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同命相怜落花殇 (第2/3页)
,时而湖心飘雪。巍巍高山之水倾斜而下汤汤若江河,湍急之后是宁静的水流声,而潺潺流水竟可辨得花瓣飘零之音。
风吹花落成雨,煜煊深绛色的衣袍上贴服了几瓣花片,她呆立在阮凌锡身侧,待他一曲奏完,她却久久不能还神。这不染一丝世俗纷争的心境,她已许久不曾有过。阮凌锡伸手摘去她发束上花片,从煜煊的样态可看出她听出了他方才琴音之境。阮凌锡面容的冰冷散去了许多,“若皇上想学琴,在下可略指点一二。”
煜煊心绪从琴音中平静后,似乎记不起方才所烦心之事。可阮太后从不许她沾染这些女子、伶人的技艺,恐旁人识破她的身份。
赵忠见煜煊面上有些犹豫之色,知晓煜煊心思定是想学,又不想旁人看到。他挥手令殿庭中的宫女与太监皆到宫门外候着,临走前拉走了一脸不情愿的薛佩堂。
煜煊见殿庭内只剩了自己与阮凌锡,便颔首坐于阮凌锡身侧,当手触及到琴弦时不禁看向阮凌锡,眸光青涩道:“你似乎与你的父兄不同!”
阮凌锡弯起冰冷唇角,“他们是皇上的臣子,而在下是皇上的娈童,这自然是不同的!”
煜煊面容一窘,急忙辩解道:“朕并不是一个**无道的昏君!”阮凌锡看着她粉嫩的面容飞出窘态的红晕,轻笑道:“在下并未妄言过皇上是**昏君。”
煜煊清秀面容上的愁绪散去,她娇小嫣红的唇瓣弯起,“你笑起来和煦堪比春日,为何要日日冰冷着面容?”
阮凌锡的手指在琴上随意撩拨几下,醉人音律逸出,他似无意道:“皇上乃我大魏国国君,又为何日日紧蹙着眉眼?”
煜煊轻拍了一下胸脯,狡辩道:“朕是皇上么!那么多国事要烦恼,定是日理万机,怎比得你们有这抚琴吟诗的闲暇时日!”
阮凌锡按住了琴弦,殿庭中只有风声飒飒,他看向煜煊,无心浅笑道:“皇上如此勤于政事,我父亲日日操劳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他一语完,煜煊即刻一掌拍在了石案上,她冷起面容道:“阮大司徒只是辅政,朕才是大魏国的皇帝!不要忘了,你阮凌锡是朕的娈童,若再敢议朝政之事,朕便杀了你!”她气急起身、掀翻琴案,拂袖而去。
阮凌锡眸光冷看着被煜煊掀翻在宫砖上的琴,已是玉轸抛残、金徽零乱,琴身下的落花亦被砸得失了花色。薛佩堂在龙撵走后小跑进来,从地上抱起坏了的琴,苦着脸道:“这可是宇文姑娘送给公子的琴,如今被皇上摔坏了,可如何是好?”
阮凌锡心疼的看着薛佩堂怀中的琴,他本该气恼煜煊,却无法同她生气,刚刚是自己失言了,戳到了她的伤痛处。
当初是自己的祖父与姑母把她推向这个位子,如今又是父亲想要夺她的位子。他受辱进宫不过是为了给她奇耻大辱,她的一生皆掌握在了阮家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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