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山易主换新皇 (第2/3页)
如雾,红粉腻。薛漪澜双手环胸抱剑,看着缓缓踱步离去的上官紫樱,思忖着她是何身份。
元儿心急如焚,听得丫鬟的关门声便急急问薛漪澜道:“把你探得的消息悉数讲来!”
薛漪澜收回看向上官紫樱的眸光,把自己这数十天来所探听到的消息一一禀告道:“如今帝都朝堂政事由阮重及兆泰王把持,郑太傅在迎皇上灵柩那日被气得染病在身,又时逢连日大雪,帝都冰寒彻骨,郑太傅并未挺过病患已经仙去。”
一室桃香却遇雪纷飞,元儿听得自小教自己治国之道的太傅仙去,她灵动双眸噙着泪珠,放置在桌子上的手不觉收紧。她耳畔响出郑太傅昔日絮絮叨叨的“圣人所言”,她不知,博览群书如郑太傅日后能否也成为圣人。
艾绿色帷幔上绣有卞陵河盛景,拔地山峦隽秀绵延,两岸翠树柔稍披风,卞陵河波光乍现,可见鳞浪层层。
“皇上,咱们大魏国城池囊括中原隽秀之地,实乃大魏国列为先帝之功德,皇上之福泽。”
昔日郑太傅摇首晃脑慢慢说教的模样显于元儿眸前,郑太傅年逾花甲,受无数文人敬仰,本应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却一直放心不下为了她这个少年皇帝。饶是他年逾花甲,身体多病,元儿仍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郑太傅。
元儿合眸,在心中低声愧疚着,“郑太傅,朕怕是守不住大魏国的隽秀山河了。”她伏案握拳,对薛漪澜道:“继续讲下去!”
薛漪澜颔首,看了一眼元儿的面色,方继续禀告道:“怀川军镇镇将金景带着镇上所有兵马濒临帝都,逼迫着兆泰王放行了立庆徽王世子魏志为新皇的懿旨。新皇已仓皇在帝都登基,想来圣旨不日便能下达卞陵。墨凡墨将军已经病倒,张轩廷尉也因在朝堂辱骂阮大司徒有夺位之心举家遭了流放,他手中兵权尽归阮大司徒之手。石太尉在皇上前往卞陵时,已被削了兵权与官职。眼下帝都中忠于墨将军与皇上的,只有李飞将军与贾震将军、白显卫尉手中的兵马还未被阮大司徒夺去。”
元儿拂袖挥去了桌子上的茶具,白洁茶盏中的桂花花瓣零散于地上,似秋霜晨露下凋零的桂花。她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不是无圣旨不可调动六川军镇的兵马么!”
薛漪澜无奈回禀道:“阮大司徒的夫人是武川军镇金义天的女儿,怀川军镇金景是金义天的儿子。有这层联姻在,他们又深知阮重早晚会夺了魏家江山,擅自发兵又有何畏惧的。”
新皇登基,她已然为先帝,赵忠代她入葬皇陵。若是被墨凡杀了,她还可以公主的身份葬入魏家陵墓。如今流离卞陵,无了亲人,无了家,天下之大,死后竟连陵墓也没有了。大魏国万里疆土绵长,可有她立足存活的尺寸之地?
她扶住薛漪澜的双肩,哽咽问道:“那朕现在该如何?立了新皇,那朕算什么?魏志不过三岁,阮重下一步便是要阮家替代魏家,如今帝都朝堂已尽是他的人,无人对他登基有异议。可兆泰王不是一心要夺权么,为何放任阮重猖獗到如此地步不闻不问?”
薛漪澜一身热汗未干,元儿紧攥着她身上的碧青色衣袍,热汗滑腻腻地贴于肌肤上,热痒难忍似有虫蚁爬过。连日来赶路令她头脑混论,窗棂外昭阳刺入她眸中,她愈加眸光散乱,已分不清究竟是身上难受亦或是心中难受。从帝都回来的一路上,她又何尝不是心绪紊乱;拥兵权者拥天下,如今,她们薛家又该拥护新皇还是助元儿夺回皇位?
她扶稳瑟瑟发抖的元儿,叹了口气道:“兆泰王应是不知阮重手中握有六川军镇兵符,待金景率大军濒临帝都时,他虽知晓,却是为时已晚。如今帝都处处是阮重的人马,阮重如何会让兆泰王的人离开帝都回河昌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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