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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章沉闷的前奏之:死不悔改 (第1/3页)
书生在决定杀死自己团伙里的老大时,并没有在心里犯什么踌躇,也没有刻意左思右想处心积虑——应该说当一个人每日睡觉走路吃饭拉屎都在想着一件事、策划着一件事、为这件事等待时机并且已经有些不计后果相当长时间,有些疯狂乃至于接近魔怔、付出所有也不无不可,尘世间的一切对这个人本就有些无所谓了。
想的太多就像是没有想了,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所以书生很干脆的就做了!
手段干净利落,一击毙命!
书生只是一个绰号、一个称谓,其实“书生”只是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名姓的小偷。
那天地点选择的很好,一个快要完工的加油站,没有放置什么贵重物资也没有留守工人的环境很适合情侣的幽会,仰或做一些极其具有私人性质的事情,比如说杀人。
陪伴了书生多年的弹簧刀那么简单的划过了老大的脖子,鲜血从脖子喷泉似的冒出来像是割开树木的表皮逸散出来的汁液一样,捂也捂不住,书生对这一观感颇具欣赏并聊以自慰,于是坦然面对。
老大像是要干咳,想要咒骂,想要问个什么,接着想要抓住书生,但是最终像是嘶哑虚弱的禽兽弯曲在地上,蚰蜒断足般的翻滚,直到掉到半米深的土坑中。
天空像是有些阴霾,偶尔有些风,书生用左手的食指从鼻子下划过,鼻孔轻轻吸了一下这初夏夜里微暖的气息,他抬头看看没有几颗星星的夜幕,缓缓的跳下土坑,蹲下去,俯视着睁大眼口中发出“喝喝……喝……”声音的老大,然后在他胸口使劲踹了一脚!
确定这个人已经是垂死挣扎,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了,书生才用手中的弹簧刀对准了老大血迹斑斑的脸,很仔细、很规则的从右到左,从右到左、从右到左割起来……
横向划了十一道口子,但是遗憾的是这些线条并不完全是平行线,况且老大两个眼珠子也被割了出来,爆凸的极为难看,书生有些不满意自己作品的观感,于是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开始继续自己未完的工程。
最终鲜血四溢田字格一样的图形呈现在书生面前,面目全非的老大早就没有了活的迹象,书生感觉的到这个过程老大是想问个为什么的,可是他最终偃旗息鼓的没有了声息,也许他早就已经大彻大悟的明白了,这个世道本来就不需要问为什么的,问为什么也没有用,出生到死亡,黑夜到白昼,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呢?
生命中一切皆有可能。
接下来,书生从旁边停放着的混凝土搅拌车中放了些汽油,倒在老大璀璨无比的脸上、身上,然后点燃。
熊熊火焰扑的很高,沙子和石子同水泥混合,拌了水之后,书生眯着眼,用弹簧刀撬开了混凝土搅拌车,坐在驾驶室里,很准确的将这些搅拌均匀的东西倒进了老大还在燃烧的土坑中,拒绝了老大死了还继续发光发热的可能,直到填充完毕,平整的地面再也看不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书生很平静,这种平静是熊熊烈火将一切燃烧成灰烬之后心若死灰无色无味的那种平静,无欲无求行尸走肉的那一种平静。
所以做完了这个挨枪子的事后——他认为已经应该完事之后,即没有觉得很高兴,也没有觉得没意思,淡然的仿佛像是还不如踩死了一只蚂蚱,或者吃饱了放个屁接着去拉屎放尿的普通。
但是这种念头也许存在了不到一分钟,也许是半分钟。
……
也许书生早就准备杀死一个人,这个人也不是特定的,但是他知道自己迟早要杀一个自己身边的人。
或者,是一群人!
将他们杀光,刺喉!穿心!阉割!用补鞋的针线缝上他们的嘴巴!大卸八块!女的割掉乳,缝了阴,刺了眼,挑断手筋脚筋,放了血,浇上汽油,点燃了,灰飞烟灭,然后一阵风一吹,把这些灰烬全都吹到臭水沟中,然后再下一场暴雨,什么都再也不见了!
整个世界变得清静。
……
书生平时和人说话总是笑嘻嘻的,为人几乎总没有个正经,开玩笑,说混话,说荤话、调戏一下认识不认识漂亮或者丑陋的女人……但内心和表面背道而驰。
这种内心深处的想法和他往日一贯表现的做人原则很有些大相径庭的,当然,他做人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也许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身上所能发生的,绝对没有人能想到,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了,当然也不会有人在意。
虽然他们那一伙的人个个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或者是几套的。
也许别人也有他的这种人不人鬼不鬼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想法,谁知道呢,谁又会在乎。从来也没人仔细听他说些什么,也没人关心他想什么。
书生这人活了十八年(也许是十八年,他没有具体的户籍和出生日期可查,而且他觉得自己永远是不老的十八岁)让别人觉得,要么是从来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而且心里还没有将一件事考虑的很清楚的时候,嘴巴上就早早的将这些想法说了出来,但是可能也许他是那种说出来这些话之后,即将付诸实施的时候,再一盘算,觉得想法有些欠妥,于是那些想法就被打倒了重来,或者这些想法就会不了了之,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表里不一。
要么,就是从来的言不由衷。这个很正常。
等着他有所作为付诸实施的人只能白等,弄到后来和他一起混的人都知道书生这家伙绝对是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换句话说,这货就是一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满嘴放炮的的小流氓,也就是一个、仅仅是一个口是心非的**。
——狗掀门帘,全靠一张嘴,说的就是他。
不过,团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是这样的,假话、谎话连篇,但是这都不耽搁手里麻溜的活计。
其实,书生这些年过的一直很快活。
快活,快“活”。
快活快死,早些见马克思。
至少他自己觉得自己应该活得很快活。
书生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当然也不知道自己的亲老娘是谁,连带着七大姑八大姨的也就没了影。
书生是一个弃儿,或者是一个孤儿,仰或是被人贩子拐卖与亲生父母失散的儿童。
不过记事以来他自己身边的干爹干哥干爷爷干姐姐的,倒是有些数不胜数,干奶奶没有,或许怕美人迟暮似的早早从良了,或许被充实地球养分埋入地下了。从有记忆开始他就跟着这些人满世界的胡混盗窃骗钱,等年纪稍稍大了,他身边又增添了一些干妹妹或者是干弟弟……春去秋来,夏至冬尽,身边的人来了又走,他也换了好几个类似的家庭,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经纬度不停转换,他早就习惯了。为了配合这种转换好不疲惫他人的眼球,书生要么是一副吊二朗当的**像,要么就故作深沉、装沧桑,反正与文雅沾不上半点关系。
虽然他长得还颇为秀气,眼睛也贼亮,只是,他从来没上过学,也不可能上过学,平日里却向往学习,没事总爱逛书店,要不从捡破烂的那里顺溜几本书回来研读研读,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从别人家偷窃的时候,发现什么大部头的书籍,总爱顺手牵羊的带了回来,不管能不能看得懂,上面的字识不识得,装模作样的像是一个考研的老学究一样翻来翻去装神弄鬼,所以当然无师自通,字,也认得几个,十几年来,水平可以抵挡小学三四年级的儿童,这是他不甘寂寞不安心本职工作的结果。
书生那些“亲戚”里面的关系极为混乱,经常是今天干爹和干姐姐晚上睡一个被窝,到了明天干爷爷又搂着那位姐姐上下其手,在那些“姐姐”白花花滑溜溜的身上忙的不亦乐乎。
男女关系极其混乱。
不过,依照书生的长期详细观察,这些“姐姐”们乐此不倦,也不曾有什么痛苦,好像还很高兴,她们还明明白白的互相攀比,要是谁睡的“长辈弟兄们”多了,好像平日里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像是在这个行窃行骗的团伙大家庭里,平添了一种什么依仗似的。
而这些团队里的男性们更是频繁的内讧,动辄头破血流互相断手削指的比较随便,有的甚至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再也不曾见过。
所以,书生知道,低调而有些技术含量的活着,才能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为人低调,手上活计却要麻溜。
这是人际关系和生存的问题,所以书生不可以不小心。
身边的这些血缘关系,太乱。男女之间像是脱衣服吃饭吐痰一样随便。
年纪稍小的时候每次书生蜷缩在墙角或者床底,要不就是楼梯口的某一处借着五味陈杂烂被褥的遮挡饶有兴致的观看这些男女肉搏更或是女女男男多人较量制造最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快乐时候,听着“吭吭哧哧”的声响,还有那些女性或者是快活或者是装作快活的叫声,就想着那些另一个活法另一个阶层里的白日里冠冕堂皇道貌岸然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男男女女们,这时候是不是也一样在这个夜空下的某一个温暖的房间里或者冰冷的野外在搞同样消耗体力的运动呢?
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呢?
既然属于私人的最应该隐蔽的东西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不相干外人的眼皮子下堂而皇之的表演,那人有什么比发情随便媾合的其他物种高尚呢?
——他是见过男人和女人在野外苟且的,而且多的在记忆里已经记不清次数了。
所以,只此一点,书生早早的就知道,人,真他妈的虚伪!真他妈无耻!
真他妈的表里不一!
真他妈的那个什么!
干!
后来书生自己懂事的时候就在大街上以各种姿态趴着站着跪着躺着伸着从未洗过的小脏手一副可怜相的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过往的人们伸手乞讨了,当然在这之前幼小的他是被抱着,抱着的人悄悄掐着让他哇哇的歇斯底里的大哭,被木车拉着满大街的晃悠,以博取爱心,获得利益。
悲情总能获得面子上的同情,来钱也快些——不管刮风下雨、打雷闪电,也不管四季交迭,雪飘烂漫,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然后从一个街道,再到另一个街道。
就像那首歌中唱的一样:“……啊!到处流浪……”
书生不知道有这首流浪歌的电影叫什么,后来有个人给他说叫《拉兹之歌》,他却执着的认为是垃圾之歌。
难道不是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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