:“龙飞,蔡若媚那老妖精训练出那么多变性人特务,你说她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我审过一个姓刘的特务,他也是蔡若媚的杰作。我看过他的交代材料,那材料上写得明明白白……”

    一九四八年的某一天晚上,在云南某乡镇,一个京戏班子正在演出。后台简陋的化妆棚里,刘吉祥正对着镜子化妆。他是一个美少年,十五六岁,京剧小旦演员,饰演《吕布与貂蝉》中的貂蝉。

    一阵锣响,刘吉祥身穿戏服与饰演吕布的演员上场。

    蔡若媚带着两个女随从混在观众中,她的目光落在刘吉祥的身上。蔡若媚弹了一下烟灰,问随从甲:“这出戏叫什么?”

    随从甲回答:“《美人计》。”

    蔡若媚得意地笑了:“好,美人计。”

    戏演完了,刘吉祥下场卸妆,戏班老板走进棚内。

    老板说:“吉祥,今晚演得真是精彩,一会儿我请你们吃点夜宵。”

    刘吉祥一边用手巾抹脸,一边说:“班头,该加点工钱了。”

    老板说:“对,对,加点,加点。”说着,他就出去了。

    这时,蔡若媚的两个随从走了进来,两个人都蒙着面。随从甲用手枪抵住刘吉祥的后腰,低声道:“跟我们走一趟。”

    刘吉祥惊慌失措,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随从乙说:“少废话。”

    两个人押着刘吉祥来到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内。随从甲把刘吉祥推入后座,坐在他旁边。随从乙开车,蔡若媚坐在司机的旁边,冷冷地说:“我会给你加工钱的!”

    一会儿,轿车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当天的深夜,在金三角梅花组织训练基地的一间屋内,四处一片狼藉。蔡若媚斜倚在布躺椅上,身着军服,歪戴着船形帽,嘴里叼着一支大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她把一大把钞票扔向呆立在一旁的刘吉祥。

    刘吉祥双手捡着纷纷扬扬的钞票,笑了。

    第二天的白日,刘吉祥独住的房间内,随从甲打开一个隔板,端进一个盘子,上面是一杯牛奶,一块蛋糕和一个茶鸡蛋。

    随从甲说:“这是你的早餐。”说完,隔板又关上了。

    刘吉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早晨,扬声器里传出蔡若媚的吼声,要刘吉祥到射击场待命。

    刘吉祥来到射击场,已有四个女学员站成一排,腰里掖着手枪,蔡若媚让刘吉祥和她们并排而立,扔给他一支小手枪。蔡若媚指着缚在枪靶上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员说:“这个学员昨晚开小差逃跑,按军法处死,由你们执行,顺便考一下你们的枪法,每人开五枪。”

    刘吉祥和其他四个女学员端着手枪。刘吉祥的手在颤抖,汗也淌了下来。他认识这个女学员,想起与她交往的一幕幕……

    土路上,刘吉祥练习开摩托车,东倒西歪。那个女学员正巧路过,顺势坐到他的身后,耐心教他。

    女学员说:“向左,对,心要静,动作要麻利。”

    刘吉祥正在屋内听课,窗户开了,一个苹果扔了进来。

    女学员咯咯笑道:“小白脸,吃苹果吧,刚摘的。”

    晚上,刘吉祥走出屋门,到茅厕大便。突然,灯灭了。男女厕之间的空处,升起一个“女鬼”,她披头散发,伸着通红的长舌头,用手电照着脸,刘吉祥吓出了一身冷汗。女学生咯咯地笑着,刘吉祥毛骨悚然……

    刘吉祥拿枪的手垂了下来,闭上了双眼。

    枪靶前的女学员大叫:“打吧,来世我做一个男人!”

    蔡若媚抄起马鞭子,朝刘吉祥抽去。

    刘吉祥端枪的手又提了起来。一时间乱枪齐发,那个女学员被打得稀烂。

    到了晚上,蔡若媚来到刘吉祥的住处,她爱抚地摸着刘吉祥的伤口。

    蔡若媚说:“我是恨铁不成钢啊!走,到我的别墅去。”

    刘吉祥随蔡若媚出门进了她的轿车。

    蔡若媚亲自驾车绕着山间小路行了一程,来到密林深处一个豪华的白色别墅。她带刘吉祥走入自己的卧房。

    蔡若媚打开衣柜,取出一堆花花绿绿的旗袍、高跟鞋、丝袜、薄如蝉翼的内衣、各式乳罩。

    刘吉祥迷惑不解地望着蔡若媚,他问:“校长,您这是……”

    蔡若媚说:“我给你化化妆,来,把身上的衣服都给我脱下来!”

    刘吉祥嗫嚅着,恐慌地望着她,说:“校长,这……”

    蔡若媚厉声地说:“快脱!干咱们这行的,连命都得置之度外。”

    刘吉祥脱光了衣服,蔡若媚给他穿上女式内裤,戴上乳罩,又让他穿上高领丝光红色旗袍,穿上红色高跟鞋。

    蔡若媚拉他来到梳妆镜前,亲自给他烫发,给他涂上脂粉,抹上唇膏,然后挽上他的胳膊,原地转了几个圈,不禁笑道:“哈哈,多么迷人的小姐,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刘吉祥回答:“我叫刘吉祥。”

    蔡若媚吼道:“混蛋!你叫楠楠,楠楠小姐!刘楠楠!”

    刘吉祥在蔡若媚的辅导下,在观察一个女学员裸体做各种动作,坐、立、走、半卧等。蔡若媚在梳妆台前教刘吉祥描眉涂粉。刘吉祥在做女人的觑、睨、盼、瞥等动作。

    蔡若媚狂笑道:“太妙了,太妙了,无师自通!”

    又一日的上午,在另一间屋内,四块立地穿衣镜摆在房间四周,刘吉祥在中间一站就能看到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他开心地大笑。

    蔡若媚啪地打了他一记耳光,吼道:“你的嘴张得那么大,难道要去吃人吗?记住,女人笑不露齿!”

    蔡若媚从里屋拿来两件类似女人游泳衣的奇特橡皮衣,说:“把这个穿上。”

    刘吉祥换上这个奇特的橡皮衣,这件衣服弹力很大,紧紧束住腰部和下腹。

    蔡若媚说:“除了洗澡,任何时候都不能脱下这件衣服,每周洗一次,再换上另一件。”她又打开手提包,拿出针管,在刘吉祥的臀部注射了一针,还强迫他吃下一小包药粉。

    蔡若媚说:“这是雌性激素,为的是让你尽快向女人发育。我要定时给你打针,你还要定时吃药。”

    舞厅内。蔡若媚、刘吉祥和女学员们在跳舞。蔡若媚与刘吉祥飞快地旋转。屋内响起华尔兹的舞曲。蔡若媚与刘吉祥变换着舞步。舞曲又转为探戈舞曲。蔡若媚与刘吉祥跳起探戈舞。

    蔡若媚跳得大汗淋漓,放开刘吉祥走到一张桌前,拿起一个高脚杯,把杯里的洋酒一饮而尽。

    她一连喝了五杯。随从甲走到她面前,扶着她说:“校长,您少喝点,注意身体……”

    蔡若媚啪地打了她一个耳光,说:“少喝点什么?都从下水道流走了!”她又拿起一个酒杯,一饮而尽。

    蔡若媚晃悠悠拿起一个高脚杯,走到随从甲面前,放到她的头顶上。她狂笑着退后十几米,然后猛地抽出手枪,一枪击碎了酒杯。

    众学员狂呼:“好枪法!”

    蔡若媚哈哈大笑,旋风般来到刘吉祥面前,把他抱了起来,然后跑出门外,来到一匹马前,打断缰绳,蹿了上去,然后策马飞也似的朝外奔去……

    骏马奔腾。蔡若媚在马上按住刘吉祥一路狂奔。后来两个人从马上滚下来,滚到一个草丛里。

    蔡若媚发疯般脱着刘吉祥的衣服,两个人疯狂地扭作一团。

    蔡若媚气喘吁吁地说:“明天我就对不住你了……”

    第二天晚上,蔡若媚把一个外科医生带入了自己的别墅。

    卧房内,刘吉祥双眼蒙着黑布,躺在床上。医生从白色药箱里取出手术器械等。然后,给刘吉祥打麻醉针。

    蔡若媚站在一旁,一脸阴沉。

    医生脱下刘吉祥的裤子,为他施行变性手术,由于麻醉的剂量不够,刘吉祥痛得惨叫。

    又一个白日,学校举办时装表演。学员们坐于台下,蔡若媚坐于中央。

    丰乳肥臀、楚楚动人的刘吉祥穿着黑旗袍,脚穿高跟鞋,上台下台,脚步一扭一款,披肩长发随风飘动,时而还用手撩一撩额前头发,举目环视台下观众。

    学员们都为这位妩媚动人的“少女”喝彩鼓掌。蔡若媚也得意地笑着。

    随从甲悄悄来到蔡若媚跟前,小声说:“小姐到了。”

    白薇下了轿车,款款而来。

    蔡若媚高兴异常,她叫道:“小薇。”

    白薇惊喜地叫道:“妈妈!”

    母女俩紧紧拥抱。

    蔡若媚问:“从南京来?”

    白薇回答:“到**去了一趟。”

    蔡若媚问:“爸爸好吗?”

    白薇说:“好,就是烟抽得凶。”

    蔡若媚问:“大学快毕业了吧?”

    “还差一年。”

    蔡若媚说:“毕业了就到美国去攻硕士吧,别在大陆这鬼地方待了,到处都是黄土。”

    白薇说:“爸爸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兵听将令草听风。”

    此时刘吉祥正好走下台来。

    蔡若媚说:“楠楠,快来,这是小薇,我的独生女儿。”

    刘吉祥说:“早就听校长念叨过你,比我想像的还要靓!”

    蔡若媚的豪华别墅的一间屋内,浴盆内,刘吉祥正快活地洗浴,一边洗,一边轻声吟唱:“莫折我,折我太心酸。我是护城河边柳,这人折了那人攀,快活一瞬间……”

    隔壁卧室内,蔡若媚半卧床上。

    蔡若媚赞道:“好,真不愧是金嗓子,我听得险些抽了筋……完了没有?”

    刘吉祥说:“来了,来了。”他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肉粉色睡衣,脚穿红牡丹图饰的拖鞋笑盈盈走过来。

    蔡若媚站起身来,色迷迷望着他,一把将他揽到怀里,说:“你真是一颗水白菜。”

    刘吉祥撒娇地说:“那你是白菜叶上的一个虫儿……”

    蔡若媚说:“对,对,老虫子。”

    刘吉祥笑道:“还是一个瘸腿的留着哈喇子的大肥虫!”

    蔡若媚说:“太对了,我的宝贝!”

    两人急吻如雨。

    刘吉祥理了一下纷乱的云鬓,扶了扶压发珍珠,说:“你嘴里都有味了,我去给你沏一壶龙景茶,去去火。”

    蔡若媚说:“都是那些乌龟王八蛋闹腾的!我这肚子里都是乌龟王八蛋!”

    刘吉祥一会儿端了一壶热茶出来,倒了一杯给她。

    刘吉祥说:“老公,看茶。”

    蔡若媚:“怎么成老公了?”

    刘吉祥回答:“如今世道,是非颠倒了。”

    蔡若媚接过茶碗,咕嘟嘟一饮而尽。

    刘吉祥娇声笑道:“瞧你渴得这样,好像喝了不要钱的茶。”

    蔡若媚说:“你沏的茶,别有味道。”

    刘吉祥说:“你这老嘴,好像是玉镶的,还挺会说话。”

    蔡若媚回答:“你也挺会说话。”

    接着,蔡若媚又绘声绘色地讲下去:“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洗浴,有个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来。当时我看到一只‘猴子’爬了进来,吓得昏了过去。醒来时他睡在一边,他嬉皮笑脸地说,‘小妹子真好啊!’说完,给我一些银两。我说:‘谁要你的臭钱,我是良家女子,你给我破瓜了,你赔!’他听了,嘿嘿笑得更欢了……”

    刘吉祥问:“后来呢?”

    蔡若媚说:“喔,这可是机密,不可外泄。”

    蔡若媚抱起刘吉祥,落下幔帐,吹熄蜡烛。

    这时一个黑色投影愈来愈大,是黄栌,她阴沉着说:“将军大人。”

    蔡若媚惊得放下刘吉祥,躬起身子。

    黄栌说:“茶里有毒,一年后发作,解药在我这里,你要活命,就要听我的调遣。”

    蔡若媚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你也太歹毒了……”

    黄栌嘿嘿冷笑:“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蔡若媚耷拉下脑袋,说:“好,听你的……”

    黄栌的投影消失了。屋内一片黑暗。

    刘吉祥问:“怎么了,蔫了?”

    蔡若媚说:“黄飞虎一共有两个女儿,这个人是他的大女儿黄栌,非常歹毒,也在金三角。”

    刘吉祥发出一阵狂笑。

    蔡若媚问:“你笑什么?”

    刘吉祥说:“你故弄玄虚。”

    蔡若媚问:“你怎么知道?”

    “我明察秋毫。”

    蔡若媚问:“你到底是哪条道上的?”

    刘吉祥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是两性人。”

    这一天,蔡若媚的别墅宾客盈门,川流不息。张灯结彩的门上贴着“寿”字。

    陪坐的有白薇、刘吉祥和众匪首。

    酒席上,蔡若媚红光满面。

    宾客们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吆喝声、猜拳声、喝彩声此起彼伏。蔡若媚笑脸绽开。

    坐在一旁的白薇满腹心事,忧心忡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蔡若媚喝得酩酊大醉,叫道:“弟兄们!今天是我五十大寿,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正赶上沧桑岁月,风云突变,有我的独生女儿小薇、学生楠楠,还有诸位弟兄陪伴,我蔡某人不胜荣幸,今儿个高兴,请楠楠给咱们跳个脱衣舞怎么样?”

    众匪首齐声喝彩。

    匪首甲叫道:“好极了!”

    匪首乙说:“楠楠,来一个!”

    蔡若媚说:“楠楠,给大家助助兴。”

    刘吉祥站起来,说:“好,既然大家赏脸,我就献一回丑,也算来一个实习表演,我先去化化妆。”

    说完就出去了。

    一会儿,刘吉祥打扮成一个妙龄女郎,身着时髦的连衣裙,款款走进来。

    刘吉祥媚笑着做了几个飞吻,打了几个榧子,然后开始表演脱衣舞。

    在音乐声中,刘吉祥一件一件地脱着,匪首们狂笑着,手舞足蹈。

    当夜,在蔡若媚的卧室内,蔡若媚、刘吉祥在床上交股而卧。

    蔡若媚说:“楠楠,我这一辈子作的孽太多了,满手都是血,有时我恍恍惚惚看到吊死鬼来勾我,真是吓坏了。我害怕,我孤独!楠楠,你给我作证,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啊,怎么鬼总来串我的门儿?”

    刘吉祥说:“校长,您还是多留点后路吧。您要作孽太深,共产党是不会放过您的。”

    蔡若媚说:“我不就是为梅花组织多培养点特务吗,我手里没有多少人命。”

    刘吉祥说:“您的军衔是少将,听说共产党定了个规矩,凡是营长以上的都够挨枪子儿的。”

    蔡若媚听了,心里一阵哆嗦,说道:“楠楠,你发现没有,小薇最近看你的眼神不对,两眼冒着凶光……”

    刘吉祥忧心忡忡地说:“是不是她闻出点味儿来了。”

    蔡若媚说:“这个丫头精得很,跟她爹一样,阎王爷的闺女小鬼丫头;反正她在这儿待不长,不过你可留点儿心。”

    刘吉祥变得严肃起来:“校长,您要答应我一件事。”

    蔡若媚支起身子:“说吧。”

    刘吉祥说:“干到一定时候,我想到美国去,正正经经娶个有身份的漂亮女人为妻。”

    蔡若媚说:“我答应你。”

    这时窗户上露出一双鄙夷愤怒的眼睛,此人就是白薇。她手一抖,一枪打中了刘吉祥的手腕。

    刘吉祥哎哟叫了一声,他的手腕淌着鲜血,流在蔡若媚的脊背上。

    路明听完龙飞讲的这些特殊的案例,感到十分新奇。他往后一仰,两只皮鞋从脚上脱落下来。

    龙飞看到这两只皮鞋,觉得鞋底有些厚,于是上前拿起他这两只皮鞋仔细端详着。他忽地把左鞋跟放到桌角前,用力一磕,竟磕掉了鞋跟,一个小金属物件掉了出来。

    路明一见,惊住了。

    龙飞拾起这个金属小物件,说道:“这是一个小型窃听器!”

    路明站了起来,说:“我这皮鞋是在北京百货大楼买的,刚穿了一个多月。”

    龙飞沉吟道:“问题不是在哪儿买的,而是谁把这个小玩艺装进了皮鞋的跟里。”

    龙飞拿起另一只鞋也磕掉鞋跟,里面什么也没有。

    “你这楼里都住着什么人?”

    “都是公安局的人和家属。”路明回答。

    “公安局内可能有内奸……”龙飞的神情显得十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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