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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是把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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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是把老骨头 (第2/2页)

旷世奇葩曾侯乙尊盘,以赠随王曾侯乙。制度固然重要,如果没有强大的社会伦理基础,再好的制度也会沦为少数人手中的玩物。引领势如破竹大军的吴王,只因理亏便引兵而退,便是这种伦理约束的结果。小说中,老省长和郑雄,还有熊达世的所作所为,则是反证,在视伦理为无物者面前,制度同样如同虚设。“非大德之人,非天助之力,不可为之。”小说中老三口说的这话,不仅仅是“人在做,天在看,心中无愧,百无禁忌”,大德与无愧,都是向着社会伦理的表述。与制度相比,伦理防线的崩塌的危害更大。

    文学的独立性在虚构,只不过这种虚构是艺术意义上的。在质感上,虚构的文学,其真实性总是大于局部的生活真实。不管是文字的,还是口语的,所有试图进入生活本身或者人生本身的叙事方式都存在虚构。叙事是一把尺子,尺子的长度是有限的,生活与人生是无限的,想要知道生活本身有多长,想要了解人生的长度,唯有在尺子量得某些基本尺寸后,再通过虚构才能达到。《蟠虺》中的曾侯乙尊盘也是一把尺子,也在丈量人生,更在丈量历史与现实。小说也应当像曾侯乙尊盘那样,经得起岁月的消磨,也经得起世俗的尘封,等到白发苍苍时,还能轻言细语与孙辈不时提起,且不觉得愧疚。

    古往今来,将文学作为获取功利的工具之人从来不在少数。好在文学的生生不息与那些人不存在利害关系,不是由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说了算。有人想当明星,想天天活在媒体娱乐版上;有人想做有钱人,想夜夜泡在花天酒地里;那就让他们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了。文学正如历久弥坚、大彻大悟的青铜重器。与这样的文学匹配的作家注定只能是金庸笔下的“扫地僧”。

    二〇一四年七月十二号于东湖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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