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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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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第2/3页)

赴役。

    高陵令张敬业恭勤怯懦,不堪其劳,死于作所。王公已下,争致赠遗,其羽仪、导从、轜輶、器服,并穷极奢侈。又会葬车马祖奠供帐,自灞桥属于三原,七十里间,相继不绝。武德已来,王公葬送之盛,未始有也。李义府本无藻鉴才,怙武后之势,专以卖官为事。铨序失次,人多怨讟。

    次后迁右相,李义府入则谄言自媚,出则肆其奸宄,百僚畏之,无敢言其过者。高宗颇知其罪失,从容诫义府云:“闻卿儿子、女婿皆不谨慎,多作罪过,我亦为卿掩覆,未即公言,卿可诫勖,勿令如此。”

    李义府闻言,竟勃然变色,腮颈俱起,徐曰:“谁向陛下道此?”

    高宗答:“但我言如是,何须问我所从得耶!”

    李义府睆然,殊不引咎,缓步而去,高宗非但不罪,亦优容之。

    贞观年间,太宗皇帝曾命吏部尚书高士廉、御史大夫韦挺、中书侍郎岑文本、礼部侍郎令狐德棻等及四方士大夫谙练门阀者修《氏族志》,勒成百卷,升降去取,时称允当,颁下诸州,藏为永式。

    李义府耻其家代无名,乃奏改此书,专委礼部郎中孔志约、著作郎杨仁卿、太子洗马史玄道、太常丞吕才重修。孔志约等遂立格云:“皇朝得五品官者,皆升士流。”

    于是兵卒以军功致五品者,尽入书限,更名为《姓氏录》。由是搢绅士大夫多耻被甄叙,皆号此书为“勋格”。李义府仍奏请高宗收天下《氏族志》本焚之。

    关东魏、齐旧姓,虽皆沦替,犹相矜尚,自为婚姻。李义府为子求婚不得,乃奏陇西李等七家,不得相与为婚。

    又有阴阳占候人杜元纪为义府望气,云“所居宅有狱气,发积钱二千万乃可厌胜。”李义府信之,聚敛更急切。

    李义府遣其子,召长孙无忌之孙长孙延,谓曰:“相为得一官,数日诏书当出。”

    居五日,果授长孙延司津监,乃取延长孙钱七百贯。于是右金吾仓曹参军杨行颖表言李义府罪状,制下司刑太常伯刘祥道与侍御详刑对推其事,仍令司空李世绩监焉。按皆有实,乃下制曰:“右相河间郡公李义府,泄禁中之语,鬻宠授之朝恩;交占候之人,轻朔望之哀礼。蓄邪黩货,实玷衣冠;稔恶嫉贤,载亏政道。特以任使多年,未忍便加重罚,宜从遐弃,以肃朝伦。可除名长流巂州。其子太子右司议郎津,专恃权门,罕怀忌惮,奸淫是务,贿赂无厌,交游非所,潜报机密,亦宜明罚,屏迹荒裔。可除名长流振州。”

    李义府家人皆凭恃受赃,并除名长流延州,朝野莫不称庆。

    李义府先多取人奴婢,及败,一时奔散,各归其家。《露布》称“混奴婢而乱放,各识家而竞入”者,谓此也。

    乾封元年,大赦,长流人不许还,李义府忧愤发疾卒,年五十余。自义府流放后,朝士常忧惧,恐其复来,及闻其死,于是始安,可见李义府之恶。

    李义府虽负才名,然其人贪鄙成性,一朝得势,便肆无忌惮,如今历史虽然发生了改变,李义府尚且未登上显位,可一朝得幸于皇后,便原形毕露。

    试想贞观名臣马周,与李义府同样出身寒门,可为人清正,深为太宗倚重,及其亡故,太宗亦为之恸哭,可如今李义府被判凌迟酷刑,居然无一人代为求情,也成为可叹。

    李义府被带了出去,李承乾接着一挥手道:“将高季辅,吴辰,及一应考官尽皆缉拿,押赴大理寺,所有人等官爵一律除去,永不续用,待查明所犯,依律治罪!”

    高季辅闻言,大为惶恐,连忙分辨道:“圣上!臣委实无过,李义府所犯罪责,臣尽皆不知,圣上如何能单凭猜测便治臣之罪!”

    李承乾冷哼道:“高季辅!你说你无罪,然你身为此次科考的主考官,见事不明,善恶不分,长安城因李义府父子贪贿卖榜之事,闹得满城风雨,你身为主考,居然不闻不问,朕要你这等昏聩之人又有何用,纵使你未与李义府同流合污,然失察之罪,你也是罪责难逃!来人啊!通通带下去!”

    高季辅被李义府一通指责,也是哑口无言,他不过是知道李义府得幸于皇后武京娘,李承乾貌似又对其颇为倚重,知道让李义府这个不入流的小官担任同考,就是为了让其有过功绩,这才将科举一概事情都交给了李义府,谁知道居然闹得如此,半世的英明毁于一旦,如今便是后悔也晚了。

    高季辅,德州蓚县人,祖父高表是东魏安德太守,父亲高衡是隋朝万年县令,哥哥高元道是汲县令。高季辅年少时就学习文学和武艺,为母服丧时以孝闻名。武德元年,汲县人造反,高元道被杀。高季辅带领兄长的部下,手刃凶手,斩首以祭其兄之墓。之后参加农民起义,不久与李密部下李育德一起投降了大唐。高祖授高季辅为陟州总管府户曹参军。

    太宗继位后,授高季辅为监察御史,弹劾有错误的大臣,不畏权贵。之后转任中书舍人,贞观八年,太宗召近臣,令评价时政得失。

    高季辅上封事五条,建议:提升、重用正直诚实清廉的官员。减少对人民的征募徭役。控制公主王公的奢侈之风。提高地方官员的薪俸待遇。提高皇弟作为长辈在皇子面前的威严。太宗看后,深以为然。

    贞观十七年,授高季辅为太子右庶子。高季辅又上疏切谏时政得失,太宗特赐钟乳一剂:“进药石之言,故以药石相报。”

    贞观十八年,加银青光禄大夫,兼吏部侍郎,负责选举官员。赐高季辅金背镜一面,以表彰他的清鉴。

    贞观二十二年,高季辅迁任中书侍郎,兼检校吏部尚书、监修国史,赐爵蓚县公。

    李承乾继位后,高季辅迁任礼部尚书,兼太子少保。

    高季辅年轻时任监察御史,不避权贵,敢于纠劾。累转中书舍人,曾上书指陈时政,太宗称善。然其年老,老于世故,不复当年之刚正,唯唯诺诺,才有今日之祸,实为可惜。

    该处理的都处理了,今日原本应该举行的殿试,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大殿之上,本次恩科的甲榜前十名,除了狄仁杰和那个被评为甲榜第一的田迎之外,余下之人皆冷汗淋漓,两股战战,其才学究竟如何,不试便知。

    李承乾也不想此刻便处置,当即下旨散朝,临走之时,对侯义耳语了几句,侯义此刻也不敢怀着小心思,当即应命。

    狄仁杰原本正要随李世绩,杜养盛一道出宫,却被侯义拦下,只言圣上召见。

    狄仁杰方才是年轻气盛,才谋划出了种种,如今见李承乾单独召见,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李世绩见了,笑道:“你大可不必担忧,圣上召见,定有深意!”

    狄仁杰道:“此番学生闹出的事情不小,恐圣上见责!”

    李世绩笑道:“无须担心,见责倒是必不可少,只怕此番圣上也是看重了你的才学,不过你年轻气盛,似你老师一般,说不得圣上要敲打一番!”

    圣上召见,狄仁杰可不能拒而不去,只得跟随侯义,一路到了承庆殿。

    承庆殿内,狄仁杰垂手站在李承乾的面前,没有说话,李承乾也只是批阅着奏折,不时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也没有什么表态。

    最后狄仁杰只得坦白道:“回禀圣上,那些学子围住礼部衙门请愿,确实是学生鼓动的,还请圣上赐罪!”

    李承乾闻言,终于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抬头对狄仁杰点点头道:“朕猜到就是你干的,你还好,自己承认了,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煽动学子闹事?”

    狄仁杰方才也在犹豫该不该承认学子们闹事是他的安排,在没有做出正确判断前,不能傻乎乎承认,那样搞不好会引发李承乾震怒,少不得也要治他一个胆大妄为之罪。

    狄仁杰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承认,就是料想李承乾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如果李承乾很重视,那就说明学子闹事这件事很严重,他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相反,如果李承乾并不在意这件事,那么就算是承认了,他也不会如何,反而给李承乾留下一个诚实,敢担当的印象。

    自他到了承庆殿,李承乾就没有召侍卫来问问学子请愿的情况如何,说明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学子的清远行动对他没有什么心理威胁。正是基于这种判断,狄仁杰方才坦然承认了学子请愿是他鼓动的。

    狄仁杰听李承乾的言语之中已经没有了怒气,连忙道:“回禀圣上,学生那一日奉了圣上之名,为了收集李义府父子营私舞弊,收受贿赂的证据,这几天一直在和众学子接触,学生也是发现他们怒气很重,不少人还想到承天门前告御状,学生这才想出了这么一招,让他们可以以一种平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他们便听从了学生的建议,希望没有惊扰到圣上。”

    李承乾闻言,没好气的说道:“朕就猜到,这后面必然有人安排,估计就是你,不愧是杜承明的学生,行事就是出人预料!狄仁杰!朕来问你,这种事也是你老师教你的!?”

    狄仁杰知道李承乾不会怪罪他了,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忙道:“圣上!这等事家师如何会教学生,都是学生自己想出来的,这件事要是让家师知道,非狠狠的责罚学生不可!”

    李承乾见狄仁杰面上果然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便笑道:“好了!这件事朕可以不计较,你也不用担心,你的老师也不会为难你,但绝不允许再有第二次。”

    狄仁杰这才送了一口气,连忙应道:“学生不敢。”

    李承乾确实不想再计较这件事,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接着又问道:“狄仁杰!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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