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2/3页)
冒着热气。
顾寒时的心似是被这热气灼烧了一下,也变的暖烘烘的,含情脉脉的看向正在洗菜的温凉,动情地说:“谢谢老婆。”
温情别扭的解释:“我就是换水的时候,顺便换了一下而已。”
彼时她已经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多事,后悔去帮顾寒时换水。
“老婆别说了,你心疼我了,我懂。”
顾寒时一副很懂的样子,把两段藕白色的山药倒进水中,嘴角带笑的清洗起来。
接下来,温凉又帮着清洗了一些东西后,就被打发离开了厨房。
她也不逗留,去房间里找顾景年去了,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掏出手机查看,有没有沈铮传过来的邮件。
遗憾的是,暂时还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顾景年正躺在床上撑着头,透过那透明的玻璃墙看外面景色,见温凉过来,立刻黏上来撒娇道:“妈咪,你帮完爸比的忙了吗?”
“嗯,接下来爸爸一个人可以了,不用妈妈帮忙了。”
温凉再次把手机揣进兜里,习惯性的伸手抚摸了一下顾景年的头。
顾景年一听温凉得了空,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霎时充满了希翼的星光,拉着温凉走至玻璃墙边,指着外面停泊漂浮在湖面上的船只,对温凉道:“妈咪,你看到了吗?那个船,好拉风啊,我好喜欢。”
温凉瞧过去,是艘复古的木船,做的精致美观,颇为大气。她点了点头:“瞧见了,是很拉风,怎么了?”
“我好想坐啊,妈咪,要不我们去坐船吧?”
原来顾景年的心思在这上面,难怪一开始诸多铺垫的说这船的好。
温凉看着外面的雨和在湖面上飘荡的船只,总隐隐觉得有些危险,她有些迟疑,斟酌片刻,找借口准备拒绝:“可是爸爸不在,我们两个人一起去,爸爸落单,会不开心的,我们等爸爸忙完了,再一起去好不好?”
顾景年听到温凉这厢话,表情登时就失落了起来,目光迷恋的盯着外面,喃喃道:“可是我真的好想现在去坐啊,我们能不能先坐一下,等到下午,再和爸比一起去再坐一遍啊?”
小孩子心性,想要什么就是什么,被拒绝了就会失落难过,幸好顾景年没学了无理取闹,势在必得的性子,只是小孩子失望的神情,也着实足够人焦心了。
温凉对教育孩子,从来都不赞成溺爱,让孩子产生一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任性自私的心理,所以此刻,她正色道:“阿年,现在外面雨下的大,这时候去乘船到海上玩,可能会遇到危险,我现在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出去坐的。我们等一下,等到爸比忙完了,我们吃完饭以后,看看雨势,再决定去不去坐,你能理解吗?”
顾景年感觉到温凉话中的严肃和没有商量,顿时不敢再提这事了,只是拿着一双失望的眼睛看温凉,焉焉地和温凉说:“我懂了,妈咪,我不去了。”
他被温凉这么没有商量的驳了,心里有些小情绪,可怜兮兮躺回床上,盖上被子,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外面的景色了。
其实顾景年很懂事,比同一个年龄阶段的孩子都要懂事上许多,此次也不完全是因为被温凉训了,才有小脾气,还因为他已经问过店里的小姐姐了,说是这种雨天乘船没有问题,只在附近转一下,不会有危险。
也因为这样,他才和温凉提起,可是温凉问都没问,就直接以危险为由拒绝了他,让他心里觉得很委屈。
顾景年的小脾气持续到上桌吃饭都没有平息,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副闷闷不乐,委屈巴巴的模样。
顾寒时瞧出小孩的情绪,不知发生了什么,往小孩的碗里夹了一块山药排骨,担心的问了一句:“阿年,怎么了?”
这时温凉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霎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想起自己对顾景年严格的语气,苦笑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是否有那个资格去教育顾景年,
说到底只是一个外人,通话故事里,会欺负孩子的后妈。
“没事,爸比。”顾景年不曾想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其他人,即刻露出了一个无碍的笑容,一扫刚才闷闷不乐的模样。
此时温凉主动站出来道:“有事,我刚才和阿年说了些话,语气可能重了点,没有顾及阿年的心情,让他不高兴了。”
顾景年听见温凉这么说,顿时急了,手慌脚乱道:“妈咪,我没有,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因为没有坐到船,有些失落,我真的不是因为妈咪说我而不开心。”
“什么船?”顾寒时实在不清楚,他做菜那么点时间的功夫。
温凉会和顾景年之间产生了什么不愉快,倒不是在意顾景年会如何,他只是担心温凉自己多心会瞎想。
温凉看着顾景年着急解释的样子,心脏一抽疼痛起来,思绪落到更深的地方去。
她明白顾景年不会生她的气也不会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怨她半点半分,在他心里该是真的把她当成了母亲的去深爱,可她呢?
配的上吗?处心积虑,别有目的的她,配的上顾景年这份纯真无暇的感情和信任吗?
如果她始终不能把心中的仇恨放下,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做出某种选择,那从现在开始,逐渐的退出顾景年的生活,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对不起,阿年。”温凉突然开口说出这句话,放下筷子,从餐桌离开。
顾寒时伸手抓住了温凉的手腕,眉心紧锁地问:“你去哪里?”
“出去外面走走。”温凉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出去。
顾寒时眼睁睁的看着温凉走开,连追过去问为什么突然这样的勇气都没有,隐隐之中,他感觉到,记忆的伤疤正在撕裂,变幻成血肉模糊的伤口。
顾景年神色自责且惊慌的从凳子上跳下来,看着温凉离开后被重新关上的门,眼眶里盈满了水汽,湿漉漉的,整个人迷茫的像一只无助的小鹿,口上喃喃道:“妈咪……”
下一秒,顾景年便委屈的哭了出来,压抑着哭声,似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不敢哭出声来,肩膀一顿一顿,泪流满面。
顾寒时心疼的头皮发麻,赶紧走到顾景年的身边,伸手把小孩抱起来,抱在怀里安慰道:“阿年,别哭,妈咪只是出气走走,等一下便回来了。”
“妈咪,爸比,妈咪是不是生我气了?”顾景年哭肿了眼睛,惊慌失措。
他曾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只有爸爸没有妈妈的日子,那种日子有多痛苦多让人难受,他很清楚,此刻他真的很害怕,会再次回到那种日子当中去。
恐惧把孩子小小的心腔占满了,再无别的要求,只求温凉能够一直呆在他身边。
顾景年哭泣的模样像千万根锋利细长的针,细细密密的扎在顾寒时的心脏上,让他心疼不已。
他柔声安慰顾景年道:“阿年乖,妈妈不会生阿年的气,妈妈最心疼阿年了,怎么会生阿年的气呢,妈妈只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了。”
顾景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完全听不进去顾寒时的话,眼泪更加汹涌的哭诉道:“爸比,我再也不惹妈咪生气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听妈咪的话,再也不任性了,你让妈咪回来好不好?我一定会乖乖的,一定会听话的。”
害怕失去温凉的情感伴随着汹涌的眼泪,不断得从顾景年的心里眼睛里往外涌,他自责不已,怪自己刚刚就不应该提起要去坐船,要是不提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不会吧温凉气走了。
“阿年乖,别哭了。阿年不哭了,妈咪就回来了。”
顾寒时喉头苦涩,愧疚自责的心情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将他包围其中。
是他让顾景年一开始就没有母亲,让他这么多年没有安全感的长大,至始至终,对于顾景年,他都亏欠不已。
温凉心情复杂穿堂而过,在一干莫名不解的目光中走出了旅馆大门,没有迟疑的扎进了雨帘之中,往外面走。
一个女侍者拿着伞追出来,递给她道:“小姐,你的伞。”
“不用了,谢谢。”温凉拒绝了别人的好意,踏着雨水走上了曲折的木桥。
来时她注意到木桥的入口,静海的岸上有一座亭子,她想去那边坐坐,冷静一下。
女侍者不知发生了什么,被拒绝以后也就不好意思再给,只好站在原地目送着温凉走远,心里想着,看来她现在就要去帮温凉准备一身干净的睡袍。
快要走到那个亭子的时候,温凉身上的大衣差不多已湿透了,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雨水打在上面,顺着她五官的轮廓往下流淌,寒冷的空气冻的她脸色发白,整个人禁不住的微微颤抖。
不过这样的作践对她来说似乎很有用,本来悲伤不已,绞痛的心脏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的步伐缓缓的往亭子移动。
突然间,她听到了一种低沉婉转,饱含哀伤的曲子,夹杂着不间断的雨声缓缓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那么的不真实,温凉几疑是自己听错了,她抬起本来低垂的头,望向了近在咫尺的亭子中央,隔着雨帘,她看着亭子中央站了一个男人。
温凉愣愣的被那曲子吸引着,加快脚步往亭子走去。
等她终于站在了亭子里面,亭子的屋顶隔开了雨水敲打在她身上的冰冷,她感受到了比刚才多一点的温暖,也看清了正站在亭子中央,站姿笔挺正在弹奏小提琴的老者。
岁月沧桑的变迁,洗白了他的头发,在他的脸上刻下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身着黑色的西装,闭着眼睛在拉小提琴,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斐然绝尘的贵气。
许是察觉到有人进入了亭子,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清了来人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全然不在意,重新闭上了眼睛,全心全意的演奏着未完的曲子。
温凉被老者淡然的气质和他弹奏的曲子震慑到,安静地站在原地,当一个沉默的观众,直至小提琴的琴弦划过的最后一声,音符停止,耳边只剩下雨声。
“小姑娘,你不冷吗?”老者放下琴,朝着温凉亲切的笑了,沉声问到。
温凉感受到老者流露出来的善意,颔首恭敬的朝这个陌生的老人打了招呼,只是不回答老者那个她是否感觉到冷的问题。
老者弯腰将小提琴放回身后,被他安置在亭子长椅上的琴盒里,尔后珍重的合上了琴盒的盖子。
“年轻人,喜欢冒险,喜欢刺激,喜欢一不痛快就作践自己的身体。往往都忘了,做这些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老者背对着温凉,语气不温不火,温温柔柔。
温凉不语,也不解释,只是好奇的问:“老先生,你刚才弹奏的曲子很好听,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这是哪一首曲子吗?作曲人是谁?”
老者装好了琴,转回头来,在上衣的口袋中掏了掏,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温凉,好意道:“擦一擦吧。”
温凉致谢的接过纸巾,没有拒绝老者好意的拿出纸巾擦拭自己脸上,脖子上,手上的雨水。
“不是哪首,至于作曲人,默默无闻。除了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弹奏,因为这是我太太,写给我的曲子。”老者的神情在提起自己的爱人时,染上了一丝迷恋的温情。
温凉清淡的笑了笑,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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