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2/3页)
他看她惊讶,沉默片刻,倏然讥诮地勾起嘴角:“你真没有问题要问我?”
事实上,打从进了酒吧开始,宋绯的疑问就没断过。
如果说彪形大汉认识她这件事叫人奇怪,那么接下来,无论是那些明显不符合正常生活的幻想,还是扣押钟文珊的几人对她勉强的客气,都无一例外地透露着,她应该曾经在那地方游走过。
更何况,还有小安对钟时暮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什么叫,还活着?
一个个疑问在脑海里发酵装大,变成了完全无法忽视的模样。
可宋绯有心开口问,却不知从何问起,想了想,只好依旧从钟文珊出发:“她来这里做什么?”
钟时暮手指轻轻搓着玻璃杯,嘴上淡淡的:“调查我。”
“调查你?”宋绯不可思议,“可你之前不应该是在阿姆斯特丹吗?”
他眉目不动,只盯着酒杯里即将告罄的液体,突然抬起来一饮而尽,才慢慢搁下酒杯。不轻不重的轻脆声响,伴着他唇角若有似无的笑,仿佛鬼魅一般。
“是该告诉你了。”然后,他平静说道,“我来过西雅图,并且生活了很长时间。”
从一个国家辗转到另一个国家,必定有其不可抗拒的缘由。
而钟时暮的解释,是因为当初与秦妙蓝大吵一架后,经人介绍来西雅图重操旧业。
时间点,是宋绯来此处读书的三年前。
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摸爬滚打,有心钻营,他渐渐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也再也不会受担惊受怕的苦楚。
“所以,钟正泽是想挖出你的这个秘密?”
“也不算秘密,他们都知道。”提到“他们”,钟时暮眉间一晒,说不出的嘲讽,“无非是想找到些黑历史,用来暗示我没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听完,宋绯不免忧心:“那找到了没有?”
钟时暮顿了顿,终于看向她,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可他忘了一件事,在钟家,谁又比谁干净多少?”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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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钟时暮又要倒酒,宋绯忙给他摁住,然后顺手一带,干脆也把燃了不知道多久的烟给掐了。
“那你这又烟又酒的,怎么解释?”宋绯可不傻,在陵州总共都没见几次他这般姿态,怎么到了异国他乡,反而会因为一件不算太大的事,就直接受到打击?
钟时暮没说话,像默认。
她感到不可思议,盯着瞧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问:“不对啊,就算是要找你的黑历史,派钟文珊来干嘛?难不成她已经被培养得可以独当一面了?”
不能吧,就酒吧那样子,明显还是个没头脑的弱鸡。
钟时暮眼神闪了闪:“这就是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
钟文珊的目的,是为了宋绯。
于是,他叹了口气:“钟正泽想看看能不能从你切入,找到其他东西。”
在钟时暮的描述中,时间渐渐回到他们相识的时候——宋绯就读大二的下学期。
因为朋友生日,她与同学一起去酒吧庆祝,却不想谁惹了当地势力,就在一帮子学生寸步难行之际,正巧同样在酒吧钟时暮的出现,帮忙让他们脱身。
“你当时这么善良?”宋绯疑惑,“我怀疑你美化过。”
钟时暮默了默,伸手弹了下她额头:“是因为你。”
“我?”
当时的宋绯出了略显稚气,其他样子与今晚酒吧时如出一辙,钟时暮不免被这个胆敢与他们理论的小姑娘吸引了注意力,再加上自己确实有训不得动华人留学生,最后便放了他们。
“后来呢?”宋绯猜测,“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钟时暮却摇头道:“我们并没有再见面。”
真实的命运就是如此,不是每一次意外都出发发生梦想中的故事。
那次酒吧事件之后,宋绯在学校老老实实地呆到毕业,要不是韩静怡突逢意外,她或许永远不会再见到这个叫钟时暮的男人。
“韩静怡的事情,不好由我说出来,如果她愿意告诉你,你就听她的。”
宋绯明白这个道理,想了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小安之前对你说的话?”
他默了片刻:“因为一次火灾,他大约打心里觉得,我已经死在里面。”
钟时暮寥寥数语,道尽他们的相识,符合逻辑,也兼具现实与戏剧性,可又说完就算完,并没有其他能延展的空间。
“去睡吧。”他站起来。
宋绯无法拒绝,可能躺在床上,却又想起了幻想中那张血淋淋的脸。她难以入眠,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说服自己那或许只是特定场合下大脑过度活跃的惩罚。
不过这么想来,到宋绯沉沉入睡的时候,她就不自觉地挪到了钟时暮的方向。
而钟时暮一直没有睡意,感觉到身边动静,伸手将人一带,温香软玉便滚入怀中。他轻轻抚摸她的背脊,仿佛在哄人好眠,又好像在构筑一个可以将心全然交付的避风港湾。
直到好久,才缓缓闭上眼。
宋绯第二天起床时,钟时暮已经不在身边了。
卧室门紧闭,却无法隔绝外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来了一个陌生男人。
宋绯收拾妥当后才推门出去,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自然是钟时暮,而另一个……
“周建秋,朋友。”钟时暮简单介绍。
“说是朋友,不如说是搭档。”周建秋鼻尖上架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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