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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也都输给了爱意。
“既然如此,你为何亲手害了四殿下?”傅瓷掩面问道。
沈梓荷苦笑了一声,问道:“你可听过一句诗,叫‘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江山半美人’?”
傅瓷点了点头。这诗,她与苍玺一同读过。
彼时,她还戏谑苍玺说道,这诗是万万不可来形容苍玺的。
苍玺问她为何,她只言苍玺是个不会流眼泪的石头人。
她清楚的记得,苍玺说她不懂,说男儿流血不流泪,流泪必是到了伤心处!
傅瓷想着,沈梓荷说话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勾回。
“四殿下不是个能弃黎民百姓不顾的,我也知晓,他不是个会负了我的,所以替他做了最后一件他想做的事情。”
听沈梓荷说到这儿,傅瓷仿佛可以想象到当时战场上的那个情况。
周义被绑在城门上,城楼之上叛臣嚣张,城门外急坏了将帅一帮。苍玺顾念着情义,不肯踩着自己弟弟的肩膀上位。所以迟迟不肯攻城。
城楼之上,沈氏的人加大了攻打力度,言语挑衅也多了些。
周义三番两次请求苍玺能了解了他的性命。
这样,拿下慈安古城便是如同囊中取物那样方便。
刚好,他也不愧对于沈梓荷!
想到这儿,傅瓷红了眼眶,“难为你了。”
沈梓荷没说话。
这世上,骂她红颜祸水的有的是,说她无情无义的也不在少数。能安安静静的听她讲完还对她体谅的也唯有傅瓷一人了。
只是,他要这名义、要着体谅还有何用?
正想着,傅瓷咳了两声,轻声问道:“那接下来呢?意欲何为?”
沈梓荷苦笑了一声,“还能如何?缉拿我的告示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我又能如何?”
傅瓷叹了口气。是啊,周则放过了沈氏却唯独下了一道诏令说要缉拿四皇妃沈梓荷,提供线索者有赏。
“这些日子你是如何过的?”傅瓷转移话题问道。
如何过的?
她一个孀妇还能如何过?
没了周义的庇护,周则又下令对她进行搜捕,她走到哪儿都是不安生的。但是,这些话她并不想说给傅瓷听,遂而开口道:“我想找个幽静的地界儿好生安胎,把四殿下这唯一的骨血养大。”
傅瓷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周则只说要缉拿沈梓荷却没说缉拿她之后要做什么。不过,看样子应该就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便不会用“缉拿”二字。
想了一番,傅瓷问道:“你可有去处?”
“沈氏都倒了,我还能去哪儿?”沈梓荷说道。
两人沉默了良久后。也是,照眼前这个情况,沈梓荷还有何处可去?
“我给你找个地方吧”,闻此一言,沈梓荷急忙抬头看着傅瓷,傅瓷拍了拍沈梓荷的肩膀,“这地界儿虽说偏远些,但也算得上幽静,平日里也没有外人前去打扰。就是有个男人住在哪儿”,傅瓷边说边打量着沈梓荷的神情,“那男子是个大夫,有他照顾着你,我与王爷也放心些。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也不好在带着腹中孩子到处流落。”
沈梓荷静静的听傅瓷说完之后,直挺挺的跪在了傅瓷面前,“多谢王嫂肯伸以援手,否则我当真不知道该与这孩儿去何处才好”,沈梓荷说完给傅瓷磕了个头。
傅瓷没拦着。这个礼,她受得起。
一礼行罢,傅瓷搀扶起了沈梓荷,“你且好好陪一陪四殿下吧,再过些时候,四殿下连同这棺材就该入皇陵了。”
傅瓷说完后,沈梓荷又是对她屈膝行了个礼。
看着沈梓荷一遍一遍的摸着棺木,傅瓷心里很不是滋味。
出了院子的大门,那几个仆婢还在守着。看见傅瓷出来,那位年长的嬷嬷似是有话要说,但碍于有旁人在最终也没开口。
傅瓷看着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故意偏头对桂雨说道:“我惦念着四皇子府里景逸院里的那口泉,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再看得到,你且陪我去走走吧。”
桂雨冲着傅瓷行了个礼,应了一声。众人也都纷纷行礼让开了路。
果不其然,傅瓷来到景逸院泉眼处不久,那年长的嬷嬷便跟了过来。
“你倒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傅瓷坐在石凳上,侧着身子对那嬷嬷说道。
那嬷嬷闻言,赶紧点头哈腰的给傅瓷行礼,“娘娘厚爱、娘娘厚爱。”
傅瓷没再与她客套,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找本宫所谓何事?”
那嬷嬷抬头看了看傅瓷的神色后又匆忙低下了头,怯生生的问道:“方才那位遮面的贵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