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2/3页)
醒了。
但没有,男人近在眼前的五官在昏沉的光线中不甚清晰,却依然可以观摩到五官那傲人的线条,无比优越,一双狭长的眼睛闭着,呼吸平稳,还在沉睡。
温凉凝望着顾寒时,安静了下来,不再乱动,静静的看着那人,出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到最后,又被困意侵袭,闭上眼睛睡了一个回笼觉。
直到东方吐白,太阳挣扎着从风云翻涌的东方缓缓的升了起来,橙金色的光芒洒向静海的海面,细碎的光芒揉碎了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绽放,远方的山尖上,蛰伏了很久的飞鸟,成群结伴的飞向天空,是外出觅食或是为这难得好天气庆祝,清悦的叫声连绵不断,细细传到山涧,传到水中,也传到人们的耳中。
清晨的第一束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像是调皮的精灵,随着太阳的高度不断变化。
温凉在着美好的清晨中醒来,床边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了七点半。
身边的男人还在,沉睡着没有转醒的迹象,眉眼沐浴在清晨的光里,衬的他刀刻般冰雕雪筑的五官,流露出丝丝如水的温柔和宁静。
温凉想到了什么,不禁推了推顾寒时的肩膀,男人在她的动作逐渐转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瞧了她一眼,又微微眯了回去,嘴角勾起一个盛满了宠溺的弧度:“早啊,阿凉。”
“你还不起吗?现在都七点半了。”温凉好意提醒道。
今天周一,按照惯例,顾寒时有一个早会要开,具体时间她不清楚,可现在应该去准备了,总是不会错吧。
顾寒时不以为意,很是眷恋的抱着温凉,挪动了一下身体,把头靠在温凉的肩膀上,解释说:“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今日我难得赖床,老婆,你就陪我赖一下吧。”
清晨刚醒,他的嗓音低沉且有些暗哑,说话的时候喉头震动带出一些些蛊惑人心的磁性,故意放软姿态,似是撒娇的语气,真的使人无从拒绝。
温凉很少看到这样的顾寒时,所幸便依了他。
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又耗了半个小时。
期间顾寒时的手脚极为不安分的在被子下,对温凉很不客气的索取一番,差点就将温凉惹的炸毛了,才终于心满意足的起床了。
温凉从床上下来,双脚站到地上的时候,免不了一阵短促的头晕目眩和头重脚轻。
不舒服的感觉姗姗来迟的控制了她的身体,她稳了稳身形,伸手探额头的温度。
彼时顾寒时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体温计,不容拒绝的堵在温凉的面前道:“嘴张开。”
温凉不想与之计较,乖乖的张嘴把口用的体温计含在了嘴里,觉得站着费力,又坐回了床上。
等三分钟后,准时拿出来看了体温,三十七度,确实是降温了。
顾寒时很满意,淡淡的笑开,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温凉的头,选择性眼瞎忽视温凉瞪他的目光,更甚至还得寸进尺的摸了一下温凉的脸。
这是温凉总算是没办法再忍,掰着顾寒时的手腕,把放在她脸上的手移开,故作冷漠道:“滚蛋。”
“马上滚,立刻滚,宝宝乖,快去洗漱,我去隔壁叫一下我们宝贝儿子。”顾寒时的话,单从字面上看上去,别提多怂了,可一旦看到他说话时那副得意的表情,又会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温凉深知自己道行不高,比不要脸一定比不过顾寒时,因此,她选择沉默,二话不说把自己关进了洗手间。
洗漱完之后,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实在是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无奈之下,只好去求助顾寒时。
彼时顾景年已经醒了,洗漱完毕,正站在床上自己穿衣服,顾寒时站在床边,偶尔帮忙拉一下,或是整理一下,却不动手帮其穿戴,借机训练顾景年独立。
套上毛衣,顾景年顶着一头凌乱的呆毛,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温凉,他即刻兴奋地叫道:“妈咪,早上好,你刷完牙了?”
温凉点头微笑着回答:“嗯,你好好的穿衣服。”接着将目光看向了顾寒时,清了清嗓子装作淡定若无其事问:“我的衣服呢?”
毕竟问这等生活琐事在温凉的心中,她还是带着些羞耻的抗拒。
顾寒时被问及,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道:“我让人洗了烘干,还没取回来呢,你监督阿年穿好衣服,我去帮你取。”
温凉到嘴边的拒绝就要说出口,可低头瞥了一眼身上的睡袍,还有包裹在睡袍里面真空的上半身,终于还是将话憋了回来,默许了顾寒时的话,和他交换了一下,让顾寒时去帮她拿衣服去了。
帮顾景年套上大衣,揪着小孩的咯吱窝把人从床上抱了下来,让其坐在椅子上穿鞋,温凉自顾自的去打开房间的柜子帮小孩寻找他的围巾去了。
“妈咪,我穿好鞋了。”顾景年向着温凉走过去。
正巧温凉也找到了顾景年的围巾,口头上笑着夸一句:“阿年真棒,来,带上围巾。”
说着双手绕到小孩的后面,给他带上了那小小的围巾。
房内开着暖气,并不觉得寒冷,甚至还有些温热,顾景年穿的像一个粽子一般,很快就觉得热了,揪着小围巾透气,往没有开暖气的客厅跑。
正巧顾寒时拿着温凉的衣服进来了,他回头殷切的朝着自己身后的温凉喊道:“妈咪,爸比回来了。”
温凉慢悠悠的从房内步出,伸手想接过自己的衣服,不料顾寒时不按常理出牌,拉着她的手就把她揪回了房间,迅速关上门,把顾景年锁在了外面,小孩子懵懂委屈的敲门道:“爸比你们干嘛呢?”
“乖,在外面等一下,等妈咪换完衣服就出去了。”
顾寒时没心没肺的对着外面不咸不淡的说一句。
温凉无语的凝望着眼前愈发幼稚的男人,眉眼流转间透着一股子*的冷意,淡然道:“我换衣服,又不是你换,你进来作甚?”
顾寒时恬不知耻,一点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厚脸皮道:“你是个病人,我要照顾你,无微不至,帮你换衣服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免不了的。”
“无聊。”温凉来了脾气,恶狠狠地把顾寒时抱在怀里的衣服抽出来,正欲走到洗手间去换,转念间,又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
于是她回到床边,把手中的衣服扔到床上,动作缓慢的褪下了身上唯一可以蔽体的浴袍。
随着浴袍坠地,女子完美的背影在顾寒时的眼前出现,线条优美的体态,比例完美的体型,白皙无暇皮肤没有一丝瑕疵,冷白皮的肤色,在早晨的光线中,似是发着圣洁的光芒。
温凉毫不在意身后灼热的目光,反手口上胸衣的扣子,动作流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蛊惑人心的危险。
顾寒时心脏剧烈的跳动,瞳孔收紧,紧紧的盯着温凉,不愿错过她一丝一毫的举动,完全着了魔。
他知道,温凉就是故意的。
而他,甘心入局,为她着迷。甘之若饴,一直都是他唯一的选择,无任何退路。
准备好一切,出门去餐厅用餐的时候,在走廊上,温凉遇见了昨天在凉亭中演奏的老者。
她停下恭敬的打招呼:“老先生,早上好。”
顾寒时并不认识亦是没见过老者,但是刻入骨血的教养,使他没有犹豫,也恭敬礼仪周全的向老者问好。
带头作用好,顾景年虽懵懂,也不落队,笑容明亮的朝老者笑着,乖巧懂事的问好。
许是合了眼缘,许是可爱的孩子本就可以轻易的得到他人的喜欢,老者笑了笑,摸了摸顾景年的蓬松的头发,赞赏道:“小宝贝很可爱啊,真叫人喜欢。”
“谢谢老爷爷。”顾景年笑的更加灿烂,单纯,简单,快乐的最为纯粹。
老者收回手,看向温凉,郑重其事,真诚的祝福:“小姑娘,希望你快乐,路还长,往前走,总会找到答案,那个答案是属于你的。做个开心的姑娘吧,你值得。”
顾寒时从旁听着老者对温凉的劝告,心中好奇,温凉是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气质斐然,温润如风的老人。
到底不是太难猜的事,顾寒时很快便想到,兴许是昨天温凉跑出去的时候,认识了这个充满智慧的老者吧。
“谢谢你。老先生。”温凉颔首致谢。
萍水相逢,老人对她展现出了最大的善意,也给了她举足轻重的教导,打心底,温凉都真诚的感激,也很庆幸,会遇到这样的人。
和老人道别分开以后,顾寒时终于疑问出口:“阿凉,那个老先生,是昨天遇见的吗?”
温凉点头,也没多解释什么。
顾寒时忍不住回头多看了长廊那边老者的背影,心想其能出现在这里,断然不是简单的人。
吃完早餐后,三人站在木桥上看风景,温凉和顾景年站在这边,顾景年一人站在他们不远处。
视线飘远,触及整个宽广的天地,山水的波澜壮阔,无言的温柔中隐藏着无法忽视的巍峨,山清水秀,如此美丽的词汇,该是用来形容眼前这般景象的吧。
奈何天公不作美,早上本来放晴的天气,逐渐地又开始昏沉起来,阳光躲在了乌云后面,所有的光芒被吞噬在云朵的后面,四周不断涌过来的风,凌厉且冰冷,刮的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生生的疼。
眼看着山雨欲来,温度也有骤减的湿冷,温凉对顾寒时道:“我们回去吧,城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需要回去和沈队会和。”
顾寒时目视前方的风景,手扶着栏杆,侧头看温凉,目光笔直且安静,沉默在两个人的对视中展开。
男人的目光复杂,似是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又似并无任何话想要倾诉,困顿和挣扎都被他关在心里,他害怕那些不可说的话,会伤了他们努力维护的和谐。
一会之后,顾寒时才道:“好,回去吧。”
顾景年蹲在桥的那边,背对着温凉她们,小小的身影缩的很小,也不知在看什么。
温凉走过去,站在其身后,看着顾景年张望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海面上停泊的船只,漂浮在水面上,随着风不停的飘荡。
此时她才姗姗想起,被她忽略的顾景年的心情。
温凉的放在小孩小小的头上抚摸着,蹲在顾景年的身边,对小孩发出邀请道:“阿年,陪妈咪去坐船好不好?”
顾景年惊喜的转头看温凉,有些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问:“妈咪,你想去坐船吗?”
小孩的心灵敏感,脆弱,但又这无法忽视的坚韧,没有安全感,昨日出了那样的事情,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无法泯灭的痕迹。
正因如此,他惴惴不安,再渴望也不敢再说出自己心中的渴望,藏着自己的小心思,不敢吐露。
温凉对顾景年的愧疚再次浓重的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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