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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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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三下江南 (第2/3页)

小薇,你听见没有!”蔡若媚厉声喝道。

    白薇缓缓地站起来,右手平端着手枪,一步步向外走去。

    金陵梅和金陵菊端着自动步枪尾随着她。

    白薇心事重重地走下楼梯,就像沿着十八层地狱的阶梯走着,前面黑暗、潮湿,她不时打着寒噤,端枪的手也颤抖着。

    金陵梅和金陵菊的身影尾随着她,就像两张铺天盖地的网,随时都把她裹在网里。

    夜风袭了过来,从白楼的缝隙、未及关上的窗口,这是暮冬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就像一把把刀子刺在白薇的身上。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从龙飞的嘴里得知,他想与她远走高飞,到第三国去。去阿根廷,那是典型的南美国家,许多德国的纳粹党人也曾在那里隐姓埋名,特别是那些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那红色尖顶的小木屋、那日夜流水深深的小溪,那翠绿欲滴的各种植物,那是宁静安谧的栖身之处。

    去澳大利亚,那里人烟稀少,被称为欧洲的乡村,雪白的绵羊在绿色的草坪上嬉戏,还有那一瘸一拐的袋鼠,笨拙的模样实在可爱。

    去芬兰的阿姆斯特丹,那是全世界的花都,橱窗里各种肤色的漂亮裸身女郎,令各样美女在这里均会黯然失色。在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静谧。

    去南非,那里是明显的白色和黑色皮肤交融之处。在太阳浴的海滩上,人们都变得**裸的,男女的性别意识在渐渐退化。

    去日本,在樱花映照的温泉小溪中,男女快乐地共浴,水面上漂着一个个浮盘,一壶清酒,一碟蚕豆,几片鲜鱼。扭捏作态的少妇,脱掉五颜六色的和服,晃悠着两只诱人的白**,束一条毛巾围在腰际;下水后,将毛巾解开披在白皙的肩上。

    …………

    白薇想着想着已经走到龙飞的囚室门前,她端枪的手在颤抖,抖个不停,右手心里渗出了汗滴。

    她感到窒息,眼前一片恍惚。她在朦胧之中想起龙飞的一幕一幕,以往的情景历历在目。

    戴着校徽身穿中山服的龙飞,英俊的脸上泛着稚气的微笑。

    春节晚会上,龙飞身穿黑色的燕尾服,正在饰演罗密欧,他迫不及待地扑向自己,与她热烈地接吻,吻如雨下。

    茫茫的大海边,白薇正在裸游,忽然身体一沉,沉入大海。龙飞大惊,扑入大海,水性并不精湛的他在海水中扑腾,呼唤着她。而白薇只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她在潜游。她的水性比他好。

    紫金山腰,白府中,龙飞躲在白薇的卧房中。白薇因急于开会,与他匆匆作别,临走时,她轻轻地吻了一下龙飞。

    去年在重庆教堂中,两个人厮打,劝说不成,各奔前程。

    五台山的秋夜,龙飞押解着她在田野上行走。夜风习习,她感到他们就像恋人在喃喃私语。

    再有一九五九年西去列车上的那一场场智斗和厮杀。

    去年的北京西山断崖边,她赤身裸体站立在晨霭之中。龙飞端着手枪一步步走近她,他劝她投降,让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感到天地之间,时空之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像当初的亚当和夏娃。但是她万念俱灰,不再存有憧憬和幻想,她多么希望龙飞能向她开枪,让自己死在他的怀里,那样她就可以瞑目了。但是他没有开枪,他不愿开枪。最后,她纵身一跳,像一朵梅花,飘然而落……

    金陵梅见门虚掩,推开了门。龙飞不在房内。

    龙飞逃跑了!白薇大吃一惊。金陵梅、金陵菊呆若木鸡。

    手铐被砸开了,丢弃在一边。门锁被人砸坏。有人放走了龙飞。龙飞的同党来了。

    “龙飞跑了!”

    “龙飞跑了!”

    金陵梅、金陵菊大声地呼叫,这叫声凄凄惨惨,震动着摇摇欲坠的小白楼。随后是一阵激烈的枪战。

    原来蔡若媚听到金陵梅、金陵菊的呼叫,连忙伏到窗口观看,正见有两个人影在院墙前晃动。她连忙抄起一柄自动步枪,朝那黑影射击。

    那两个黑影,一个是龙飞,另一个是龙飞的老部下,现任南京市公安局侦察处长路明。

    原来路明从北京调到南京市公安局任侦察处长,是上级安排他更好地配合龙飞工作。一是路明是反间谍英雄,是龙飞的部下和战友,比较容易配合;二是由于我内部藏有内奸,情况复杂,路明比较可靠。

    自从金陵梅在楚宅附近居住的那个小阁楼暴露后,金陵梅转移,不久住进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便是蔡若媚。南京市公安局觉得这座小阁楼大有文章,老太太又来历不明,而且早出晚归,行动诡秘,于是路明和另一个公安人员分班值岗监视这座阁楼和老太太。

    今天一早,蔡若媚匆匆出屋,叫了一辆三轮车,朝郊外行来。路明来不及通知局里,劫住一辆轿车,亮出证件,要求急用。轿车的驾驶员便把车交给了他。

    路明驾车在三轮车后跟行,走来走去,来到这座小白楼前。

    蔡若媚在路上接了金陵菊,一起上车。车到小白楼前,金陵菊用绳子勒死了车夫,把尸体搬上车,推入树林之中,然后两个人进了楼。

    路明把轿车藏在树林中,也尾随她们进入小白楼。

    路明发现龙飞被抓,便一直守候在附近寻找营救龙飞的机会。白薇被金陵梅押解上楼,路明赶紧来到龙飞的囚室前,砸坏门锁,进入房中。龙飞一见路明,大喜过望;路明向他说明情况,砸坏他的手铐,递给他一支手枪,催他快走。路明特别告诉龙飞,组织上让他一切行动听从龙飞指挥。

    路明和龙飞迅疾冲出小白楼,来到院墙前正打算出墙时被蔡若媚发现,双方展开枪战。

    白薇、金陵梅、金陵菊持枪冲出小白楼,也占据有利地形与龙飞、路明对射。

    路明朝天空发射了信号弹,以求增援。

    蔡若媚与白薇等人会合一处。蔡若媚说:“共军援兵估计不久便会赶到,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赶快撤离。”

    蔡若媚带领白薇等人冲入车库,车库内有四辆轿车,一辆吉普车。

    白薇、蔡若媚、金陵梅先进入一辆红旗牌轿车。白薇驾车,顾不上金陵菊,开足马力,撞了出去。

    金陵菊也进入一辆上海牌轿车,加大油门,冲了出去。

    红旗牌轿车冲到院墙前,白薇掏出一个小装置,一按电钮,院墙陷落,轿车冲了出去。

    金陵菊驾驶上海牌轿车也冲了出去。

    路明和龙飞边打边冲,冲入树林,二人上了轿车。路明驾车,龙飞坐在副驾驶座位,紧紧追去。

    此时天已微明,晨曦初露,一缕红光射进山林。

    山间小路上,红旗牌轿车、上海牌轿车像脱缰的野马狂奔。路明驾驶伏尔加轿车紧跟其后。不一会儿,双方便展开了枪战。

    白薇在车内按了手中装置的一个按钮,只听轰的一声,小白楼爆炸起火,成为一片废墟……

    轿车拐过盘山道,龙飞开枪击中了金陵菊驾驶的上海牌轿车的轮胎。上海牌轿车停下了。

    蔡若媚在红旗牌轿车内看得真切,从腰间摸出一颗**,从窗口往后一抛,正落在上海牌轿车后舱盖上,轰的一声,上海牌轿车爆炸起火,挡往路口。

    龙飞和路明立即下车,从驾驶坐上拖出奄奄一息的金陵菊。龙飞抱着金陵菊来到一个安全地方。只片刻的时间,那辆上海牌轿车爆炸,烈焰冲天。

    红旗牌轿车已不见踪影,路明见追不上红旗牌轿车,也来到龙飞的身边。

    龙飞抱着金陵菊,她的后背被鲜血染红了。

    “金陵菊,你们住在哪里?”

    金陵菊慢慢睁开眼睛,苦笑了一下,头一歪,闭上了眼睛。路明用力掰开她的嘴,她咬了左侧假牙的毒囊。

    路明叫道:“真糟糕!”

    龙飞说:“她就是不吞毒,也不会活的。”

    龙飞偶尔触动了她的胸部,发觉那地方很硬,于是扒开了她的衣服:她的两个乳罩里塞满了海绵,那是假**。

    “她是男人?”路明叫道。

    她的胸平平的,没有一点凸起。她的后背有一个血窟窿,正呼呼冒血,原来她已中了龙飞射出的子弹。

    龙飞迅速扒下她的裤子和裤头。

    “又是蔡若媚的杰作,原来她是一个变性人!”龙飞自言自语地说。

    龙飞猛地想起那个老蔡,楚雄飞家的那个炊事员,他与黄妃离开后,是否还有胆量回到楚家。费了很大的气力,龙飞接通了楚雄飞的电话。

    楚雄飞用苍老的声音对他说:“秋晓死了!……”

    龙飞大惊,急问:“什么时候?”

    “才发现,他吊死在金陵雪的房间里。”

    “炊事员老蔡呢?”

    “他已经好几天不见了,我已报案了。”

    龙飞放下电话,急忙对路明说:“去楚家。”

    路明驾车,龙飞坐在他的旁边。伏尔加轿车像利箭一样驶向楚家。南京市公安局的几名公安人员也正好赶到。

    楚雄飞不愿再见到儿子的尸体,暂时回避。接待公安人员的是警卫员小黄。

    小黄见到龙飞,沮丧地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自杀了呢?”

    龙飞、路明和其他公安人员走进金陵雪的房间,门锁被扭断了,是楚秋晓的手痕。

    楚秋晓吊死在里屋的吊灯下,上面挂着绳子,楚秋晓面目痛楚,脸色灰绿,双目呆滞,伸着长长的舌头。他穿着蓝色的睡衣,赤着双脚;下面有一个半倒的木凳。

    经过公安人员的验证,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和手痕。看起来他是蹬着木凳上吊自杀的,木凳高度是四十五厘米,脚离地面四十厘米。

    龙飞问小黄:“他这两天情绪怎么样?”

    小黄回忆说:“不好,他看起来心情烦躁,总是在园子里散步。他经常去金陵雪的房间,有时躺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他几次问我,‘龙飞到哪里去了?’我问他,‘你怎么不上班?’他说,‘休假。’我劝他说,‘你不要老闷在家里,应该到外面走一走。’他苦笑着说,‘我还有任务。’我问,‘什么任务?’他说:‘你不要打听那么多了。’总之,我看他状态很不好。”

    龙飞接过一个公安人员手中的仪器,亲自察看。约有一袋烟的工夫,他对路明说:“楚秋晓不是自杀,是他杀!”

    路明急忙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龙飞说:“正如手上有指纹一样,脚上也有足纹。他是赤着脚死的,可是在蹬着上吊的木凳上却没有留下死者的足纹,这是凶手的失误。”

    路明听后,点点头,表示认同。

    龙飞吩咐运走楚秋晓的尸体,回到公安局做一下尸检。他决定先跟路明回局里,临走时,他特意叮嘱小黄:“楚老真是不幸,这些对他刺激太大,你多费心。如果老蔡回来,你一定通知我们,他是国民党的潜伏特务。”

    “特务?”小黄惊得睁大了眼睛。

    路明给小黄留下几个应急电话。

    龙飞随路明回到局里,局长、副局长都出来接待龙飞,他们一起研究了对策和工作部署。首先发出通缉令,对蔡若媚、白薇、黄妃、金陵梅、老蔡通缉追捕。在楚家附近和蔡若媚曾经居住的小阁楼布置便衣警察日夜监视。

    经了解,囚禁龙飞的那座小白楼曾是北京一个叫叶枫的神秘人物盖的秘密基地,他当时是以某特殊保密单位的名义秘密建的。去年叶枫被击毙后,这座小白楼一度荒废。如今这座小白楼被炸成一片废墟,一切也就无从考察了。

    下午龙飞来到路明的家里,路明的家就在市公安局的后院,是一套二室一厅的住房。屋内布置简洁,家具是新置的,还有木头的香味。

    路明今年才二十六岁,还是独身一人。两个战友坐在沙发上亲热地叙话。

    龙飞问:“怎么?还是独自一人,工作虽然忙,也该找一个伴侣了。”

    路明给龙飞端过一杯沏好的绿茶,憨笑着说:“哪里有你有福气,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南云姐又漂亮又能干,都在看不见的战线上工作,情投意合,志同道合。”

    龙飞道:“凌雨琦怎么样?”

    凌雨琦是一个女特工,也在部里的反间谍小组工作。

    路明道:“她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哪里看得上我?”

    “我看你们俩人挺合适,年龄也合适,你二十六岁,她二十四岁。她的模样不错,人又聪明,是个柔中有刚,刚中有柔的好姑娘。”

    路明诚恳地说:“我倒是挺喜欢她,可是我长得这么黑,她那么白,人家能看上我吗?”

    龙飞笑道:“这叫黑白两道,生出的孩子肯定漂亮。血缘越远生的孩子越聪明漂亮。”

    路明轻轻一笑说:“老领导,你就开我的玩笑吧。雨琦听你的,你可要给我们当红娘,事成了,我一定请你吃喜糖!”

    龙飞眉毛一扬:“吃喜糖不行,我要大闹洞房,亲眼看你们叼苹果!”

    路明说:“干什么都行。说真的,我跟雨琦有多大机会呢?”

    龙飞道:“男为主动,女为被动,你要主动一点。比如说,你们俩人约会时,你就说有蚊子,趁机摸她脸一下。跳舞时用手指挠挠她的手心,给她点暗示。”

    路明脸红了一下,仰躺在沙发沿上,说:“龙飞,我真羡慕你,你挺有女人缘儿。咱们先不说白薇的政治立场如何,你们是同学,她那么迷恋你,以后又是棒打不散的情结,够晕人的。说实在话,我还很少见到有像她那么美丽的女人,可惜是条美女毒蛇。南云姐长得有朴实的美,她那么爱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你。雨琦那么文雅,她明明知道你有了家室,却还那么敬仰你,暗恋你。她看你的眼神都充满了真情,那目光真让我嫉妒……”

    龙飞道:“雨琦现在不知在哪里?”

    路明幽幽地说:“我们已有两个月没有见面了,不知又派她到哪里去了!”

    龙飞道:“你看人家肖克也是挺有福气的。”

    路明说:“是啊,他那个大骆驼般的样子,给人一种傻乎乎的感觉,其实此人大智若愚,竟让那个叫柳缇的漂亮小姑娘看上了。那是个幼稚单纯的姑娘,谁想到她是白蔷的女儿,让那帮刽子手制作了人体**……”

    龙飞叹了口气,“是你的,任何人也夺不走;不是你的,你最终得不到。这是人世间处事的规则。自从那柳缇死后,肖克就不愿再往这方面动心思了。真是悲剧,这样下去会变态的。”

    路明也叹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龙飞道:“你多关心一下雨琦,那是个好姑娘,就是有点多愁善感。”

    路明忽然问道:“龙飞,你说,敌特为什么要杀害楚秋晓?他实际上已经成为废人,不会再为敌特卖命了。难道是为了报复?还是杀人灭口?”

    龙飞也陷入沉思:“刚才在会上我也分析过了,楚秋晓能说的都对我们说了,难道他还有对我们隐藏的秘密?敌特杀害他会达到什么目的呢?”

    路明叹息着说:“楚老也是够可怜的,一个女儿疯了,一个儿子死了,他老人家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龙飞叹道:“是啊!这对一个老人来说打击太大了。”

    路明说:“这笔账应该记在敌特身上。”

    龙飞说:“小路,咱们换个轻松的话题吧,咱们都成工作狂了。”

    路明点点头,说:“好,我给你讲一个智慧的小故事。且说慈禧太后爱看京戏,常常赏赐艺人一点东西。一次她看完著名演员杨小楼的戏后,把他召到眼前,指着满桌子的糕点说:‘这一些赐给你,带回去吧!’杨小楼叩头谢恩,他不想要糕点,便壮着胆子说:‘叩谢老佛爷,这些贵重之物,奴才不敢领,请另外恩赐点……’‘要什么?’慈禧心情不错,并未发怒。杨小楼又叩头说:‘老佛爷洪福齐天,不知可否赐个字给奴才。’慈禧听了,一时高兴,便让太监捧来笔墨纸砚。慈禧举笔一挥,就写了一个福字。站在一旁的小王爷,看了慈禧写的字,悄悄地说:‘福字是示字旁,不是衣字旁的呢!’杨小楼一看,这字写错了,若拿回去必遭人议论,没准还落个欺君之罪。不拿回去也不好,此事说穿,慈禧太后一怒就要了自己的命。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他急得直冒冷汗。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慈禧太后也觉得挺不好意思,既不想让杨小楼拿走错字,又不好意思再要过来。站在旁边的李莲英脑子一动,笑呵呵地说:‘老佛爷之福,比世上任何人都要多出一点呀!’杨小楼一听,脑筋转过弯来,连忙叩首道:‘老佛爷福多,这万人之上之福,奴才怎么敢领呢!’慈禧太后正为下不了台而发愁,听这么一说,急忙顺水推舟,笑着说:‘好吧,隔天再赐你吧。’就这样,李莲英为二人解脱了窘境。李莲英机灵、嘴巧,常常为慈禧太后打圆场,难怪会讨得她的欢心。”

    龙飞说:“这个故事挺精彩,咱们猜诗谜吧,我先出一个,你先猜;然后你再出一个,由我来猜。”

    路明说:“好。”

    龙飞想了想,说:“佳人佯醉唤人扶,露出酥胸白玉肤。走入帐中寻不见,任他风浪落江湖。这每句诗暗含一个古代诗人的名字,那么这诗中到底含有哪四位诗人呢?相传,这首诗是北宋的文学家、政治家王安石所作。你猜猜。”

    路明顺口而出:“贾岛,李白,罗隐,潘阆。”

    龙飞笑问:“你是不是听雨琦说过,我当初也考过雨琦。”

    路明笑道:“那你就甭管了,反正我是答出来了,该我考你了。崔莺莺失去佳期,老和尚笑掉口齿。小红娘没有良心,害张生一命归阴。这是一首字谜诗,清康熙年间,大名士王涣徉想要试试山东淄川县书生蒲松龄的才学,就口述了这一首谜诗,让蒲松龄破谜。蒲松龄听了,便朝远处高山一指,以此作答。你猜猜,这是什么字?”

    龙飞说:“这是小菜一碟,是‘巍’字。”

    路明赞道:“你还是比我有学问。”

    龙飞说:“该我考你了。圆顶宝塔五六层,和尚出门漫步行。一柄团扇半遮面,听见人来就关门。这是清代乾隆皇帝一次用罢御膳后,忽然谜兴大发,吟出此诗,让太监、宫女们猜,而且猜中的人要受赏。现在你来猜猜是个什么物?”

    路明问:“我要猜中了,赏我什么?”

    龙飞说:“别人送给我一个宜兴小泥壶,你要猜中了,我可以送给你。”

    “不行,你奖励我,在雨琦那里帮我说些好话。”

    “那还不容易。”

    路明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猜不出,急得满头大汗。

    龙飞道:“我告诉你吧,是田螺。我再考你一个。半边大,半边小,半边奔腾半边跳。半边奔驰疆场上,半边偷偷把人咬。这是当时的考官想考考汤显祖的才学,就出了这首字谜诗让他猜。你猜猜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路明说:“是蚊子。”

    龙飞摇摇头。

    “是跳蚤?”

    龙飞又摇摇头。

    “是蟑螂?”

    龙飞笑道:“还土鳖呢。我告诉你吧,是‘骚’字。咱们换个题目吧,依托咱们的老本行,我先说个案子,看你能不能破?秋天的一个夜晚,公安人员接到报案,一家公司的经理中毒身亡。公安人员赶到现场后,据经理女秘书讲,经理三小时前出席了一个晚宴,多喝了几杯,由女秘书送回家,并为他沏了一壶茶。安顿好后,女秘书便回家了。后来经理的家人发现经理中毒身亡。案发时房间里除了经理、女秘书和经理妻子三个人的脚印外,没有发现第四者的脚印。壶里的茶水试喂过狗,没有中毒的迹象。经理妻子怀疑是在宴会上吃了有毒的食物。公安人员看到茶壶里有半壶水,上面漂浮着一些茶叶。茶壶上只有经理和女秘书的指纹,但公安人员断定说,凶手就是女秘书。你说,公安人员是如何做出这一判断的?”

    路明侧着头,想了想,说:“据女秘书说,这茶已经沏过两个多小时了,那么在壶中就不可能有漂浮在水上的茶叶。由此可以断定一定是有人将有毒的茶水倒掉,然后放上半壶凉水,再撒上茶叶,冒充没有喝完的凉茶。而茶壶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痕,除了经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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