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2/3页)
这么多的证据摆在眼前,就算他想不承认,想逃罪,也无从说起。
看上去此案已是八九不离十,算是结案了。可沈铮三人离开警局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心情都沉重起来。
站在路边抽完一根烟,沈铮终于开腔道:“温凉,我觉得你的推断也不是全无道理。”
刚刚他和文心独处的时间,文心已经把温凉的推理传达给他。
然后就是那场审讯。
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就连血迹指纹这样明显的证据都能保存下来。
虽然局里的刑警队长推理说,这完全是因为犯人心理承受力的问题,说犯人本来只是打算抢劫,没想到杀了人,然后因为恐惧处理凶器的时候不严谨,才留下了这些重要的线索。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从监控,还是证据,加上犯人的口供来说,都足以给其定罪。
他亲口承认了自己已经在那里蹲守了很久,都等了那么久,没有道理什么都不做就走了,不过是垂死挣扎的狡辩罢了。
“要是这人真的是凶手,在凶器的处理上,绝不会犯这种低级致命的错误。能在刺杀受害人之后,冷静的甩开我成功逃脱的犯人,在处理凶器的时候,却留下致自己于死地的证据,实在太让人不可置信了点。”沈铮越说到最后,越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这件案子不简单。
可是为什么,行凶者和在审的嫌疑人,竟有这么多联系,身高衣着,丢弃凶器的地点,难道打从一开始,凶手就已经做好了栽赃给在审嫌疑人的准备。
温凉看出了沈铮的心思道:“我们可以查一下在审嫌疑人的关系网,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正是这么想的。”沈铮赞同道,然后就打算离开:“我去找局里的同志查一下,你们先回去吧,有消息我再联系你们。”
见沈铮就要走,温凉还有事拜托沈铮帮忙,她忙道:“沈队,帮个忙,我想去看看受害者的尸体。”
沈铮迟疑了一下,似是在想着怎么和别人开口,想好了才道:“行,那你们先跟我一起回局里,我问李队这事怎么办。”
这样一来,三人又往局里走。
等到征得了同意,温凉才终于得以在停尸房里见到了尸体。
文心虽是刑警,可不是法医,对于尸体多多少少都有些敬而远之的抗拒,温凉在停尸房里勘验尸体的时候,她只好等在停尸房外面。
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温凉从停尸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的时候了。
中午饭还没吃,她的胃有些不安分的抽痛起来。文心见她出来,脸色不是很对,赶紧迎上来问:“温凉姐,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温凉摇头说:“没事。饿的,去吃点东西就好了。我先去换衣服。”
换完衣服,刚走出更衣室,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是顾寒时打来的。
打来喊她去吃饭,就在上次吃过的那云梦阁的包厢。
温凉这边也忙完了,于是就说很快过去。
挂了电话往警局外面走的时候,温凉刻意留意了一下,没找到文心的身影,于是又拿起手机,打通了文心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温凉问:“文心,你在哪?”
“温凉姐,我和沈队在李队办公室呢,正准备去吃饭,你过来找我们吧。”
文心答道。
“不用了,你们去吃吧。”温凉拒绝了,接着补充道:“我也正要去吃饭,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好。”
……
赶到云梦阁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
一进入包厢就看到顾寒时正结束一个通话。顾景年坐在他的身边,苦着张脸,满脸都写着委屈和不高兴。
直到瞧见温凉进来,他的脸色才刹那间好转,兴奋的奔过来,抱着温凉的腿唤道:“妈咪,你来了。”
温凉摸了摸顾景年的头道:“嗯,阿年乖乖的吃完饭了吗?”
“吃了一点点。”小孩子表情闷闷的,透着一股子责怪。
“怎么就吃一点点,我们阿年要多吃才能快点长大啊。”温凉半蹲下身体,视线与顾景年持平,循循善诱。
“因为我不开心,所以吃不下东西。”顾景年鼓起腮帮子,看了看温凉,又回头看了看顾寒时。
谁惹他不开心吃不下饭,不用明说,就已经很明显了。
可他还是要说:“妈咪和爸比,你们超级过分的,都不喜欢我了。妈咪你,”说到这,顾景年顿了一下,委屈的盯着温凉,轻声道:“一大早就出去了,然后一整天都不见人,还骗我说会很快回来,还说回来给我带好吃的,好吃的呢?”
知母莫若子,顾景年早就猜到温凉铁定是忽悠他,但还是故意这般问。
后者温凉果然一副罪大恶极的模样,双手合十道歉:“哎呀,对不起我的阿年小朋友,我给忘了。”
“哼。”顾景年先是佯装不开心的哼了一声,随即立刻笑的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有些勉为其难地说:“那我只好原谅你了。妈咪。”
“我们阿年真乖。”温凉宠溺又讨好飞快在顾景年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才总算是让顾景年开心起来。
控诉完温凉之后,被哄开心后,顾景年又指着顾寒时和温凉告状:“妈咪,我告诉你啊,爸比他说谎了,她骗你,他明明和你说好了要陪我玩,可他却一直打电话看电脑,和一群叔叔阿姨视频,好几个小时都不理我。你快帮我好好教训一下他,老师说了,做人要言而有信,爸比他没做到,没对我起到带头榜样作用。”
温凉顺着顾景年的指控看向顾寒时,只轻巧的扫过,就敛下了眼皮,笑意柔和:“好了,妈咪饿了,可以让妈咪先吃饭吗?”
吃完饭离开云梦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因为沈铮和文心那边还没有消息,也因为顾景年粘着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走,她便只好先跟顾寒时他们旅馆了。
一回到旅馆,顾寒时便一头扎进了隔壁的房间去,回来的出租车上,他已经约好了一个视屏会议要开,彼时时间正好,他回房间开会去了。
温凉一边等沈铮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一边和顾景年做些游戏和聊天。
傍晚的时候,沈铮和文心回来了,带回了一些文件,是关于那个在审的嫌疑犯身边关系网的资料。
从文心的手中接过文件后,温凉一边打开翻看,口头上一边问:“怎么样,那个嫌疑人后来怎么样了?”
“别提了。”文心脸上霎时出现了一种深受打击的无奈,对温凉徐徐说道:“他当然没有认,一个劲的叫冤枉。可就在这个档口,被害者失窃的手包,却被局里的同志在他住处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
文心语气停顿了一下,停缓了一会,似是在等三心二意,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听她说话的温凉全部听清理解了她的话后。
再接着往下说:“受害者失窃手包找到后,第一时间送回局里做了全面的检查勘验,最终在上面发现了大量的在审嫌疑人的指纹,手包里面的钱包里的钱都已消失不见。”
“不用说,这又是一个可以定罪的证据。”
温凉淡淡地接话。
文心赞同道:“是啊。所以在下午的审问中,李队几乎打心底里认定了在审嫌疑人就是凶手了。特别是在李队将受害者手包钱包扔在嫌疑人面前,后者露出一种见了鬼一样的恐惧和心虚神情后,李队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嫌疑人怎么说,这一次,他是怎么为自己解释的?”
温凉将手中的文件暂时放了放,对于嫌疑人为自己解释伸冤的说辞很感兴趣。
“他承认了,他承认他拿过那个包,也拿走了包里面的钱财,也是他将那个包扔到了垃圾桶里面。但他说那个包是他在自己楼梯口捡到的,他在楼梯口看到那手包,以为是什么人掉的,邪恶的想法作祟,为了些蝇头小利,一念之差,便将手包带回了家,从中搜刮到一些现金还有一个可以变卖的手表之后,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了,这手包对他已经没有用处,于是他就随手扔在楼下的垃圾堆中了。”文心说到最后,都有些无法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案件里对于在审嫌疑人不利的证据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凭着这些证据,已完完全全可以,不容置疑的将其定罪。
在这么多的证据面前,难道真相真的还会存在其他的可能性吗?
温凉安静的听着,又开始专注的翻起了手头上的资料。
看到最后,也没有什么确切的发现。在审嫌疑人的好友圈关系网,有些复杂,可那些人的时间线却特别明显,几乎都有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
迷茫了,毫无头绪。
这么了解在审嫌疑人,且能致命的将最全推到在审嫌疑人身上的凶手,难道和在审嫌疑人根本就不认识?
如此一想,未免有些牵强,不太可能。
温凉想的越多越细,陷入一度自我怀疑的忧虑里,眉心微微的拧在一起,借着表情表达了她此刻的心情。
文心拿起已被温凉放在一旁的在审嫌疑人的关系网资料,再次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道:“温凉姐,有什么发现吗?我回来的路上已经和沈队研究了一遍,实在从这个关系网中找不出一个和案子有联系的人,明面上唯有两个没有不在场证明,后来经过查证,才知道他们是进行违法交易涉黄嫖娼去了,如此便连这两个人都被排除了嫌疑,经此一查,在审嫌疑人身边的关系网,算是没有一点收获了。”
“嫖娼?嫖娼的那两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温凉突兀的问,抓住的点有点奇怪。
文心以为她还对那两个人抱有怀疑,很快解释道:“还能怎样,被关局里的拘留所了。怎么了?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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