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六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 (第2/3页)
遴选身强体壮者征入军中为奴兵,带着他们杀戮汉民百姓,逼得他们再也无法回头不得不为女真效力。而这些之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旦见了血,感受到了那等杀戮和凌虐的快感,竟然是很快的变成了女真人的帮凶走狗,杀戮汉民时候,比起女真人来说更加的凶残狠毒。
而毫无疑问,阿敏的这个策略,对于补充女真人捉襟见肘的兵力,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当初女真人退入嘉河卫的时候,还剩下不过是三万人而已,而且所部多半损兵折将,编制不全,现在经过这一番屠戮,对于奴兵的运用,已经是增加到了七八万人的规模。除了极少数的jīng锐还是保持着全部女真人之外,其它的所部,多半都补充了为数不少的汉军。
像是诸克图这个百户,本来一番征战之后,只剩下了三五十个人,不过他脸厚心黑,拉的下脸,下得去手,是以规模就分外的扩大的快一些。
不过他今rì却是突破了阿敏之前的限制,带兵出嘉河卫,来到了屯河卫的地面。
他当然没有胆子大到敢于违抗阿敏的命令,事实上,这就是阿敏的授意。
原因也很简单――嘉河卫实在是没有油水可以挖了。
人口已经是要么被女真人屠戮,要么就是征入了军中为奴,而就连粮食,都是被女真人给糟践的所剩无几。几万女真人外加汉人奴兵,要吃喝拉撒,要人伺候,即将开chūn,无数肥沃的耕地要人回去耕种,这些,只能用抢来满足。
而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寒冬,进入了中期,已经即将过去了。{.
寒冬的到来,使得东北的大部分军事行动为之停滞,而一旦寒冬过去。那么新一轮的军事行动,可以预见的将会发生。而阿敏的压力很大,西有蒙古福余卫,东有那个庞大的武毅军。这让阿敏有一种被放在火上烤的感觉,因此再次进行劫掠,不断的扩充自己的势力,便也在所难免了。
天sè开始慢慢变得昏暗了。
诸克图冷声喝道:“里尔哈。你带领你的手下,切断红松镇和屯河卫的联系。”
“是!”
“陆炉,你带领你的手下。在四周掠阵,防止有人逃走!”
“是!”一个汉人军官大声应道。
“其他所有人,跟我杀进去!”诸克图大喝道:“记住。咱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进去之后,抢人、抢银子、抢粮食、什么都抢,有什么抢什么!咱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点儿,必须撤!给我管好你们裤裆底下那玩意儿,把那些娘儿们抢回去想怎么cāo干不行?”
众人轰然应诺。
诸克图点点头,大喝一声,当先冲锋而下。
在他身后,三十余披甲骑兵。数百汉人奴兵吵吵喳喳,乱乱哄哄,不成阵型的向着下面的村庄杀了过去。
他们的阵线非常散乱――如果一定要说他们有阵线的话。他们的眼中所冒出来的,都是混合着贪婪、yínyù、狠毒的目光。
随着这些如同过境蝗虫一般的乱兵的到来,红松镇陷入了人间地狱。
被如雷声一般轰隆隆低沉响起的马蹄声所惊醒。正借着天地间最后一丝微光吃完饭,以节省那对他们来说很昂贵的油灯。
不少人都是出来查看出现了什么情况,他们心中很是纳罕,因为此地是向来没有马匪出没的,可称得上是和乐安闲四个字,至于阿敏的大军――在这个时代。一百里之外发生的事情,对于一个小村庄里面的人来说,未免显得太遥远了一些。
这数百骑兵在那些披甲的女真军官的带领下,以十人为一个小队,大约每个村落分配两三个小队的样子,狠狠的杀了过去。
而这时候,百姓们也发现了乱兵的到来。
他们做出来的反应最最符合那些从未见过战争的老实巴交的百姓的举动,跑!惶急的跑,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他们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跑,更不知道怎么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一边跑嘴里一边还发出惊恐的喊叫声,而且多半还第一时间窜回家,有的收拾东西,抱着向着外面逃窜,有的则是直接就往家里某个隐秘的地方,比如说橱子,炕洞里面一钻,然后就闭着眼浑身哆嗦着期盼着乱兵不会发现自己。
乱兵狞笑着,纵马在村子里狂奔,只要是见了老弱病残,立刻就是上去一刀切了。头颅滚滚落地,鲜血汇成了小溪。然后便是闯到百姓家中,将那些躲藏的一一拉出来杀了,若是壮丁或者是姿sè还不错的妇人,便是直接喝令出去门外站着。接着,自然就是把屋子里面所有能值钱的东西全都席卷而去。
有的那乱兵,见了女人便是什么都管不上了,直接拔下裤子来提枪便上。
女人的惨叫声,人类濒死的哀嚎,哭喊声,求饶声,怒骂声,汇成一片。
瞬间便是把这里给变成了人间地狱。
这一幕在所有的村落之中都上演着。
一个时辰以后,这一队女真骑兵在诸克图的带领下,向着嘉河卫的方向行去。
这数百骑兵个个都是满载而归,战马上放着大包小包的财物,而在他们后面,还跟着千余名大明百姓,都用绳子栓了手,像是用野草的杆儿穿起来的蚂蚱一般,一边走一边哭,哭声震天。他们的身上,背上,还都扛着大包小包的包裹,里面装满的,曾经是属于他们的财富,不过,也只是曾经了。
女真人并未制止他们的哭叫,相反,他们很享受这种胜利者的感觉,不时的回头瞧一眼,然后便是发出一阵得意猖狂的哈哈大笑。
在那些被抓的百姓的周围,还有着为数不少的骑兵在监督,哭喊归哭喊,但是一旦发现谁敢于走的慢一些,顿时便是扑上去,一阵乱刀给直接剁死了。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这些百姓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不少骑兵的怀里,都是抱着个姿sè不错的女人,一边yín笑,一边肆意的在她们身上扣摸,这些女人给抠的浑身哆嗦,脸sè苍白,一阵阵止不住的疼痛。不断的发出哀哀的惨叫,却是让这些兽兵们更加的兴奋了。
队伍向北而去,而昔rì那个富庶的红松镇。已经是变成了一片废墟。
房屋被点着,烈焰已经烧过去了,只剩下了一片断壁残垣。乌黑sè的房梁,墙壁,有的还在冒着青烟。
就像是一个大坟场也似。
那些之前逃出去的不少百姓,这会儿也回来了,他们呆呆的瞧着手中的包裹,身边的耕牛或者是拉磨的驴子,嚎啕大哭。
家园不见了,房子没有了,媳妇儿没有了,孩子没有了。爹妈没有了,钱财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哭声震天,凄惨无比。
绝望在蔓延。
而就在这时候,在屯河卫通往红松镇的官道上。一队明军缓缓而来。
大约是一个百户的规模,十来个骑士,看样子都是有些品级的军官,而剩下的,都是步卒。他们一眼看去,就让人想到四个字――军容不整。
前面的士卒打着旗帜。在夜sè中半死不活的晃荡着,士卒们穿着大红胖袄,有的为了御寒,还裹着羊皮大袄,上面都是脏兮兮的,有的还破破烂烂。他们行军,根本没有阵列,都是歪歪斜斜的走,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似乎连腰间的腰刀都跨不动也似。而且一边走还一边大声的笑骂戏谑,嬉皮笑脸的,兵痞两个字儿可以概括之。
而且还不是那等久经沙场,浑然视生死如无物的兵痞子,而是那等跟土匪一般的货sè。
天sè渐暗了,不少军兵都打起了火把,照亮了前面的旗帜上的字:“辽北将军杨!”
原来这些军兵竟然乃是辽北将军杨思忠的直属军兵,而辽北将军的直属军兵都这样,也可见得这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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