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频频发难事态急 (第2/3页)
拿回去复命。
烛台昏沉,烛芯舞动的影子落在平整洁净的宣纸上。金氏坐于桌子旁,蘸好了墨汁,却迟迟下不了笔。
良辰苑已无了昔日的良辰美景,犹记得初入府时,阮重与自己相敬如宾。自罗姬入府后,自己倒真成了宾客。阮重敬自己,又岂是真的敬自己。敬的不过是父兄手中的兵权而已。
一目明然,这是阮重要借自己之口,送信给自己的父亲,以激起父兄的愤怒。可如今辗儿已经如此,来日就算夫君夺了皇位,这皇位也是落入罗姬母子的手中。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辗儿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他绝后,是绝了她们母子二人的后路啊。
思忖再三,金氏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听任阮重的话,待父亲与兄长返帝都后,再与他们商议如何除掉罗姬母子。
她红肿的眼眸,遮掩了愤恨之光。按小厮的传达,把阮重写的书信誊抄了三份,待墨汁干透,封好了信笺,方交于门外小厮之手。
阮重书房内,李江从阮重手上接过三封加急的信笺,心中顾虑自家老爷是被气糊涂了。大司空府上的信笺已被墨凡截回,纵使墨凡不敢明张旗鼓的截大司徒府的信笺,这三封信也会落到旁人的手中。
他看着阮重,怯懦道:“老爷,如今,咱们大司徒府出了这样的事,不知多少路人马在盯看着府上的一举一动。这信怕是不能安然送到金镇将的手中啊!”
阮重仰首饮酒一杯,胡须扯动,“三封信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墨凡的人马一封,大齐的人马一封,兆泰王的人马一封!两位金镇将即将回帝都,辗儿的事,夫人自会相告,不劳我们再费心。”
李江面带笑意的颔首,“这样,皇上定会担忧老爷被大齐与兆泰王笼络,大公子亦不会白白受此侮辱了。”随后他为难的盯看着阮重,“老爷,万一三封信若是皆被墨大司马截获去了,老爷的心思不白费了么?”
阮重的胡须弯出了一道弧度,“横竖这信都是给墨凡与小皇帝看的,魏临佑与赫连勃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老爷我更不用担忧他们坏我大事了!”
夏日气息微薄,煜煊心乱如麻,一夜未寐。
晨曦初亮,煜煊刚出寝殿,候守在外的薛漪澜立即单膝跪拜下,她换了寻常侠士衣袍,昔日挂在腰间的统领令牌置于手托着的统领铁衣上。她声朗如晨钟,“末将是来向皇上辞行的!”
煜煊拿起那枚青铜令牌,令牌的背面是一个刀工深刻的“墨”字。她盯看许久,心中不停的责问自己;母后十月怀胎生下自己,又为自己受了十几年委屈,而今自己为了墨凡的人与她决裂,究竟是对是错?
隔着十二道白玉珠旒,薛漪澜看不到煜煊眼下晕染的乌青。煜煊嗓子有些干哑,她动了动唇瓣,“你不用担心,墨大司马一定能想到办法令你官复原职的。”
她扶就着赵忠的手上了龙辇,不再看薛漪澜。薛漪澜木讷的应着“是”,并未看懂煜煊心中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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