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打机锋(下) (第2/3页)
都没看他们,接着说道:
“上古之世人少而禽兽众,若不是有遂人、有巢,如今还有没人都不好说,所以不可以人比禽兽恰如什么‘君子在上,氓民在下’的自以为是一般可笑。”
“谬论!
又一位仁兄不服气的应了一声,接着红着脸把头低了下去。沈谦看了他一眼笑道:
“如今只是论学,小弟说这些无非是想说君子亦为人,能成君子乃是修身养xìng约束私yù之故,并非没有人yù。君子尚且难以摒除人yù,只可将其尽量约束,又如何强求百姓摒弃私yù呢?做不到这一点却又强行去做,岂不是无用之学,诸君学之何用?
所以孔圣的意思仅仅是君子当以忠信义为宝,而轻金玉土地。君子是要治国牧民的,如若也象氓民一般视金玉土地为宝,必将与民相夺,戗民害民,国将不国指rì可待,此为治民之要。并非君子不知金玉土地为宝,而是修身之后知道只有重忠信义而轻金玉土地,方才能国邦安宁,只有国邦安宁。君子方可安居庙堂,金玉土地相比与此又算得了什么?
刚才钦叟兄所说‘意志不坚者恐为其化’,这句话其实并不是很恰当,这天下有几人敢说自己绝无私yù,只求大道?若是颇多这样的人,我大宋厚币养士又是为了什么?莫非是说满朝堂皆为意志不坚者?小弟不妨相问一句,朝廷可否削夺全部官员俸禄和生员庠资呢?”
这回可实在没人敢接话了。坐在这里的生员别看整天大道理不离嘴,其实根本没什么实际社会经验,离开书本就完全两眼一抹黑了。沈谦突然提到朝廷,他们才猛然回过神来,可不是吗,大宋朝廷不就是在用实际行动支持他沈仲惠的观点么?这玩意谁敢反驳!
如今的局面已经是一边倒了,沈谦几句话就把满屋子生员压了个喘不过气来,干脆也不再客气,继续说道:
“说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一个道理,让君子强行摒弃俗yù根本不可能。君子也是人,不是机器……咳,不是草木,孰能无yù?所以身为君子,应当修身养xìng,自觉约束俗yù。而朝廷呢,当为君子分忧,褒其善惩其恶,满足其恰当人yù所需,这样才能使君子有家国之思,方才谈得上教化百姓。
至于教化百姓,就当知道他们喜好什么。你连他们喜好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强说这些都是错的,君子与氓民如同两头牛顶着犄角,还谈什么教化?所以绝不可强行约束其所有俗yù,而是教化引导,褒扬其中的善处,严惩其中的恶习,如此才是君子之道。
孔圣曾言‘有教无类’,说的正是这个意思,并非单指教授儒学,孔圣又曾言‘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岂不正是说自己深知氓民喜好?圣人之言当相互映照着读,若是斫篇摘句不论其他,以小弟愚见,只怕有失偏颇。还望诸君慎思。”
沈谦说着话向满屋人作了个罗圈揖,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众生员很是刺耳。什么叫斫篇摘句,有失偏颇?这意思不就是我们都学偏了,这辈子也别想考上科举了么?!
很多时候被挤到墙角旮旯里,人的脸面比天还大,特别是修养不足的书生更是如此,众生员见满屋子二十几号人居然干不过一个比他们岁数都小的小书生,心里那憋屈可想而知,虽然实在找不到沈谦的错处,可自尊心作祟之下,不少人还是拍着桌子高声叫道:
“俗论!俗论!”
“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反对,沈谦都快被这帮犟牛气着了,双手往身后一背,高声笑了一阵,等他们没用唐恪和孙学谕呵斥就心虚的停住声望了过来,便敞声笑道,
“小弟读的书少,又是年轻气盛,在诸位饱学君子面前东拉西扯乱卖弄,实在有些莽撞了,还请诸君见谅。这样吧,为表歉意,小弟说一个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权当赔罪。
说前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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