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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眼影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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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眼影 6 (第2/3页)

各自回去。

    沙莎不让我送,但吩咐我今晚别玩得太久。

    我不清楚自己会去哪儿玩。

    沙莎明白地告诉我,师思会找我的。她有预感。

    回到住处,果然发现门上钉着师思的留言条。我有意在屋里多待了一会,直到九点半才去往事温柔酒吧。我去时,师思桌上的酒水单上已划了三个勾勾。

    师思说:“你比我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半小时。”

    她要我买单,理由是明天的喜酒她不去喝。

    我摸了摸快被沙莎掏空的钱包,壮着胆,点了头。

    在我要的啤酒上来之前,我说:“是不是后悔我娶了别人?其实,有可能是我后悔为什么要娶别人。”

    师思说:“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大不了将来离婚,还能白得半套房子。”

    我突然问:“你今晚又是无家可归?”

    师思说:“不,他们旅行结婚去了。我心情不好,杂志社让人越来越压抑。”

    我说:“压抑的是我,盼了多少年的好消息,结果弄得这么酸不溜叽的。”

    师思将一杯酒喝下大半杯,她说:“蓝方,你确实是个笨蛋。你怎么就看不出那家伙对我不怀好意?”

    奇怪的是,在我明白师思的意思后,一点也没有生主编老莫的气,我说:“以你的智慧,对付这种男人,用几根头发丝就行。”

    师思沉默了一阵说:“你又错了,也许我根本就不用去对付他。说出来你会妒忌,今天上午他又批给我一千元采访费。”

    我用武汉最流行的话骂了一句。去年我去北京采访也才限额一千二百元。师思在市内跑,却给一千。我一提到女人年轻就是资源和财富时,师思的眼泪就下来了。我慌忙递上一块纸巾。这一弄不要紧,她几乎将眼珠哭了出来。我不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对女孩最好的安慰是让她自己哭个够。酒吧的灯光很伤感,师思哭了二十分钟,我不得不找女招待要了两次纸巾。

    周围的人仿佛都在欣赏师思伤情的样子。

    的确,一个独自流泪的女孩,反而会让酒吧气氛像火一样燃烧。

    我慢慢地呷着啤酒,心里一片空白。

    师思终于将不要的眼泪全部洒在酒吧的地板与纸巾上,她抬头挤出些笑意说:“好了。对你实说,我就是想要你陪着,让我大哭一场,好久没有这么哭过了。”

    我说:“再哭几下,龙王庙就有险情了!”

    师思说:“你得提防杂志社的险情。记住我的话。谁要是欺侮我,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这话你嫂子若听去了,还不吓个半死。”

    师思又举起酒杯。往下我们只聊杂志的事。师思采写的第一篇关于下岗职工的文章,将她自己都感动了。我建议她不妨写写我住处的那对开“电麻木”的下岗夫妇。旁边有人在问时间,回答说是十二点一刻。师思装作知趣的样子,提议我们回家。买单后,她送给我一只纸盒,说是结婚礼物。师思递纸盒给我时,两只手有些颤抖。

    我说:“你怎么啦?”

    师思说:“我一见到熟识的男人都有家室心里就慌。”

    我说:“武汉有三百五十万男人,怕什么。”

    拎着纸盒同师思并肩走在马路上时,我向她提了三个要求。

    第一个要求是轻轻地吻她。

    第二个要求是深深地吻她。

    第三个要求是疯狂地吻她。

    她对这三个要求一概给予了拒绝。

    她拒绝的方法是:除了皮鞋可以吻,其余地方都不行。

    我问是不是市价,两元钱一双。

    她回答说可以贵一些,毕竟嘴唇比鞋刷高贵。

    师思依然上了“电麻木”奔六渡桥方向而去。

    回屋后,我打开纸盒一看,是整整三十盒避孕套。

    我惊愕地叫了一声:“天啦!”我猜不透师思送这东西的心理。熬到天亮,我终于将韩丁唤醒,请他帮忙分析。韩丁将眼屎抠下来弹向空中,毫不犹豫地说,这是对方希望你不要匆忙要孩子,免得有了羁绊后,你们想找机会重组家庭也不大可能了。初时我没将这话当话,但随后我发现这话太正确了。

    我们的婚礼很平常,就像十二月十二日这个日子一样,除了要做新郎新娘的我们,没有谁注意它。让沙莎提心吊胆的是,局长答应参加又没参加,婚礼为此白白推迟了半个小时,穿着红衣服的沙莎也掩不去脸上的苍白。她一改往日的沉静,忍不住小声对我说,局长是生气我们抢了他女儿的房子。我请她放心,局长是老武汉,懂得城市生活中的游戏规则。我的劝说,对缓和沙莎的心情没有起作用,起作用的是那些乘着酒兴来闹新房的男女,不停地冲着沙莎说的那些半荤半素的话,以及手脚上的那些小动作。等到他们闹够了散去后,沙莎兴奋得像只发情的小母狗。当她在朦胧的灯光下脱掉衣服后,我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动物,反正是亢奋起来。沙莎以前,我体验过几个女人。说心里话,只有沙莎为**所做的准备工作让我最冲动。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因为沙莎是这些人中唯一的处女的缘故。

    局长的电话是在沙莎正为一半幸福一半疼痛而**时打来的,他向我们祝贺新婚,又替自己解释没能亲自来的原因是局下属的一家企业里工人闹事,他去现场解决问题了。沙莎这时已不愿同局长讲话了。我拿着话筒时,她不停地在我身子下面扭动着。好在再也没有电话打扰。

    我们在充满油漆味的新房里待了三天。初识此中滋味的沙莎同在办公室里的模样完全不同,她不停地要,得手一次就升华一次。有几次,她的急促让我都没机会使用师思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就这样,三天中我们也消费了两盒。弄得床上怎么清扫也还有薄薄一层滑石粉。三天后我们不得不出门,因为沙莎患上了急性盆腔炎。大夫说我们是正派人,因为这岁月只有正派人才会在蜜月时患盆腔炎。沙莎特别高兴听到这话。

    新婚的第三天必须回门。沙莎却不乐意。从医院出来,我硬是强迫出租车司机往唐家墩方向开。因为黄州那儿就是这么个规矩。沙莎这次没将我当乡下人,她让出租车停在一处巷口。然后,我们下车顺着巷子走到头,最后停在一所破旧的矮房子门前。我立即意识到沙莎为什么要结婚、要房子。我们进去简单地坐了一会,一家人除了给我们端上一大碗吃食以外,谁也不肯暗示,结婚之前的沙莎下班后是如何在这所破房子里安身立命的。

    这天是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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